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間他們翻過墻，初次愛戀的高中，南站在一排腳踏車旁，圍墻佈著盛開的月季。

    「美人與花?！顾f。

    金綰岑于落葉中走來?！改希也粫從??！?/br>
    「我知道?！?/br>
    「我也不會原諒自己。」

    「我知道?！?/br>
    杜佑南俯身把她的帽子掀開，輕輕吻著她的額頭。

    「笨蛋?！?/br>
    「我知道。」

    金綰岑抓住他的領(lǐng)口往下拉，踮起腳尖親吻南。他的嘴唇好乾，皮膚皸裂如一口枯井，他需要水的滋潤，一個和他徹底相反的存在。讓井得以是井，小金魚得以是小金魚。

    良久，唇分。

    「我也知道?！顾е麓秸f?！溉ツ?？」

    南指向天空。

    他們從汐止交流道進(jìn)入國道三號，杜佑南就算把野馬賣掉，換成駕駛toyotayaris也是十分得心應(yīng)手，絲毫沒有從跑車換成休旅車的過渡感。

    「幫我轉(zhuǎn)個電臺?！苟庞幽险f。

    綰岑cao作觸控面板。

    好事聯(lián)播網(wǎng)，輕踩過楓紅的朋友，就在好事好事，989，bestradio。

    張懸輕柔的聲音從喇叭流洩出來，她的聲帶彷彿鋪成了這一條寬敞公路。光芒從右上方照進(jìn)擋風(fēng)玻璃，又暖又冷。

    「南?！?/br>
    「嗯？」

    「你不問我嗎？」

    「不問?！苟庞幽瞎磩幼旖?。「給我一顆?！?/br>
    金綰岑把檸檬涼錠塞進(jìn)他口中。

    「別坐得那么端正嚴(yán)肅。」杜佑南看后照鏡，打方向燈從內(nèi)線轉(zhuǎn)到中線車道?！肝也粏枺菦]有問的必要?！?/br>
    「……我本來就很端莊?！?/br>
    「是嗎？」

    「是。」

    金綰岑綻開如花的笑靨，她松開帆布鞋。

    「至少黑絲襪穿得端莊。」

    「是嗎？」

    「我猜的?！?/br>
    「猜得蠻準(zhǔn)確嘛?！?/br>
    他們在清水休息站停下，吃了炸雞和咖啡，金綰岑磨磨蹭蹭觀賞水族箱里的大魚。

    「這隻魚長得真的好奇怪喔?！?/br>
    「跟你很像?！?/br>
    杜佑南輕拍她的頭，他顯得略為遲疑，彷彿不確定該不該順著發(fā)絲往下?lián)崦橆a。

    「你說的是你吧？」她笑了。

    而他也笑了。

    金綰岑看得出來，南甚至在車上都堅硬不已，她的身體妨礙了他。他們默不作聲，只是聽著廣播，慾望在狹窄空間里悶燒。

    絲襪包裹的大腿根部溢出熱流，被陽光充分曬過的大樹。南輕拍她的頭發(fā)，透露出想要她的眼神，金綰岑就濕潤不已，一點粗糙，一點緊縛感，她幾乎抵達(dá)高潮邊緣。

    金綰岑縮起身體，雙腳緊緊攏靠，皮質(zhì)座椅擦過臀部，就像南曾經(jīng)把它放倒他，手指輕滑過絲襪細(xì)緻的紋路；一隻天鵝，充滿忌妒與黑暗兩面。她把冷氣轉(zhuǎn)強(qiáng)。

    好似他們的身體從來沒有離開彼此。

    她做了一趟美好又溫柔的夢，素材是旁邊這位專注開車或者假裝專注開車的男士。他們停靠路肩，在車后放置警示三角標(biāo)志，杜佑南再也忍受不了，強(qiáng)硬從她兩腿間插入。

    「南……」

    金綰岑低語。

    「嗯？」

    她沒有回答，杜佑南也沒有繼續(xù)追問。

    很棒，可惜有太多束縛，胸口被安全帶勒得好痛。如果不是南，她什么也辦不到。

    金綰岑平緩呼吸，睜開水潤的雙眸柔聲問道：「我們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