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烈成性[重生]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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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鳶:“……” 半晌才哼哼了一聲:“衛(wèi)瓚?!?/br> 照霜聞言一怔,便忍不住笑了一聲,輕輕“嗯”了一聲。 沈鳶垂著眸,好半晌才輕聲說:“就是,不甘心罷了?!?/br> “分明他什么都有了?!?/br> 親友之情也好,男歡女愛也罷。 他小侯爺想要什么東西,不都有人巴巴捧著送到他面前去,還生怕他皺一皺眉,嫌品相成色不夠上佳。 憑什么要將他這一點兒心思也奪了去。 這般心事,卻比嫉妒更隱晦,沒法兒對親jiejie似的照霜開口。 好半天才垂頭喪氣說:“罷了,我這兒也不需要伺候,你若是悶得無聊,不妨出去幫知雪點一點數(shù),看看他們收拾出來那些東西,夠不夠抵當年祖父的遺產(chǎn)?!?/br> “要是有什么喜歡的玩意,直接拿了去玩就是了?!?/br> 照霜說:“我不去,知雪數(shù)著就是了,你身邊沒個人,我不放心。” 沈鳶支著下巴,慢吞吞道:“沈家如今怕是沒心思害我了?!?/br> 沈家這些年卻是一年不如一年。 這幾年嘉佑帝裁去了不少冗余的文官,想要不靠科舉,單走舉薦入朝也越來越難。 如今見他有了靠山,又有了入朝的希望。 非但不打算害他,還要大出血,拿出財帛來捧著他、哄著他不可。 錢財才是真正的好東西。 他其實也是在看到沈家來信的時候,才想起來這事兒的。 按著衛(wèi)瓚的夢中預(yù)知來看,衛(wèi)瓚入獄之后,侯府是被查抄了的。后頭他沈鳶不過一個外姓人,哪來的財帛疏通,將衛(wèi)瓚救了出來,又是哪來的錢四處轉(zhuǎn)圜,買了軍中的名額。 ——思來想去,應(yīng)當是祖父的遺產(chǎn)。 原本該給他父親沈玉堇的那一份兒,從來沒到過他手中。 卻是極其豐厚的一筆。 叫沈家心思各異的人湊出錢帛來,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的,他不情愿再叫沈老爺一遍一遍去侯府丟人。 倒不如他親自過來。 他與沈家人相處的那好些年,多多少少攥了些把柄,如今又狐假虎威仗著侯府的勢頭。 這些人一文錢的銀子都少不得他的。 也就只有侯爺侯夫人,不曉得他舊日在沈家學(xué)了多少手段,怕沈家這些人欺到他頭上來,以為他真如面上一樣純善無辜,甚至想著要收他做義子。 沈鳶一閉眼,就是那喃喃問他,自己怎么辦的衛(wèi)瓚。 紅燭燈下吻他的衛(wèi)瓚。 還有…… 醉了酒笨拙說謊,卻根本遮掩不住的衛(wèi)瓚。 是沒有在一起的。 衛(wèi)瓚的謊話薄得像是一層紙。 他的得意卻是由此而生的。 衛(wèi)瓚借口夢中情緣對他好,他便受著,瞧著,自鳴得意,以為是在拿捏觀望。 如今這謊戳破了,卻是他這蠢貨,真的動了心思。 這般想來想去,不知為何,就又繞到了衛(wèi)瓚的身上。 沈鳶趴在桌上,懊喪得幾乎要將袖口的刺繡給拽脫了線了。 半晌抿了抿嘴唇,道:“照霜,我又困了,再睡一會兒吧?!?/br> “若是有沈家的人找上門兒來,便說我不見,給擋回去?!?/br> 照霜應(yīng)了聲好,卻是忍不住笑。 ——睡就睡,做什么睡得氣鼓鼓的。 沈鳶在屋里頭小憩了片刻,再醒來時,聽見外頭似有人聲。 只推開一個窗縫去瞧,便見著外頭的院里站了足有二十余人。 他細細去看,似乎皆是侯府家將仆役,個個兒鐵面無私,渾身煞氣。 左邊兒幾個沈府少爺正不知為什么,端著幾個冰盆,腰酸手軟。 右邊兒沈老爺正將一摞又一摞的書吃力地抬了來。 為首的人大馬金刀一坐,慢悠悠笑說:“你既非要人回來住著,倒也不是不行?!?/br> “只是我沈哥哥在侯府嬌生慣養(yǎng)的,冷不得,熱不得,沒書了也不成?!?/br> “橫不能一回了家,便讓你們給磋磨壞了吧。” 那沈老爺還想賣個笑,說:“小侯爺哪兒的話……” 卻是衛(wèi)瓚不耐煩打斷了,對那端著冰盆的少爺說:“冰盆再抬一抬。” 衛(wèi)瓚說話含著幾分笑意和脅迫,只慢悠悠道:“端得低了,冷氣走不到上頭?!?/br> “這端的高了呢,又容易把沈折春凍著?!?/br> “你抖什么,我還能讓我身后這些人揍你么?” 沈鳶:“……” 他本想把人打發(fā)走了就算了,卻見這門口一片荒唐。 才不得不推開門,那位靖安侯府的小侯爺,正大模大樣坐在他門口。 金繡紫衣,玉簪寶石,罕見打扮得這般瀟灑尊貴,卻是抱胸而坐,笑意中透著幾分危險,將沈家這些人戲耍得團團轉(zhuǎn)。 他倒想起晉桉說的來了。 早幾年京中的混世魔王,小侯爺衛(wèi)瓚。 他第一次來京中瞧見衛(wèi)瓚。 便是這幾分興味,幾分傲慢的模樣。 坐在墻上,肆無忌憚抱著胸打量他。 從頭打量到腳,又從腳打量到頭。 似是考量,他配不配得上一聲“沈哥哥”。 ——誰承想他們會成今日這樣。 他剛剛從門口踏出一步,便聽一群家將,齊刷刷向他抱拳行禮:“沈公子!” 二十余人同時開口,又齊又兇,將那些少爺手中的冰盆都震落了幾個。 沈鳶:……侯府到底什么時候有這樣的排場了。 衛(wèi)瓚見他醒了,便坐在那,慢慢瞧他,說:“睡醒了?” 目光一交錯。 沈鳶就想起昨夜的事兒來了,指尖兒不自覺就泛了紅,說:“你來做什么?” 便見這小侯爺勾了勾唇角,理直氣壯說:“跟你回家啊?!?/br> 山不就他。 他便就山來了。 第46章 衛(wèi)瓚這人,做惡霸的確是有一套的。 平日里在侯府,一應(yīng)排場俱無,如今往沈家這般一坐,卻是要吃要喝、要人服侍,一樣不落。 他走到哪兒,冰盆兒就得端到哪兒,從外頭酒樓叫來了一桌子宴席,他吃著人家看著。 見沈鳶飯吃兩口便放下了,開始差使這群公子少爺挨個給他講笑話。 講得好笑,便把冰盆放下一會兒,歇著打一打扇。 不好笑便再添一鏟子冰來。 沈鳶聽笑話沒笑,只是見他那十成十惡霸的做派,忍不住揚起了唇角。 那少爺剛剛想將冰盆放下,便讓衛(wèi)瓚瞧了一眼,似笑非笑說:“給我端著。” “那是你逗笑的么?” 眉目飛揚間,幾分囂張高傲。 沈鳶瞧了一眼,便忍不住心一顫,移開了目光。 沈鳶說:“小侯爺什么時候玩夠了,便回去罷?!?/br> 他已瞧著有人派了仆從,屁滾尿流往侯府去告狀去了。 那小侯爺卻是將一碗杏仁豆腐推到他面前,慢條斯理說:“我玩什么?” “咱倆素日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你要回家,我自然也得跟著你回來。” “我多年不做惡事,砸房子打人的事兒做不出來,也沒理?!?/br> “這沈家也是你本家,他們要你回來,合情合理,我也沒想攔著,只是總得像個樣……” 衛(wèi)瓚就是睜眼說瞎話,也是說的臉不紅心不虛,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