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御山河 第19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喬秘書還沒心動、甜謊、偷吻、豪門女配與婆婆聯(lián)手了、我靠直播玄學(xué)爆紅網(wǎng)絡(luò)、孤鯨、致無悔的你[無限]、頂流夫夫?我們裝的、我,頂級掠食者,嗷嗚、【吾命騎士】我的她和那個該死的他
戍北回道:“用完飯, 主子就該上朝了?!?/br> 許安歸看看日頭,確實起晚了。便去凈房自己洗臉漱口, 換衣裳。 他穿著一身官服從里面出來,直接坐在桌上,看著滿桌的飯菜,竟然有些吃不下去。 戍北見他遲遲不動筷子,以為是飯菜不合胃口,便道:“屬下去拿點醋來?” 許安歸擺手, 問道:“她……回來了嗎?” 戍北搖頭。 許安歸更沒胃口了, 又問:“在季府?” 戍北還是搖頭。 許安歸“啪”的一聲, 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是不知道, 還是不在?” 這一聲怒吼,直接讓整個朗月軒里伺候的下人們,全部跪了下去,外面的人也不知道里面怎么了, 就知道王爺在發(fā)脾氣。 戍北單膝跪下:“是不在?!?/br> “不在?”許安歸這才意識到有問題, 指著戍北,“昨夜就知道的事情, 為什么昨夜不說?!” 戍北小聲回道:“是殿下自己不讓我們?nèi)柕摹?/br> 許安歸醉酒說的話, 哪里還記得住, 但是戍北不敢說謊,他既然這么說了,那必然是自己沒讓他們?nèi)フ胰恕?/br> 許安歸當(dāng)即要起身自己去找。 戍北站起身來,冒著被臭罵一頓的風(fēng)險道:“殿下!今日您必須去上朝。今日百大人與秋大人查驗的第一批地方賬簿就回來了,必須您去親自看著查賬?!?/br> 許安歸被戍北攔住,知道戍北說得有理。 這事應(yīng)該是比找季涼更重要的事情。 他心神不寧,暗暗責(zé)怪自己怎么就在這個時候跟她鬧了一場別扭? 她不是那么沒分寸的人,出去不回安王府,也不回季府,眼下寧弘又不在她身邊,她能去哪里?她對許都人生地不熟。 出事了嗎? 應(yīng)該不會,凌樂跟著她,以凌樂的武功,要護著她還是綽綽有余的。 那到底是為什么她不見了? 是自己昨日給她甩臉子了,她生氣……不想見他了?還是她也惱了? 許安歸摸不準(zhǔn)季涼的脾氣,不知道季涼消失是出事了,還是跟他置氣。 眼下又必須去上朝,他只能指著戍北道:“去找人,找不到也必須告訴我是她自己藏起來了,還是出了別的什么事!” 戍北屈身:“是,屬下這就去找?!?/br> 許安歸沉了沉氣性,坐下隨便吃了兩口,便出門去了。 * 船已經(jīng)靠岸有半日的功夫了。 季涼一直沒睡醒,所以一直沒人來打擾她喊她起床。 不知道是不是遠(yuǎn)離許都的原因,沒有一到點就敲的晨鐘,季涼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緩緩轉(zhuǎn)醒。 醒了還是渾身無力,不想動,就想這樣躺著。 季涼能看見外面早就站了一排侍女,等著進來伺候。她不出聲,那些人就只能一直在外面站著。 許景摯作息時間一向很規(guī)律,快到卯時的時候就會醒。 他醒了之后,一直杵著拐,在練習(xí)走路,走了一上午。他早就已經(jīng)可以不用拐杖,像一個正常人一樣走路了。只是右腿多年不動,肌rou不發(fā)達,自然是沒有左腿有力。 早在薛燦搬出寧王府的時候,他的腿就已經(jīng)痊愈可以站立。 薛燦臨走前給許景摯的右腿做了全面檢查,再次確認(rèn)確實已經(jīng)完全愈合了,才感慨道:“你這腿,完全砸斷重新愈合,虧的是你年紀(jì)小的時候下的決心。不然也不能好得這么快。” 許景摯苦笑道:“早斷早知道能不能治好……若是不能,我也不用報什么念想了。老老實實地當(dāng)一個風(fēng)流王爺也好?!?/br> 上次他去季府拜訪薛燦,其實也是找薛燦看看痊愈之后的腿,做了一些復(fù)健的動作之后有沒有后遺癥。 薛燦看了之后,只是交代他要繼續(xù)用藥補身子,做動作不可cao之過急,切莫再傷了根本。 許景摯這些時日自己在房間里,練習(xí)走路,沒敢讓別人知道。 江湖江海只是覺得許景摯變得有些奇怪,以前喜歡出去尋歡作樂的一個人,怎么近日成日成日地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里不出來,也不許人進去。 即便是出去,他也是從坐輪椅,變成了拄拐。 以前他覺得自己腿殘了,拄拐不好看,硬是去哪里都要坐輪椅。活生生叫許都所有的營業(yè)場所為了他一人改了樓的建造,去哪里都有斜坡、人力梯?,F(xiàn)下說不坐輪椅就不坐了,也著實讓人覺得奇怪。 可許景摯做事,又何需跟江湖江海解釋? 兩人一直納悶到今日,才明白,原來許景摯的腿早就長好了,那些日子他在府上是在努力讓自己熟悉走路。 眼下他其實已經(jīng)走得很好了。 許景摯也覺得自己狀態(tài)不錯,練了一上午,也不覺得累。甚至可以跳一跳,蹦一蹦。 “她起來了嗎?”許景摯坐下,擦了擦汗,問江湖。 江湖出去看了看,就看見一眾侍女還在門口堵著,便回來說:“侍女還在門口,應(yīng)該還在睡。屬下去叫姑娘起床吧?” 許景摯擺擺手:“讓她睡吧。她自從進了許都,大約就沒睡過一日安穩(wěn)覺。這里沒有早上那些聒噪地鐘鼓聲,她若睡得著,便讓她睡著吧。我記得淺州淺行樓里的飯菜甚是好吃,你去點些來,等她醒來的時候擺上?!?/br> 江湖江海聽見許景摯這么說,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相互用眼神問道,主子這是著魔了? “還不動?”許景摯一聲厲喝。 江湖立即退出門去。 江海一人留在許景摯身邊,百思不得其解,生怕自己是少活了幾日,跟不上許景摯的思路。 一直在床上躺著,終究是沒意思,她根本就想不明白許景摯劫她到底是為何。 這事根本就無從想起。 她每日習(xí)慣早起去看藏息閣的信息,現(xiàn)在好了,恐怕藏息閣都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劫走了,甚至都已經(jīng)不在許都了。 許景摯這一招瞞天過海,只要瞞得過昨天那一晚上,今日便可以讓她消了蹤跡。讓所有人查無此人。 偏偏昨晚上,她與許安歸鬧了些不愉快。 與她最親近的人,除了凌樂梟雨這些貼身侍衛(wèi),那便是許安歸了。 若他昨晚上都沒察覺她不見了,今日再找,恐怕就難了。 多思無意。 季涼坐起身,喚道:“進來罷?!?/br> 外面聽見了里面的動靜,清河先是應(yīng)了一聲,才推門而入。 季涼在安王府,有王妃的品階,沒有王妃的待遇。她一向不喜歡身邊人太多,寧弘給她安排進安王府的人都是朝東門里留下來的將門遺孤。他們降為賤籍,在外為奴本就過得很辛苦。她讓寧弘把他們贖出來,并不是來伺候她的。 除非是她真的很不擅長的東西,比如說挽發(fā)髻,穿繁瑣衣服,一般她都不需要人進來伺候。 現(xiàn)在情況不同,許景摯對她簡直是以王妃的規(guī)制在做。 她能看見清河身后跟著最少十幾個侍女,每個侍女手上端著不同的東西。有臉盆,有漱口水,有擦臉巾,還有衣服,釵環(huán)等等。 從起身到妝臺,一路有人伺候,有人攙扶。 她就坐在那里,不出一刻鐘,從頭到腳,從釵環(huán)到繡鞋都給打理得整整齊齊。 這衣裳輕便,多用綾紗與棉線纏著絲做成的綿錦,綿錦工藝復(fù)雜,兩者相織,有綢緞的光滑柔軟,又有棉布的輕盈,宮里不常用這些輕便的布料做衣裳,所以這種綿錦產(chǎn)量極少。 天水碧的顏色,顯得整個人淡雅。為了配合衣裳,準(zhǔn)備釵環(huán)都以白玉為綴。 清河幫季涼裝扮好了,后退一步道:“少爺在等姑娘過去用午膳?!?/br> “午膳!”季涼這才驚覺,外面已經(jīng)是快到正午了。 清河微笑著:“是,少爺說姑娘難得貪床,就讓姑娘多睡會,不讓我們進來打擾?!?/br> 季涼繃著下顎,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許景摯這里,竟然可以一覺睡到正午。 清河把季涼扶上輪椅,推著她去了船上的膳廳。 船已經(jīng)靠岸,比在河里要平穩(wěn)許多。 膳廳就一張桌子,桌子上擺了二十多道菜,一眼看過去,珍饈美饌,香氣四溢,竟然如同江水畫一般有著五光十色的模樣。 許景摯已經(jīng)就位,他望著季涼:“過來坐?!?/br> 清河把季涼推了過去,凌樂跟在身后。許景摯看見凌樂,道:“凌小公子也坐下一起用膳吧。飯菜茶水我都幫你嘗一嘗?!?/br> 凌樂蹙眉,望向季涼。 季涼知道凌樂若是遇見極端的條件,可以很久不進食,眼下許景摯明顯沒有惡意,他也沒必要虧待自己的身子,十九歲還算是個孩子,正長身子的時候。 季涼回頭道:“坐下用飯吧?!?/br> 凌樂這才落了座,坐在季涼身側(cè),旁邊伺候的人立即添上一副碗筷。 許景摯指了指季涼身前幾個菜:“這幾樣都是淺州的特色?!?/br> 季涼默不作聲地拿起碗筷,只用筷子夾了一些面前的青菜,放入碗里,一口一口地吃著。 許景摯見她抵抗情緒甚重,也不勉強,自己拿起了碗筷,吃著飯。 第224章 詢問 ◇ ◎你做事需要理由嗎?◎ 這一頓飯吃得極快, 沒有人寒暄,也沒有人說話,甚至連菜都只動了三五盤。 許景摯也不氣惱, 把剩下的菜,都賞給了下面的人用。 自己拄著拐, 帶著季涼與凌樂下了船, 上了一輛四馬馬車。 許景摯根本就不需要季涼接話,他只是自顧自地說道:“淺州的府邸我甚是喜歡, 這里魚米之鄉(xiāng),水路四通八達。與兄長最喜歡的煙雨齋有得一比。” 季涼側(cè)過頭去,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