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花蝴蝶(13)惡作劇
她本來以為她的不要臉無人能出其右。本來。 送著溫煦暖氣的酒店房間里,楊翎盯著手中那件輕薄的男性黑色發(fā)熱衣看了好一會兒,抬眼,困惑地看向面前此刻身上只套了件白色浴袍的男人。 她忍不住注意到,秦湛不論是身型或氣質(zhì)都和賀以正十分不同,膚色偏白,模特兒般的勁瘦身材,秀氣的五官和脫俗的神韻,加上那素凈的浴袍,看上去是更加仙風(fēng)道骨。 然而,這位仙人卻對著她手中的衣物揚揚下巴,「把眼睛蒙上?!?/br> 這是得寸進(jìn)尺的概念? 她歪頭?!冈瓉砟阌羞@種癖好?」剛剛還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現(xiàn)在終于露出真面目了? 他沒回答她的問題?!高€有,過程中不交談?!?/br> 「規(guī)矩這么多?」 「要跟我上床,就照我的方式來?!惯@種不容商榷的強勢,她還是第一次從他這感受到。 眼前的男人和她過去所認(rèn)識的秦湛不太一樣,好似褪去衣裝后,也一併褪去了某些偽裝…… 頓了頓,她問:「那如果我覺得不舒服呢?或是我想休息?」 「你想說什么就說,但我不會回應(yīng)你?!?/br> 她笑:「你是不是想落跑啊?等我蒙上眼睛之后就換個人來?」 他回笑:「就怕你想落跑,才讓你看不見也聽不見。」 「我落跑?」她輕扯嘴角?!改阏f笑吧?」 「楊翎,」他望著她,斂起神情,眸光跟著沉下。 「我不想改變現(xiàn)狀。」 此話一出,她先是怔愣,倏地,眸色變得凜冽。 找男人上床,是她逼迫自己離開賀以正的方法。 找秦湛上床,是一樁惡作劇。 對于他過去的所作所為,她依然無法釋懷——先是無預(yù)警的越界,再來是無視她的生日。 破壞現(xiàn)狀的人是他,流淚糾結(jié)的人卻是她,她想懲罰他,到頭來卻總是懲罰到她自己,而他,就只會若無其事的隔岸觀火?,F(xiàn)在,這個破壞現(xiàn)狀的始作俑者竟然說,他不想改變現(xiàn)狀? 有沒有這么不要臉的人? 原來男人都一個樣,在傷害了別人之后,裝裝無辜,以為如此就可以了事。 「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她動手脫去自己的衣褲,肌膚開始大片大片的裸露,「沒有就來吧?!棺洗惭兀缮献约旱碾p眼,接著身子往旁一倒。 「我看不到,你過來?!?/br> 她全身上下僅剩兩片幾乎沒有遮蔽效果的暗紫色布料,支首,以慵媚的姿態(tài)斜倚在床。她的每一吋肌膚、每一處交界都散發(fā)著致命的誘惑,被蒙蔽的雙眼不僅不減她的魅力,反倒像是明目張膽的勾引,挑戰(zhàn)著男人的理智。 他向她走近,靜靜看著她。 如此璀璨奪目,耀眼得近乎刺眼,高高在上、堅不可摧,是如同信仰一般的存在,信徒自會前來膜拜。 不,不是「如同」,她「就是」信仰。 而他,是她的信徒,無條件折服、無條件遵從她的信徒,無論她是如何的荒謬與不可理喻…… 仔細(xì)想想,他似乎從來沒有違逆過她,從來沒有,就連現(xiàn)在也是…… 他解開腰帶,卸下了浴袍。 「現(xiàn)在開始,這里沒有『我們』,」他上了床,覆上她,「只有一個男人……」 勾起她的下巴,「和一個女人?!?/br> 不同于賀以正身上鮮明的藥草味,秦湛的味道淡得多,和他的人一樣,淡雅、好聞,溫?zé)岜窍⒎髟谒樕?,撓得她癢。 他說,這里沒有他們、只有男女,可落下的吻卻不是這樣說。 他吻得輕柔,像是在細(xì)細(xì)品嚐想望已久的珍饌;他吻得虔誠,像是在膜拜所信奉的神祇。他一遍遍碎吻著她,細(xì)碎而綿延,沒有激情,甚至連調(diào)情都稱不上。 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有了反應(yīng)。 身子緊了緊,她偏過臉,中斷了這個吻。 「你對每個女人都這么溫柔?」話一出口,她驚覺自己聲音里有些微的顫抖。 他沒有回應(yīng)她。 「喔對,不交談?!顾脷庖粽f,藉此掩飾聲線的不穩(wěn)。 他松開她的下巴,輕撫她的胸,撫得緩慢,緩慢到她隔著內(nèi)衣仍可以清楚感覺到他每一個指尖滑過她敏感的乳尖。 失去視覺讓剩馀的感官被放大,她的呼吸變得淺促,不禁想著蒙眼這招真是太卑鄙了。 可是話說回來,為什么她不敢放開去享受這場性愛? 是因為他是秦湛嗎? 思及此,她又是一緊。突然有些明白為什么他要她蒙住眼,還有說她想落跑是什么意思了…… 「好了,別磨蹭了,直——」 一陣電流般的麻慄感自一側(cè)乳尖竄至全身。 他解開她內(nèi)衣的前釦,含弄著她,細(xì)碎的吻沿著山巒稜線一路來到溝壑,再攀上另側(cè)的巔峰。 她不自覺挺起胸乳迎合他。 完全無法預(yù)測他接下來的動作,她只能無助又被動地承受他為她帶來的快意,可笑的是,那些快意,全來自于那些樸實無華、再簡單不過的吻。 這樣下去不行…… 趁腦子清醒的須臾,她毅然側(cè)過身,主動碰觸他。 「你可以了吧?」她絲毫不想去感受他,亂無章法、敷衍的亂摸一通后終于碰到他那炙熱堅挺的分身。「嗯,可以了,直接來吧。」 她縮回手想自己脫下內(nèi)褲,卻被他搶先一步欺上身。 光是他勾著她內(nèi)褲腰頭緩緩拉下的動作,又讓她再次興奮了…… 該死,怎么可以這么沒骨氣?她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下身隨著布料的剝離牽出一條yin絲…… 而男人動作的停頓,說明他可能也發(fā)現(xiàn)了。 她推推他,「你、你快一點……」該死,在口吃什么……「……啊?。 ?/br> 花xue被淺淺挖了一小口,她渾身一個激靈——「秦湛!你——變態(tài)!」 她聽到男人發(fā)出一聲輕笑。 他發(fā)現(xiàn)了——她已經(jīng)濕得一蹋糊涂。 「你笑屁??!」 她突然無比慶幸自己蒙住了眼,不,剛才應(yīng)該要把自己整顆頭都包起來!她絕不承認(rèn)這是她的身體!否認(rèn)!拒絕承認(rèn)! 脫下她內(nèi)褲之后,他好一會兒沒有進(jìn)一步動作。 知道他正在看著一絲不掛的自己,她忐忑起來,總覺得被看光的不只身體。 「快點??!你在干嘛?」 全身上下里外,她也就只剩下那股傲氣…… 「你到底行不行???」 和那張令人想堵上的嘴。 或許先滿足下面那張小嘴,上面那張嘴就會安分一點了。 他分開她雙腿,擠進(jìn)她腿間,分身的冠部抵上她濕潤的xue口。 他清晰的感受到了她的緊繃。 她也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遲疑。 「噯,秦湛,你喜歡我對吧?」 不意外的沒有回應(yīng)。 她真的很吵,連她都覺得自己吵了,更何況是秦湛。如果在她身上的是賀以正,她大概早就被cao得哭天喊地。 但秦湛卻沒有任何動作,就好像是……在等她的下一句話。 「想聽我的回答嗎?」她偏不說,只動了動腰臀,「你進(jìn)來,我就告訴——」最后一個字被哽在喉間。 冠部擠進(jìn)了xue口,卻不前進(jìn)。 她抿唇不語,表示不接受討價還價,然而下身那已被撐開的小口卻對相持不下的兩人極度不滿,不受控的絞縮著,企圖吞嚥更多的他。 扭身擺臀也不見他妥協(xié),她忍不住伸手下探想要挑逗他,卻被他抓住不讓。 又是個天殺的。她暗罵著,突然腦筋一轉(zhuǎn),心一橫,索性伸手勾過他脖頸吻上。 彷彿在獎勵她終于答對了,他撬開她唇齒,舌尖探入與她交纏,同時灼燙的分身一舉挺入她體內(nèi)。 「嗚嗯……」一陣猛烈快意差點兒就要直接將她頂上高潮,交合處開始汩汩涌出大量汁水。 她不知道為何快感會如此強烈。 上下兩口都被侵犯著,她完全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反應(yīng),只能可憐兮兮地隨著他的律動發(fā)出聲聲嗚吟。 他前戲的步調(diào)極緩,就連zuoai也是,力道也不重,每一次的推進(jìn)都是滿滿的溫柔,像是在呵護(hù)、疼愛她,又不想弄疼她,沒有一點花俏的技巧,也沒有她以為zuoai就該有的激烈。 可是為什么她會如此興奮? 是因為蒙著眼,使身體變得敏感? 還是因為,他是秦湛? 她再次偏過頭,避開他深長的吻。 「……哈……我……哈啊……」重獲自由的嘴,發(fā)出的聲音卻是那樣yin靡,這并非她的本意,卻意外讓男人加重了挺動的力道。 他終于要淪陷了。 她唇畔不禁露出象徵勝利的笑意,儘管全身都已經(jīng)因快感的侵襲而沁出了薄汗…… 「……哈……可是秦湛……」儘管喊出他名字的剎那,她就知道,她又要輸了。 「我——啊、我討——哈——哈啊——」 高潮來得又快又急,她沒能來得及說出想說的那句話,就在男人的衝撞之下被情慾滅頂。 那一刻,她腦中只剩下「他」,其他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重獲光明的她抱著棉被,只瞥一眼已經(jīng)穿戴整齊的他,便別開了臉。 「你先回去,不用送我了?!鼓樋沙舻摹?/br> 「可是小姐,現(xiàn)在是……凌晨兩點二十分。」順勢戴上手錶。 「我待到早上再走總可以了吧?」 他沒再說什么,算是默許。 兩人之間貌似沒有發(fā)生什么變化,就只是,一些原本就存在而她始終不愿正視的事物被赤裸的攤開來了。 而他的從容自若,彷彿在告訴她,他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 「秦湛,」 他離開之前,她叫住他:「我討厭你?!箍v使一敗涂地,她硬是要說。 「嗯?!?/br> 又一次,他若無其事的瀟灑轉(zhuǎn)身,獨留她一個人承受滿心的不甘。 她將臉埋進(jìn)雙膝之間的棉被中。 惡作劇失敗了。 她又懲罰到她自己了。 / 因為他們兩人的床戲爆炸難寫(抱頭),寫完剩半條命的我不甘寂寞還是po上來了(有夠弱xd 到底為什么要這樣互相折磨?我是說折磨我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