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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來之后,先是回我家看了一眼,確定我家里人沒事之后我就守在小區(qū)路口那兒,想著能不能看到那只厲鬼,然后就被我發(fā)現(xiàn)了那鬼總是跟在晚上回來的人身后,不知道要做什么,我也沒什么大本事,每到這個時候,我就用鬼打墻把鬼迷住,等它走了才把人放出來?!?/br> “那鬼沒有攻擊你?”辛灼發(fā)問。 陳淑芬連連點頭,“是啊,我也奇怪呢,它雖然很厲害,但腦子好像不太好使。這些天我女兒都沒有回來,昨晚是她公司臨時有事留她加班,我爸媽是想讓她在外面住一晚上,但是我女兒擔(dān)心他們,硬要回來,要不是我在這里,我的女兒……”她說著都有些哽咽,“道長們,我求你們一定要抓住這個鬼,我女兒安全了我會自覺回酆都受罰的。” 施懷熹聽得心里顫了顫,“你要受什么罰?” “不重要不重要,”陳淑芬說,“陰差在到處找我,我就希望在我被找到之前,確保我女兒安全了,我身上也沒有送的出去的東西,只能厚著臉皮求你們幫幫我……” 她說著就要跪下來,施懷熹趕緊扶住她,“我們就是為這個事情來的,你把厲鬼的特征說清楚,這樣我們也能更好地抓住它?!?/br> “那鬼全身都黑麻麻的,跟我這種不一樣,我是為了躲避陰差把自己弄成這樣的,那鬼就好像是墨水成精一樣,感覺滴滴答答的,然后跟在人的后面,手里拿著斧頭一樣的東西,對著人就要砍。” 施懷熹下意識看了一眼他的小鐮刀。 辛灼沉思,“這個小區(qū)里,有沒有莫名奇妙生病的人,醫(yī)生也看不出來的那種?” 陳淑芬沉思了一會兒,“有個最莫名其妙的!老陳家的兒子,一個多月之前,晚上下班回來在水池那兒磕著頭了,明明也沒傷到腦子,但是他一醒來就好像癡呆了一樣,怎么叫他他都沒有反應(yīng),老陳帶著去了好多家醫(yī)院,都說看不出異常。” 辛灼有了點大致方向,他把陳淑芬裝進刻著符文瓶子里,一方面是讓她修養(yǎng),另一方面也是禁錮,按上瓶塞之后她就聽不到他們說話了。 辛灼問:“你信她嗎?” 施懷熹坐到他肩上,“我愿意相信她,她也最好不要騙我們?!?/br> 他的語氣依舊是溫和的,就跟當時他舉著鐮刀詢問陳淑芬的時候一樣。 他連攻擊性都裹著溫柔的邊角。 辛灼覺得有些新奇。 又聽著他問:“我們明天去老陳家里嗎?” “嗯,去看看情況?!?/br> 他們討論了一會兒,辛灼就去洗漱了,等他洗漱完出來的時候,施懷熹正盤腿坐在床上,完成了最后一個動作。 他輕輕地吐息,感覺到溫暖的氣流轉(zhuǎn)全身,像是久違地泡了一個溫泉,靜靜地感受了一下,他睜開眼就看到站在床邊舉著手機靜靜看著他的辛灼,見他看過來一點也不驚慌,咔嚓咔擦地給他拍著照。 “你知不知道未經(jīng)當事人允許,就算你再光明正大,也是偷拍?” “我經(jīng)過你的同意了?!?/br> “我怎么不知道?” “我默問,你默認?!?/br> “行,你贏?!?/br> 辛灼揚著眉,有些淺淺的得意,他把小布偶塞進被子里,自己也躺了上去,施懷熹抬頭就能看到他的側(cè)臉,實在是沒有忍住,憤憤地戳了戳他的臉。 辛灼就就很壞心眼地揪住他的手,又按住他撲騰的腳,你來我往地鬧了一陣才打算睡覺。 “晚安。” 施懷熹哼哼唧唧地嘟囔著,決定今晚不跟他說晚安。 一夜安睡。 第二天下午,辛灼照著陳淑芬給的地址站在了老陳家門口,他敲了敲門,很快有一個頭發(fā)花白的男人來開門,辛灼對上他警惕疑惑的眼神,“想救你兒子嗎?” 半晌后,陳父帶著他們來到陽臺,那里坐著一相當瘦削的年輕人,像是一顆枯死的樹。 “這段時間,我們大師也找了不少,也有幾個是有真本事的,但來過之后都說什么魂魄不全,沒有救了。” 辛灼聽得面沉如水,“帶他來屋子里?!?/br> 陳父依言而行,施懷熹照舊窩在辛灼的口袋里看著他提筆沾了朱砂,在青年的臉上勾畫了起來,眼耳鼻這三塊地方繪制的符文最為復(fù)雜,整個過程中,青年睜著眼睛,一動不動,像個沉寂的偶人。 辛灼又拿出一張符,問:“他的生辰八字和名字?” 陳父趕緊報了,說完辛灼和施懷熹都愣住了。 這個人的生辰八字跟辛漸冉和施懷熹一模一樣。 辛灼面色更沉,他一手燃符,另一只手上拿著一個沒有銅鐸的黃銅鈴鐺,低聲念道:“慧元江邊玩,金剛列兩邊,千里魂靈在,急急入竅來!陳行水!” 那張繪滿了朱砂的臉動了起來,像是醒來又像是掙扎,還發(fā)出了含糊不清的聲音,但是沒持續(xù)多久他就又變回原來的樣子,陳父看得又急又驚,但又一點都不敢打擾到辛灼。 他接著就看到朱砂也流動起來了,冷著臉的道長拿出一張黃符,不知道做了什么,那原本勾畫在臉上的朱砂就盡數(shù)到了符紙上。 辛灼打量著這張黃符,“他的地魂被人拿走了?!?/br> “這……這要怎么辦啊?” 辛灼卜算了一卦,“現(xiàn)在就帶著他去若虛觀找觀主好酒子,就說是我讓你過去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