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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上了大學(xué),他也沒見過余束白出去社交,所以他一直以為余束白在社交技能這方面是有所欠缺的。 可是現(xiàn)在,余束白作為一個生面孔,居然很順利地跟那幾個互聯(lián)網(wǎng)科技的老板聊了起來。 看那群人的反應(yīng),似乎聊得還挺開心。 離得太遠(yuǎn),傅聞笙聽不到他們具體在聊什么,但能看出來,余束白明顯很受歡迎。 而且他明明是外來者,卻輕易控了場,連話題結(jié)束的時間都控制得恰到好處。 等人群散開,傅聞笙便看到余束白跟劉總的助理一起轉(zhuǎn)移了場地,找到一個更加僻靜的地方攀談起來。 他收回視線,繼續(xù)跟周圍的老總們寒暄,聊完生意便開始品酒。 今天的酒會所有酒水都是飛宇集團(tuán)的王總從法國的酒莊運(yùn)來的,那些不知道到底懂不懂酒的老總們紛紛對手里的酒贊不絕口,色澤口感香氣各方面都要分析贊賞一通,像中學(xué)生做閱讀理解一樣。 傅聞笙覺得有些好笑,嘗了幾杯,感覺沒什么特別的,便失去了興致。 品酒會進(jìn)行到一半的時候,玉蘭科技的劉總端著酒杯找了過來。 傅聞笙笑著跟他寒暄,余光瞥向不遠(yuǎn)處的余束白,知道這件事已經(jīng)成了一大半。 他跟劉總交換了名片,又口頭約定改天一起聚一聚,別的并未多談,所以也沒有引起其他人的關(guān)注。 該談的生意前半場基本上都談得差不多了,后半場的氛圍明顯比較放松。 流水臺上擺滿各式甜點(diǎn)的時候,大廳里響起了舒伯特的圓舞曲,燈光也變成了舞會專用。 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是交誼舞,男士們可以自由地去邀請女伴,女士也可以邀請心儀的男性共舞。 傅聞笙拿了杯酒站在邊緣,目光時不時落在旁邊的余束白身上,沒打算上場。 這種場合他沒少來,但從來不找女伴,就算有女士主動邀請,他也會拒絕。 圈子里都知道他不近女色的毛病,平時沒什么人會想不開往他槍口上撞。 可是今晚,麻煩卻主動找上了門。 一個穿著白色禮服的年輕女人走到他面前,神情羞澀地問:你好,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傅聞笙打量著她,不記得自己跟這么一號人見過面,但對方明顯是認(rèn)識他。 女人氣質(zhì)溫婉,一舉一動都很符合千金小姐的端莊,只是主動邀請男人跳舞的行為讓她有些害羞,面色微紅地自我介紹道:我姓杜,初次見面,請多關(guān)照。 傅聞笙搖了搖酒杯,笑著拒絕:抱歉,我今天喝得有點(diǎn)多,杜小姐還是去邀請別人吧。 杜茹慧沒想到會被拒絕,因為在她看來,傅家和杜家的聯(lián)姻幾乎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傅伯伯還專門見了她一面,對她很滿意。 上次的元宵燈會傅聞笙沒去,說是工作太忙抽不出時間,所以她父親才會帶她來今晚的酒會,想讓她跟傅聞笙見一面,培養(yǎng)一下感情。 之前傅聞笙身邊一直圍著各個公司的老板,她不好打擾,現(xiàn)在這個舞會是最好的機(jī)會。 她本來以為傅聞笙會主動邀請她,可是沒有,所以只能她主動,但沒想到,傅聞笙居然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拒絕了她。 杜茹慧羞得滿面通紅,恨不得原地消失。 傅聞笙仍舊一點(diǎn)紳士風(fēng)度都沒有,只是自顧自地喝著酒,完全沒有給杜小姐遞個臺階的意思。 場面一下子變得非常尷尬,好在玉蘭科技的陳總及時站了出來,非常紳士地邀請杜茹慧去跳了支舞,這個小插曲才算是過去了。 傅聞笙喝完手里的酒,便叫上余束白說:回去吧。 余束白沉默地跟在他后面,什么都沒問。 第32章 傅聞笙知道傅柏樺不會輕易打消逼他結(jié)婚的念頭, 今天他讓杜小姐下不來臺,在傅柏樺眼里就是讓他下不來臺, 傅柏樺肯定會因此懲戒他。 所以回公司的路上, 傅聞笙就聯(lián)系了自己的安保隊長,從隊伍里分出一大半雇傭兵出身的保鏢,24小時保護(hù)余束白。 他以前從沒想過自己會跟傅柏樺一樣, 專門養(yǎng)一支隊伍作為他的個人保鏢, 以前有什么事他都是直接動手,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自認(rèn)倒霉,下次有機(jī)會再報復(fù)回來。 他不需要別人來保護(hù), 但是他在傅柏樺手里吃了太多次虧。 他能一個人打十幾個小混混, 可是對上傅柏樺身邊那些退伍的特種兵卻毫無勝算。 被囚禁在傅家老宅的那兩個月, 他的確被迫扔掉了很多東西。 從他正式進(jìn)入傅氏集團(tuán)的那天起, 他就開始培養(yǎng)屬于自己的力量, 包括一個只聽命于他的安保公司。 如果傅柏樺要像過去那樣跟他來硬的,他也不介意讓傅柏樺嘗嘗被囚禁的滋味。 他不想走到這一步,這種方法是他過去最討厭的, 但是為了余束白的安全, 他只能這樣。 黑色的夜幕籠罩著這座繁華的都市, 街道兩邊各式各樣的燈光在閃爍著,一對年輕的情侶在路燈下?lián)砦恰?/br> 男生打開自己的大衣,把女朋友包裹進(jìn)去,女孩摟著他的腰, 仰著臉沖他甜甜地笑。 傅聞笙收回目光, 瞥見車窗上映出的自己的影子, 只覺得愈發(fā)丑陋。 他知道, 傅柏樺一直都想把他變成和他一樣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