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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努力維持著自己出身豪門的高傲,咬牙道:“只是一個凡人而已,殺了便殺了,大不了為她超度一番?!?/br> 悲痛與憤怒沖沒了理智,柏焉顫抖的右手凝出一根蓮花法杖,氣勢陡然一變。 晏釗后退半步,不敢置信地瞪著柏焉:“你瘋了,難道懸天寺要為了一個凡人女子跟皇室翻臉嗎?” 柏焉攥緊了法杖,靈力激蕩,縱橫四合,他沉聲一字字道:“她叫阿姮!” 她不是凡人女子,她是世間最好的阿姮。 她給了他道心,又摘走了它,他因她一念成佛,也因他一念成魔。 他本就是半步法相,當(dāng)下以解體之法,換取一刻法相之威,杖殺了晏釗與王妃,頂著眾多修士的圍攻,硬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 他受了重傷,背著她飛了很遠很遠,甩脫了所有追兵。 “阿姮……”柏焉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在懷里,輕輕試探她的口鼻,又貼著她的心口,就像初見那日,阿姮做的那般。 可是這一次,阿姮卻沒有醒來。 柏焉凄然一笑,唇角溢出鮮血,滴落在阿姮心口。他將手覆在她額上,驟然之間,澎湃洶涌的靈力向她眉心涌去。 他竟要生生打開她的神竅! 柏焉知道此事兇險,十八歲之齡強開神竅,不成功,便是死路一條。 可他已經(jīng)沒有選擇了。 只有開啟神竅,伐脈洗髓,才能驅(qū)除她骨髓之中的寒毒。他不顧自身安危,拼盡全力抽干自身最后一點靈力,將膠著于骨髓之間的寒毒一點點拔除,吸入自己體內(nèi)。 阿姮的身體慢慢變得溫暖而柔軟,隨著余毒被拔除,臉上的桃花也漸漸淡去,露出清秀的面容。 似乎隨著這印跡的消退,這一生的劫難也隨之消散。 睫毛輕顫,她緩緩睜開了雙眼,氤氳著水霧的雙眸映著柏焉憔悴的笑臉。 然而他剛一笑,便扯得心口劇痛,鮮血涌出喉頭。 “柏焉!”阿姮猛地驚醒,抱住了他的肩膀,“你怎么了?” 柏焉輕咳了兩聲,聲音沙啞,眉眼溫柔地看著阿姮:“阿姮,你感受到什么不同了嗎?” 她根本無心關(guān)注自己的變化,一顆心全吊在柏焉身上,她慌亂地擦拭他口唇處的鮮血,眼淚瘋狂地涌了出來。 “柏焉,你怎么受這么重的傷?”阿姮的聲音難以自抑地顫抖,帶著哭腔,她猛然想起了先前零碎的記憶,“你把我從墨王府救了出來……” “阿姮,你要好好的?!卑匮刹簧岬幂p撫她的臉龐,“這一生的劫數(shù),已經(jīng)過去了,未來……未來我不能再守著你了……” “你在說什么?”阿姮淚如雨下,“我?guī)闳姨焖潞貌缓茫瑧姨焖逻€有無相丹的對嗎!” 他付出了太大的代價換來一刻法相,身受重傷卻透竭靈力為她伐脈洗髓,便是兩顆無相丹,也換不回這條命了。 更何況,他背負著懸天寺的名號犯下如此殺孽,又有何面目回去…… 柏焉輕輕搖頭,氣息微弱:“阿姮,我……我騙了你……你是我……割舍不下的因果……” 阿姮滿眼含淚,怔愣地看著柏焉。 他低低一笑,沾著血污的唇忽地親上她的唇角。她沒有躲開,眼淚無聲地墜落,讓她看不清近在咫尺的面容,只嘗到了近乎苦澀的腥甜。 越是執(zhí)迷于道,便離道越遠。 他本是離她那么近,此后卻生死兩隔了…… 柏焉的手悄悄覆在她額上,沙啞的聲音溫柔地說:“你要忘了這段劫數(shù)……這段因果……” “不!我不要忘了……”阿姮意識到他想做什么,驚慌地攥住了他的手腕,想要將他的手移開。然而他的力氣極大,她的努力只是徒勞無功。 靈力沒入神竅,纏繞于覺魂之上。 ——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 柏焉那雙天生含笑的眼彌漫著悲傷,看著她失去意識,軟倒在他懷里。 他輕輕地將她置于花海之間,布下了結(jié)界。 等她醒來,便是一個全新的自己,全新的世界。 她不會記得柏焉,不會記得這些劫數(shù)。 柏焉理所當(dāng)然地這么想。 只是他仍是錯了…… 他不知道的是,阿姮曾是那樣地愛著他,即便封印了覺魂,她依然始終記著那句點亮了她人生的話。 ——你是世間最美的女子。 她不知來處,一生迷茫,為了夢中那一句深情刻骨的低喃,尋道四百年。 四百年來,多少人愛慕過她的美貌,窮盡溢美之詞,卻從未有一句如夢中低語那般讓她悸動心酸。 直到今日她才明白,哪有什么世間最美,只是因為他愛她罷了…… 炫舞的花瓣驟然降落,淚水不住地自眼角滑落。 醒來的是群玉芳尊,也是阿姮。 群玉芳尊看向遍體鱗傷的千羅妖尊。 妖尊眼巴巴地望著群玉芳尊,絲毫不見方才的威風(fēng)八面,倒像是條被遺棄的小狗。 他心里明白,芳尊想起了過去,也想起了深愛之人。 群玉芳尊的手帶著清雅的香氣拂過千羅妖尊身上的傷,傷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群玉芳尊向來對他是沒有好臉色的,何曾如此溫柔過,千羅妖尊受寵若驚,內(nèi)心飄飄然,又有些戚戚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