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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夢里有多疼,咬得就有多狠,萬幸沒真撕扯下一塊rou來,她心有余悸,暗惱自己什么時候添了咬人的毛?。?/br> 莫非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枝枝踹人她咬人? 她臉色古怪:這叫怎么一回事嘛。 “你也是笨,我咬你你就推醒我,傻了似地被我咬算什么?” 郁枝眼尾染了緋色:“你、你屬狗的……” “你還屬驢的呢!” 魏四小姐嘴上不饒人,末了看著她手上的傷聲勢弱下來:“你呀,美則美矣,就是呆了點(diǎn)?!?/br> 膽小,哭包,屬驢的,如今再加上一條呆呆的。 她沒了法子,往她受傷的地方輕輕吹氣:“想哭就哭出來,別忍了。下次看到我做噩夢,記得少用手摸我。你肯定趁我睡著摸我臉了,対不対?” 郁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又不是第一次摸,誰、誰知道你咬人……” 她哭哭啼啼的聲音也動聽。 往常魏平奚最喜歡在床榻聽她哭,這會看她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良心受到譴責(zé):“就不要指望我哄你了,見好就收,知道嗎?” 狗脾氣。 郁枝才不理她,哭了個痛痛快快。 “……” 慣得你。 魏平奚給自己順氣,心道:遲早玩膩了丟了你。 想歸想,這不還沒玩膩嘛,沒玩膩這妾就還是哭包小祖宗。 她親親郁枝額頭:“你踹我好多回,我咬你一回,算起來還是你占了便宜。” 郁枝故意把眼淚蹭她身上,她可知道,這人最愛干凈了。 “怎么還沒完沒了了?”她摟著懷里哭得眼睛紅.腫的美人:“要不本小姐在這院里養(yǎng)條狗?我欺負(fù)了你,你就去揍狗?” “是你欺負(fù)人,為何要我去揍狗?” “這不打狗還得看主人嘛。你當(dāng)著我的面打我狗,還不解氣?” 她這人擅長詭辯,巧舌如簧,郁枝是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觀她眉眼神情再無昨日的預(yù)結(jié),頓覺被咬也值了。 四小姐應(yīng)該是驕傲自信的四小姐,昨日她見到的魏平奚,心死如灰,有種天塌了的四顧茫然。 她喜歡這人肆無忌憚。 但她仍然實話實說:“那狗也太可憐了。” “可不可憐你說了算,養(yǎng)一條只準(zhǔn)你揍的狗?” 聽起來很不錯。 郁枝很心動。 魏平奚看她不再哭了,也覺得在院里養(yǎng)條狗好。 她現(xiàn)下需要找點(diǎn)別的樂子從隱約窺探到的真相里走出來,而唯一能陪她的,約莫就是她的妾了。 “那就說好了,咱們?nèi)ス肥杏H自走一趟?” 說起狗,郁枝惦記起上次去冰境帶她們贏了比賽的‘好狗’:“我們買它回來好不好?” 看她眉眼彎彎,魏平奚郁結(jié)的心情好了許多:“好,一會讓翡翠去【冰境】買它回來?!?/br> “能買回來嗎?他們肯賣嗎?” “天真?!?/br> 話說出口郁枝也意識到問了一個傻問題,她心里甜蜜,手上的傷也不覺得多難捱。 或許她的確天真罷,四小姐送她一條狗她就歡喜地想要手舞足蹈,郁枝靦腆地低下頭。 她想陪她久一點(diǎn)。 再久一點(diǎn)。 “正好宋女醫(yī)在府上,我去讓金石請她來,給你看看傷。” 魏平奚起身下榻。 郁枝目送她離開。 其實四小姐猜得不完全対,她是摸了她的臉,不僅摸了,還親了。 魏夫人端著飯菜問道:“又要出去?” “母親?!蔽浩睫尚Φ煤屯o異:“枝枝的手傷了,我讓金石去請宋女醫(yī),我不出去,外祖母的話孩兒還是要聽的?!?/br> 聽她沒打算出去,魏夫人笑意真摯不少:“怎么傷了,傷得嚴(yán)不嚴(yán)重?” 不好意思說是被她咬的,她一本正經(jīng):“是枝枝不小心,沒事的母親,有藥辰子的藥再有宋女醫(yī)幫著照看,過幾天就好?!?/br> “好了,快去用飯罷。娘特意給你們做的?!?/br> 魏平奚接過她手上的托盤,說了幾句俏皮話哄得母親笑開顏。 金石去請宋女醫(yī),翡翠去冰境買狗。 整個下午清暉院與太師府的熱鬧隔絕,四小姐關(guān)起門來好好過日子。 她是誰的孩子,不是誰的孩子,突然間她不想知道了。難得糊涂。 姨母是好姨母,母親是好母親,陛下是好陛下,這山河無恙,歲月安好,前世怎么死的她還是會查,但她唯一不愿的,是將她的母親推向死路。 顏晴再不好,顏晴再是戀慕長姐的夫君,再是與侯爺過著不正常的夫妻生活,都改不了一個事實。 她愛了她十八年。 整整十八年,人心都是rou長的。 便是顏晴千夫所指萬人咒罵,她都不愿做那刺向她的一把刀。 除非…… 魏平奚心思一沉:除非亂局再起,母親不再愛她。 她看向清寧院的方向,狠狠心,不再去想那邊的母慈子孝。 順其自然,人之心力不能及,就盡管交給時間。 …… 郁枝盯著碗筷不動,四小姐唇邊噙笑:“吃呀?!?/br> “傷了手……” “傷了右手還有左手?!?/br> 郁枝眼神控訴地看著她。 “要我喂你也行?!?/br> 郁枝眼睛一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