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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隱秘的歡喜在流動著。 他珍藏的小世界里迎來了第一位客人。 這種感覺并不壞。 作者有話說: 今天是特別懂禮貌的施施! 鞠躬躬jpg 第21章 他擦拭著他的小鐮刀 收拾完屋子洗完澡之后,施懷熹想坐會兒搖椅,就是放在陽臺那里的,竹制的搖椅,一看就很舒服。 辛灼也不想那么早回房間,他搬了個小桌子過去,切了幾片西瓜擺上,又拿了書和蒲團,把小布偶放到搖椅上,自己則盤腿坐在蒲團上。 陽臺的燈偏黃色,亮亮的,又很溫柔。 施懷熹懶洋洋地搖著,目光掠過屋檐看向天空。 夏季的九點,天空是深藍色的,像綢緞一樣,星星就像是嵌在上面的寶石,閃著又可愛又璀璨的光芒。 耳邊是蟲鳴,此起彼伏的,像是森林在開音樂會。 這樣的環(huán)境讓人很安靜,施懷熹問:“你從小就住在這里嗎?” “差不多?!?/br> “那你上學(xué)怎么辦?” “我爺爺送我去,每天五點起床,他開車送我去上學(xué),從小學(xué)到高中都是這樣。” “你的同學(xué)知道你住在道觀里嗎?” “一部分知道?!?/br> “那他們一定很想到你這里來玩?!?/br> 辛灼笑了笑,他的表情出乎意料地柔和,“沒人想來?!?/br> 那個時候,是他最叛逆的時候,成天冷著一張臉,脾氣又大,心智又自覺比較成熟,一心只想著當(dāng)?shù)朗?,根本不想花心思去交朋友,青春期嘛,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湊上來了,有些看他不順眼的人,還會說他是住道觀的怪人。 更過分的會說他是孤兒。 他并不在意,都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他也不想跟他們起紛爭,有什么事情告訴老師就一切消停了。 總得來說,學(xué)生時代還算是平靜安穩(wěn)。 只是有時候,也難免會覺得有點孤獨。 “我就很想來,”他聽見施懷熹說,帶著憧憬和贊嘆,“多酷啊?!?/br> “我那個時候不一定會讓你來?!?/br> “那我就纏著你,多纏幾次你肯定就讓了。”施懷熹看著這一切,“我們可以一起玩射擊游戲,可以去下面的山谷探險,晚上還可以去抓螢火蟲,我覺得這里肯定有螢火蟲……” 辛灼聽著他絮絮叨叨地說著,好像有一副畫卷在徐徐展開,他輕聲問他,“你有很多朋友?” 施懷熹笑,“確實不少,每個階段我都能交到新朋友,到我死的時候,也有幾個鐵哥們?!?/br> “這么受歡迎?!?/br> “那是,”施懷熹在熟人面前就有些混不吝,“我可招人喜歡了?!?/br> 他說起自己和朋友之間的趣事,風(fēng)和星子偷偷聽著,笑得夜都抖動起來,從深藍色跌成通透的墨色。 辛灼也聽得很專注。 施懷熹好像天生就有讓人聆聽的本領(lǐng),他明明也沒有妙語連珠口若懸河,只是帶著笑意敘述著往事,就足夠引人入勝。 他講他們是怎么撿到一窩不要的鳥蛋,讓學(xué)校里的貓咪幫忙孵出來;講他們假期去游樂場,結(jié)果誰也不敢進鬼屋,在門口相互嘲笑;講朋友過生日,他們花了一下午時間做的蛋糕沒人敢吃。 辛灼可以想到,這樣一個的人死去,對于他的朋友們會是多大的遺憾。 他到底是因為什么,人生戛然而止了呢? 辛灼很想知道。 但他還是沒有問出口。 因為連夏風(fēng)都溫柔,溫柔得不想驚擾眼前的一絲一毫。 十二點的時候,他們才回到房間準備睡覺。 因為只有一張床的緣故,施懷熹照例被塞進被子里,辛灼躺在他的身邊,問:“明天想不想起來看日出?” “今天太晚了,明天你還要開車呢,下次吧,不著急?!?/br> 確實不著急,他們吃住都在一起,來道觀也就是開個車的功夫,于是辛灼輕聲說:“那晚安。” “晚安辛灼。” 辛灼閉上眼睛,內(nèi)心一片寧靜。 今晚,屬于少年時期的荒蕪的空洞被軟軟地裹住,像是一個隔著時空的擁抱。 第二天,他們一覺睡到自然醒,吃過早飯跟好酒子告別之后,他們啟程。 施懷熹在車子上看完了這次事件的前因后果。 出事的小區(qū)叫千湖小區(qū),是個老小區(qū)了,住的基本是本地人,一家?guī)卓诙荚谶@里住著的。 最開始的時候是有個女孩晚上下班回來,走在路上感覺有人尾隨自己,但是回頭看卻看不到人,接著女孩往前走,她感覺自己走了很久,但是一直都沒有到家,驚出了一聲冷汗,一邊哭一邊罵,罵了好幾分鐘,才在前面看到來接她的家人。 家人說過來就看到她一個人在這里轉(zhuǎn)圈,就意識到怕是碰上鬼打墻了。 那女孩嚇得趕緊換了份不加班的工作,也不敢在晚上一個人出去一個人回家了。 這件事情之后,陸陸續(xù)續(xù)地,有不少人都碰到了這種事情,男女老少都有,無疑不是感覺到被跟蹤,被注視,然后經(jīng)歷鬼打墻和其他詭異的事情。 一時之間,大家都不敢晚上出門了,小區(qū)物業(yè)還請了大師來,也沒有起到什么作用。 施懷熹看得大白天都背后發(fā)涼,“好可怕?!?/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