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御山河 第296節(jié)
飯盒是三層的,打開,里面每一層都放了兩盤菜,做得極其精致。凌樂把五道菜都端出來,放在桌面上,最后把一碗精米做得米飯遞給季涼。 “快吃了去休息罷,明日還有別的事情要議呢?!奔緵霭岩煌雛ou食推到百曉與許安歸的面前,“你們多吃點,我吃不了這么多。” 百曉看著這桌膳食,疲憊地笑道:“跟著公子不僅能長本事,還能加餐,真好?!?/br> 用完膳,百曉回自己的帳篷休息,許安歸把季涼送了回去,執(zhí)意要看她背后的傷。趕路這幾日他一直在外騎馬,沒怎么進過馬車,身上傷一直都是由月卿照顧。手上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腫消了,就是傷痕還需要養(yǎng)一段日子。 季涼知道他擔心,便也不再說什么,任由他推著她進了自己的營帳。營帳不大,只是好能放下一張木板床,一個書桌,再留一些地方放書冊。凈房都只是用一個布簾圍住,里面擺了一個大木桶,其他再也沒有多余的地方。 軍營里用的風燈,一個帳篷里只有一個,點一個也看得不清楚。 但是許安歸用摸的,就知道季涼背已經愈合得很好了。 季涼抱著衣服,回眸看向他:“都說了快好了。” 許安歸指腹輕輕摸著,身子湊過去,低聲問道:“困嗎?” 季涼點頭:“太困了,我都沒想到能耗到這么晚……” 許安歸使壞,用自己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碰了碰季涼,一陣冰涼與酥麻從她的脊椎直上腦門,冷得她直躲。許安歸一把抱住她,問道:“還困嗎?” “涼!”季涼后背貼著許安歸戎裝上的皮子,金屬暗扣涼得她更想跑了。 許安歸揚眉:“哦?” 他修長的手指解開外面護著身子的輕甲,也順帶解開了腰帶:“現(xiàn)在肯定不涼了?!?/br> 衣衫無意地敞開,能直接看到他腹肌。他又來了,這種不是刻意勾引顯得他很無辜。 季涼羞紅了臉,挪開目光不敢看他,許安歸卻已經脫鞋爬上了床榻,把她帶倒在他懷里,一吻落在她頭發(fā)上:“睡吧?!?/br> “嗯?”季涼還以為他想做什么,這般色.誘她之后,只是想摟著她睡覺,著實有些懵。 連續(xù)騎行五日,到了校場又一直忙到半夜,再過一個時辰,又要去上早cao,許安歸剛躺下,呼吸就變得沉重了起來。啟程到現(xiàn)在六日,他沒怎么睡過覺,即便是精力再好也會有不濟的時候。 季涼知道他累,不知道他居然這么累,不由得心疼起來。她靠近他,摟著他的腰身,把自己的頭抵在他的下巴處,把毯子拉起來,幫他掖好,跟著他一起睡去。 寅時,校場上cao的鼓聲陣陣。 許安歸醒了,動了動身子,發(fā)覺季涼抱著他腰,讓他動彈不得。他望著她小臉,生出想揉一揉的愿望,可他知道她身子弱,不能熬夜,若是一直熬著,不知道會不會生病。輕輕地把她的手拿下來,奈何叫cao的鼓聲太大,季涼睡覺一向淺薄,折騰兩下,便已經睜眼。 許安歸見她已經有醒的跡象,干脆直接把她吻醒。 “嗯……”季涼懶懶地睜開眼睛,手抓著許安歸的衣衫,不讓他起床,“再睡會吧……你這幾天加起來睡得有沒有六個時辰?” 許安歸壓著聲音:“今日第一次聯(lián)合早cao,我必須去。你要困就繼續(xù)睡,我一會下了cao再來陪你睡會。” “不讓你去……”季涼心疼他,抓著他的衣服,“陪我睡會。” 許安歸最近能看到許多她往日見不到的小情緒與小表情,他愛死這個只屬于他的季涼,可他還是不能依她:“不行,要去。聽話,一會再回來。嗯?” 季涼跟個孩子一樣耍脾氣,抓著他的衣襟不松手。 許安歸沒法子,只能把衣服留給她,從她手中溜走,赤膊站起來,幫她把毯子掖好:“你先睡,一會就回來了?!?/br> “哼!”季涼把手中的衣服摔給他,轉過身去不看他。 許安歸滿眼的笑意藏不住,他撿起衣服穿上,再把輕甲扣上,坐在床邊,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別氣,我知道你擔心我身子。這不是沒辦法嗎?” 季涼不理他,只是側過身去。 早cao鼓聲已經息了,他不能多待,只能起身去了校場。 * 許安歸去了就近的校場,跟新兵們一起跑cao。那跑cao的速度,讓新兵們追得氣喘吁吁。二十圈跑完,新兵們累的一個二個坐在地上喘氣,許安歸解下手腕與腿上的負重,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 新兵這才知道自己跟帝國戰(zhàn)神之間差了幾十斤的負重! 跑cao完畢之后,就是日常訓練。只不過因為昨天晚上把所有士兵都分過了組,騎射隊這些時日除了體能訓練之外,主要練習弓箭與騎術。 許安歸上cao的地方是騎射營。 他在弓架前,掂著弓的重量,一路摸向最重的那只弓。 新兵們第一次與許安歸上cao,不知道許安歸的能耐,好奇不已。其實不僅是新兵,就連整個儲備軍營的教頭都對許安歸的實力好奇。跑cao的時候,許安歸在騎射營上cao的消息已經傳開了。整個儲備軍營的教頭們都悄悄地來到騎射營等著看許安歸弓箭。 許安歸知道有許多人再看他,他走到弓架最前面,抄起最重的弓,拿了一桶箭矢掛在腰上,站在了弓靶的前面。他試了試弓的軟硬,向后退到了場地的盡頭。 新兵與來偷看的教頭們眼睛都看直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百步穿楊?這個距離,可比他們平時訓練的距離要長出一倍。 許安歸端起弓來,右手拿出一根箭搭上,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開弓,弓弦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向后拉扯,刺耳的拉弦聲聽著就叫人害怕,許安歸左臂巋然不動,整個弓臂都被許安歸完全撐開。他拉弓的姿勢太好看了,下盤與肩同寬穩(wěn)如泰山,左臂食指帶著箭頭瞄準靶心,右臂開弓,一直拉到自己的耳邊。 那種木頭與弓弦被拉得將要斷裂的聲音一直作響,“嘭”的一聲,猝不及防,箭矢已經“嗖”的一聲出去,“咚”的一聲遁入靶子中心,向后飛去,直直釘在靶子后面的那顆樹上。 隨后“嗖嗖嗖”三聲,許安歸搭箭開弓的動作快得讓人應接不暇,三根箭已經飛了出去。一個追一個的釘在了樹上的靶子紅心。 所有圍觀的新兵與教頭們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真的是一招制敵…… 這在北境磨練了八年的安王殿下,還真是招招制敵。誰要是被許安歸的弓追到,那肯定是必死無疑! 太恐怖了,烏族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存在,才能把許安歸磨練成這樣?!而自己要怎樣才能訓練變得這般強大? 作者有話說: 那啥,明天更新如果鎖了,等我開鎖(我太難了)。 都談了100多萬字了,是吧,該那啥了~我改得頭皮發(fā)麻,嗚嗚嗚。。。。。 第290章 勘探 ◇ ◎出城跑一圈?!?/br> 許安歸放下弓, 目光掃了一圈,那些圍觀的新兵立即散了。 不出片刻,許安歸負重幾十斤, 百步穿楊的消息就已經傳遍了整個軍營。 常規(guī)訓練完,許安歸才下了校場, 去自己的帳篷里擦干身上的汗, 換了一身衣服,把換下來的衣服遞給鎮(zhèn)東, 去了季涼的帳篷。 她還沒起,保持著他走的時候側臥的姿勢,許安歸悄悄地上床,把她攬在懷里。碰一下她,她便醒了,轉過身, 看見許安歸已經下了早cao擦了身子, 換了身干凈的衣裳。 他不想讓她聞見他身上這幾日連續(xù)行軍汗臭味, 能洗的時候,會盡量洗干凈。 季涼轉身抱住他的腰身, 把頭埋在他懷里,喃喃道:“再睡會。不到午時不許起來?!?/br> “不生氣了?”許安歸鼻息貼著她的發(fā)梢。 季涼悶聲道:“氣不過來?!?/br> “你早上沒事?”許安歸閉著眼睛,醞釀情緒睡覺,“我看百曉已經起了, 都去校場上跑了好幾圈了?!?/br> “你們要練身子, 我又不用。”季涼拱了拱,“不許說話了, 越說越睡不著?!?/br> 不讓他說話, 他可以動手。 許安歸的手不老實在季涼身上挪動, 季涼為了不讓他有可乘之機,忍住不動。沒人回應他,一會就老實了。 許安歸見季涼沒反應,便更加放肆,季涼一驚,剛要說話,許安歸把她嘴堵?。骸罢f好了不說話的?!?/br> “唔……”季涼說不了話,只能嗚咽,他太放肆,她張嘴咬住了他的舌。 許安歸蹙眉,季涼怎么舍得真的咬下去,她睜大了眼睛示威。許安歸愛死她的小脾氣,來了勁,翻身過來,低聲道:“我還不困……” “不困就再去跑圈?!奔緵瞿抗獠桓衣湓谒哪樕?,他眼眸里有霧氣,霧氣逐漸凝成水,多看一眼,就會被溺住。 “是你說來讓我陪你再睡會的。”許安歸耍賴,抵住她的額頭,呵出熱氣,“難不成反悔了?” 她被迫正視許安歸的目光,看一眼,溺一眼。 他根本不管她,要她自己向他求救。 她疼得眼淚直掉。 許安歸吻著她的淚,淺嘗而止。 季涼蜷縮著身子,喘著氣。 許安歸心疼地把她抱在懷里:“沒事了沒事了……” 季涼羞怯地抬起頭,低聲問:“我很沒用吧?” 許安歸低聲道:“再睡會?!?/br> “你不會嫌棄我吧?”季涼追問了一句。 許安歸擦了她眼角,道:“我有耐心?!?/br> “我?guī)湍恪奔緵稣f著便動手,許安歸猝不及防,“你……輕點。” “你也疼?”季涼眨了眨眼睛。 “溫柔點……”許安歸道,“它可不如我堅強。” 她問:“這里什么感覺?” 許安歸不答,他沒有精力說話。 “沒感覺?”季涼加重了力道。 許安歸為了讓她分神,壓住了她的唇,季涼手上一緊,只覺得手中一片溫熱。 許安歸輕輕出了一口氣:“輕點……就這一個,壞了你以后用什么?” “你!”季涼哪里聽過這種污言穢語,當即要蓋他的嘴,手上還有溫熱,許安歸一把抓住,“擦了?!?/br> 他從身旁拿起一張宣紙,塞進了季涼手里。 季涼紅著臉把手擦干凈,許安歸這下是真的沒精力再鬧她了,抱著她一會就沒聲了。 季涼望著他的睡顏,心中暗嘆,怎么會有人這么好看,潮紅還未退去,在他臉頰邊紅艷著,讓他臉上的線條變得溫柔。 這是他們最親密的接觸,把自己完全交到一個人手上的感覺真好。 她在努力適應,她想占據他的一切,舍不得讓別人再看見。 鎮(zhèn)東鎮(zhèn)西不在許安歸帳前待著,成日里在季涼帳前待著,校場人多,這事根本瞞不住,凌樂無所謂,靜立在外。 校場場子大,人多。人來人往在前面總喜歡盯著凌樂,他瘦弱不像是習武的人??赏且徽疽彩且簧砹枞恢畾?,氣勢上絲毫不輸鎮(zhèn)東鎮(zhèn)西。 凌樂意在修劍法,修心法,修身法。不需要力拔千鈞,也不需要百步穿楊,他很少鍛煉自己的力量,飄渺劍法要求身法輕盈宛若云霧,他手上的縹緲劍是軟劍,用的都是巧勁,以柔克剛,他不需要刻意鍛煉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