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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抬手便要去揪江驍?shù)囊骂I(lǐng)。 哪知江驍不閃也不躲,直直盯著他的眼睛,黑黢黢的眼眸里浮現(xiàn)出顯而易見的戲謔笑意。 錢旭還沒能從剛才那陣惱怒中脫身,見狀更是血?dú)馍嫌?,握緊拳頭就要往人臉上揍。 結(jié)果被謝嘉川眼疾手快一把攔開! 掌風(fēng)擦過謝嘉川的發(fā)梢,又被江驍不顧一切將人擁在懷里。 謝嘉川從江驍?shù)膽牙锾痤^來,擔(dān)心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里? 晃神的工夫,錢旭再看,前一秒眼里還滿是嘲意的小兔崽子,搖身一變,又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小可憐。 跟之前唬他的時候,簡直是一模一樣。 錢旭氣結(jié):江驍,你無恥! 但這話落在旁人耳里,就顯得有那么一點(diǎn)過分了。 從方才的角度看,雖然因?yàn)殄X旭和江驍二人之間的距離太近,實(shí)在看不太仔細(xì),但大伙兒都親眼瞧見是錢旭先一步動手的。 反倒是江驍,從頭到尾冷著一張臉,模樣雖然是欠揍了些,但畢竟這人除了面對謝小少爺時緩和一些,其它時間臉色就沒好看過。 眾目睽睽之下,大伙兒眼見著聞郁像是看不下去了,慣來笑眼瞇瞇的眸子也涼了好幾度,沉聲提醒錢旭:怎么,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聞郁雖然嗓音不大,但頗有些不怒自威的意思,一瞬間連四周空氣都凝滯。 錢旭也是在這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江驍肯定是故意的! 這念頭一冒上來,便再也消不下去了。 錢旭怒不可遏道:表哥,都是江驍這臭小子搞的鬼,他 話到一半,剩下的話驟然卡在喉嚨里。 錢旭嗓子發(fā)緊,霎時沒了聲。 如果江驍說的都是實(shí)話 有人千方百計(jì)想他完蛋,妄圖把他那些見不得光的齷齪交易公之于眾 他又怎么能掉以輕心,自己先亂了陣腳。 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聞郁蹙眉:他怎么了? 錢旭話鋒一轉(zhuǎn),不甘心道:表哥,你還想縱容他們倆到什么時候?聞家的臉面你真不準(zhǔn)備要了嗎? 聞郁默了半秒:這不是你應(yīng)該cao心的事。 錢旭:可是 聞郁沒給錢旭反駁的機(jī)會:我倒不知道,聞家的臉面,還需要你一個姓錢的外人來多嘴? 錢旭臉色一白,頓時沒了聲。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某種程度上來講,聞郁這是在為江驍說話。 若是換作其它人,早就感恩戴德,熱淚盈眶了。 結(jié)果江驍竟不知好歹地與聞郁擦肩而過,目不斜視護(hù)著謝嘉川上樓,連半點(diǎn)表示都沒有。 聞郁: 聞郁本就不善的眉眼頓時又沉了沉。 若不是還能用得上江驍 但是不急,量他也狂妄不了多久。 與此同時,謝嘉川也注意到了聞郁的態(tài)度。 如果上回還不明顯 那這一次,傻子都能看出來,聞郁確實(shí)是幫著江驍?shù)摹?/br> 很顯然,江驍并不太想領(lǐng)這個情。 為什么? 謝嘉川想不到其它的可能性。 除非 客房門一關(guān)上,謝嘉川便抓住江驍?shù)氖郑炔患按龁枺郝劶业娜怂降紫抡疫^你? 江驍眸光微動,四目相對的瞬間,又一言不發(fā)地與他錯開眼,落在彼此緊扣的指間。 江驍瞧了片刻:你的手受傷了。 應(yīng)該是剛才攔下錢旭拳頭的時候,不小心劃傷的。 但謝嘉川去沒空理會指尖這點(diǎn)擦破的皮,一心只想向江驍求證:他們要你回聞家是不是? 江驍還抓著謝嘉川指尖的手稍頓,沉默半晌,抬眸迎上謝嘉川詢問的眼光。 他直勾勾盯著謝嘉川的眉眼,近在咫尺的距離,連眼光都顯得灼熱。 明明該是遙不可攀的人,此時此刻,卻又給人一種觸手可及的錯覺。 是了。 若是暫且答應(yīng)聞郁,進(jìn)了聞家,便離這個人再更進(jìn)一步。 萬丈深淵又怎樣? 將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江驍將唇抿得很緊,無意間嗅到謝嘉川衣服上很淺淡的香味。 似有若無的,干凈且清冽。 同印象中的一樣,不是什么香水味,卻讓人貪戀地想要湊近,再湊近些。 那哥哥呢? 江驍輕啟薄唇,開口的瞬間,目光長久地停留在謝嘉川的臉上,唯恐錯過對方的每一個細(xì)微表情。 哥哥想要我去聞家嗎? 江驍輕聲問道。 作者有話說: 謝嘉川:這一定是道送分題!! 第21章 謝嘉川茫然問:為什么不想? 江驍沒搭話。 謝嘉川說:你不是一直希望有個家嗎? 雖然回到聞家后的日子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容易,可謝嘉川總感覺,若是再給對方一次選擇的機(jī)會,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 他隱隱覺得,江驍應(yīng)該并不喜歡之前那樣毫無歸屬的生活。 具體原因其實(shí)謝嘉川自己也說不上來,甚至也可能,這些僅僅是他故作聰明的某種猜測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