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孩在西府上學需要哪些東西東哥也不明白，李成功只好自己去問。隔壁有住著一家人的，夫妻在西府打工，小孩在這兒上學，李成功敲了門，磕磕絆絆地問他們小孩子上學要哪些東西。

    這一家是北川人，cao著一口十分典型的口音普通話，李成功聽他們重復好幾遍才聽明白要居住證，要戶口簿，要父母一方的社保繳納憑證。他自個兒都還沒成年，又哪來的居住證和社保繳納憑證，李成功抱著答案回了自個兒的出租房，看見小陰沉鬼期盼的眼神，他張了張嘴，只說“沒問到”。

    第二天他問東哥哪里可以辦居住證，東哥說得等他16歲。

    “我下周年齡就到了，”李成功也盼著時間能過得快一點，過了16歲打工就不必遮遮掩掩。他想換工作了，小翠飯館里一個月1500的工資到底少了點，養(yǎng)兩個人實在養(yǎng)不起，更何況他想學點東西，手里有技術(shù)才能賺得多。

    “想學技術(shù)你得去酒店里跟大廚學，”東哥也不是正統(tǒng)學廚學出來的廚師，他連廚師的門都沒進，做這行不過趕鴨子上架地趕上了，聽李成功說他想學點手藝，東哥點點頭贊同道，說起酒店里的大廚，他滿懷羨慕地說酒店里的廚師水平高技術(shù)好，更重要的是工資高。

    可酒店里又怎么會收他這樣的學徒工呢。小翠飯館這條街的街頭有個職業(yè)中介所，他們的玻璃墻上總是貼著各種工作招聘單，李成功路過的時候經(jīng)常駐足看看，有很多飯館酒店在招聘，可他們不招學徒。

    作者有話說：

    找素材去看了豆辦的追星科普，有一篇一群追星女孩在那兒說追星的好處，基本上就一點，可以認識有錢人，比如說認識不同階層的人，什么富婆富二代留學生外籍華人……

    我一看，這大概是幻想多了自我滿足吧，什么幾千萬的別墅臨海景觀房，什么外國護照或者留學生清北博士，好多人都充斥著對富人對留學生對外國人的濾鏡。形容出來的東西也很像自我幻想，而且很有可能是年齡很小的追星族的自我幻想。

    而現(xiàn)實吧，比如說博士，像我認識的博士，在高校的常常在愁課題愁論文，每年做田野調(diào)查全國各地跑，還要吐槽疫情咋還不結(jié)束，沒空追星更無意追星。（會有喜歡的明星，但真的是有空看看他消息，不會追著跑去參加后援會什么的。）

    又比如富二代，我知道的富二代，上進的富二代工作太忙不會追星，不上進的富二代吃喝玩樂想追星她也得看她父母松不松手給不給她錢。（因為錢是她父母的，她自個兒又只會吃喝玩樂，所以父母管著她錢包，是不可能讓她揮霍個幾百萬去追星的）

    而以我一個局外人對粉圈的了解，多數(shù)粉絲是沒錢的，包個兩三千的應援屏都要集資的那種(￣ー￣)

    第7章 學徒

    “你想找工作？”飛哥抽著李成功孝敬的煙吞云吐霧。

    李成功又蹲在了大拇指網(wǎng)吧的門口，沒錢玩，只是找飛哥聊聊天。出租屋里呆著無聊，更不想看小陰沉鬼把課本翻一遍又一遍，他寧可在外晃悠也不愿意回去。

    “我現(xiàn)在在做的地方工資太低了，”他把手里空了的煙盒揉成團，往角落垃圾桶里一丟：“而且想學點手藝?！?/br>
    “想學什么？廚師？”飛哥問他。

    “不知道，應該是吧，”15歲的少年對人生茫然，李成功也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大抵不過是周圍人說什么他選擇什么。

    “想去酒店跟著大廚學，”東哥給他畫了一個餅，李成功以為這是個能吃到口的餅，卻發(fā)現(xiàn)原來這不過是天方夜譚。

    “你在想屁吃，大廚招徒弟眼光可挑，”聽李成功說飛哥嗤了一聲，他比李成功早幾年走上社會，各地方混過，論起三教九流的事，他比東哥懂多了：“去酒店工作你就只能當個洗菜工，連和大廚說話的機會都沒?！?/br>
    “這樣啊，”李成功有點失望。他以為的學徒是進了酒店能在大廚指導下學切菜學做菜，卻原來什么都學不到。

    “別想了，學成大廚的能有幾個，咱們普通人還不如圖多賺點錢，”飛哥一副看透世事的模樣，落寞地吸著煙。

    “想多賺點錢飛哥你咋不換個工作？”說來也怪，飛哥讓人感覺好似社會經(jīng)驗不少懂得不少，這樣的人又何必圖著2500的工資在網(wǎng)吧當看場子。

    “你懂個屁，”飛哥斂起衣服給他看腰子上的刀疤：“看見了嗎？以前夜總會的時候被人砍的，哥當年年紀小不懂事，圖個江湖義氣跟個夜總會老大以為是混江湖，他娘的居然是個賣粉的，我差點兒把命給搭進去?！?/br>
    以前在銅官鎮(zhèn)上和狐朋狗友混的時候李成功還一度覺得傷疤是男人的勛章，可如今真見到混過江湖的飛哥的傷疤時，他突然覺得有傷疤挺丑的，仿佛一根蜈蚣歪歪扭扭地盤在飛哥略顯肥胖的腰上，隨著肥rou堆疊，蜈蚣也疊了起來只露出個頭和尾巴來。

    “后來呢？”李成功問。

    “后來？后來老大被槍斃了唄，”飛哥說得滄桑，仿佛他經(jīng)歷過不少，不過沒誰知道他當初混江湖混了才三天江湖就被警察們給端了。他也就網(wǎng)吧里吹吹牛，聽人恭維好似他當真曾在江湖混了個出人頭地。

    飛哥吐出了一口煙，煙霧裊裊中他的臉也模糊不清，他望著天空露出一臉深沉來，然而下一秒他的深沉就一個被巴掌給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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