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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沉默了一下,他,他可不敢做老大的主。忿忿道:“你等著?!?/br> 他撥通了林瑯的電話,嘟嘟囔囔地將事情說了:“老大,你說咋辦?你怎么吩咐,咱們就怎么干!” “行,等兩秒鐘。” 他將自己的手機(jī)開了擴(kuò)音外放,略帶些失真的女聲,遙遙傳來:“很簡單,將人放下,你們走?!?/br> 不知道為什么,一直緊繃著,忍著在車?yán)锟膩砼鋈ゲ辉月?,只豎著耳朵捕捉信息的顧清辭,聽到這個女聲,莫名心安了一些。 大概是同樣是被綁,為首的是同性,總比全是異性來得好一點點? 萬和咽了咽口水,垂死掙扎著道:“雙王,兄弟也是混口飯吃?!?/br> 話一出口,他又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太過弱氣,發(fā)狠道:“想截胡讓我們做白工,不可能,大不了跟你們拼了!” 林瑯的第二句話,幾乎與他發(fā)狠的話同步出口:“錢歸你,人歸我?!?/br> 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萬和“啊”了一聲,喜上眉梢,還沒來得及應(yīng)下。 開車的兄弟就氣沖牛斗,一邊嚷嚷著:“對,拼了!” 一邊瘋狂地打方向盤,狠狠地撞向側(cè)面時不時就輕輕懟他們一下的車輛。 萬和:…… 他臉上的喜氣瞬間凝固,既慌亂又抓狂地大喊:“你干嘛?!” 這鬼地方全是彎彎繞繞的山道,兩車都開得飛快,這一下猛然相撞,又正好過彎,撞完之后,根本剎不住,氣勢洶洶地撞翻路側(cè)欄桿,整輛車騰空而起,對著下面的坡谷飛躍而下。 體驗到失重感的萬和腦子里一片空白。 cao!這該死的路怒癥! 就不該因為他車技好路又熟,就讓他開車的。 這回可真被他坑死了! . 在之前兩車劇烈的撞擊中,被捆在后座上的顧清辭,腦袋猛地一下磕在車門上,撞得她眼冒金星—— 卻忽然閃現(xiàn)出少女時期,擦肩而過的那個人,清晰的面容。 再到車子撞翻欄桿,騰空而起,飛躍而下,更加猛烈的撞擊,顧清辭再次撞到同樣的位置。 這一下,幾乎痛得人靈魂出竅,天靈蓋都給撞裂了的感覺。 在一片劇痛中,顧清辭徹底昏了過去。 林瑯聽著那邊撞擊時“砰砰”作響,剎車時刺耳至極的“吱吱”聲,還有萬和崩潰的怒吼聲…… 她無語住了,喃喃道:“這么剛的?。俊?/br> 說拼了就拼了,真漢子絕不說瞎話! 不過都是些渣滓,死就死了唄,半點都不可惜。 林瑯毫無憐憫之意地這般想著,忽地一個激靈反應(yīng)過來,臥槽啊!顧清辭還在上面! 她趕緊給那邊現(xiàn)場的手下打電話:“快,想辦法救人啊!” “尤其是那個rou票!” “其他人死就死了,她可得活著??!” 手下表示收到,還拍著胸脯讓她放心。 rou票=錢! 他們懂的。 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將她從撞得一塌糊涂的那輛車?yán)锩鎿尦鰜?,讓林瑯等他們的好消息?/br> 林瑯哪里坐得住,半路調(diào)轉(zhuǎn)方向,飛快地往這邊趕了過來。 也算萬和他們運氣好,飛躍之后,一頭扎進(jìn)下面一條枯水期的河流中。水深只有十來公分,頂多能淹沒腳踝,不能再多了。 但是土壤松軟啊,多少給了車上的人一點活路。 前排的兩人首當(dāng)其沖,傷得重,不僅是撞擊傷,還有擋風(fēng)玻璃破碎時扎身上的傷,渾身鮮血淋漓的。 但后排的rou票看上去就好多了。 林瑯趕到的時侯,手下的幾個人正圍著飛躍而下的車子,剛想辦法將車門打開,準(zhǔn)備將血流滿面的rou票拽出來。 至于前排那兩個,就等著唄。 反正他們不關(guān)心。 林瑯趕緊出聲制止。這些粗手粗腳的糙漢子,萬一給顧清辭造成二次傷害,她找誰說理去? 出聲制止之后,她飛奔下去,氣都沒喘平,就探進(jìn)扭曲變形的車?yán)铮瑢㈩櫱遛o從頭到腳,仔仔細(xì)細(xì)地,渾身摸了個遍。 摸完之后,她確定這位運氣是真的很不錯。 因為被綁住手腳,蒙了眼,又堵了嘴,平放在后排,再用后排的安全帶將她固定在座位上。捆得嚴(yán)實,固定得牢靠,不管這車撞得多狂野,她都沒有被甩飛,象是滾筒洗衣機(jī)一般四處翻滾。 因此,除了腦袋磕了個頭破血流,看上去挺嚴(yán)重之外,身上沒有什么要命的傷。至少沒有斷手?jǐn)嗄_,渾身骨折來一套。 人平躺著位置又低,那些玻璃碎片飛濺,也沒怎么濺到她身上。倒是前排兩人的血,濺了一些在她衣服上。 這也算是另類的因禍得福了吧? 林瑯這才長舒一口氣,抹了一把額上滴下來的汗,小心翼翼地將她抱了出來。 頂著手下各異的目光,淡定地扔下一句:“你們看看萬和他們還有沒有得救,能救的話,找個地方送過去?!?/br> 他們混道上的,去一個地方,總得踩踩地皮,哪里有黑診所或者說不查身份會為之遮掩隱瞞的醫(yī)院,他們都差不多能摸得到。 總不能傷著了,沒地治傷,就熬著拼誰的命夠硬吧? 現(xiàn)在又不是缺衣少藥的原始社會,不興這一套了! 然后就繼續(xù)用公主抱的姿勢,特別注意著不要弄得顧清辭不舒服,抱著她往上面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