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御山河 第1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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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歸馬車直接到了官署廣場,眾人看見朱輪馬車,立即知道來人肯定是許安歸。 立即收了聲,紛紛避讓。 許安歸下了馬車,直接進了吏部官署。 只見吏部官署的東南角還有黑煙在裊裊升起。京兆府尹公良毅,帶著兩名府衙的侍從,正在勘察現(xiàn)場。 許安歸走上前去,公良毅想要行禮,許安歸卻是擺擺手直接問道:“如何?” 公良毅連忙把自己已經(jīng)勘察到東西匯報給許安歸:“安王殿下,起火的原因是書卷庫房的燭火。大約是開門關門的時候堂風穿過,吹歪了火苗,火苗舔舐了廊柱邊上的布條,這才引起的火災?!?/br> 許安歸又問:“燒毀的卷宗呢?” 吏部尚書宋諫在邊上聽許安歸詢問,立即上前回道:“殿下,永承二年到永承六年西面官員的調令卷冊,全部被燒毀了?!?/br> 許安歸揚眉:“沒有備份?” 宋諫搖頭:“吏部沒有備份了。想要恢復這段調令卷冊,吏部還需要去地方去調去存檔資料。損毀的卷軸太多,恐一時半會是完不成的?!?/br> 許安歸點點頭:“你們善后罷?!北悴辉俣鄦柺裁矗π潆x開。 公良毅與宋諫相視一下,便紛紛行禮,送許安歸離開。 許安歸這次去吏部,還真是去去就回來。月卿藥剛煎好,許安歸便帶人回來了。 季涼沒有起過身,倚著軟枕,手上拿著筆,桌上放著紙,低著頭正準備寫些什么。不想許安歸這么快就回來了。 她放下筆,蓋好腿上的毯子,等著他說話。 許安歸坐在暖榻之上,若有所思。 季涼見他還沒有想好要說什么,便不再理會他,自顧自的拿起筆,給寧弘寫信。 月卿端來一碗藥,遞給許安歸,許安歸接過藥一口喝下,便把碗還給月卿。 月卿道:“今日之后,殿下就不必再喝藥了。左肩若是想動,還需要些時日回復。” 許安歸點頭,表示知道了。 月卿便很識趣地退了出去。 “藏息閣能不能查出來這些年的官員調任的情況。”許安歸問季涼。 季涼頭也沒抬的說道:“記錄官員調任冊子,藏息閣肯定是有的。只是不知道你要從什么時候查起。” “永承二年到永承六年的,西邊的?!痹S安歸若有所思,“或許,范圍可以再小一些?!?/br> 季涼揚眉,把給寧弘的信寫完放到邊上去晾干,然后抽出手,沾了些茶水,在桌上寫了幾個字,說道:“其實我覺得,只查這一個人的調任經(jīng)歷就行了。殿下以為呢?” 許安歸抬眸望向季涼寫的人的名字,當即身子一震,沉默不語。 “這次投石問路的結果一出來,殿下心中應該知曉了。”季涼拿起給寧弘的信,吹了吹,便把信折了起來,塞進了信封了,“我晚上要出府一趟?!?/br> 許安歸望向季涼:“為何?” 季涼笑道:“公子季涼的事情,殿下還是不要多問了吧?” 許安歸若有所思回道:“時間太短,趙惠她們未必能把門房清理干凈?!?/br> 季涼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就是要趁府上還沒有干凈的時候去做這件事。不然郭府怎么知道我出門了呢?” “你在查郭府什么,真的不能告訴我?”許安歸有些不悅。 季涼低頭:“倒也不是不能告訴你,只是我自己也不太清楚里面的細節(jié),一切都是猜測,冒然說出來,若不是,豈不是很沒有面子。我今日出去,若不出意外,應該可以引蛇出動。若今日事成,回來便告訴你——我負責做好外面的事情,你負責朝廷的事情。多思無益。” 許安歸知道季涼是不想他腦子里放太多東西,影響了他的思路。 若不是確切的消息,他知道也無用,只是圖生煩惱罷了。 季涼又道:“我不反對你接兵部尚書的位置??赡阋惨?,東陵帝的用意。” “父親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表面上他是想讓我重整帝國軍務,完成皇爺爺在的時候未完成的事。但其實……”許安歸不太想繼續(xù)往下說,那畢竟是他的父親。 季涼接話:“但其實,他是怕你光芒太盛,所以給了你一個棘手的職位。之前我們謀劃收復南澤,你就用去了半年的功夫,而我在邊境更是埋下了無數(shù)的種子,最后才一力促成南澤歸附的戰(zhàn)局。若你接任兵部尚書之責,當前要務自然是平復北境烏族的事宜,這些年你們一直想舉兵西行,收回你們許氏發(fā)源地,西神佛國。但這樁樁件件都是需要數(shù)年謀劃的。你的父親,是希望他在位的時候,你以絕對的實力制衡太子黨,給他絕對的統(tǒng)治自由。說到底,他還是為了他自己。” “坐在那個位置上,誰不是為了自己呢?”許安歸雖然不愿意承認,但這就是事實。 與他而言,若是真的能在兵部尚書的位置讓天下百姓再無戰(zhàn)亂之擾,也是造福黎民的一件事,何樂而不為呢? 可他一旦坐在了兵部尚書的位置上,就相當于把自己置于明面上。無論是他要調遣士兵還是出兵策略,都必須在眾人的監(jiān)視下完成。 也就是說,像之前收復南澤那種他私養(yǎng)精騎,親自帶兵偷襲南澤王城的事情將永遠不可能重現(xiàn)。 剩下的兩場戰(zhàn)役,那便是硬碰硬的對決。 第159章 異動 ◇ ◎五撥人跟著我們?!?/br> 季涼望著許安歸有些焦慮的神情道:“其實北境烏族與西神佛國, 未必就如你想象的那般難以攻克。這些年藏息閣給我送來了不少消息,我早有些想法,等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完了, 我便整理出來,我們一起參詳?!?/br> 許安歸本來心中沒底, 可季涼這般說了, 他懸著的心便落了下來。 無論何時,只要季涼說話, 他的心中就是一暖,他似笑非笑道:“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季涼臉一紅,向暖榻里面縮了縮,抿著嘴,不知道要如何接下去這話。 正在這時, 凌樂扣門, 在門外低聲道:“好了?!?/br> 這一聲打破了這個季涼不擅長應付的局面, 季涼松了一口氣,想要站起來。 奈何最近這腿是卻來越麻木了, 她有些力不從心,只能蹙眉,在心中憂愁地輕嘆一聲。 許安歸見她只是動了動,便臉色蒼白, 知道她挪動有困難, 便上前去扶她,道:“不舒服就別去了, 等身子好些在去也是一樣的, 不急這一時?!?/br> 季涼暗自苦笑, 自己這腿不知道哪日就走不動了,這事如何不急呢? 季涼借著許安歸力量站了起來,道:“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有數(shù),這事宜早不宜晚。馬上就要進行會試了,為了讓太傅擔任此次考官,凌樂早早地去給張翰林下藥,讓他得了看似傷寒的癥狀在家休養(yǎng)。只是……” 季涼心里想著這些時日藏息閣送來的消息,若有所思問他:“你想要保的人,可知道你的心思?據(jù)我所知,那人縱然有才,可不會輕易依附與你?!?/br> 許安歸眼眸微瞇,不接話。 季涼走入屏風后,一邊窸窸窣窣地換衣服,一邊道:“裴望雖然是裴淵之子。但他是被許安澤強行扣在許都的,他既不能回家跟父親團聚,也不能繼承父業(yè)參軍打仗。除了科舉,他沒有其他出路。再加上前段時間,許安澤把他父親推上朝東門斷頭臺……” 說道這里季涼沉默了。 許安歸的心猛然一抽。 “或許,他是憎恨著你們的。”季涼頓了頓又道,“留這樣一個聰明之人在身邊,如同養(yǎng)虎。” 許安歸走向屏風,看著屏風后的人影道:“若他真的有本事顛覆我許家王朝,那邊是他的造化。但是,許家,總還有人是值得相信的。不是嗎?” 季涼系上腰帶,回頭看著許安歸投在屏風上人影,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總覺得許安歸現(xiàn)在說的許多話,亦有所指。 “我去書房準備接任兵部尚書的事宜。你出去萬事小心。”許安歸低聲道。 季涼換好一身小廝的衣服,走出屏風,看見許安歸雙手攏在廣袖里,靜靜地望著她。 夜色逐漸變得深沉,明月爬上樹梢,銀白色的月光撒入窗欞,落在許安歸的臉上,映襯著他絕美無暇的臉,宛如月神一般清冽。 季涼有些出神,總覺得許安歸這張宛若神明的臉,她見過。 記憶宛若一根針,猛然刺進了她的頭顱里,讓她頭痛欲裂。那一瞬間,季涼意識忽然消失,閉眼向后倒去。 許安歸大驚,腳下運氣,一步躍到季涼身邊,把她接住。 “怎么了?” 許安歸回頭想要喚凌樂去找月卿。 季涼的手卻拉住了他的衣袖,緩緩坐了起來:“別……” 季涼死死地按住太陽xue,道:“別告訴月卿。” 許安歸表情肅穆:“你……其實身體一直有恙,所以神醫(yī)谷的人才一直跟著你?” 話到此,許安歸現(xiàn)在才細細回想,季涼進季府的時候,凌樂幾乎是習慣性地來攙扶她。在他身邊的時候,她也是有機會坐著的,堅決不會站著。 “你身子很弱嗎?”許安歸上下打量著季涼,確實,她的身子太過纖弱,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 “我、我出門了?!奔緵鲞B忙站起來,逃似地出了清風閣。 許安歸緩緩站起身來,望著季涼的身影,有些擔憂,朗聲道:“鎮(zhèn)西?!?/br> 鎮(zhèn)西從門外進來,頷首而立,等待許安歸交代事情。 許安歸蹙眉:“你帶幾個人跟著安王妃。保護她的安全?!?/br> 鎮(zhèn)西微微一愣,卻也沒有多問,只是應了一聲,便立即跟了出去。 * 跟上次一樣季涼辦成小廝的模樣,跟著凌樂出了安王府。這次不同的是,安王府的后門有一輛不起眼騾車。 季涼有些驚訝,望向凌樂。 凌樂似乎知道她在看他一般,頭也不回地解釋道:“師姐的要求。” 面對月卿的要求,季涼一向沒有拒絕的膽子,只能跟凌樂一起擠上螺車。 騾子不如馬高大,能拉的車自然也沒有馬車大。兩人坐在車里不如馬車,還是有些擁擠。 凌樂閉目養(yǎng)神。 季涼則是在揉自己的腿,她也不想一直讓月卿擔心,有空的時候她也會自己揉一揉腿。 忽然凌樂張開了眼睛,一直注視著坐在對面的季涼,眼神銳利,充滿殺氣。 季涼很少見到凌樂這幅表情:“怎么了?” 凌樂的耳朵一直在微動,他眉宇逐漸蹙了起來念道:“一、二、三、……四、五?!?/br> “五?”季涼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外面有五波人,在跟著我們的車。”凌樂耳力極好,雖然是入夜的許都街道,依然有人聲嘈雜。 季涼雖然知道這次出來一定會有事發(fā)生,但是她沒想到,凌樂居然能聽出有五波人跟著他們。 “你確定嗎?”季涼問。 凌樂點頭:“我聽了大約一刻鐘,每一波人的訓練方式是不一樣的,所以他們跟著我們的氣息與腳步聲都是不一樣的。只有這五種氣息是一直跟著我們,沒有消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