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魚后我炸了女主的魚塘 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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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手手掌仍被震得發(fā)麻,痛意集中在掌心,絲絲寸寸蔓延至四指。 何卯道僵直著右手,咬著牙,緩慢地順著小路,向海灘的方向走去。 真晦氣。 不知道是哪個多管閑事的狗崽子! 一道靈力險些震碎他的經(jīng)脈! 何卯道往地上啐了一口,昏黃中夾雜著血絲。 不就是踢翻了一桶魚嗎?這些拍賣會上來的大人物就看不過眼了?路見不平了? 哼!管天管地管得真寬!這些陰溝老鼠一樣的雜碎們,也配? 等這些人走了,他定要好好整治整治他們,讓他們知道,這些大人物誰也幫不了,他們就該像蟲子一樣,隨意一腳,就能碾死! 路邊椰樹高大,葉片層層疊疊,遮住了陽光。 不知何時,周圍連海浪聲都停歇,無比靜謐幽靜起來,就像是走到了深山之境中。 何卯道覺得有些冷。 細密的雞皮疙瘩順著脖子爬到了耳后,他抬頭向遠處看去,發(fā)現(xiàn)道路的前方,走著一個人。 那是個黑衣的男人。 身材高大,力量而矯健的模樣。 只是衣服的料子很破,是破爛普通的粗步麻衣,身上靈息微弱。 “呸!” 何卯道又啐了一口,故意似的,吐沫正朝著男人的身上而去。 這樣的人他見多了。 無非又是修不得仙的窮苦凡人,花凈了積蓄,將自家孩子送入了仙門,希望著像鯉魚龍門般翻身。 可修行一途,哪有這么容易? 送進了仙門,就能改變一切嗎? 自己是雜碎,孩子也是雜碎,沒點資質(zhì)和運氣,最后就都變成了眼前男人這樣,呼吸爭奪著靈氣,被所有人欺辱和看不起的渣滓! 他胸膛劇烈地起伏,眼睛瞪得通紅,明明是在憤怒旁人,可卻像是相關(guān)己身。 就在那雙血絲崩裂的渾濁雙眼中,那口吐沫,落到了男人的腳下。 突然墜|落一般。 “臭蟲!吐你是看得起你!不想死的話,就用嘴接著!” 何卯道的憤怒像是找到了出口,猛地向前。 手中掐訣,是割人放血的風咒。 也是他管用的折磨人的手段。 他雖修為不高,但至少,對付這些臭蟲,是綽綽有余。 風無聲而起,匯聚形成旋風,剛轉(zhuǎn)了一個圈,很快又散了。 一片草葉,打著轉(zhuǎn)兒從風中落下。 而眼前的黑衣男人,回了頭。 他面上一副黑鐵面具,瞳孔幽深,看過來的目光,是摻雜著漠然的死寂。 何卯道被他用左手掐住了脖子。 “饒……咯……吱……”破碎的聲音摻雜在骨裂中。 憤怒轉(zhuǎn)化為恐懼,唾棄變成了后悔。 褲子熱了又涼,潮熱的腥臭味縈繞。 何卯道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 可他甚至都不知道為什么。 只知道,扣住脖頸的那只手,仿若鐵焊,抽盡了他所有的力氣,掙脫不得。 視線恍惚中,他看見了男人左手腕上,系著一根小小的發(fā)舊的紅繩。 不像最常見的紅繩那般沒有結(jié),那紅繩上面,是六個大大小小的結(jié)。 何卯道瞳孔微縮。 他曾有類似的紅繩,不同的是,那上面,是四個結(jié)。 紅繩祈福,一個結(jié),代表家里的一個人。 這是他的家鄉(xiāng)——九山村的習俗。 九山村貧窮、落魄,會給每一個離家遠行的人,系上祈福的紅繩,每一個結(jié),都由家人親手系上,代表著家人美好的愿景和囑咐。 哪怕最小的是嬰孩,還不會打結(jié),也會由父母抓著他的小手,拉上這個結(jié)。 紅繩召喚回了塵封已久的記憶。 曾經(jīng),何卯道也是他口中的“臭蟲”,被他的父母,賣光了那一個冬夜的口糧,送了銀錢給鎮(zhèn)上的管事,換來了他進入仙門的機會。 因為,那一年的口糧,只能讓他們一家四口,一個人活著。 于是,父母選擇了用口糧,去換一個機會。 在抽簽中,何卯道用一塊糖,換了弟弟手中,更長的那根樹枝。 他活了。 而他后來聽說,那一年的雪下得格外得大。 九山村大雪封山,沒人會管他們的生死。 而何卯道,他僅僅二十余歲,看上去卻像是四五十歲,即使擺脫了修行一途的底層,可也歷經(jīng)蹉跎。 只因為,他那爛在泥里的出身。 他的紅繩,早在步入宗門,挨了第一頓毒打后,就被他扯掉扔了。 而當年同行的人中,只有一個人,家里是六口。 “云……娃……”何卯道嘴里磕磕絆絆,對生最后的渴望,讓他思緒清晰,叫出了那人的名字:“蒲……云……憶……” “是……我……” “狗……狗……娃……” 狗娃,這樣一個沒牌面的稱呼,早就被他拋棄,沒想到,再次提起,竟是為了保命。 可那人的手沒有松。 連眼神都沒有晃動。 似是從最一開始,他就打定主意,要將他殺死。 “沒有你,他們的生活,已經(jīng)很難過了?!?/br> 何卯道聽到他開口,微微的沙啞,咬字略有些生硬,似是許久沒有開過口。 “你又何必,去給他們添麻煩呢?!?/br> 他們? 是誰? 何卯道的眼前,晃過他的家人,父母蒼老的容顏,深刻的皺紋,老舊臟污的衣服,還有弟弟滿臉的鼻涕,笑嘻嘻地接過他遞過去的糖。 “咔。” 他聽到清脆的骨裂聲。 涼意和痛意,從不同的兩個地方,逐漸蔓延至全身。 就這樣死了嗎? 最后的時刻,過往片段潮水般涌來,他似乎又聽到了海浪的沖刷聲。 還有夾雜著的叫賣聲。 最后的畫面,定格在天涯客棧的樓下。 他一腳將那容顏蒼老、皺紋深刻的男人的魚桶踹倒。 那個畫面中,稍高稍角落的地方,是天涯客棧的二樓,那里的窗邊,站著一個人。 同樣的粗步麻衣,同樣高大身型,同樣的黑鐵面具。 他視線的落點,恰巧在他。 原來,他說的“他們”,是指這個。 可沒辦法呢。 誰叫,他們是臭蟲呢? 誰叫,他也是臭蟲呢? 臭蟲,就該這么活著啊。 * 兩日后,一隊人馬離開了海角城,向南出發(fā)。 一行人以御獸宗的巫興謀為首領(lǐng)路前行,同行的人,若是被人知道,足以引發(fā)修真界中的又一輪狂歡。 以及,為靈獸大會做一次免費的高效宣傳。 除懷玉城的溫瑾、溫瑜一行人,沐顏和明臺外,還有岑樓、韓子坤、蒲云憶、凌朗原。 明臺有四五個佛修隨行。 岑樓帶著些魔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