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御山河 第2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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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了……” 季涼聲音有一些哽咽,她緩緩地把臉埋在枕頭里,肩膀微微地顫抖:“不要看了……” 許安歸走向季涼。 季涼的身子在微微顫抖,一陣抑制不住地嗚咽之聲傳來,直擊許安歸的心房。 現(xiàn)在,他終于知道季涼不肯與他圓房的理由了——她在意自己的背后這些可怖的傷疤被他看見。 她嗚咽的聲音里夾雜著憤怒、羞辱、不甘與心傷。 有哪個(gè)女子不希望自己有完美無瑕的肌膚。 她即便再不在乎自己的身體的模樣,卻也害怕像這樣,把自己丑陋的一面,毫無保留地暴露在他的面前。 “你……”許安歸欲言又止,他根本不知道應(yīng)該從哪說起。 季涼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悲傷宛如泉水一般,源源不斷地涌出,讓她無法忍住哭聲。 這一身傷疤,記載著的,是她的過去。 而她的過去,悲痛到連她自己都想忘記。 她要如何向他人展示? 許安歸收斂了氣息,緩緩地走向床榻,坐下,指腹小心翼翼地觸碰著季涼背后的那些沒有被鞭打過的傷疤。 那些凹凸不平的燒傷,是她在八年前在那場大火里留下的,這些傷與那些痛苦的回憶以傷痕的形式鐫刻在她的身體上,讓她永生不能忘記。 季涼身子微微一縮,卻也沒有動。 許安歸垂眸,眼眸中盡是心疼:“你很在意……我看見你背后的這些傷?” 季涼咬著嘴唇,眼淚緩緩地流下。 沒有哪個(gè)男子喜歡看到女子身上有這樣可怖的疤痕吧? 她從未想過這世上會有男子不介意她這幅傷痕累累的身體,她從來不敢奢望愛情。與許安歸成婚的這些日子,無論許安歸怎么跟她示好,怎么糾纏她,她都不敢真的讓許安歸認(rèn)識她,也不敢真的讓許安歸走近她的心里。 他怎么可能體會她的心情? 因?yàn)閭兀緵鲞B抬起胳膊都做不到,更不要說翻身,把背后的傷疤藏起來了。 忽然之間,她覺得自己好委屈。 她也不想自己背后有那么難看的疤痕,可是它就是留在那里,好像時(shí)時(shí)刻刻地在提醒她那一夜發(fā)生的事情。 好悲傷。 她一直以為自己不在乎這幅身軀是什么樣的,可是真的讓許安歸看見的時(shí)候,她居然悲傷無法抑制的從眼眶里流出來。 怎么辦…… 要怎么才能結(jié)束這樣的局面。 忽然,季涼感覺到有一縷頭發(fā)落在她的身后,而后一片冰涼的唇落在了她的肩膀。 季涼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許安歸居然會親吻她傷痕累累的身體。 而后一個(gè)寬大而溫暖的手,緩緩地跨過她的身體,把她輕輕地?cái)n在懷里,他的臉貼在她頭上,柔聲道:“我記得,我娶你的第二天,就告訴過你,我不在意這些外面的皮囊。你不用難過。我既然娶了你,便不會嫌棄你。我的身子你也看過,上面也有無數(shù)傷痕,我倆最多是扯平了。你,不用羞愧。這不是你的錯(cuò),都是我的錯(cuò)。” 這話宛如一股洪流,不斷地沖撞著季涼的心房,眼淚更加洶涌地流出。 “很疼吧,這些傷。”許安歸輕聲問道。 季涼根本不愿意去回想那一夜的火光。 “對不起?!痹S安歸低沉的聲音,摻雜著懊悔,在季涼的耳邊回響。 那一刻季涼心里的羞辱化作水波,瞬間消散。 她收斂了情緒,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看向許安歸:“為何要道歉?” 許安歸又一吻落在季涼的額頭上:“沒有護(hù)好你,我很心痛?!?/br> 季涼心中微微一動,許安歸這句話總歸是觸碰到了她內(nèi)心最柔軟的地方。這件事本就與他沒有任何干系,是她選擇的結(jié)果。 可是他卻自責(zé)。 因?yàn)樽载?zé),所以他不躲凌樂那一劍。他想用自己身體的疼痛來償還她。 季涼緩緩地抬頭,看向許安歸。 他的臉色慘白,半張臉隱藏在陰影之中,另外半張絕世無雙的臉,居然暗淡無光。 季涼深吸了幾口氣,平穩(wěn)了呼吸:“凌樂下手應(yīng)該有分寸……你的傷找人包扎了嗎?” 許安歸不答。 季涼看向許安歸的肩膀:“你既然知道你身上也到處是傷痕,更應(yīng)該好好養(yǎng)著才是。不然……以后,總歸會嚇到其他人……??!許安歸……唔……” 許安歸忽然一把把季涼從床上撈起來,根本不管她身上的疼痛,把她按在懷里,封了她的嘴。 他的一只手死死地拖住她的頭,另一只手摟住她的腰,整個(gè)身子緊緊地貼著她的身子,好想不斷地侵占她。 季涼能感受到許安歸的憤怒,可是除了拖住頭的那只手用力之外,他另一只手,只是輕輕的摟著她而已。 他不斷地索求,舌頭在一寸一寸地進(jìn)入她的牙關(guān)。 面對許安歸如此兇猛地攻城略地,季涼有些不知所措,不知為何,牙關(guān)一松,居然失守了。 許安歸貪婪地肆意妄為,季涼皺著眉,忍受著身體的疼痛??刹幌朐S安歸的嘴居然是如此的柔軟與炙熱,仿佛可以把她融化一般。她徜徉在一片汪洋之中,天高海闊。頃刻間,又如暴風(fēng)來臨,她被許安歸拉入深海,呼吸閉塞。 不到片刻,兩人都呼吸沉重,面紅耳赤。 許安歸意猶未盡地撤離,手卻死死地按住季涼的頭,用那雙黑色的眸子盯著季涼道:“以后這種話不要再說了。我沒有別的女人,以后也不會有。” 季涼蹙眉,一言不發(fā)。 “我只有你?!痹S安歸的目光在季涼的身上往下游走。 季涼立即用胳膊擋住了胸口,另一只手扯來毯子堆在了腰間,側(cè)過頭去:“別看了……” 許安歸看著季涼慘白的臉,心中隱隱作痛。 這樣一個(gè)決絕的女子,做任何事的時(shí)候,都要把周圍的人算計(jì)個(gè)遍,包括她自己。 她算計(jì)自己的時(shí)候,絲毫不顧及他的情緒,這讓許安歸很煩躁。 許安歸蹙眉問道:“你重傷的消息,是你漏給秋薄的?” 季涼沒想到他會問這個(gè)問題,心思幾轉(zhuǎn)之下,她道:“他……愿意幫你了?” “你明知道他對你的心思,故意把你重傷的消息漏給他,不就是為了讓他憎恨太子,轉(zhuǎn)而幫我成事嗎?!”許安歸不知道哪里來的邪火,又開始在胸臆里作祟。 “秋薄,自小沒了父母兄弟,了無牽掛。他武功高深,心中有一股正氣,不會為了銀錢做事,平常的法子很難讓他臣服。”季涼說到這里,有些惻隱,她抓著肩膀,“但是他卻是一個(gè)極其重感情的人,若有人傷了我,他無法手刃那人,必然會心存怨懟?!?/br> “所以這是你第二個(gè)目的嗎?”許安歸沒有想到,她想要得居然這么多。 “或許還有第三個(gè)目的呢?”季涼看向許安歸,“你不也正因?yàn)檫@件事自責(zé)嗎?‘若是你不顧一切的闖進(jìn)大理寺,把我救出來,我就不會受如此重的傷了’你心中不是這么想的嗎?” 許安歸喉嚨動了動,沒有出聲。 季涼看著許安歸,涼涼一笑:“這般心境,恐怕以后只多不少。許多事,你不能跟秋薄一般隨心所欲。你是皇子,皇子生在皇宮里,皇宮里偏偏最不需要的就是心。你看秋薄,因?yàn)橹馗星?,所以在這件事上被我利用。你若如他一般,那便很容易被人抓住軟肋?!?/br> 季涼緩緩地坐直了身:“在這里,我不希望任何人與事,成為你的弱點(diǎn)……哪怕是我也一樣……” 季涼話還沒說完,許安歸便已經(jīng)暈倒,直直地砸向季涼。 季涼下意識地伸手去接住許安歸,兩人就這么一起倒在了床上。 “嘶……” 季涼身后雖然是厚厚地床墊,可與皮rou相比,還是粗糙了許多,這樣一撞,疼得季涼倒吸一口冷氣。 季涼拿起許安歸的手腕把了把:“氣血大損……” 她輕嘆了一聲,艱難地把許安歸放平,小心翼翼地解開他的衣服,查驗(yàn)傷口。 肩膀上的傷確實(shí)已經(jīng)處理過了。 目光繼續(xù)往下,掃過許安歸的身子,如果拋開這些疤痕,許安歸的身子還真是誘人。 窄腰之上有微隆起的八塊腹肌,倒寬的胸膛周圍都是長年累月習(xí)武練起的肌rou,再配上這繼承了賢妃的絕世容顏。 沒有人能抵抗得住他的誘惑。 季涼摸著自己的嘴唇,回味著方才他想占有她的那個(gè)吻。 他真的不在意她背后的傷痕,也不在意自己是一個(gè)腿有殘疾的人,后半輩子會與輪椅相依嗎? 季涼望著許安歸的臉,心中波瀾洶涌。 人或許可以共患難,但絕不能共享福。 安穩(wěn)的日子過久了,他終究會忘記那些患難與共、難熬的日子。她終有一天會容顏老去,他終有一天會厭倦累贅的自己。 季涼放下手,看著許安歸許久,才向后挪了些位置,合上他的衣服,蓋住了他的身子。然后在最里面面對著許安歸側(cè)臥而憩。 有些念頭,在她心里不斷地縈繞,讓她不安。 * 不知道睡了多久,季涼才聽見窗外有鳥兒歡叫的聲音。 但是身后疼得厲害,她不想起,只是躺在床上張開了眼睛。目光對上了許安歸的目光,頓時(shí)把她嚇了個(gè)清醒。 她立即拉著被子坐了起來,身后傷口疼痛已經(jīng)比昨天輕了許多。 許安歸也跟著坐了起來:“我去給你端藥?” 季涼看了看日頭:“你……不去上朝了?” 許安歸伸手想要去摸她的額頭確認(rèn)她有沒有發(fā)熱,可是季涼卻是條件反射一般,往后又挪了一挪躲開了他的手。 許安歸臉上布滿了不悅:“陛下讓我準(zhǔn)備出征,給了我兩日的時(shí)間安排。” “哦……”季涼應(yīng)了一聲,向里挪了挪,“讓月卿給我把藥送來就好了……” 許安歸不悅地?fù)P眉,盯著季涼的嘴看。 季涼連忙把頭往被子里縮了縮,把嘴藏在了被子里。許安歸似是很滿意地起身去把放在桌子上的藥端了過來。 攪了攪,吹了吹,送了一勺到季涼的嘴邊。 季涼不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