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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他為老不尊 第68節(jié)

    “太后交代,公主忙完再去也不遲。”

    崔夫人早早等候在一旁,江晨曦與江晨宴特地向崔琳瑯行了大禮,約定改日攜禮登門拜訪。

    崔琳瑯與兄妹倆又說了幾句,之后便跟著崔夫人走了。

    蕭承翊與眾人簡(jiǎn)單寒暄了一番,復(fù)又看向江晨曦,本想提議送她回公主府,眼角余光掃到盧柳的身影,便打消了念頭。

    江晨宴親自護(hù)送江晨曦回公主府,夏菊、蘭英全部擠在外面,倆人悶瘋了,非要親眼瞧瞧京城的街道有無變化。

    馬車上,兄妹倆談到了崔琳瑯。

    “大哥,我瞧適才崔夫人對(duì)你多有打量,許是對(duì)你尚算滿意?!?/br>
    經(jīng)此一事,江晨宴頗有自知之明,他區(qū)區(qū)一名六品主事,天子腳下官員多如牛毛,未建功立業(yè),許是入不了崔夫人之眼。

    “大哥不敢肖想崔姑娘,大哥配不上她?!?/br>
    江晨曦見江晨宴情緒低落,便知曉他因董瑜的那句話,傷及到自尊。

    思及此,她把崔琳瑯曾透露的話說了出來,“崔夫人一心不想琳瑯jiejie外嫁,更愿意找一門本地的人家,大哥別自暴自棄,琳瑯jiejie不反感你呀。”

    思及他沖動(dòng)要揍董瑜,崔琳瑯下意識(shí)拽住他,不讓他傷人,以免鑄成大錯(cuò),那一剎那,心跳聲呼之欲出,被他極快地掩飾過去,否則定會(huì)被她察覺。

    江晨宴靦腆一笑,不再言語。

    馬車很快駛到公主府。

    忠勇侯府小侯爺王靖康早早等候在此處,江蕙蘭有了身孕,還未足月,被徐老夫人禁足在臥房里。

    “公主與晨宴,你們可算出來了,禁軍把持著曾府大門,我等進(jìn)不去,蕙蘭擔(dān)心你們,食不下咽……”

    江晨曦笑著與王靖康寒暄,“有勞小侯爺與二jiejie擔(dān)心,改日晨曦親自登門致謝?!?/br>
    “左右無事便好,那你們先忙,我這就回去告訴蕙蘭。”王靖康知情識(shí)趣,不再叨嘮江家兄妹,送完禮便打馬回府。

    江平會(huì)辦事,搬來火盆,還有桑樹枝水。

    江晨曦依照習(xí)俗跨過火盆,跨過晦氣,蘭英與夏菊沾了沾桑樹枝水,灑在江晨曦身上。

    蘭英嘴里念念有詞,“晦氣光光,小人繞道!”

    夏菊有樣學(xué)樣,拿著桑樹枝滿院竄動(dòng),“妖魔鬼怪、魑魅魍魎通通散!”

    江晨曦忍俊不禁,這倆丫頭,算了,由著她們?nèi)ァ?/br>
    江晨宴把人送回府,留下用了一頓晚膳,便走了。

    臨行前,江晨曦問他可否考慮辭官經(jīng)商,她離開青州時(shí),外祖父蘇鶴之怕她在京城受欺負(fù),又贈(zèng)與了七八家京畿附近的鋪?zhàn)印?/br>
    以江晨宴的俸祿,要迎娶當(dāng)朝太傅之女,恐捉襟見肘,以大哥的才能,經(jīng)商未必不是一條登天梯。

    “想要從六品主事爬到禮部尚書,最快也要耗費(fèi)十年,且得對(duì)社稷做出重大貢獻(xiàn),無論大哥怎么選擇,小妹都會(huì)支持你。”

    江晨宴曉得小妹在為他的終身大事cao心,他汗顏,自愧不如,面露猶豫,聲稱他會(huì)仔細(xì)考慮。

    待沐浴梳洗后,江晨曦坐在梳妝鏡前,蘭英在她擦拭頭發(fā),“主子,奴婢困惑,今日主子被董瑜刁難,太子為何愿意主動(dòng)相幫?”

    上輩子,大哥被人栽贓陷害,蕭承翊拿此事威脅她,任由盧柳來庵堂找茬,如今她被人污蔑,他出手幫襯。

    可惜,她已經(jīng)不需要他,任憑他如何找補(bǔ),卻早已無濟(jì)于事。

    她對(duì)他,無情無欲。

    “許是顧忌到皇家顏面,以及他的自尊罷了?!?/br>
    適才黑甲衛(wèi)傳來口信,蕭詢夜里會(huì)來,擦干頭發(fā),江晨曦便拉著蘭英不停地挑選衣物首飾,像極了夜會(huì)情郎的思春少女。

    “蘭英,你說這塊白底冒紅的玉鐲好看還是那塊碧綠的好看?”

    “主子,蘭英覺得您佩戴哪個(gè)都好看。”

    “別忽悠我,快替我選一個(gè)。”

    “哎呀,主子,蘭英說的是真心話!倘若主子穿素凈的羅裙,宜佩戴碧綠的,點(diǎn)睛之筆?!?/br>
    江晨曦糾結(jié)良久,最終確定,“他不喜歡太過花紅柳綠的顏色,算了,我還是選白色紅底這玉鐲?!?/br>
    然而,江晨曦最后從首飾盒里拿出那串十八子佛珠戴上了。

    佛珠保平安、去晦氣,甚好。

    是夜,苑中涼亭里。

    江晨曦歪在美人靠上,今夜無月,星子暗沉,她有些無精打采,子時(shí)已至,她的詢哥哥還未來。

    “夏菊,看到人了嗎?”

    蹲坐在屋檐上的夏菊極目遠(yuǎn)眺,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幾盞零星燈火。

    “回稟主子,無人?!?/br>
    江晨曦?cái)Q眉,蕭詢會(huì)不會(huì)放她鴿子,等人最無聊,她心神慢慢出鞘,不由自主念起昔日往事。

    “發(fā)什么愣?快進(jìn)屋,省得明日感染風(fēng)寒?!?/br>
    背后傳來一道渾厚威嚴(yán)的嗓音。

    江晨曦睫毛一顫,悄悄撇了撇嘴,很想把身后之人當(dāng)不存在,奈何對(duì)方存在感太強(qiáng),她不得不重視。

    她不情愿地提起裙擺起身,不與對(duì)方視線接觸,委屈之極,“曦兒在等皇上……”

    話未說完,淚珠便砸了下來。

    思念成疾,又遭受被人污蔑一事,心里委屈。

    下一瞬,她被蕭詢摟入懷里,緊接著身上落下他的斗篷,她被他打橫抱起,徑直抱進(jìn)了室內(nèi)。

    房門被他用腳踢上,“朕的曦兒受委屈了,朕不是故意來遲,齊騰飛回京,朕與他周旋了片刻?!?/br>
    蕭詢溫柔哄她,輕撫她的后背,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淚。

    熟悉的奇楠沉香與茶香撥動(dòng)著江晨曦的四肢百骸,她迅速攀住蕭詢的脖頸,迫不及待吻他的唇。

    “皇上,曦兒想您……”

    蕭詢本就對(duì)她思之如狂,哪經(jīng)得起她撩,自然反客為主,把她壓在門板上,用力地親。

    門板發(fā)出聲響,屋檐上的夏菊習(xí)以為常,與李衛(wèi)無聲打了聲招呼,繼續(xù)當(dāng)起了石獅子。

    房?jī)?nèi),江晨曦被蕭詢抵在門上,死死纏綿,倆人唇齒相依,糾纏許久才松開對(duì)方。

    江晨曦睜眼,倏地一怔,蕭詢雙眼下方一片烏青,幽深的黑眸布滿紅血絲,顯然為了她的安危,一宿沒睡。

    她心疼,忙用食指指腹點(diǎn)了點(diǎn)他的烏青處,“詢哥哥也不怕猝死。”

    蕭詢咬住她的唇瓣,“沒良心的丫頭,朕還不是為了你!一杯又一杯濃茶灌下肚,生怕你受欺負(fù)?!?/br>
    江晨曦心酸,又想落淚,“曦兒錯(cuò)了,曦兒應(yīng)該聽皇上的?!?/br>
    蕭詢見不得她哭,一把抱起她,疾步走向床榻,“先陪朕睡覺,明日帶你去溫泉山莊,見了太后你再向朕好好賠罪?!?/br>
    “皇上明日不用早朝么?齊候夫人——”

    “噓,曦兒無須再cao心此事,朕過幾日再告訴你結(jié)果?!?/br>
    江晨曦等了他大半夜,早就困了,如今在他懷里,蕭詢說什么便是什么。

    倆人很快熄燈就寢。

    雖說倆人都疲憊不堪,但摟在一塊不免心浮氣躁,最后蕭詢干脆與她分被而睡,后半夜怕她著涼,又把她扯入懷里。

    一夜無話到天明。

    卯時(shí)初,江晨曦被熱醒,一睜眼便是栩栩如生的芙蕖花瓣,掛在床頭驅(qū)蚊香囊上繡著的芙蕖花。

    罪魁禍?zhǔn)踪橘朐谒暮蟊常诧L(fēng)驟雨般親吻她的耳畔與肩胛。

    蕭詢察覺她醒來,握住她的手,與之十指交叉,“外面落雨了,曦兒再多睡片刻,我們晚些時(shí)候再出發(fā)?!?/br>
    江晨曦如何還睡得著,她做了一夜的夢(mèng),夢(mèng)里皆是他,現(xiàn)下被他撩撥,她早就起了火。

    她闔上雙眼,任憑蕭詢對(duì)她為所欲為。

    約莫半炷香后,蕭詢抱著她去內(nèi)間洗漱,之后又幫她換上干凈的衣物。

    江晨曦全程閉著眼,渾身上下沒有骨頭似的,懶洋洋地靠在蕭詢身上,偶爾還偷吻他幾下。

    “曦兒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皇上如此賢惠,女子層層疊疊的衣物一件都沒穿錯(cuò),顯然是唯手熟爾。”

    “朕從未替他人穿過,也就你得了便宜還賣乖?!?/br>
    蕭詢受不了她的鬧,徑直扳過她的臉,逮著她的丁香小舌,與之嬉戲。

    江晨曦求饒,“詢哥哥,曦兒餓了?!?/br>
    蕭詢及時(shí)剎住,離開她的唇瓣,舍不得把她欺負(fù)狠了,把人惹毛了,他還得哄。

    之后蕭詢吩咐擺膳,外面雨勢(shì)漸小,江晨曦沒什么胃口,只喝了一碗山藥粥。

    “一碗粥哪里夠填報(bào)肚子,曦兒,再用些點(diǎn)心?”

    江晨曦耍賴,倒在他懷里撒嬌,“真的飽了,皇上若不信,不妨摸一摸我的肚子,都鼓起來了?!?/br>
    蘭英與夏菊忍著笑,她們的主子也只有在皇上面前才會(huì)像個(gè)小孩子。

    “好,依你。”

    倆人當(dāng)著侍女的面也沒避諱,雙手十指相扣。

    蕭詢怕她中途會(huì)餓,令蘭英等人打包了一些方便攜帶的糕點(diǎn)。

    馬車直接等在外面的院門口,蕭詢舍不得美人秀眉微蹙,不愿讓她的棉靴沾上一滴雨水,親自把她抱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駛出公主府,向著郊外的溫泉山莊而去。

    “皇上,曾府那名丫鬟就是替罪羊,曦兒愚笨,委實(shí)想不通誰在背后算計(jì)我?!?/br>
    以防蕭詢亂吃醋,江晨曦機(jī)靈地避開蕭珞珩不談。

    蕭詢把玩她手腕上佩戴的十八子佛珠,他曾經(jīng)賞賜給她的,她先前一直不愿佩戴,今早倆人耳鬢廝磨時(shí),他才注意到她戴上了。

    “蕭錦儀。”

    蕭詢?cè)捯袈湎?,江晨曦脊背一僵,猛地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盯著蕭詢。

    “大長(zhǎng)公主為何陷害我?她為何要買兇殺害齊候夫人?她與齊候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