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他為老不尊 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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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忙從兜里掏出油紙包裹著的燒雞遞過去,腆著笑臉,“二位哥哥行行好,小的與那牢里的宮女是同鄉(xiāng),她娘曾托小的稍加看顧一二,如今她沖撞貴人,命不久矣,小的只想過來替她捎句話?!?/br> 燒雞的香味隔著油紙包竄入二人的鼻間,兩名太監(jiān)面面相覷,什么同鄉(xiāng),十有八九是相好,舍不得心上人,冒險再來看一眼。 二人最終同意黑衣人過去。 “喏,那小宮女就在最里面那間,只給你五句話的功夫,你速去速回,否則大監(jiān)怪罪下來,你我都得吃掛落!” 黑衣人忙不迭點頭哈腰。 趁著兩名太監(jiān)吃烤雞的功夫,黑衣人迅速向里面走去,牢房一眼望到頭,四處沒有遮擋物,一切無所遁形。 黑衣人小聲喚道:“梨花?梨花啊,哥哥來看你了?!?/br> 縮在最后一間的宮女動了動,她手上腳上都纏著鐵鏈,黑衣人撲過來,說起了只有梨花知曉的暗語。 “梨花,你怎么如此傻??!不要小命了么?你拿什么去沖撞貴人?!你也不替你的娘想想,你忍心讓她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身后的兩名太監(jiān)大聲催促,“別叨叨個沒完,快點說完快點出來!” 黑衣人怕梨花不相信,忙從腰封里掏出一塊飴糖,“梨花,此是你最愛吃的紅糖,我沒本事救你出來,你若僥幸能活下來,我倆就……” 梨花披散著長發(fā),慢吞吞轉(zhuǎn)身,拖著鐵鏈,向黑衣人靠近。 黑衣人見狀,右手一翻,藏在指尖的毒針嗖地一下朝梨花的喉嚨射去! 然而下一瞬,梨花刷地往旁邊一閃,手里的彈珠猛地擲向黑衣人的膝蓋。 黑衣人眼神一變,暗叫糟糕,中計了! 正要咬破牙縫里的毒粉,李衛(wèi)從屋頂躍下,一個手劈劈暈了黑衣人,還不忘卸了那人的下巴。 關(guān)節(jié)錯位的響聲令假扮梨花的夏菊雞皮疙瘩直冒,她行走江湖多年,論手段狠辣,到底不如黑甲衛(wèi)頭領(lǐng)。 她拆掉手上腳上的鐵鏈,如法炮制打開牢房的鐵鏈跨出去,“守株待兔了三個晚上,總算沒白費功夫。” 李衛(wèi)一把扛起黑衣人,瞥了一眼滿頭亂發(fā)的夏菊,想伸手替她撥開,一想時機不對,便按下不表。 “走吧,皇上還等著呢?!?/br> 夏菊見狀,也不敢耽擱,二話不說點頭跟上。 當夜,福寧殿燭火亮了一夜,蕭詢親自主審,黑衣人見事情敗露,不敢有所隱瞞,一五一十道來。 張貴妃機關(guān)算盡,看在老尚書對社稷有功的份上,她僅被褫奪貴妃位份,降為才人,劉美人助紂為虐,直接被打入冷宮。 蕭詢趁機解散了六品以下的后妃,從未被臨幸過且自愿出宮養(yǎng)老的給予豐厚賞賜,并會安排婚嫁;臨幸過,且自愿去皇家避暑山莊自力更生的,也會每年給一筆安置費。 后宮妃嬪起初猶豫不決,孟才人第一個伸手表態(tài)愿意出宮,蕭詢?nèi)缂s派人送孟才人出宮,還給予豐厚賞賜,其余人見狀,紛紛動了心思,不再強求。 與其留在宮里守寡,不如出宮圖個快活自由。 如此一算,后宮十數(shù)位妃嬪,眼下七零八落,只余三四個潛邸老人還愿意留在宮里養(yǎng)老。 蕭詢手段雷霆風行,事情傳到前朝,言官拼死納諫也無用。 江晨曦坐在含元殿后院眺望遠處宮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盛寵,聽著令人羨慕嫉妒恨,實則與平時無異,她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 無需早起向太后請安,隔三差五陪太后用一頓午膳,其余時間皆被蕭詢霸占,他把她管得密不透風,生怕她出丁點意外。 期間,她宣召崔琳瑯入宮,陪她閑聊了一整日。 外祖父蘇鶴之已經(jīng)登門拜訪過崔太傅,敲定了婚期,采納江晨曦的提議,婚期定在仲秋那日。 近日,琳瑯jiejie與大哥正在籌備定親事宜,江晨曦也不便多加叨嘮他們。 忠勇侯府小侯爺夫婦也進宮一次,堂姐江蕙蘭如今已有近六個月身孕,早過了害喜的時候,走路、膳食一切行動自如。 江晨曦羨慕不已,她依然聞不了葷腥,倒也吐不出來,就是聞不了那味,照舊以素食為主。 倆姐妹見面免不了有一肚子的話說,且同為孕婦,話里話外皆是孩子的事,旁人想要插嘴都不行。 “二jiejie,徐老夫人有沒有找郎中替你把脈,說你腹中胎兒是男娃還是女娃?” 忠勇侯府三代單傳,去歲王靖康鬧著要去邊關(guān)參軍,徐老夫人才請?zhí)笞鲋髻n婚,江晨曦打從心底期望江蕙蘭這一胎是男娃,也好徹底在忠勇侯府站穩(wěn)腳跟。 江蕙蘭笑著搖頭,“婆母倒是想問郎中,被祖母攔著了,祖母說頭一胎不管是男娃還是女娃,對侯府來說都是喜事?!?/br> 江晨曦微微一笑,“徐老夫人會辦事,二jiejie能遇到老夫人這樣的祖母,可喜可賀?!?/br> 甭管徐老夫人出自真心還是其他原因,起碼明面上給了小輩足夠的尊重。 說起生子,江蕙蘭叮囑江晨曦少吃多走路,臨盆時好生,免遭痛苦。 江晨曦還未考慮到那一步,船到橋頭自然直,此刻想得再多也是杞人憂天。 長寧殿。 姜德一候在大殿門口,催促張元英,“張才人,快些走吧,雜家待會兒還要回去向皇上稟告?!?/br> 樹倒猢猻散,玉春被關(guān)進了司禮監(jiān),長寧殿的宮女太監(jiān)全部被打散發(fā)落,張元英身邊再無可用之人,她徹底成了孤家寡人。 張才人恨帝王冷血無情,她寧愿出宮,也不愿去孟才人的居所,那地方又破又小,怎能住人。 “姜公公,妾身想要見皇上,勞煩姜公公幫忙通稟一聲?!?/br> 姜德一輕聲一嘆,直截了當拒絕,“張才人,恕老奴難以辦到,皇上下了旨意,若才人往后安生些,皇上會考慮放你出宮?!?/br> 張才人臉色一僵,踟躕片刻,挺直腰背,拎著包袱出了長寧殿。 長寧殿外,淑妃與溫貴嬪從角落里走出來,倆人相視一眼,默契一嘆。 溫貴嬪落井下石譏諷道:“害人終害己,張貴妃何曾想過有這一日?!?/br> 淑妃并不這么想,遙望偌大的后宮,意味深長一笑,“溫meimei不會以為這事當真就此了結(jié)?” 溫貴嬪愣住,蹙眉不解,“jiejie此話何意?如今后宮滿打滿算就只剩下你我等幾人,福柔皇貴妃獨占皇上恩寵,誰還能興風作浪?” 淑妃舉扇一笑,卻笑不及眼,“meimei別急,該來的都會來。” 作者有話說: 第77章 油鹽不進 大長公主府。 今日陰雨綿綿, 冷風四竄,院子里的芭蕉樹冒出了新茬,綠油油的枝葉承載著雨水, 漸漸壓彎了腰。 蕭錦儀歪靠在塌上,腰腹間蓋著薄毯, 案幾上煮著牛乳, 有侍女在看著火候,以免牛乳沸騰溢出來。 她最近雖然未進宮,但宮里發(fā)生的大事小事, 她都知曉。 張元英太蠢了, 多好的一次機會沒把握住, 竟連區(qū)區(qū)一個侍郎之女都斗不過, 白吃那么多年飯食。 若不是她那日不便在場,否則定要江晨曦吃不了兜著走。 須臾,蕭錦儀緩緩開口,問向身后的貼身侍女,“春香,齊候那邊可有派人送信過來?” 齊騰飛被圣上指派了差事,隨行的還有兩名大臣, 假扮齊騰飛的蕭朔不得不出京辦差, 這一走得個把月。 上次朔哥哥過來, 聲稱已經(jīng)私底下找過太子,不過太子沒有立即答應他的邀約, 顯然是對他們所謂的真相持有懷疑。 “小心駛得萬年船,阿儀, 你安心養(yǎng)胎, 待朔哥哥回來, 天時地利人和,便逼宮。” 蕭錦儀再心急也無用,她身子重,去哪都不方便。 另一邊,蕭詢召見了蘇子恒,二人在福寧殿密談了一番。 出宮后,蘇子恒雙腳如踩棉花里不踏實,不過面上一丁點異樣都瞧不出來。 安王妃領(lǐng)著小閨女蕭珞央于上元佳節(jié)之前便回了秦州,其子蕭珞珩繼續(xù)留守在京城,照例住在世子府里。 蘇子恒上京后一直陪著祖父蘇鶴之及江晨宴四處巡視京城的鋪面,直到七八日后才騰出時間去見好友。 這日,蘇子恒跨入世子府,便被管家送去了待客的花廳。 管家替蘇子恒斟茶,“督監(jiān)大人請稍坐片刻,世子正在待客,隨后就來?!?/br> “無妨,是在下唐突,沒有事先遞帖子?!碧K子恒示意管家隨意,他自行待在屋子里賞畫就行。 蕭珞珩擅長丹青,尤其擅長畫芍藥,廳內(nèi)的墻上掛了四副形態(tài)各異的芍藥,栩栩如生,湊近一些,仿佛聞到了芍藥的冷香。 書房里。 蕭珞珩面不改色地回絕,“蕭某家教甚嚴,自幼恪守家訓,不勞而獲的代價蕭某負擔不起?!?/br> 真是油鹽不進的人。 劉達搖了搖頭,站了起來,“也罷,看來是劉某一廂情愿,強人所難,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一步,世子后會有期。” 劉達正走到門口卻突然回首,對著蕭珞珩別有深意地一笑,“世子千萬要保重身體,日后有事自可前來尋在下,劉某定祝你一臂之力。” 八朵梅花在眼前翻飛,丈青色的袍子消失在眼角。 蕭珞珩眉頭緊皺,劉達此人絕不能小覷。 一盞茶后,蕭珞珩出了書房去花廳見遠道而來的好友。 蘇子恒與蕭珞珩大半年未見,但二人之間并無隔閡,君子之交淡如水,再見面絲毫不影響昔日友情。 得知蘇子恒表妹竟然是福柔皇貴妃,蕭珞珩詫異,半天回不過神來,道了一聲太巧。 蕭珞珩也只能說巧合,其余斷不能再私自多聊,曦和公主已貴為天子妃嬪,他需避諱。 蘇子恒行事乖張,不安排理出牌,但不是浪費時間之人。 “好了,言歸正傳,子恒兄,你今日不會只是來向珞珩顯擺的吧?” 蘇子恒搖頭一笑,“怎會?珞珩兄,你可知番邦圖烏使節(jié)前日進京了?” 蕭珞珩頷首,“恩,聽說了?!?/br> 前陣子禮部尚書陳庭特地派人來翰林院取了圖烏國的史獻,當時就是他負責辦理的。 “那你可知這次進京面圣的使節(jié)是什么人?”蘇子恒雙眼發(fā)亮地盯著蕭珞珩。 蕭珞珩拿起案幾上撒著芝麻的糯米糕咬了一口,香甜柔軟,吃完了才答道:“男人?!?/br> “噗——”蘇子恒一口茶沒喝完就直接噴了,他趕緊用手帕擦了擦嘴,“是圖烏皇子。” “皇子是使節(jié)有什么奇怪?莫不是他長了三頭六臂?” 玫瑰蜂蜜糯米糕也不錯,蕭珞珩發(fā)現(xiàn)李記每次推出的花樣都讓人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