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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和晚上有規(guī)律地交替,這個地方很正常,他覺得對方念咒語的聲音有點耳熟。 但他無奈地發(fā)現(xiàn),自己記不起來那是誰了。 被遺忘的東西越來越多,外表和大部分器官都還處在昏睡和修復(fù)狀態(tài)的男人只好把僅有的注意力集中到身邊的事物上。 這地毯遠(yuǎn)遠(yuǎn)說不上編織精細(xì),跟馬爾福家的地毯沒得可比,但是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有什么濕潤的東西被一條條撥到了身體底下,他被小心地放平,挪正頭部。然后,對方開始解去他的每一件衣物——長袍,腰帶,襯衫,直到內(nèi)衣——動作極其輕柔,生怕受傷的軀體再留下一點點痕跡。 這又是……什么情況? 衣物好像都已經(jīng)被去除,身體不再有任何束縛,雖然尷尬地想到自己正在被一雙眼睛注視著,西弗勒斯還是不由自主地放松下來。一種冷涼的,非常淡卻富有穿透力的香氣,透過舒展的皮膚匯入五臟六腑。 他基本可以確認(rèn)身邊是一大片草本植物,被墊在身下的大概是它們寬大的葉子,帶著水霧,而且肯定有些下垂的花朵接觸著他的身體。他試著用皮膚感覺那些部分,從能夠碰到的部分來看,厚實的花瓣很像百合,柔韌而潤滑,然而只是如此,還不能確定其品種。 百……合。 他試著張了張嘴,想喚出點什么,可是卻記不起該說的話。 百……合…… 他重復(fù)了這個動作,試著能不能記起些什么來……他有說出話來嗎……目前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下,西弗勒斯不知道是否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百……合? 某種紅色與綠色的組合好像從眼前飄過。他的雙唇在蠕動著,然而要說的話卻總是到不了嘴邊。 一定有什么不對。在他的潛意識里,“百合”似乎不應(yīng)該生長在地獄里吧? 接著就有一道奇怪的閃光在面前掠過,百合消失了,不過接下來一切又恢復(fù)正常。的確很舒服,循環(huán)系統(tǒng)的損傷在這種植物奇妙的香氣作用下慢慢修復(fù),但這十分消耗僅剩的能量,西弗勒斯不得不又一次昏昏睡去。 一雙胳膊從側(cè)面伸了過來,把他驚動了。 那些百合發(fā)出窸窸窣窣的響動,有人在他身邊小心地躺下,胳膊收緊,他的身體就被拉了過去。 他似乎沒有覺察到對方的衣物——兩個人光滑的肌膚毫無間隙地貼在了一起,于是這一點完全可以確定。 他已經(jīng)被挪進(jìn)了另一個人手臂形成的空間里,冰涼的指尖在他沾滿了水霧的背部緩緩游走,唇上突然落下一個輕輕的吻,那人呢喃地說出一個好像是名字的詞來。 “西弗……” 很多天以來,西弗勒斯頭一次聽見那人說出咒語以外的話……這是在叫他嗎? 誰知道呢——他的每個部分差不多都被磨蹭,被撫摸,被禁錮在對方手臂和身體的間隙里,不時還被親吻。他沒法反抗,全身無力,眼睛睜不開,四肢也動不了——旁邊的確是一個溫暖的懷抱,就是他們所在的地方有點冷。 那人忘了給他下保溫咒。 或許真的不是地獄,這恐怕也不是天堂——沒有每天穿透血管100次的冰錐,沒有前來啄食被綁在懸崖上囚犯肚腸的怪鳥,只有身邊的這一個,好像完全以貼近他的身體為唯一目的的人。 簡直沒有什么比這更加讓人失望的了。 第4章 沉默的人(四) 他們沒有再繼續(xù)往前行進(jìn)。 等西弗勒斯明確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至少已經(jīng)在那個人的懷抱里度過了第三個夜晚。 好幾天過去了,他依然躺在原地,一點也沒有挪動,墊在背后的葉片都被體重壓得緊實了,身邊也被那個人睡出了一個明顯的空間。他相信那人是為了讓他在此接受那些植物的治療作用。 那些植物很有效果——西弗勒斯休息了幾天之后,精力已經(jīng)慢慢地回到了他身上,萎縮的肌rou開始強健起來,被蛇毒破壞的內(nèi)臟正在打算重新運作,他甚至有能力進(jìn)行思考。 如果是這樣,他身邊的這些植物只可能是——瑞芙黛爾。 一種幾乎只存在于傳說中的植物。據(jù)古老的書籍記載,這種植物的花有六片金色的花瓣,和百合花非常相似,其中生有七只白色的花蕊,但它的花粉是特殊的黑色,根莖低矮,葉片十分寬大,所以不可能把它和普通的百合混淆起來。 這種植物僅見于某些被魔法保護(hù)的高山洞xue,具有神秘的解毒和治愈效力,相傳它能夠治療任何損傷,甚至能夠起死回生。但它也是全世界最名貴難得的魔藥材料之一,因為瑞芙黛爾只要離開生長的山洞就會馬上枯萎而失去藥效。 即使作為英國最頂級的魔藥大師之一,西弗勒斯也從未見過這種植物,包括壓制標(biāo)本。 重要的是,英國自古就不出產(chǎn)瑞芙黛爾。 西弗勒斯試圖查看這種神奇植物的努力又一次失敗了,心臟的搏動漸漸有力,新生血液強烈的撞擊使他累得無法動彈。瑞芙黛爾——盡管是傳說中的仙草,但是魔藥大師正確地認(rèn)為,沒有任何治療是不需要代價的,而這種重生式的治療往往意味著未曾預(yù)料到的代價。他很有把握,被納吉尼襲擊之后,他可以認(rèn)為自己沒有任何理由還能活著。 就像他再也沒有關(guān)于百合的記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