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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還向江建城做了保證,只要他死,你就會好好保護江寶晨,護他一輩子?” 賀靳林不說話,瞳孔卻微微震顫。 顧曄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誰告訴他的,還是全憑猜測?! 顧曄繼續(xù)道:“江家當時腹背受敵,銀行斷貸加上被孫橙橙聯(lián)合敵對公司合伙陷害背負數(shù)個官司,就算江建城能撐過這個難關(guān),想東山再起也是回天乏術(shù),不說沒可能,最起碼得數(shù)十年辛苦?!?/br> “何況妻子因他去世,他出軌也是既定的現(xiàn)實,與其讓兒子恨自己、跟著自己受苦受累,遭受無數(shù)冷眼非議,不如一了百了。把人托付給當時是賀家繼承人的你。“ “江建城是這樣想的吧?” 賀靳林不為所動,“那也是他自己作孽!” “你為什么會這么恨江建城?”顧曄似不解,反問:“他最后的選擇不是如你所愿的‘保護’了江寶晨嗎?” 賀靳林說:“如果他真的對寶寶好,就不應(yīng)該出軌!” “那你又怎么知道他出軌是自愿的?” 賀靳林一愣,很快厭惡的皺起眉,“出軌還有自愿不自愿?還不是管不住下半身!” 顧曄輕扯了扯唇角,重新把玩起手里的錄音筆,“江建城在一次應(yīng)酬上帶了當時還是實習生的小秘書,小秘書沒見過世面亂說話得罪了權(quán)貴,是江建城幫忙解圍擋酒,喝了不少醉得不輕。應(yīng)酬散了后,小秘書在酒店樓上開了房間?!?/br> ——“他醉得稀里糊涂,我?guī)退撘路臅r候,他還對著我叫了他妻子的名字。因為他晚上當著很多人的面替我解圍,我心里有種很奇怪的感覺,被他握住手的時候就沒及時抽開?!?/br> ——“我們做了?!?/br> ——“我是第一次,很慌,第二天沒等他醒來就早早跑了,我不知道江建城會是個什么反應(yīng),后來試探了幾次,發(fā)現(xiàn)他根本不記得有這個事。我一邊覺得傷心一邊又覺得他是故意的,所以想盡辦法……” “小秘書處心積慮只想上位,江建城卻遲鈍,反倒江夫人先看出端倪,她私下找來小秘書談話,第二天就把小姑娘調(diào)離工作崗位?!?/br> “到比虞開分公司時,孫橙橙被安排留在H市總部,當時,她已經(jīng)在江家公司工作了四五年?!?/br> ——“憑什么不帶我?!大家都知道分公司起步開荒雖然辛苦,但過去就是高職位高薪酬!我工作了四五年,資歷比我輕的都能去,他們夫妻倆什么意思?!逼著我主動辭職?絕對不可能!我不甘心!” ——“我有偷偷的給對手公司泄密江家的項目競標價格,是我從江建城辦公室電腦里偷看來的,那幾次,不僅讓江家人力財力損失慘重,我還拿到了一筆很可觀的報酬?!?/br>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知道,男人靠不住,賺錢最重要。” “項目屢屢被搶,江夫人覺得有貓膩回到H市調(diào)查,孫橙橙知道瞞不久,就拿當年的床照威脅江建城關(guān)掉手機來找自己,不然會把這些照片發(fā)給他的妻子和兒子,甚至全國人民。” “江夫人發(fā)現(xiàn)數(shù)據(jù)被動手腳,想連夜趕回來提醒告知丈夫,可車子被動過手腳?!?/br> “江建城被孫橙橙拖住,第二天才知道妻子車禍意外身亡的事?!?/br> “大火燒掉了所有出問題的合同,江建城是Alpha,痛失終身標記的Omega,身心都遭受到了巨大打擊,偏偏孫橙橙自以為有機會,再次主動示好,這次直接被江建城動手打了出去。” “孫橙橙氣不過,轉(zhuǎn)頭就把床照發(fā)給媒體報社,江建城不想再生枝節(jié),只能壓下,免不了被孫橙橙狠狠的訛了一筆錢,孫橙橙拿錢逃出國,不多久,她的計劃進入后半段,江家多個合作項目陸續(xù)出現(xiàn)問題,最后因為銀行斷貸資金斷鏈被逼上絕路?!?/br> “江建城恐怕到死都不會明白,為什么只是順手替初入社會的小秘書解個圍,會給自己惹來家破人亡的無妄之災(zāi)。” “他已經(jīng)無比自責后悔,深愛的妻子亡故,孫橙橙構(gòu)陷下生意場上多米諾骨牌一樣的坍塌,他一直在苦撐,而你的威逼利誘,直接導(dǎo)致他留下唯一放心不下的寶貝兒子,從公司頂樓一躍而下?!?/br> 顧曄看向賀靳林,聲音沉且冷,“我不知道你是壓垮江建城的最后一根稻草,還是最后一刻解脫了他。” “但我想江寶晨應(yīng)該不會想知道這些?!?/br> 賀靳林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蒼白的唇色比手上纏著的繃帶還要白! 顧曄沉聲說:“顧雪橋出過軌,甚至為了活下來陪過很多男人,江寶晨從來沒有嫌棄過她,甚至為了她跟我吵好幾次架?!?/br> “他總說人活著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br> “所以,也許江寶晨心里那桿衡量道德的秤跟你想的不一樣?!?/br> “也許他沒那么脆弱,他懷揣的那顆赤子之心,遲早會讓他原諒他可憐的父親。江建城也會傾盡所能保護自己唯一的視若珍寶的孩子?!?/br> “畢竟人死了,才是什么都沒有了?!?/br> “你是真的不知道嗎?” 顧曄問賀靳林:“如果你真的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害怕讓江寶晨知道真相?” 賀靳林怎么可能會不知道?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是早就已經(jīng)沒有回頭的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