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御山河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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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 肚子疼的小內(nèi)官立即退了出去,轉(zhuǎn)過院門,一路跑向了東宮的方向。 小內(nèi)官走后,鄒大監(jiān)從院門處探出半個頭,確認(rèn)了偷跑的那個小內(nèi)官是誰,冷哼一聲甩了甩手中的拂塵:“偷聽上殿傳話給東宮,真是活膩味了。” 不到半個時辰,兵部尚書劉旗就已經(jīng)從部里到了御書房內(nèi)。 劉旗行過禮后,東陵帝把許安歸寫的奏折遞給他看,這奏折走的是中書省,劉旗自然不知。他接過奏折,認(rèn)真看了一遍,也是面露喜色:“此次,六殿下大捷,真是天佑我東陵。此役重在立威威懾南澤,對方兵不血刃奪城,六殿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造福邊關(guān)百姓,此乃大善?!?/br> 東陵帝點頭贊許:“六郎不僅大敗南澤,兩個月前也抄了北境烏族去靈山大營,重創(chuàng)烏族部落,北境少不得要安靜一些時日。這兩仗贏得極其漂亮!值得嘉獎!” 劉旗也是點頭,表示贊同。 東陵帝問道:“不知道劉尚書覺得,應(yīng)該給六郎什么獎賞呢?” 劉旗聽東陵帝這話,身體驟然生涼,心中立即開始打起鼓來。 八年前,“朝東門”事件剛起,十五歲的六皇子許安歸就在大殿之上公然頂撞東陵帝,而后又任性離開許都,在北境軍營一待就是八年。 這八年里,朝堂之上從來都沒有人敢提起六皇子。 而許安歸好像也知道東陵帝的心思一般,每年年下春節(jié)時期所有皇子藩王都從封地歸來參加皇家新春祭天大典,只有許安歸從未回來過。 東陵帝也從未下旨召見過。 這兩人就好似賭氣一般,冷戰(zhàn)了許久。 但就在兩個月前的大殿之上,東陵帝與太子難得政見一致地把收復(fù)東陵南境兩座城池差使交給了六皇子許安歸。 若是說東陵帝思念兒子,想找個借口把六殿下招回來,劉旗倒也想得明白。 但是太子殿下也力薦許安歸,這件事就有些許多心思可以捉摸了。 如今朝廷六部,有半數(shù)皆為太子黨羽,他這個兵部尚書,是“朝東門”之后提起來的新官。 有人說他飛黃騰達(dá)。 可在劉旗看來,成為兵部尚書是憂不是喜。 最少太子殿下沒有把自己的人推到這個位置上,就足以證明太子對軍政大權(quán)的不屑。 前任尚書令,郭太師三女兒是太子殿下的正妃。 那郭太師自然也是心向著太子殿下的。 東陵帝今日單獨召見他來商討如何獎賞六皇子軍功一事,劉旗無論怎么想都覺得自己不能當(dāng)這個出頭鳥。 否則,這件事傳到東宮的耳朵里,以東宮手段,想要兵部尚書換人做,也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 他這個兵部尚書雖然官居三品,但是“朝東門”事件暴起,這兵部尚書的職位就變成了一個燙手的山芋,無人敢上無人覬覦。 所有人在官場里的人都忌諱兵權(quán)。 當(dāng)年東陵帝與太子聯(lián)手逼死許都之內(nèi)戰(zhàn)功赫赫將軍門閥,那血染許都城門的事情歷歷在目。 太子至今不碰兵部尚書這個職位,也是知道兵部那些人不愿與他親近,自己并不想去看兵部那群人冷臉。 按道理說兵部尚書官居三品,有拜相之權(quán)。 可東陵帝、太子與眾宰輔商量國家大事的時候,從未把他這個兵部尚書招來一同商議。這就足以說明,這個位置在朝堂之上的輕重。 許多事情,是劉旗接任兵部尚書以后經(jīng)常思索的事情,他已經(jīng)在府上提前演練好了對答的說辭。 若是陛下想要賞哪個大勝歸來的將軍,他便附和兩句,賞一些金銀財帛,不涉及官職權(quán)限的物品便罷了。 若是陛下想要懲罰哪個武將,他便一定嚴(yán)懲不貸。 但是今天這個情況,他是真的沒有演練過——現(xiàn)在東陵帝想要獎賞的是東陵六皇子許安歸。 這個人有皇子身份加持,天生富貴逼人,金銀財帛自小從未缺過。但是若要真給一些什么加官進(jìn)爵的獎勵,那便是召回許都,親封為王了。 如果這事只有陛下的心思倒也還好說,關(guān)鍵這事中間夾著一個太子,這事就不能這么輕易的下結(jié)論。 太子若真的有心抬舉自己這個六弟,在過去的八年里,他有無數(shù)的機(jī)會可以進(jìn)言召回六皇子。 但若是真的不關(guān)心六皇子,月前與陛下高度默契的政見又是怎么回事? 太子的心思一向幽深難測,劉旗從未與太子有過深的接觸,他深知太子根本不屑拉攏他成為黨羽,所以除了年下的拜禮,其他時間他也從未出現(xiàn)在東宮的宴請之上。 就算這事去問同僚,同僚也只是回道,君心難測,不愿與他多言。 平日與他走的稍微近一些的工部尚書李涵,也因為掌管的事務(wù)沒有厄住國之命脈,經(jīng)常游離在太子宴請之外。 自月前那次推舉之后,太子對六皇子的態(tài)度,劉旗捉摸了兩個月也沒琢磨明白。 所以這事,他切不可妄言。 五息之內(nèi),劉旗便想清楚了利害關(guān)系,行禮道:“回陛下的話,臣從未經(jīng)手過這種事情,恐有什么紕漏,還是請明日早朝的時候,交給眾人議事吧……” 東陵帝心中冷笑,這貫是個狡詐的老狐貍,能安安穩(wěn)穩(wěn)、悠悠閑閑地做兵部尚書八年,想必也是有些為官的中庸之道。 罷了,他不愿說,那就交給百官去議事罷。 正好可以看看太子一黨是什么態(tài)度。 一直到劉尚書離開,東宮那邊都沒有任何動靜。 東陵帝有些按耐不住,招來鄒慶問道:“劉旗來御書房議事的消息,太子耳目真的去傳了嗎?” 鄒慶點點頭:“奴才親眼看見那不知死活的東西去了東宮?!?/br> 東陵帝眼眸微瞇,心覺有什么不對。 太子這個時候能坐得住,必然有后招。 他不怕許安歸回來,更不怕許安歸封親王? 東陵帝的頭忽然疼的厲害,側(cè)身捂住太陽xue,鄒慶見狀立即上前詢問是否宣太醫(yī)。 東陵帝忽然變臉,怒喝道:“御醫(yī)院也是養(yǎng)著一群廢物,孤頭疼的毛病他們非但治不好,反而發(fā)作得越來越頻繁了!恐怕御醫(yī)院也被太子給收服了罷!” 鄒慶站立在側(cè)不敢說話。 好一會,東陵帝頭疼的毛病才緩過勁,竟再也沒有尋思太子心思的勁頭,只能回寢殿歇息。 第二日早朝,東陵帝還在寢宮整理朝服,鄒慶就一路小跑過來稟報太子病了。 東陵帝揚眉,問道:“因何而???” 鄒慶回答:“奴才問過御醫(yī)院了,是夜來風(fēng)涼,太子殿下納了涼氣,得了風(fēng)寒,有些低燒,需靜養(yǎng)幾日,喝些湯藥就可以恢復(fù)。” 東陵帝冷冷一哂:“他病的倒是時候!”不再多言,轉(zhuǎn)身去了議政大殿。 作者有話說: 第二卷 開始,四方涌動=。= 主角們都帶上馬甲,開始秀cao作了。 我不說,我就不說,你慢慢猜。 —小劇場— 許安歸:怎么辦,媳婦,太子要搞事情。 季涼:沒事,他強(qiáng)任他強(qiáng),我不出塔我最強(qiáng),等我發(fā)育一會,包c。 許安歸:好,穩(wěn)住。 第16章 ◎彈劾◎ 百官朝拜之后,鄒慶奉帝君旨意,把許安歸的奏表念了一遍。 武官們一如既往地、安靜地站在朝堂最后,文官們聽到這個奏折,卻也沒有跟身邊的人小聲議論,也是低著頭一副聽圣訓(xùn)的樣子。 東陵帝心中瞬間明了,看來許安歸奪回南境兩座城池的事情,昨日才從中書省送到的他的手里,今日大殿之上的所有人早就知道了。 這奏表尚未到御書房,這消息就不脛而走,可見太子勢力如今在朝堂之上大到什么地步。 東陵帝心中愈來愈冷,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剛要開口,就有一個御史上前身子微弓:“陛下,臣有事稟奏。” 東陵帝眉頭一皺,心中冷笑一聲,裝出一副不悅的神情:“等下再說?,F(xiàn)在要議的是六皇子的事情?!?/br> 那御史抬頭:“微臣要稟報的事情,就是六皇子的事情。” 東陵帝看著殿下站著的那御史,態(tài)度淡然,躬身尊敬,不卑不亢,就知道這御史的奏折是不得不接了。 御史臺負(fù)責(zé)糾察、彈劾官員、肅正綱紀(jì)。 別的地方的奏折可以不聽,但是御史臺的御史們的奏折,必須聽。 這是先帝在的時候就定下的規(guī)矩。 東陵帝冷眼仰了仰下巴,讓御史快說。 御史好似絲毫沒有察覺到東陵帝的不悅,把手中的奏折呈上,說道:“下官要彈劾的是現(xiàn)任鎮(zhèn)南大將軍,六皇子殿下!” 這個奏折一出,站在最后面的武官們都紛紛抬起頭了,冷眼看著那個上彈劾六皇子許安歸的御史。 東陵帝臉色微沉,沒有說話。 那御史低下頭,一字一句緩緩說道:“兩個月前,六殿下在南部帥兵之時,曾沒有軍令擅自帶著三千精騎一路向南。而后三千精騎被烏族截獲,伏殺在北漠荒原之地,無一生還。沒有軍令擅自出兵,有違軍法,這是罪其一。東陵花大代價訓(xùn)練的三千精騎與三千駿馬盡數(shù)被烏族虐殺俘獲,讓我東陵損失慘重,這是罪其二。六殿下在南境斬殺了太子殿下派去傳口諭的內(nèi)官,藐視東陵儲君,這是罪其三。以上三罪,有違國法,目無君上,罪惡濤濤。還請陛下明察。” 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有御史以有違國法、目無君上前來彈劾戰(zhàn)功赫赫的許安歸,其心可誅! 然而東陵帝根本無法回應(yīng)這本彈劾。 因為八年前的“朝東門”事件,他與太子聯(lián)手誅殺那些戰(zhàn)功赫赫的將軍的時候,用的理由就是“有違國法,目無君上,亂臣賊子,其罪當(dāng)誅”! 哪怕是現(xiàn)在,那“朝東門”的影響都一直還在。 所以朝堂之上,由言官武官左右分立,改成了言官在前武官在后。為的就是要殺一殺這些武官的銳氣。 而現(xiàn)在這御史所言,無論對與錯,東陵帝都不能輕易駁了去。 不駁那便是相當(dāng)于承認(rèn)了許安歸的罪責(zé),而駁了就是承認(rèn)當(dāng)年他做的那個決策是子虛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