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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平奚被她戳得繃不住嚴肅臉:“我疼不疼你?” 郁枝心如鹿撞:“嗯?” “我這么疼你,難道你要藏著不要外人曉得嗎? “大哥私底下養(yǎng)著不少外室,大半年了只往正妻房里鬧過兩回,他那正妻剛進門時挖苦我,說我有娘疼沒爹愛,必要時你幫我把仇報回來?!?/br> “好!” 她小聲道:“怎么你大哥進正妻房里,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個啊?!蔽浩睫刹[眼笑:“你沒進驚蟄院時,夜里睡不著我都會在府里‘巡查’幾圈?!?/br> “你偷窺人家?” 郁枝驚了。 “別說得那么難聽,這叫做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br> 魏四小姐放下琴,撈了她的手要她坐在自己腿上。 郁枝扭捏一二,不料三兩下腰身被摸軟,羞羞答答細腿圈著四小姐的腰。 “我那大哥,人不行,物什也不行,害得大嫂夜夜‘守活寡’,看得我都想給她送個漢子去了?!?/br> 這話滿有深意,郁枝頭回聽勛貴家的秘事,驚得目瞪口呆,小臉羞臊:“你、你好不知羞!” “我才不稀罕看她。” 四小姐嬉笑:“沒有你一個指甲蓋好看?!?/br> “……” 郁枝呼吸不穩(wěn),紅著臉裝死。 “至于我那二哥,混賬一個,文不成武不就,要我說魏家三子,沒一個出息的,偏生不知怎么搞的,在外名聲卻不賴,比我好了萬倍。” 魏平奚眸子輕轉(zhuǎn):“對了,二哥一向以大哥馬首是瞻,全是假的,二哥和大嫂有私情,不巧,我也撞見過,怎一個激烈了得? “我不僅撞見了,還送了他們一個大禮,可惜,那段時日大哥不在,要不然,可是有熱鬧看了?!?/br> “這么亂?你家……” “別你家我家的,四小姐我是正經(jīng)人,和他們蠅營狗茍的勢不兩立!” “是嗎?” 正經(jīng)人偏愛自家的妾在屋里不穿衣服,郁枝欲言又止,攥著她衣襟,豎起耳朵:“那你三哥呢?” “我三哥還好,就是性子偏激了點,面子比天大,誰折了他面子,比要他命還難受。” “你三哥不會和你二嫂……” 魏平奚大笑:“你想什么呢?三哥風流,游戲花叢,從不碰良家女,我都懷疑他娶不上媳婦?!?/br> “這全是魏家秘辛,你告訴我這些,想要我如何?” “告訴你這些,是要你機靈點,借力打力才最省力。二嫂和大嫂不合,每次遇見都得明爭暗斗好一番拆臺,你呢,看戲便是。 “若有余力,就助我把這府里的水攪得再渾一些,大房二房狗咬狗滿嘴毛,驚蟄院的日子才能痛快?!?/br> “哦,好?!?/br> 她乖乖巧巧柔柔弱弱的樣子,魏平奚都不敢想象她對上兩位嫂嫂的情景。 “還有我母親,平日多代我孝敬她,我不在府里的日子,她就是你的靠山?!?/br> “你要走?”郁枝驚得抬起頭。 “不走?!彼α诵Γ骸皝硖枇T?!?/br> …… ‘夢情郎’是大炎朝女子及笄后必學的一支舞,以柔情婉轉(zhuǎn)著稱。 女子及笄便可談婚論嫁,是以舞中蘊含少女對情郎的美好期盼。 不同的人跳同支舞,跳出來的美感不同。 有人跳‘夢情郎’跳得溫柔含蓄,以表端莊賢淑。 有人跳‘夢情郎’,跳得熱情大膽,以示性子火辣,想要能降服自己的真英雄。 這支舞以‘夢情郎’為名,顧名思義是少女懷.春的美夢,也是虔誠說給上天聽的祈求。 跳給意中人看,有著示愛的寓意。 郁枝十五歲時阿娘為她演示過一次,只一次,她記得清清楚楚。 可到底多年不跳了,動作難免生疏,她很怕獻丑,也害羞地厲害。 魏平奚一手托腮興味漸濃:“跳啊,我為你彈琴?!?/br> 琴弦撥動,音律蕩起。 驚蟄院纏綿悱惻的琴音徘徊上空。 流嵐院,魏夫人披衣下榻臨窗而立,靜靜聆聽這曲《舞佳人》。 曲到一半,她笑容淡雅:“看來平奚確實寵愛這妾,入夜還有這等興致。” 魏侯爺里衣大敞,露出精壯的胸膛,他厭煩這琴音,卻不敢將這厭煩流露出來,只因女兒是夫人的心肝寶。 好事被擾,他哀求道:“不做了嗎?” “不做了,煩。” 魏夫人眉目深情地看向正對床榻掛于墻壁的等身畫卷。 畫卷上是一個人。 一個男人。 一個身穿儒服,艷絕天下的男人。 “夫人……” “你跪著,別來吵我?!?/br> 儀陽侯神色黯然,英俊的面容布滿凄苦。 他斂衣下床,板板正正跪在厚實的羊毛毯上,癡癡凝望面前人的背影。 背影,她留給他的,只有背影。 …… “彈彈彈!一天到晚沒個清靜!” 興寧院,魏大公子與魏少夫人的住所。 這一晚大公子歇在書房沒進少夫人的屋。 獨守空房的滋味不好受,便更顯得外來的琴音擾人。 少婦一臉幽怨,蒙著被子痛罵魏平奚不做人,大晚上的,彈得這什么破曲子! …… “這可不是破曲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