霓裳帳暖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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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心想著,別說什么憐香惜玉了,就是像施霓那般眼神撩撩弄弄,會發(fā)sao勾男人的狐貍精貼近在他面前,想必霍將軍也依舊鐵面無私,連眉頭都不會松一下。 她那副嬌滴滴的嫵媚做派,旁人見了許會心生愛憐,可遇上霍將軍,那可就是柔腸碰鐵板,明月照溝渠了。 預(yù)想著施霓往后的難過日子,馮昭心頭暢然地退了下去。 待人走后,荊善在旁幾分猶豫地開口:“將軍,灌滿五桶水的懲罰是否過重了些?那西涼女子畢竟是要獻進宮里的,就算做不成娘娘,大概率也是被哪位殿下收了房,我們這般,恐怕會將人得罪了去?!?/br> 聞言,霍厭狹長的眸中閃過幾分不屑:“西涼人素來狡猾,此番以女獻媚討好圣上,其心思不恥已是昭然若揭?!?/br> 荊善略微思忖,又表認同道:“將軍顧慮得是。聽聞這西涼女的畫像初現(xiàn)宮宴之上,三皇子當即便稱贊其美貌無雙,上京無二,就連太子殿下那般朗月清風的主,都忍不住明言美譽,贊其工筆勾勒惟妙惟肖。依屬下言,太子殿下哪里是賞畫,分明也是看上了畫上的美人?!?/br> “這還只是見了畫像,就已然這般狀況,若此女親身抵達上京,豈非風云暗涌,又引一番競逐?!?/br> 說到這,荊善同樣不忍好奇,也想親眼去見一見這傾城絕世的美人貌。 只是可惜,美人抱病,他這一面還需往后推延。 而霍厭聞言卻是不以為意地冷嗤一聲,緊接漠然開口道:“這般禍水,還是遠離些得好?!?/br> 第8章 月懸天幕,泠星高掛。 霍厭躺在榻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只要一闔上眼,就仿若身臨其境,又回到在寒池湍流里,他抱著那女子貼身倚偎的喘息畫面。 她身上很香,幽幽的木槿花味繚繞鼻息,直叫他回味到現(xiàn)在還覺難忘。 霍厭在心里惦想著,若明日她來,兩人自當同住合衾,那帳中便不宜再這般暗沉昏板,陳設(shè)簡單。 臥榻周圍總該加層擋視屏障,或是添些溫馨亮色。 又想,寒池附近開了不少鮮粉明橙的扶桑花,香味雅而淡,叫人采來置于室內(nèi),用作裝點再合適不過。 想來,她也會喜歡。 漸漸入眠,霍厭心思發(fā)沉,罕見陷進幻夢當中。 他眼前迷離,所見處處虛幻,唯繚繞鼻尖的木槿花香愈發(fā)真切香縈,之后,他亦尋著花香身承陌生的喧騰。 這一覺,他睡得格外舒快。 …… 翌日清晨,軍營仄陋一角的矮帳內(nèi)。 施霓坐對銅鏡,任由阿降為她挽髻拭妝,涂脂描黛,只是她眼神始終散散的,看得出來是沒什么精神。 不怪她情緒低沉,實在是心頭憂慮,又無處消解。 原本以為主帥進了軍營,馮昭對她們的苛待會有所收斂,最起碼不會再有明面上的缺衣短食。 可施霓卻沒想到,正因她突然聲稱染了急癥,才叫馮昭心虛嚇破了膽,故而先發(fā)制人,來了一招惡人先告狀。 施霓聽聞后倒不在意旁的,只是怕馮昭胡言亂語,惡意引導(dǎo)主帥將軍對她們心生不滿,徒生厭惱。 她很清楚,身為獻降西涼女,被大梁武將不喜也是正常,可在這節(jié)骨眼上,若再有人無中生有,借題發(fā)揮,恐怕以后的日子當真會艱阻難過。 而且,進營的主帥將軍她還未見過面,不知其人秉性如何。 眼下她只盼著,將軍會是一公正講理之人,不至于叫她們主仆無依,當真被欺負得無處明理。 “姑娘,我們暫且忍忍,聽說大梁軍隊即日便要啟程向上京進發(fā),等我們進了都城,身臨天子腳下,以姑娘的才貌殊容,何患尋不到權(quán)貴庇護,到時,她一小小尚衣女官還何足為懼?” 阿降本意是想寬解施霓,怕她心頭委屈不平,又無人可訴,可怎奈這話說出來,竟是徒惹施霓一番悲然傷心。 “連在這軍營之中,想求些許公平,都這般艱難,怎知進了上京城不會無依更甚,素來權(quán)利中心之處,才是真正的虎xue狼窩?!笔┠尬⒙晣@氣著說道。 其實,施霓心態(tài)一直都是樂觀的,可難免也會有倍感泄氣的時候。 尤其此刻,隊伍即將東進,身負自擇不了的夙命,一去便再回不了頭。 阿降見她這般神思低落,心間也跟著不是滋味,于是在旁軟言著勸說。 “姑娘不必這般喪氣,從前在西涼王殿,都有三王子次次相護姑娘,以后進了大梁,姑娘又生得這般招人疼溺,再尋背靠定非難事??峙碌綍r,他們大梁男兒爭著搶著都要拜倒裙下,想當我們姑娘的護花使者呢?!?/br> 阿降這話顯然只是隨心一說,沒思量措辭嚴謹,可若落入大梁人耳里,不知道又會招來怎樣的不屑譏嘲。 不過好在,阿降也知些輕重,就算再口無遮攔,也只是私下里沖施霓小聲言道幾句,不會真的對外開口,招引禍端。 阿降年紀小,心思也簡單,為了防患未然,施霓還是打算叮囑一二,提醒她以后在私下也同樣要注意小心。 可怎料她還未來得及啟齒,身后那面簡陋的帳門就被人忽的拉扯開,緊接腳步聲跟著雜亂傳來。 聞聽動響,施霓心頭不禁咯噔一下,抬眼望過去,就見馮昭帶著一眾手下,來勢洶洶地闖進門來。 當即,施霓心下一瞬緊張,不知阿降方才那話,是否落入了旁人的耳。 施霓強行鎮(zhèn)定地起身相迎,原本,馮昭是該向她行禮的,可她靠著自己是大梁人,在身份上有地利人和的優(yōu)勢,所以處處跋扈,不但不肯彎身見禮,反而還要施霓對她禮遇恭敬。 而這些,營中那些官將即便知曉,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不知他們是真的對她身為西涼人感到厭惡,還是顧及著馮昭背后,長公主的面子。 既然寄人籬下,施霓便不會以卵擊石,何況這些虛禮她也并不在意。 于是她放低姿態(tài),主動開口問道:“帳內(nèi)簡陋,不知馮大人屈尊來此,是有何貴干?” 聞言,馮昭冷哼了一聲,模樣高高在上,眼神里更是透著十足的輕蔑。 見狀,施霓實在想不明白,馮昭到底是優(yōu)越在何處,難不成打壓著自己,真能給她帶來如此大的成就感? 施霓審時度勢,將一切暗暗記在心里,有人對她好,她自會記恩,可如果有人仗勢欺人,她也不會輕易一笑泯恩仇。 這時,馮昭揚起下巴揮了揮手,將手下人集合在一處,而后端著架勢開口。 “有人看到你的貼身侍女,早上趁著放飯間隙,偷偷摸摸溜進了宮女營帳,本官特來搜查,誰知道她會不會是受了什么人的唆使,手腳不干凈地偷出來什么東西?!?/br> 施霓看了阿降一眼,想到她早上的確悄悄去還宮服,猜測她大致是行事不仔細,被人看個正著。 阿降原本正不服氣地怒視著這些不速之客,聞言忽的心虛一瞬,自知自己給姑娘闖了禍,于是垂下眼來,十分無措。 施霓率先冷靜下來,知曉此事確實棘手,眼下她們也只能咬死不承認。 于是她否認道:“大人,其中可是有什么誤會,我們從西涼遠赴上京,不說隨身盤纏多少,就光是進貢的歲禮黃金就帶來了不下十斗車,既如此,我們又何至于再去偷盜惹嫌呢?” 馮昭眼睛微微瞇起,目光逼視下來:“還真是伶牙俐齒,你們既不承認,那就別怪我不給姑娘面子,招來手下人親自搜一搜了?!?/br> 她眼神示意了下,帳內(nèi)驟然亂作一團,四五個女婢子一齊擠過來,開始擼起袖子放肆翻查。 有著馮昭撐腰,她們可謂肆無忌憚,絲毫不顧及施霓在場。 不管床榻矮幾,還是妝匣脂盒,盡數(shù)都被翻弄得凌亂不堪。 阿降想上前去阻止,卻被施霓抓住手腕,眼神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既已還了宮服,那便沒有對證,施霓自不怕被搜查,當下她只是擔心,自己藏于暗匣內(nèi)的那塊玄金令牌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 那個陌生男人的東西,是她唯一不能解釋的意外。 所幸,她從西涼王殿里帶出來的寶貝不少,這個做工精巧的榫牟鏡匣就是其中之一,宮女們多沒見過這種巧物,遂只翻出置于盒層表面的步搖釵簪,鈿頭花翠,并未察覺暗處玄機。 見狀,施霓這才放松了藏在袖中的緊握的拳。 對此情形,馮昭卻不滿意,她當即沖著手下人厲聲斥責了聲廢物,而后死盯了施霓一眼,又道:“誰知你們主仆二人私謀著,背著人做了什么勾當,你們既如此嘴硬,那便別怪我用刑。” 她剛說完,就有另一女官湊身過來壓低聲音提醒,眼神還顧慮地瞥向施霓,似在糾正馮昭此舉不妥。 可馮昭作威作福慣了,即便動不得施霓,她也拿定主意要漲漲威風,于是冷哼一聲,將不善的目光轉(zhuǎn)移到阿降身上。 “這丫頭手腳不干凈,我看打她十棍殺威棒,能不能叫她說了實話,來人!帶走!” 施霓聞言一慌,趕緊幾步上前,去將阿降護在自己身后,并直言她們沒搜到證據(jù)便不可輕易抓人,可在場竟沒一個人愿意同她講道理。 馮昭咄咄逼人,跟來的手下雖有遲疑,可最終還是聽了馮昭的吩咐,以繩作綁,輕易將施霓和阿降分開。 施霓身板弱,自是寡不敵眾,在爭執(zhí)中不知被誰狠推了一下,于是猝不及摔倒在地面,又搓傷了手臂,疼得她一下蹙緊眉頭。 阿降被人捆綁著往外推搡,見狀焦急回頭,一聲一聲’姑娘’地喊。 而馮昭則無情阻隔住兩人視線,把阿降帶出帳外,又威戾地要她早點交代清楚,偷溜去宮女營帳到底做了什么,不說恐受皮rou之苦。 阿降自然忠心,不論對方如何威逼利誘,她都只咬牙堅持說,自己是走錯了路,而后尋錯了房間,并未行無偷盜之事。 阿降的這番不變說辭,慢慢耗盡了馮昭的耐心,于是她直接呵令手下,將阿降送去了營練兵場,意欲施刑。 有人此時勸說:“大人,若是叫霍將軍知曉我們在營中濫用私刑,恐怕會懲責怪罪?!?/br> 馮昭卻自以為是:“怕什么,霍將軍日理萬機,又一向?qū)ξ鳑鋈松鷧?,哪有閑工夫來管這些。再說,如今她被我們困著,又如何向外求援?” “可她畢竟是獻進上京,給皇族貴胄子弟做小主的,我們這樣……” 馮昭橫眼過去,冷聲將其打斷:“小主?她就是個便宜sao媚貨,渾身透著股軟骨媚俗勁,有誰會把她當正經(jīng)主子?” 聞聲,那手下人再不敢多言,心里卻不贊同地想,就施姑娘那幅美艷皮囊,天生就招女子嫉妒,可也更招男子疼愛憐惜。 霍將軍出名的不近女色,所以她不敢打包票,可京中那些皇子,哪個不愛這盈盈纖弱,風韻惹憐的大美人。 恐怕施姑娘進京之后,還真有萬般人相護,被人爭著捧在手心成正經(jīng)主子呢。 作者有話說: 外人眼里:霍將軍出名的不近女色。 施霓茫然:怎么,怎么又要抱…… (下章身份掉馬!) 第9章 阿降被帶走半個時辰,施霓卻被困在帳中出不去,任她如何祈求,帳外負責看守的兩位女婢子都充耳不聞。 又過了半響,終于等到其中一位看守去如廁方便,施霓瞅準時機,試圖用金銀對留下的那位婢女暗行賄賂。 當下情形危急,她只能作賭。 施霓是善于觀察的,她細致發(fā)現(xiàn),門外這位女婢子的衣裝布綾在所有人里最為暗沉破舊。 而且從剛才到現(xiàn)在,她總是下意識垂著頭,模樣悶言寡語,任聽其他人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