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御山河 第7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喬秘書還沒心動、甜謊、偷吻、豪門女配與婆婆聯(lián)手了、我靠直播玄學(xué)爆紅網(wǎng)絡(luò)、孤鯨、致無悔的你[無限]、頂流夫夫?我們裝的、我,頂級掠食者,嗷嗚、【吾命騎士】我的她和那個該死的他
許安歸含笑落下一子:“這些年兒臣駐守邊關(guān),眼看著北境百姓安居樂業(yè),便知道父親與二哥遠在千里的辛苦。兒臣沒什么本事替父親分憂,只能替父親守住北境邊城?!?/br> 東陵帝做沉思狀,把棋子拿在手上,道:“說道北境邊城,那些個北境烏族部落各自為政,每到嚴寒之際便頻頻sao擾我國邊境,著實讓人討厭?!?/br> 棋局已經(jīng)下到了中盤,東陵帝的黑子盤踞著棋盤上大部分的領(lǐng)土,連成一片,形式大好。 許安歸執(zhí)子,落下回道:“北境群居部族,各有各的強勢,他們看似連成一片聲勢浩大難以攻克,但其實只要稍微用些手段,便可逐一攻破。” 東陵帝落了一子,抬眸看向許安歸:“你已經(jīng)有了一勞永逸的法子?” 許安歸笑了笑,捻起一顆白子,落在黑棋之中:“一勞永逸不敢講,但是兒臣駐守北境八年,倒是收集了不少有關(guān)北境烏族的情報。對烏族部落可謂是了若指掌?!?/br> 東陵帝就知道許安歸八年前出城,頭也不回地一路向北奔去,必是有更深得用意。 他落下一子,道:“說來聽聽。” 許安歸落子,細細分析道:“烏族部族眾多,但主要是的勢力其實是在東、中、西三部。東部部族首領(lǐng)東其爾是最好說話的一個,因為他們盤踞東部草原,牧場物資豐富,牛羊肥碩。但是他們?nèi)鄙冫}、布這種的生活必需品,我們可以派使臣出使,說服東部東部首領(lǐng)東其爾與我國互通商貿(mào),用他們的牛羊來換取我國的鹽、茶、布匹這些他們匱乏的物資。一來可以讓東部烏族部落的生活環(huán)境,二來可以讓他們體會到與我國互通商貿(mào)百姓富庶,民心穩(wěn)定。讓他們知道與我國通商有百般之好,東部烏族嘗到甜頭,必不會再起戰(zhàn)事?!?/br> 許安歸頓了頓,又繼續(xù)說道:“而中部……” …… 許安歸侃侃而談的這些,就是那日他去暮云峰拜見公子季涼時,他們深談的話。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有這樣一個人,能把北境戰(zhàn)亂困境分析的絲絲入扣。 他與季涼,你一言,我一語,相互探討、補充,好似知己一般,許多話還未說出口,對方便已經(jīng)心知肚明。 東部烏族、中部烏族、西部烏族優(yōu)劣勢,在他與季涼的分析下,攻略之法居然就那么變得清晰明朗起來。 這八年間,除了跟隨著他的軍師百曉,在謀略之上許安歸還未服過誰。 這季涼雖身為女子,但對實時洞察力與對大局的掌控力,著實驚艷到了他。 從去靈山大營營救開始,季涼為了他能夠順利收復(fù)南澤,推動的每一顆棋子,都恰到好處的解決了他的燃眉之急。 若是說,在去暮云峰之前,他對江湖中那個一記錦囊就能顛覆整個局勢公子季涼抱有懷疑態(tài)度的話,那現(xiàn)在坐在御書房與東陵帝手談的許安歸對季涼只有無限的信任與期待。 這便是暮云峰上公子季涼的本事。 她推動的每一顆棋子,都以奉上南澤領(lǐng)土為目的,向他展現(xiàn)了她謀局的能力。 收復(fù)南澤的流程,居然真的分毫不差地按照季涼所言緩步推進——只要他拖延回朝的時間,跟在他身邊的太子探子就會探查他推遲回許都的原因。 若他不在軍營的消息傳回許都,太子必會開始著手布局。 先是北境刺史上書直言許安歸在北境豢養(yǎng)八千騎兵之事,后是東陵帝派人前去密查。而后太子一定會以兩件事為祭奠,一力促成六皇子私自屯兵意圖謀反的事實。 無論是以何種手段,何種方法,許安歸不在軍營的消息一定會被南澤探子得知。 以南澤大帥馬躍之貪心,他必然會認定這是一個好時機,再次出兵北伐,攻打南澤城池,給太子更加篤定的嫁禍理由。 許安澤與馬躍,一個陰狠歹毒,一個好大喜功,他們不可能也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只要東陵帝猜忌許安歸想要謀反,無論許安澤這一計能不能夠致許安歸與死地,那都不重要。 因為猜忌,是人心中無藥可解的毒。 一旦深種,必會開花結(jié)果。 而許安歸卻可以利用這一契機,借之前埋伏在南澤大帥馬躍身旁的內(nèi)jian其老四,直取南澤都城,讓南澤俯首稱臣! 只要南澤歸降書進了許都,那么太子布下的天羅地網(wǎng),便不攻自破。 為了保證這一計劃可以順利的實施,季涼還與許安歸商討了第二手準備。就算許安澤能忍住這一時,他們也會自行放出東陵六皇子意圖謀反的消息在南境軍營中,引誘南澤大帥奮勇攻城。 只是他們沒想到的是,許安澤居然如此迫不及待地上鉤,助他奪取南澤一臂之力。 御書房內(nèi),兩人對局硬接近尾聲,許安歸一邊徐徐講述著收復(fù)北境部落的策論,一邊落子:“……如此北境烏族三個部落,便會被分割開來,而后一一攻克?!?/br> 棋盤之上,本來形勢一片大好的黑子,居然就在許安歸闡述如何破解北境烏族擾民之時,神不知鬼不覺地被分成三片圍剿殆盡。 眼看著白子丟得大片地盤,就這么被許安歸幾手棋拉了回來。 終盤,平局。 東陵帝丟下棋子,哈哈大笑:“多少年了,都未見過這般好局!” 許安歸頷首回道:“父親棋力強盛,迫得兒臣苦不堪言,兒臣也許多年沒有下過這般好棋了。” 東陵帝哪里不知道,這最后的平局是許安歸算得的。 即便是許安歸有如此謀略與心機,他都敬重他是他的父親。這般知進退的心思,倒是完全與這些年的太子相左。 這叫東陵帝如何不高興? 東陵帝大喜道:“五日之后及冠之禮,我已經(jīng)吩咐禮部去準備了。我的兒子,終于成年了!” 許安歸許久不曾聽見東陵帝用“我”來稱呼自己,仿佛時間回溯到東陵帝還是親王,他們還在府邸居住,東陵帝未曾登基的時候。 許安歸知道,這一局,他與季涼終究是賭對了。 沒有人可以拒絕擴張領(lǐng)土帶來的榮耀與興奮,就連坐擁東陵萬里江山的東陵帝也不能。季涼還真是為他謀了一個完美的開局! 作者有話說: (>_<)啊,月初了,一排小花花沒了,繼續(xù)攢一排~ 第91章 ◇ ◎秋侍衛(wèi)◎ 趙皇后拉著郭夫人說了好一會兒話, 以示對這門婚事的重視,便放她們?nèi)バ踊ㄔ房磻蛄恕?/br> 去杏花苑的路上,齊靜蘭攙扶著郭夫人, 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母親,看方才六皇子的態(tài)度, 似乎對這門親事不怎么上心?!?/br> 郭夫人倒是不在意回道:“六皇子是人中之龍, 知道陛下安排這門婚事的用意。他就算是不喜歡若水,也絕不會苛待她?!?/br> 郭夫人太知道他們這些皇子的作風(fēng)。 因為郭若雪當太子妃的這些年, 就是這么度過的。對那些皇子而言,娶郭家的女兒,就相當于是與郭家的權(quán)勢擬了契約一般。 他們需要的是權(quán)勢,是助力。 誰嫁給他們,成為妻子,都不會改變他們的野心。 對于這一點, 郭夫人看得太透了。 不明真相的齊靜蘭, 還只當現(xiàn)在的郭若水還是那個不諳世事的郭九小姐。她怕今日六皇子對她態(tài)度, 讓她又起了小性子。 齊靜蘭悄悄地回頭看了一眼蘇青。 哪知蘇青一臉淡然地回望向她,問道:“嫂嫂怎么了?” 齊靜蘭搖頭, 碎碎地囑咐道:“一會去了后院子,見到世家的小姐們,你切莫失了規(guī)矩。” 蘇青淡淡地笑了:“是,若水省得?!?/br> 確如李嬤嬤所言, 今日里杏花苑里, 到處都是穿著艷麗的世家小姐。 她們?nèi)齼蓛傻鼐墼谝黄?,或是用扇子半遮著? 指著身側(cè)一片粉白的杏花, 低聲笑語?;蚴窃诤倪吢? 聽著水中央,戲臺之上傳來的裊裊之音。又或者望向園子的門口,獨自坐在某處是桌前,好似在等待什么一般。 三五成群,有說有笑,竟比這杏花苑里的杏花更加喧鬧。 蘇青其實很不擅長應(yīng)付這些世家小姐。但好在郭府九小姐惡名在外,不曾與這些世家小姐有過深得往來,她才能跟著郭夫人一直走到觀戲的水榭,不被人攔住。 這杏花苑建造的極巧。 就說這湖中央的戲臺子占地極廣,單就沿圈分了六個戲臺子。臺子與臺子之間用假山與草木隔絕開來,形成一個閉合的圓。又在湖邊岸上,構(gòu)建了近幾十處觀戲的亭子。 每當后宮有重大節(jié)慶活動,參加人數(shù)眾多如今日這般。 湖中央六個戲臺便分了六個戲班子,一齊演一出戲。 六道聲音匯合在一處,向湖周圍的幾十處觀戲的亭子擴散,戲樂之聲嘹亮而悠長。 無論是坐在湖邊的哪個亭子里,都能從正面瞧見湖中央的戲。 即讓后宮的娘娘們不受世家小姐們的聒噪,又能讓前來觀禮的誥命夫人們也能坐在正席上好好地看戲。 可見工部在修這座園子的時候,著實是下了一番功夫。 郭夫人與齊靜蘭被李嬤嬤單獨引到了一個觀戲亭,三人落座之后,郭夫人看向蘇青:“你若覺得無趣,可在周圍的花圃里走走。” 蘇青本不想應(yīng)下,可是一想郭若水本就是坐不住的性子,哪怕再有人教導(dǎo)著規(guī)矩,面對這種場合也不可能老老實實的。 為了不讓齊靜蘭看出破綻,蘇青立即裝出一副興奮的模樣:“真的?母親愿意放我出去玩兒?” 郭夫人見蘇青伶俐,知道她的意思,垮下了臉唬著:“今日可不許鬧出什么岔子。” 蘇青連忙站起身來,笑開了花道:“是,女兒去去就來!” 然后拎起裙角,出了亭子,消失在了杏花之后。 既然不是出于本意出來游玩,蘇青自然也不愿意去那些世家小姐聚集的地方。一來她本就不是真的郭九小姐,與那些世家小姐并不熟。二來她深諳說得越多錯的越多的道理。 難得進宮來到這么朵艷的地方,倒不如自己尋一個地方,賞賞花也是好的。 好在這杏花苑是真的夠大,中央戲臺之外還有十幾個花圃園子。今日這些小姐進到后宮來是為了許安桐與許安歸,所以她們?nèi)慷季奂趹蚺_子周圍,以盼那兩個人來得時候可以多看自己一眼。 中央戲臺之外的花圃園子,竟然安靜的像另一片天地。 進了宮以后,世家小姐身邊都跟了一位小宮女。這些宮女教導(dǎo)的極好,只是遠遠地跟著,卻不多事。 跟在蘇青身邊的,便是李嬤嬤的親孫女,桃紅。 桃紅見蘇青隨便逛到一處花圃園子,便坐在了水塘邊的亭子里趴在圍欄上看著水里的魚兒,自己就守在了園子門口。 水亭的側(cè)面是一排假山,怪石嶙峋,造型甚是奇特。 蘇青看著覺得有趣,不想耳邊卻傳來了一些細碎的響聲。 一個女子聲道:“柳哥哥,你可要說話算數(shù)……”言語嬌嗔,并且?guī)е裰氐拇⒅畾狻?/br> “meimei這么不信我,又何苦跟我來這里?”那男子聲音輕挑。 隨后便是靡靡之音不得入耳。 蘇青臉上一陣大紅,心想自己方才過來的時候沒有收聲,為何這假山后的男女沒有察覺? 聽著聲音,怕是已經(jīng)進入了正戲,她就這么打斷他們的好事,是不是有點不厚道? 正在蘇青猶豫的時候,居然有一男子在不遠處輕咳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