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御山河 第1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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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涼重獲自由, 卻覺得自己渾身無力,她想要靠著自己力量站起來都做不到。 許景摯大約是防她逃跑,給她下了軟脛散之類的藥。 季涼只能調(diào)整了坐姿, 揉了揉手腕。 許景摯坐在季涼身側(cè),一只手撐著頭, 擺出一副慵懶的模樣, 望著季涼。 季涼側(cè)目睨著他,一言不發(fā)。 許景摯也不著急說話, 只是把面前的茶果點心逐個嘗了個遍,捏著一顆蜜餞道:“這個不如淺州的蜜餞好吃?!?/br> 季涼不知道許景摯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不敢隨便言語。 許景摯伸手,捏了一個蜜餞送到季涼嘴邊:“季公子也嘗嘗?” 季涼把頭微微一側(cè),側(cè)到了另一邊,不看許景摯。 許景摯也不氣惱, 丟下蜜餞, 坐直了身子, 臉上的微笑漸逝,緩緩地語出驚人:“北寰洛, 我覺得我這樣已經(jīng)給足了你顏面,你怎么能這樣博我的面子。這讓小王很是傷心難過?!?/br> 季涼猛地回頭,看向許景摯。 許景摯臉上貫是他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他見季涼不說話,便望向凌樂:“凌小公子, 我說得可對???” 凌樂蹙眉, 亦是不言語。 許景摯回望季涼,欣賞著她滿臉的驚訝與驚慌。她的眼睛亂閃, 上下左右微動著, 嘴唇緊閉, 下顎繃得下巴如一顆瓜子尖一般。 “我知道你與許安歸沒有圓房,你是替郭若水嫁入安王府的。你甚至想要利用我,來試探郭懷稟那個老狐貍?!痹S景摯臉上有一種妖冶、不可一世的自信,“你所做的這一切,不過就是想要翻八年前那個案子——還有完成你父親的遺愿?!?/br> 季涼呼吸變得急促,她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居然在一瞬間變成一只九尾狐,狹長的眸子里有著比她還要深邃而幽深的寧靜。 “你是為了朝東門的案子,才去找許安歸,想要借他的手,讓東宮下臺,借機翻案?!痹S景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我很傷心啊,東陵可以繼承皇位的人那么多,你為什么偏偏選了許安歸這么一條難走的路?” “直接來找我,不好嗎?我?guī)湍憔褪?。”許景摯說到這里的時候,是一臉認(rèn)真的模樣,“根本不需要你這般如履薄冰的謀事?!?/br> 季涼被嚇到了,她的腦子根本就無法消化這么多的信息。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或許暴露了,許景摯或許已經(jīng)查到了她的真實身份,但是她沒想到的是,許景摯沒有選擇利用、也沒有選擇威脅,而是選擇了直接綁了她,跟她開誠布公。 許景摯這一切一切的行為,都讓季涼迷惑不已。 坐在對面的凌樂更是不解。 他沒想到,許景摯綁了這么多人,如此大動干戈,竟然只是為了跟季涼說,想要翻案找他便是。 季涼一臉木訥,她不知道應(yīng)該作何反應(yīng)。 許景摯顯然沒想到季涼這么聰明的人,會被他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呆若木雞。 他拿手在季涼眼前晃了晃:“北寰洛!我說的話,你沒聽見,還是沒理解?” 季涼動動嘴唇:“有聽……沒有懂。” “呵。”許景摯哂笑一聲,“你這么聰明會沒聽懂我在說什么?” 季涼搖頭,她真的沒反應(yīng)過來。 許景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好吧,既然你不懂,那就跟我走,等到你想明白為止?!?/br> “跟你走?”季涼這句話聽懂了,“去哪?” “淺州。”許景摯撿起桌上那顆被他丟了的蜜餞,在季涼眼前晃了晃,“那里的蜜餞比這個好吃十倍?!?/br> 季涼這才反應(yīng)過來,回身望向身后,身后紗簾外已經(jīng)一片漆黑! 這條畫舫已經(jīng)使出了那條宛若金色彩帶的萬金河,進入了御神河,正在順流而下,去許都下游的淺州。 “你!”季涼想要站起來,奈何身上都沒有力氣,她只能動了動方向,氣喘吁吁地瞪著許景摯,“你帶我去淺州做什么?!” “你不是沒聽懂嗎?”許景摯不以為意道,“等你琢磨懂了,我們再繼續(xù)往下說。” 琢磨懂了? 季涼眼眸微瞇,開始重新捋許景摯綁她這件事前因后果。 其實后面的事情,她都猜得到。 許安歸在寧王府不遠(yuǎn)的地方遇刺,他們被迫住進了寧王府。大約是在她沐浴的時候,有侍女看見了她身后被火灼傷的痕跡,回去回稟了許景摯。 從那個時候開始,許景摯就基本確認(rèn)了她的身份——八年前北寰府的遺孤,北寰洛。 因為確認(rèn)了,所以凌樂才聽見那一晚寧王府里許景摯身邊的親衛(wèi)在殺人。 而后他懷疑南境鬼策軍師季公子其實就是北寰洛……大約是因為許安歸無緣無故地替她遞了拜帖的緣故。 所以那一日,他才要硬拉著她上街,帶她四處游玩,其實最終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是男兒身。 雀兒一向是梨園里最討人的伶人,可一般沒有龍陽之好的男子,是不愿意跟這種長相陰柔絕美的男子做更多的接觸的。 她一去,便跟雀兒有說有笑,不得不讓人懷疑,公子季涼這個人其實是一個女兒身。 他看見許安歸被氣出去,幾乎就更加確定她的身份。 最后一次,是他遞拜帖的來拜府。 他提前準(zhǔn)備一堆小禮物,來季府套話的。 他沿路走來,遇見了不少季府上下的侍女與小廝。 許景摯攀談的本事,那是在秦樓楚館勾欄瓦舍里練出來的,自然知道聊什么最能博取別人的信任。他不動聲色地套了他們的籍貫。 季府上下都是經(jīng)歷過朝東門禍?zhǔn)碌娜?,他們的身份都已?jīng)被寧弘重新做過一份。 可……許景摯問話,是在辨別他們的鄉(xiāng)音。 身份可掩蓋,說話的鄉(xiāng)音是無法掩蓋的。 許景摯養(yǎng)病的這八年里,走過東陵萬里山河,見過聽過各個地方的鄉(xiāng)音。寧弘做的身份,雖然跟他們原籍出自一地,可到底是經(jīng)不起細(xì)查。 許多地方哪怕是隔了一里地,可能說話的音調(diào)就會變好幾變。 很快許景摯就查到了這些人真實身份。 誰也不可能想到許景摯查她,是從季府所有下人身上下手。 或許季涼身邊一直跟著她的人,身份做的完美無缺,比如說那些許安歸安排了身份,進入安王府伺候的侍女小廝。 但放在季府上,不容易被人察覺的這些人,身份才是最容易查的。 這是她等許景摯走后,問過季府的那些人得出來的結(jié)論。 許景摯從始至終,都在確認(rèn)一件事,她到底是不是北寰洛。 今日他敢來劫她,就是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即便是被劫了,她也不敢張揚,她身后的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可是在許安歸被刺殺之前,他又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份的? 這一點,季涼百思不得其解。 * 春季的御神河,河道湍急,才下過一場春雨,河水漲得厲害。 進入御神河主干道之后,便要換船了。這小小的畫舫,受不住御神河湍急的河水。 今夜沒有月亮,也不知道幾更天,只知道天上、地上、河里,都是烏泱泱的一片。只有昏黃的燭火照的水面波光粼粼。 許景摯的船,是一家打著“白”旗號的客商兩用的船。 這船通體長約有十一丈長,寬達五六丈的模樣,在這樣一艘超大客商船前,小小的畫舫就如巨象與貓狗之間的差距。 江湖推來一輛輪椅,許景摯示意季涼自己坐上去。 季涼不敢違抗,凌樂起身走來把季涼攙扶上輪椅。 整個畫舫上的女子、梟雨、蘇青都在許景摯的手上,他已經(jīng)著人把她們都挪到了大船上。季涼身上有毒,凌樂無法輕舉妄動,這艘船上,少說有幾百號守衛(wèi),與上百個船員。 縱然他武藝再高,也無法把這船上的人都?xì)⑼辍8螞r,凌樂從不亂殺無辜。 顯然,凌樂的秉性,許景摯也是著人去摸過的。 他料定了凌樂不會大開殺戒,便沒有擒住凌樂,反而交代闔府上下,一定要對凌樂禮遇有加。凌樂雖然不受限制,顯然也出不去許景摯的限制?,F(xiàn)在周圍全是敵人,只有他一人可以保季涼安全。他不可能丟下季涼一個人,去外面調(diào)集人手。 凌樂推著季涼上了大船。 路上季涼低聲道:“他這是有備而來?!?/br> 凌樂嗯了一聲。 “我身上毒不解,你就動不了手。你出不去,也救不了人,只能跟在我身邊?!奔緵鐾麄€大船,“他目的何為?” 凌樂道:“若是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即可?!?/br> 季涼眉宇緊蹙。 走一步看一步,說得輕巧。 這世上哪能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許景摯就是一個不受控的因素。 上了船,就有幾個侍女過來,向季涼問安。 領(lǐng)頭侍女年紀(jì)稍長,福身道:“姑娘的房間,少爺安排在了里面。姑娘隨我們來吧?!?/br> 凌樂掃了一眼那些侍女的手,都是做慣了下人活計的手,便把人交給了那些侍女,自己跟在后面。 第222章 落空 ◇ ◎被人耍了?◎ 許景摯拄著拐上了船, 江湖又推來一輛輪椅。 許景摯擺擺手,讓江海過來。 江海來到許景摯右側(cè),許景摯伸出右手, 扶住江海的肩膀,拐杖倒下, 江海立即伸手?jǐn)r住。許景摯扶著江海的肩膀, 居然站住了。 江湖江??吹醚劬Χ贾绷恕?/br> 江海不敢動,臉上滿是激動之色:“主子能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