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孽緣】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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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花落春泥 章夜霧將至 月明星稀,皎潔的月光如水般鋪散開來,使得靜謐的林間多了一份安詳。 夜半行將思歸隱,幽徑轉身又深遠。曲折幽深的林間小徑,仿若一條將去探 索的路,既有如晉五柳先生的東籬小道,令人閑靜少言,淡泊名利;又如屈原行 吟于澤畔,感慨今生,油然而發(fā)「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的不屈精 神。 夜風緩緩襲來,林間多了些濕氣,就要起霧了。朦朧的霧氣緩緩渲染,仿佛 給樹林間披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身臨其境便猶如置身夢中,所見所思也變得混 沌不開。 遠處的行人緩緩走來,似乎也不愿打破林間的安靜,馬蹄輕巧,不急不緩地 往山腰上那燈火闌珊的木屋走去,看樣子是打算借宿一夜。 男子將馬栓牢,喂了些草料,才邁步向木屋走去。只見他一身青衣面容清秀, 十七八歲的樣子隱隱有一股稚嫩的靈氣,很是惹人憐惜,只是舉止間又顯得沉穩(wěn) 老道,仿佛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老江湖。 「噔噔噔!」 「山路崎嶇,霧氣濕寒,能否借宿一宿?」 「去別處,這里滿了!」一個略顯粗豪的聲音傳出,顯得狂放不羈,底氣十 足。 青年微微一笑,側身推門而入。房屋面積不大,里面顯得有些破爛,除了些 許木柴和干草便空空如也,只在那小屋中央跳躍著一團篝火,散發(fā)著寶貴的溫暖。 也不待那漢子制止,青年放下行李便自行走到火堆旁,在漢子的對面坐下,老神 在在烤起火來。 青年已就坐,漢子倒也不再呵斥,只打量了他一下,便閉目養(yǎng)神。 這木屋其實沒有主人,只是供走山路的旅者歇腳用的。木屋建在山腳下,道 路旁,很是顯眼,路過的人一眼便能發(fā)現。若是太平盛世,說不定里面還會有些 許米糧清水,過路人暫且享用,下次再行補還。只是現在民生凋敝,饑荒肆虐, 大宋朝垂垂老矣,就算原本有些米糧,也早就被吃光了。 好在走深山的人都講究個「山重水復」,雖然沒有米糧,但些許柴草還是可 以補充的,偶爾路過避雨借宿,也會撒些驅蟲之物,不至于這里徹底荒廢。 漢子和青年都是常年在外行走之人,彼此心中了然,也一眼看出對方的不同 尋常,這般既得其所,倒也相安無事。 青年烤了一會兒火,烘干了身上的濕氣,便從行李中取出一條毯子,鋪在身 下。他打開包裹,小心翼翼地取出幾個密封的油紙包,展開一看,竟是花生米、 蠶豆、腐竹等幾樣小菜。在漢子微瞇的目光中,青年將幾種素食一一擺放身前, 左手袖口一縮,又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瓷瓶,托在手心,煞是好看。不消多說,其 內定是美酒無疑了。 漢子看到那瓷瓶,頓時兩眼炯炯,緊繃的面容也融化了許多,似欲言又止, 待看到那青年取出一個小巧的酒杯時,便再不遲疑,輕喝一聲:「且慢!」 青年抬頭看了看那漢子,道:「老哥,有何指教?」 「唔,指教不敢當,我看小兄弟吃食清淡,老哥這里有些牛rou,兄弟若不嫌 棄,不妨一同下酒?!?/br> 青年看那漢子支支吾吾,頓時心中了然,便放下酒杯,笑道:「承蒙老哥關 照了,小弟無以為報,只能以酒相贈?!寡粤T便將手中的瓷瓶擲與漢子。 漢子趕緊接過,又有些不好意思,躊躇道:「兄弟都給了我,你喝什么?」 青年擺擺手,割下一片牛rou,送到了嘴里嚼了嚼,方道:「小弟平日是不喝 酒的,若非今日天寒霧濕,也不會飲酒驅寒,幸而有了老哥這團薪火,酒不喝也 罷?!?/br>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小兄弟莫怪,老哥就好這一口。」大漢呵呵笑著, 將酒瓶塞進懷里,仿佛舍不得喝掉。 「牛rou還算新鮮吧?昨天出城前剛買的?!?/br> 「嗯,不錯,膻味盡除,還有股淡淡的花香,正合小弟胃口。」 漢子眼光閃了閃,呵呵一笑,便倒頭躺在干草上,閉目假寐起來。 火堆噼啪地燃燒著,驅散了濃霧的濕寒,青年坐在篝火旁,不時割下一片牛 rou放進嘴里,吃得有滋有味。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二人之后竟是再無交談,仿佛 根本就沒見過對方。 漢子四仰八叉躺在干草上,鼾聲微起,仿佛已經睡著。青年繼續(xù)吃著牛rou, 嘖嘖有聲,只是眼里不知什么時候,已是一片寒意。 青年將牛rou一點點吃完,又將剩余的幾樣小菜重新打包,放入行囊。仿佛有 些困了,他打了個哈欠,轉身往角落里走去。 本來已經睡著的漢子,不知什么時候睜開眼睛,他一瞬不瞬地看著青年的背 影,眼角微微瞇了起來。那一瞬間,他看到了青年左手衣袖中微微閃過幾點銀光。 一股焦糊味不知什么時候彌漫開來,仔細一嗅,竟是來自火堆中。青年卻仿 佛沒有聞到,整理好了他的小角落,便躺下閉目養(yǎng)神。只有漢子靜靜地看著火焰 中那一小堆焦糊的牛rou,嘴角慢慢泛起一抹奇異的弧度,仿佛饒有興趣。 漢子不好酒,青年不好rou,酒是瓊漿液,rou藏紫花毒。 …………………… 寒風嗚嗚地刮著,濃霧遮面,若是這時候出去,怕是不出一刻便會渾身濕透, 再兼濃霧寒涼微毒,免不了一場風寒。 青年背靠在墻上,呼吸均勻,表情恬淡,仿佛已經睡著了。只是他自己卻知 道,不光他沒睡著,對面的漢子也不可能睡。 他在觀察他,他知道,他也在觀察他。 青年知道,他這次是遇上兇殘狠厲的主了,這些年走南闖北,遇人無數,似 這般狡詐人物,也是少見。他是融魂派三弟子之一,因功法殘缺,不得不四處折 花,人送外號「折花御史」。他又是魔教暗使,在師叔的帶領下依附魔教,尋找 殘篇,做些人鬼之事。青年的呼吸越發(fā)悠長,心念始終不離對面,饒是閉上眼睛, 漢子的一舉一動也逃脫不了他的感應。 漢子仰躺在厚厚的干草上,壯碩的身軀深深壓進草梗中,仿佛一尊石像。他 是個通緝犯,準確說是天下九寨的首領之一,是亂世之前的一股新興勢力。他白 手起家,創(chuàng)立偌大基業(yè)對抗朝廷,又豈是一般的難纏。漢子躺在那里,便如一只 沉睡的猛獸,不知什么時候就會露出森森獠牙,擇人而噬。 旺盛的篝火漸漸變小,縮成了一團小火苗,空氣也變得寒涼起來。小小的木 屋中,一種莫名的氣氛在緩緩醞釀,慢慢積累,就像無形的云,積多了便成了壓 抑。 呼嘯的海風攜著nongnong的水汽,在林間肆虐而過,無數的水滴從樹上落下,再 跌落塵埃,仿佛一個微小的循環(huán)。 夜風席卷,水汽氤氳,整個山林都被濕透。簡陋的木屋如一個細雨中垂釣的 老翁,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少年。水珠嘀嗒著從破損的瓦片上落下,將檐下的小 坑砸得越發(fā)深邃,仿佛一個醞釀了許多年的陷阱。 「噔噔噔!」 「夜風肆虐,大霧將至,不知尊舍能容?。俊?/br> …………………… 孤道行,冷蓑衣,猛回首,盡風雨。 第二章草色煙光 海邊氣候多變,風雨難測,就像這片被濃霧吞噬肆虐的山林,明明是開春時 節(jié),又哪里有得半分春意。 木屋依舊吱呀地響著,若不是林木的庇護,怕是早就被海風吹散了。水霧淋 漓,順著破損的瓦片滴答落下,篝火依舊燃著,只是里面不知什么時候多了兩個 人。 青年看了看那一對男女,男的十八九歲的模樣,倒是和他現在的樣子差不多, 書生打扮,舉止優(yōu)雅,彬彬有禮。這世道,像這樣文質彬彬的讀書人可不多見了。 女的二八妙齡,看那樣子是個丫鬟,只是經驗匱乏的她顯然還不太懂得掩飾自己。 「在下趙平,進京趕考路過此地,不知兩位尊姓大名?」書生朝著青年和漢 子拱了拱手,微笑道。 果真是個書呆子,青年和漢子心中同時掠過這個念頭,漢子更是一翻身,自 顧睡覺。 「好說,鄙人左劍清?!骨嗄晷Φ?。 「看左兄也是飽讀詩書之人,這般可是去臨安趕考的?」 「嚴父臥病床榻,囑咐在下前往終南山祭拜先祖?!?/br> 「終南山路途遙遠,又地處交界,左兄孤身一人可怎去得?」趙平訝然道。 左劍清本是健談之人,橫豎今夜無眠,倒也樂得與這書呆子插科打諢。他嘆 了口氣,神情又顯得堅定了許多,道:「百善孝為先,父母之命,先祖之魂,縱 是山高水遠,又怎能棄之不顧?」 趙平聽罷悚然動容,起身朝左劍清恭敬一拜,嘆道:「左兄大孝,愚弟慚愧, 請受在下一拜!」 左劍清嘴角動了動,正容道:「賢弟飽讀詩書,通曉經綸,才是鄙人最為佩 服的?!?/br> 「左兄謬贊了,我大宋才華橫溢者數不勝數,小子雙十未過,初臨大考,又 怎當得飽讀詩書?只是如今外敵在伺,民生亦多有凋敝,平厚顏求得一份功名, 為國盡力罷了?!?/br> 「賢弟忠義!」左劍清抱了抱拳,隨口道:「然如今jian相當道,諸侯并起, 亂世之象已現,此時進得朝廷,無異于深陷龍?zhí)痘ue,生死難料。何不擇地隱居, 或靠得一方豪杰,至少保全家平安?!?/br> 趙平剛剛坐下,聞言又猛地起身,一甩衣袖朗聲道:「國家之興亡,匹夫有 責!平雖不才,亦不愿我大好河山落入賊人之手?!?/br> 「合久必分是定數,賢弟執(zhí)著了。況如今民生凋敝外敵在伺,朝廷勢弱而諸 侯并起,縱是孔明在世亦束手無策,賢弟一人又能改變什么呢?」 「左兄此言差矣,我大宋雖內憂外患,然天下終是朝廷的天下,皇室正統(tǒng)又 豈是那些魑魅魍魎所能比擬。國危之時,必有忠義之士挺身而出力挽狂瀾。古有 宗澤、岳飛、韓世忠收復河山,今有郭靖、黃蓉駐守襄陽。區(qū)區(qū)蠻夷,又有何懼?」 左劍清搖了搖頭,頓覺無趣。看了看那個少女,倒有幾分姿色,功夫底子也 不錯,就是太過稚嫩。這二人此時進京,怕是身份非同尋常,左劍清行走江湖多 年,心中一時也未有定論。他心頭一動,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不動聲色地說道: 「賢弟言之有理,我大宋人才濟濟,又怎容蠻夷逐鹿撒野?!?/br> 趙平點了點頭,一臉高傲,仿佛金蒙之流,只是些未開化的野蠻人,不值一 哂。 「大宋天命所在,自有庇佑。賢弟可曾見過鹿?愚兄聽言天命之子七歲遇鹿, 不知可信否?」 「還有這事?鹿,在下自是見過,不過這等言論不可信,唔,不可盡信… …。」 左劍清點了點頭,心里有了計較,便轉移話題。 薪火噼啪地燃著,二人談天說地把文弄字,倒也漸漸熟絡??茨勤w平更是眉 飛色舞,折扇頻搖,顯然內心激動,早已將左劍清引為知己。 夜霧迷蒙,海風怒號,天地之威,鬼神莫測。孤零零的木屋矗立在濃霧迷蒙 的山林中,仿佛被困在混沌中的迷途者,不知何去何從。 長夜漫漫,無盡的濃霧奔騰肆虐著,似要將天地抹平。遍地殘花斷葉,剛露 頭的樹牙被毫不留情地折殺,隨著狂風揚滿了天空。夜風嗚嗚,如泣如訴,仿若 陰陽顛倒,鬼神當道。白日里奔走往來的飛禽走獸早已銷聲匿跡,只有湖泊中的 魚兒小心翼翼地撿食著水面上飄落的殘葉。 忽而霧淡風輕,遠山可見,繼而萬籟俱寂,落雨可聞。風雨漸漸沉寂,山林 恢復幽靜,仿佛剛才陰風哭號的慘淡景象只是一場幻境。 瓦片上的露水緩緩滴落,鳥兒歡快的叫聲漸漸響起,不知什么時候,天已經 亮了。密封的木窗被緩緩打開,書生仰望著遠處的山林,稚嫩的臉上浮現出一抹 欣喜的笑意?!缚丈叫掠辏萆珶煿?,才人代出,江山正當時。左兄,我大宋光 復河山,指日可待!」 左劍清點了點頭,心里哭笑不得。 「兀那小兒,狗屁不通!朝廷早已爛掉了根,只待豪杰一聲令下,瞬間便灰 飛煙滅!」大漢起身而立,指著趙平喝道。 趙平張了張嘴,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又哪里見過這等渾人,竟敢公然叫囂 著滅掉朝廷! 左劍清也被漢子這一吼驚醒了些許困意,他愣了愣,心里卻是念頭急轉,揣 測內中深意。 「你……你這反賊,竟敢如此大言不慚,你死罪!」 「哈哈,死罪?誰能殺我?趙祺?」?jié)h子放聲大笑,說不出的張狂。 「大膽狂徒,竟敢直呼圣上名諱!冰兒,給我拿下!」 趙平一聲怒喝,瞬間一道白色的身影從旁邊閃過,直往大漢襲去。電光火石 間,只聽「叮!」的一聲輕響,白色身影倒飛而回,嘴角流出一絲鮮血。也不知 他們是怎樣交手的,大漢紋絲未動,輕描淡寫,饒是以左劍清的眼力也沒看出他 是怎樣出手的,不由得再次提高警惕。 「且慢,兩位切莫動怒,萍水相逢本是緣分……」左劍清擺了擺手,打了個 圓場,道:「不妨聽在下一句,化干戈為玉帛,豈不美哉?」 「左兄,他是反賊??!」 大漢深深看了左劍清一眼,指著趙平喝道:「今日暫且饒過你,好教你知曉, 我乃逍遙寨嵇聧,他日滅朝廷誅趙家者,必是我嵇聧!」 漢子哈哈大笑,忽地飛身一腳將頂梁踢斷,霎時間木屑紛飛塵土飛揚,整個 木屋轟然倒塌。 趙平狼狽地從廢墟中爬出來,蓬頭垢面,滿身塵土,原先的文雅氣質蕩然無 存,倒是一旁的左劍清依然一塵不染。 木屋經受住了風雨的考驗,卻被它的所庇護的人一腳葬送。 塵埃漸漸落定,遠處傳來漢子張狂的笑聲:「男兒當去逍遙寨,殺人放火, 美酒佳人!」 左劍清搖了搖頭,不再理會,只是旁邊的趙平氣憤難抑:「豈有此理!如此 無法無天之徒,當誅九族!」 「賢弟息怒,我觀這賊子武藝高強,不宜硬碰,不妨告知官府,廣貼告示, 任他三頭六臂也難逃法網?!?/br> 「左兄言之有理,我這便回去。逍遙寨,嵇聧,我記住了!」 趙平喘著粗氣把扇子搖得吱吱響,當下也不再啰嗦,收拾好行李,便匆匆告 別。 當今圣上有七子,其中三子夭折于宮廷爭斗,二子死于北方戰(zhàn)亂,一子留于 身邊,一子送往碧水島以防不測?;实垡涯杲畔。瑓s遲遲未立儲,二皇子因屢 次調戲于丞相四夫人,丟盡了皇家顏面,被打入冷宮,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就是 碧水島的幼子趙允平。而且根據魔教內部的消息,已可以確定,皇帝就是在等趙 允平歸來了。 而說起碧水島,也是武林一大勢力,只不過與朝廷關系頗為密切。碧水島三 大島主之一碧水瑤便是昔日京城才女,天姿國色,更是身具皇室血脈,當年 不知引得多少英雄豪杰大鬧京都。而碧水島在武林中人眼里,也不止一個門派那 么簡單。傳聞中那里仙鹿白鶴美輪美奐,三島七十二仙府具為女弟子,且個個美 貌絕倫,簡直就是每個男人的夢中仙境。只是,沒有人知道碧水島在哪里,便是 魔教費盡心機,也是前幾日才獲得些許線索。 那嵇聧應該也猜到了。一個從未科考過的書生,卻對皇室正統(tǒng)侃侃而談,渾 身透露出一股高貴與無知,自己反復的試探,方有了四成把握,趙平就是那趙允 平!嵇聧不動聲色,沒想竟也心中了然。 嵇聧是反賊,也是一方梟雄,與朝廷不共戴天,卻又放他離去。自己當時沒 有深想,現在看來怕是大有深意。朝廷日漸勢弱,如今局勢下,只能小心翼翼維 持著名義上的統(tǒng)治,根本不能稍加妄動,而趙允平年幼無知,若是真做了皇帝, 任他臆斷,怕是天下瞬間便會大亂。嵇聧故意放走并激怒于趙允平,這是想要亂 世提前到來! 左劍清漸漸陷入沉思,嵇聧太過狡猾,自己還是將他輕視了,現在看來,什 么逍遙寨,甚至「嵇聧」這個名字,都可能是假的! 亂世將起,改朝換代逐鹿天下的時代即將到來,各路豪杰早已摩拳擦掌蠢蠢 欲動,而魔教卻已準備了近百年,又有誰知道它的真正面目?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 合久必分亂世起,各展神通,敢問,江山如畫,豪杰可是畫中人? 第三章古墓仙子 太乙近天都,連山到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靄入看無。 望著遠處連綿的群山,左劍清心中一陣舒暢,終南山不愧為天下福地。 自己走南闖北二十多年,見過的山川湖泊數不勝數,然而乍見此山,卻忽然產生 一種隱居長留的念頭。 千峰碧屏,白云興起,渺渺的晨霧將仙都托上了云端,仿若桃園仙境。晨風 拂過,璀璨的露珠滾動流轉,一時間珍禽婉轉,異獸走動,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峰回路轉賞玩半日,左劍清走到了一處渡口。看水流甚急,渡口陳舊,也不 知還有沒有船家,剛想去下游查探,卻見一只烏篷小船順著流水緩緩駛下。 烏篷船?左劍清一陣詫異,江南水鄉(xiāng)盛行的烏篷船,沒想到在這深山里也有 蹤跡。只是看這烏篷船明顯要比江南的大許多,也堅固許多,要不然也不能在激 流中穿行,大概是船家自行改造的。那略顯寬大的木蓬對于渡船來說,明顯是個 累贅,也不知船家作何用途。 「船家……」左劍清攏手大喊,只是船夫好像沒有聽到,只管順流而下。左 劍清又喊了兩聲,渡船依然沒有靠岸的意思,直往下游駛去。 左劍清凝目看去,但見那船夫五十歲的樣子,灰白的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穿 著雖然普通,卻是有條有理,一塵不染。 奇哉怪哉,左劍清心里暗暗嘀咕,就算不是渡船,也得有個回應不是??茨?/br> 船只就要遠去,左劍清心中略一思量,這茫茫群山人煙稀少,錯過了還不知道什 么時候才能過去。當下不再遲疑,縱身一躍跳到了江邊的一塊大石上,再猛地一 掠,空中幾個漂亮的折身,便穩(wěn)穩(wěn)地落到了船上。 那老漢正擺弄著槳葉,忽覺船體一震,一個身影已落到了身前,頓時大驚失 色,cao起木漿便迎面拍去。 左劍清苦笑,使了個柔勁將木漿奪過,道:「老哥莫要誤會,在下并無歹意。」。 看那老漢驚疑不定,便又解釋了幾句,他能言善辯,原本以為幾句話就解決,卻 發(fā)現老漢又聾又啞,打了半天手語也不得其意,只好任他行駛。左劍清暗暗搖頭, 原本還想打聽一下活死人墓的地點,看這情形,也不由得打消了念頭。 小船繼續(xù)前行,沒多久,河道便寬闊起來,船體不再搖晃,速度也慢了下來。 陽光驅散了霧氣,暖洋洋地灑在河面上,成群的魚兒在清澈的水中追逐嬉戲, 爭食著飄落的花瓣?;ㄏ汴囮?,蝴蝶紛飛,不知何時,兩岸已是姹紫嫣紅。 左劍清倚靠著木蓬,欣賞著沿岸的風景,怡然自得,陽光曬得身上暖暖的, 有些昏昏欲睡。船慢慢停了下來,老漢對著他指手畫腳,唔唔地說了些什么,他 只擺了擺手,也不在意。連日奔波,雖說左劍清功力不俗,也是有些困乏。此刻 躺在小船上,鳥語花香流水潺潺,越發(fā)困意難耐,原本只想假寐半刻,不知什么 時候鼾聲微起,竟真?zhèn)€睡著了。 朦朧中,左劍清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他一直在找一個人,但是他也不知道要 找的人是誰,好像也有一個人一直在找他。后來他看到了一面鏡子,他知道,他 找的那個人來過,找他的那個人也來過…… 小船輕輕搖擺,左劍清緩緩睜開眼,一時間精神有些恍惚。微風吹來,水面 上泛起陣陣漣漪,斑斕的視線內充滿了夢幻般的色彩。 船家正踮著腳在船頭揮手,口中嗬嗬地喊著,顯得很是興奮。左劍清抬頭看 去,但見前方高聳的峰崖上,一個白色的身影靜靜站立。 白衣飄飄,青絲飛揚,窈窕娉裊,渺渺若仙。 左劍清剛剛睡醒,又迎著日光,只能看出女子大概的身影,然而只一眼,便 睡意全消。他以手撫額,定睛看去,只見那女子容貌絕美,從容恬靜,縱是驚鴻 一現,周邊的紅花粉蝶也仿佛失去了顏色。真?zhèn)€是:身姿窈窕雪膚藏,雙腿修長 妙無雙,豐臀挺翹渾圓美,碩滿乳峰盈蕩蕩。此等姿容,饒是左劍清遍嘗美玉, 也是從未得見。尤其是她胸前那對高聳的雙峰,顫顫巍巍,奪人心魄,哪怕衣物 相隔,也能感受到里面的豐滿與碩大,讓人恨不能撕開她的衣襟,沉醉在那片乳 rou的海洋。 左劍清呆呆地坐在那里,兩眼一瞬不瞬地看著那女子,一時間竟癡了,哪里 還有得半分折花御使的從容。也難怪,這般仙姿玉貌的絕色佳人,非筆墨所能形 容,左劍清雖折花無數,卻哪有這般運氣。 船頭輕輕一晃,女子已飄身到了船上,看她氣定神閑,顯然輕功卓越。 左劍清心中暗暗贊嘆,這定是當年武林中驚鴻一現,卻被人奉為「江湖 美女」的終南山仙女無疑了。本以為「美女」的稱號只是江湖中人謠傳,畢 竟真正見過她的人極少,傳言難免有些夸大。但此刻他才知道,「江湖美女」 不但名副其實,甚至還有些保守,說是天下美女也不為過。如此尤物,無論 從美貌上、氣質上還是身材上,都是天下罕見,真可謂奪天地之造化。 一聲冷哼將左劍清喚醒,他有些狼狽地爬起來,見面前佳人清眸流轉,顧盼 生輝,竟不知如何言語。 「敢問,前輩可是終南山仙子?」左劍清恭恭敬敬地抱拳施禮道。 女子微一錯愕,沉吟半響,方道:「何事?」 左劍清答道:「在下左劍清,乃一燈大師義孫,奉他老人家之命,前來為楊 大俠和夫人送上中秋武林大會請柬?!寡粤T從懷中掏出一個紅色的請柬,遞了上 去。 女子沒有接請柬,仔細看了左劍清一眼,心中卻有些感慨。一晃三年了,外 面也已是滄海桑田,無欲無求的一燈大師收了義孫,過兒的病卻至今未愈。她知 道,過兒雖然對昔日四大高手以及郭靖都很尊重,但心中最敬重的卻還是一燈大 師。雖說不過寥寥幾面,但對過兒的影響卻是巨大的,以至于每每相遇總是執(zhí)弟 子之禮。若是郭靖夫婦邀請,想來以那黃蓉手段,也不會安得什么好心,自是推 掉也罷,然而一燈大師相邀,卻是不能不去。只是想到過兒的病情,她心中不禁 閃過一絲凄愁,卻正色道:「一燈大師可安好?」。 「爺爺很好,師父他老人家也經常提起仙子?!?/br> 「你師父?」 「中神通?!?/br> 小龍女嘴角泛起一絲微笑,想到那段被金輪法王追殺困于山洞的時光,不禁 對那老頑童也有些想念。一燈大師既是左劍清的爺爺,周伯通做他師父,卻是矮 了一輩,也不知他又是想的什么心思。 有了這層關系,女子對左劍清也顯得親近了許多,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身 份。又問道:「武林不是已經太平?又是什么事情驚動了這兩位前輩?」 「仙子有所不知,三個月前,銷聲匿跡了近百年的魔教突然復出,并以迅雷 不及掩耳之勢橫掃南方諸多門派,所過之處血流成河,勢不可擋。此魔教遠非昔 日日月神教所能比擬,便連少林、武當、五岳也只不過抵擋月余便被屠戮殆盡。 一時間武林大嘩,人人自危,丐幫、斷刀門、鐵劍山莊等武林大派迅速結盟,聯 手召開武林大會,共討魔教。」 小龍女勃然變色,大驚道:「怎會如此嚴重,這樣下去,正道危矣!」 左劍清嘆道:「正是如此!魔教慘無人道濫殺無辜,便連普通百姓也是任意 屠戮,武林中人更是難逃厄運,許多隱居深山的前輩也紛紛遇害。傳言魔教教主 武功登峰造極,其麾下更有臭名昭著的「一魔,二怪,三妖,四煞」,個個武功 高強,嗜殺殘暴,又貪婪好色,yin亂無度。但凡有些姿色的女子都被他們任意凌 辱,貌美者更是被送往密地長期幽禁,供他們施yin享用。爺爺和師父正是因為看 不得魔教的種種惡行,才憤而出山,共討魔教的。」 「魔教如此慘無人性,必遭天譴!」小龍女怒道。 「還請仙子和楊大俠出山,除此邪教!」左劍清抱拳道,他等著小龍女定慨 然應允,半響卻是不見應答,良久,耳邊傳來一聲嘆息。 「跟我來吧!」 小船行過幾道分流,緩緩駛入樹林,河道漸漸變窄,江流也變成了溪水。流 水潺潺,兩岸林木極為茂盛,幾乎將天空遮蔽,靜謐的林間花鳥走獸好不熱鬧, 充滿了勃勃生機。 左劍清和小龍女并肩坐在烏篷下,一邊訴說著江湖局勢,一邊偷瞄著她曼妙 的身軀。他總算明白船家為何弄這烏蓬了,這哪里是什么渡船,分明就是小龍女 的行船,也難怪一個頭發(fā)花白的山中老漢要打扮得這么利索體面,心里定是有什 么齷蹉想法。 溪水越來越窄,最終在一處水潭中頓止,十丈方圓的水潭,深不見底,也不 知水都流到了哪里。 小船停駐在了水潭中央,也不靠岸,小龍女起身對那老漢說道:「麻煩你了, 邴叔?!?/br> 左劍清一陣驚異,卻見那老漢搖著雙手,呵呵傻笑。小龍女見左劍清不明就 理,恍然道:「當年一場惡戰(zhàn),墓道正門被斷龍石堵塞,只有從密道進入,下方 三尺有根紅繩,沿著紅繩潛行半刻便到了?!?/br> 左劍清低頭看去,果見一根紅繩蜿蜒向下,不知通往何處。 小龍女略作交代,便縱身躍入水中,窈窕的身影瞬間被潭水濕透,紅色的衣 兜若隱若現,顯得分外誘人。左劍清看得兩眼發(fā)亮,恨不得馬上追上去,將她抱 在懷里肆意親撫一番。他急不可耐地跳將下去,閉氣潛行,不一會兒便追上了小 龍女。只見她正牢牢地抓著繩子,一點一點向前移動,行動間頗為不適,如此武 藝超群的絕代佳人,竟不識水性。 左劍清緊緊跟在小龍女身后,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她誘人的身軀,眼神中漸 漸充滿了貪婪。 潭水的浸泡下,小龍女白色的衣裳緩緩展開,雪白的肌膚晶瑩剔透,比衣服 還要白皙許多。左劍清心中一動,偷偷解開小龍女的衣帶,輕衫褪去,里面那如 玉般的豐滿身材顯露無疑,雪白的雙肩,渾圓的豐臀,盈盈柳腰上,兩根細小的 紅繩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左劍清不自覺地咽著口水,胯下的陽物早已昂揚而起, 漲得難受。他一只手不受控制地伸向小龍女腰間,只要解開那兩根惹火的紅繩, 就能看到她胸前那對豐滿絕倫的大奶!啊,受不了了! 左劍清多日未曾開葷,哪里受得了這般誘惑,只見他大手一扯,纖細的紅繩 瞬間飄落,然而不待他細看,面前美妙的身軀一個扭轉卻不見了蹤跡。 「嘩……」 繩子到了盡頭,左劍清躍水而出,抹了把臉,卻發(fā)現墓中一片黑暗,目不視 物。 「仙子,你在哪兒?」他往前邁了一步,卻被一個石階擋住,「啊」的一聲, 頓時壓在了一個柔軟火熱的身子上。啊,那滑嫩的手感,凹凸的身材,頓時令左 劍清一個機靈,胯下的硬物瞬間暴脹。 「啊!」小龍女一聲驚呼,她被左劍清壓在身下,一口熱氣全噴在他的臉上, 「稍等,我衣服被水流沖走了……」。她說著便欲起身,胸前那飽滿碩大的雙乳 猛地擠壓在了左劍清的胸膛上。 「哦……」左劍清忍不住一聲呻吟,勃起的下身狠狠一哆嗦。啊,終于碰到 了,那樣的碩大,那樣的有彈性,那股勾魂奪魄的熱浪,幾乎令他暈眩。 小龍女慌忙推開左劍清,不知從何處取來一件衣物,整理了半晌,方道: 「左少俠,請隨我來……」 左劍清魂不守舍,隨著往古墓深處行去。古墓規(guī)模極為龐大,四通八達,墓 室無數,里面處處是機關。左劍清跟著小龍女憑著一盞油燈在墓道中漸行漸遠, 也不知走過了多少墓道,饒是記性不錯的左劍清也早已分不清東西南北。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進入了一個寬闊的墓室。墓室面積極大,里面卻空空如 也,四周盡是池水,水池中央有一處石臺,上面置著一方晶瑩剔透的白玉床,散 發(fā)著絲絲寒氣。左劍清遙遙看去,見那白玉躺著一人,不知是睡是醒。 「三年前,金輪法王的瀕死一擊使得過兒身受重傷,而我也是功力倒退極多。 我二人隱居后沒多久,過兒便壓制不住傷勢,從此一病不起。這三年來,過兒病 情日益嚴重,我遍尋良醫(yī),卻毫無進展,只能以黃藥師的秘方勉強維持生機,若 不是寒玉床的功效,怕是早已命隕。如今魔教復出,聲勢浩大,我夫妻心有余而 力不足,還望左少俠見諒?!?/br> 左劍清怔怔無言,沒想到昔日名震江湖的神雕俠侶,如今竟是這樣一番情景。 他定睛望去,頓覺一股龐大的壓力撲面而來,一時間呼吸困難,四肢百骸都變得 麻木僵硬,仿佛絕世的兇獸盯上了它的獵物,隨時會將他吞噬。左劍清心頭大駭, 這個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的老人,哪怕躺在那里一動不動,散發(fā)出來的氣息也令人 膽寒,可見他巔峰的時候根本就難以想象。 這便是一代神雕大俠楊過?! 太強了!實在是太強了! …………………… 大江東去湖海盡,轉頭皆成空;葡藤底下笑當年,英雄皆當年。 昔人去,佳人在,紅塵多留戀,有時已入眠。 第四章密室春深 「經脈淤塞,陽氣過盛,若不是寒玉床功效奇佳,怕是早已真氣外溢烈火焚 身而死?!棺髣η逶\斷半晌,緩緩說道。 雖然小龍女早已知曉楊過病情的嚴重,但聽左劍清道來卻仍然心驚膽顫,果 真和黃藥師的診斷一模一樣。她見左劍清方才一番察看,醫(yī)術顯然頗為高明,忙 道:「還請少俠出手相助,妾身感激不盡!」說著,便要拜下來。 左劍清哪能受她一拜,連忙將她扶住,道:「夫人見外了,在下自當竭盡全 力,只是黃藥師都治不好的病,我又怎敢擅斷……」他一番推辭,方小心翼翼再 次察驗。楊過早已病入膏肓,他也不敢把話說圓,況且他的醫(yī)術半路出家,大都 是邪門歪道,殺人勝過救人,這天下間,怕是只有魔教莫先生出手,或許還有一 線生機。 左劍清一番診斷,又詢問了當年與金輪法王交戰(zhàn)時的情形,沉吟半響,方道: 「楊大俠的病情與法王的臨死一擊息息相關,藥石只能延緩病情,若要根治,還 得從金輪法王入手?!?/br> 小龍女眼前一亮,隨即又黯淡下去,道:「金輪法王早已死去,這又如何入 手?」 「夫人不必著急,如果在下沒記錯,法王修的,乃是蒙古金 剛宗的至高秘籍。在下曾在一本典籍上看過,此功至剛至陽威力無匹,中者無不 身受陽毒,若不及時引導排除,便會越聚越多堵塞經脈,最終焚體而亡。我觀楊 大俠經脈淤塞,積陽成毒,必是被那陽毒侵襲所致?!?/br> 小龍女心中了然,黃藥師也是這般說法,只是這陽毒天下無解,不然以過兒 出神入化的武功,也不會落得如此境地。三年前,他們將金輪法王除掉,三年后, 過兒難道還要死于他手?小龍女心情激蕩,當下急聲道:「這一年來,過兒清醒 的時候越來越少了,少俠一定要想辦法救他,若有需要單憑吩咐便是?!?/br> 左劍清安慰道:「夫人莫急,在下認得一位江湖朋友,恰好知曉那《龍象般 若功》的下落,只要得了功法,追其本源,未必沒有一線生機!」說到這里,左 劍清又道:「我那朋友也會參加這次的武林大會,夫人不妨與我同去,這般秘籍 得之不易,也好有個照應!」 小龍女怔怔半響,長長舒了口氣,仿佛一下子安心了許多。三年了,終于聽 到過兒康復有望,自己又怎能不竭盡全力。 「既如此,我們這便出發(fā)!」 「夫人且勿著急,如今武林大會為時尚早,在這之前穩(wěn)定楊大俠的病情乃是 當務之急,夫人且將黃老前輩的藥方說與我聽,在下斟酌一二。」 待小龍女將藥方說完,左劍清思考了好一陣才道:「黃老前輩的方子是極好 的,在下也不敢妄加改動,只需按時服藥即可。然而楊大俠體內陽氣過盛,終須 排解,不然縱有寒玉床,也壓制不住。」 「還請少俠施以援手,妾身感激不盡?!?/br> 「這個在下自會盡力,然而楊大俠病情太過嚴重,已不能用尋常方法醫(yī)治, 否則牽動內息,生死難料。在下倒有一套方法,不過……」左劍清躊躇半晌,一 時間不知該不該說。 小龍女疑惑道:「少俠有法可醫(yī),自是求之不得,無須顧忌?!?/br> 「夫人見諒,若說男子陽氣,自是陽精所含最多,自此排泄,亦不會牽連受 損經脈,不知……夫人可有出精之法?」 左劍清說完,小龍女粉嫩的俏臉已是一片暈紅,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哪里 還能不明白?只見一代仙子臻首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半響方道:「我,不曾 做過那事……」 左劍清嘴角一揚,好個矜持的美人兒啊,就讓本御史先享用下你這嬌滴滴的 紅唇?!阜蛉宋鸸?,女子若是初次為人出精,沒有旁人指導卻是做不得的。否則 非但不得要領,出不得精,還會對男性造成一些傷害。」左劍清神情嚴肅,義正 言辭叮囑道。 「那……那我該怎樣做……」小龍女見左劍清說得嚴重,不禁心種慌亂,她 顧不得羞恥,連忙道:「還請少俠指點?!?/br> 「夫人既有此心,為了楊大俠,只能先以我之身,習出精之法。法成之后, 再施于楊大俠。」左劍清道,「事關重大,請夫人三思!」 小龍女不疑有他,權衡片刻后,便將心一橫,羞聲道:「少俠請隨我來… …」 暗黑的墓道中無聲無息,只有恍惚的燈光照亮了遠處的密室,也照亮了密室 中的兩個人。 灰暗的石桌旁,一個窈窕的倩影跪在男人的胯下,她兩腿緊緊并攏,香肩微 顫,似乎面對著什么難堪的物事。男人居高臨下,看著跪在腳下的女人,眼神中 充斥著yin邪的欲望。 小龍女解開左劍清腰帶,躊躇片刻將其褪下,一瞬間,一根長長的大rou跳動 著呈現在小龍女面前。它筆直粗大,威猛無匹,碩大的龍頭高高揚起,筋rou虬結 的大roubang帶給她強大的震撼力,一根粗悍的精管由頂端一直延伸到肥大的卵袋, 那里不知儲存了多少男精。 「??!比過兒的強大太多!」小龍女連忙閉上眼睛,不敢多看。 「夫人,我們開始了……」 「嗯……」小龍女小聲應承著,她伸出手顫抖著握住身前的大rou,那guntang的 rou棒,熱情地熨燙著她的手心。 「左手撫睪丸,緩緩捏弄,徐徐擠壓,右手握莖桿,上下taonong,輕刮guitou, ……」 小龍女朱唇輕咬,一根硬挺熱燙的男人性器裹在她纖細的柔荑中,隨著身前 男人的話語,緩緩地撫弄著。那久違的男性氣息,不禁令她愛欲泛濫,情難自已。 柔和的燭光下,只見她上身前傾,柳腰下折,肥嫩的豐臀用力壓在自己腳跟上, 顯示著主人內心的悸動與燥熱。 左劍清一邊念念有詞,一邊喘息呻吟,他一雙手不老實地搭在小龍女肩膀上, 順著敞開的衣襟,感受著她肌膚的柔嫩與細滑。如果小龍女此時抬頭看來,必會 發(fā)現原本還一臉正經的左劍清,此時正死死地盯著她的胸部,恨不得將她一口吃 掉。 「啊……,札緊龍頭,攏索睪丸,拉扯搖曳,加快taonong?!棺髣η孱澛曊f著, 胯下大rou不由自主聳動起來,一時間rou插蛋甩,好不快活。 小龍女強忍羞恥,盡心侍弄,nongnong的男性氣息讓她腦海中幻想連連。男人的 大手在她身軀上流連,滑過她的脖頸,撫過她的雙肩,直往鼓脹的胸前伸去。 「啊……不可以……」小龍女稍稍避讓,手上卻毫不停歇,她那一雙修長的大腿 繃緊廝磨,兩片肥美的臀瓣扭動收縮,仿佛要夾住什么東西。 「喔……快……再快點……用力……」左劍清仰頭呻吟,一股射精的沖動從 下身彌漫而來。啊,真是個勾死人的尤物,還未交合便要引出精來,也罷,先射 她一回,等搞到手再玩?zhèn)€痛快! 左劍清心頭澎湃,大rou暴脹,一根通紅的yin物在小龍女手中翻騰跳躍,幾乎 抓捏不住。 小龍女吃力地握住大rou,迎合著他的聳動,勉力侍弄著。又taonong些時候,忽 覺手中陽物硬挺異常,兩顆睪丸亦是陣陣悸動,她抬頭看去,只見男人高聲呻吟 兩股顫顫,驀然間,一股乳白色的濃精自龍頭噴射而出,染滿了她的雙手。 「啊……美人兒……都射給你……」左劍清大聲叫嚷著,guntang的jingye噴涌不 止,大股的男精一瞬間射到了小龍女臉上,燙得她輕呼一聲,狼狽躲閃。 男人的jingye又多又燙,狹小的密室中傳來仙子的驚呼聲,她連忙跑出密室, 羞恥的嬌顏上紅暈密布,卻是頭也不敢回,只有男人依舊對著她逃離的背影,狠 狠怒射著…… 燥熱的墓室緩緩平息,而無所顧忌的夢中,不知又上演著怎樣的激情。 次日,左劍清又為楊過檢查了一番,果真體溫有所下降,真氣也略顯平復。 他略作交代,與小龍女約定三日后下山趕往臨安武林大會,便先行一步。 安靜的墓室中,小龍女看著躺在寒玉床上的楊過,那蒼白的頭發(fā),空洞的右 臂,令她心頭涌動,只是這一次卻沒有了悲哀,而是滿懷希望。 「過兒,明天我就要去臨安了,我一定會找到,將你治好的。」 「等你把病養(yǎng)好了,我們就離開這里?!?/br> 小龍女輕輕撫著楊過花白的頭發(fā),久久不語。她抬起頭,看著面前的虛空, 思緒仿佛回到了當年的某個時候,驀然間,她的嘴角泛起一絲笑容,輕聲道: 「過兒,我們收個義子吧?!?/br> 良久,一聲沙啞的嘆息緩緩傳來,仿佛腐朽空洞的老木隨時會倒塌折斷: 「還是,收個徒弟罷……」 …………………… 清晨的陽光播撒在林間,為靜謐的山林帶來了勃勃生機。溪水清靈,遠山明 媚,淡淡的晨霧緩緩消散,如展開了水墨大師剛畫就的山水,一股清新無瑕的氣 息緩緩鋪陳開來。 小船兒緩緩駛離水潭,蕩過小溪,行過大江,穿山越嶺,直到三日后才在古 道盡頭???。 小龍女和左劍清下得船來,在驛站休息半日,便一路向東而去。 兩日后,猛王鎮(zhèn)。 「沒錯,這以前是叫棗花鎮(zhèn),我們棗花鎮(zhèn)啊,別的沒有,就是不缺棗子。您 是不知道啊,我們棗花鎮(zhèn)的棗子那是遠近聞名的哩,去年有個客官來我們這兒 ……」 「好了好了,你只要告訴我們?yōu)槭裁疵屯蹑?zhèn)沒有馬?!棺髣η逯佬↓埮?/br> 歡清靜,便連忙打斷了店小二的啰嗦。 「唔,自然是因為我們鎮(zhèn)的孟二虎孟老爺,馬兒都在他那兒呢?!剐《戳?/br> 看周圍,又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道:「這個孟二虎啊,人事兒不干點兒,竟做些 傷天害理的事情。這不,前兩天又看上了鎮(zhèn)上李老漢的閨女,愣是不管人家三個 月前就成親還懷了孩子,今晚就要入洞房呢。您說這雜碎,干的這叫人事兒嘛, 可人家勢大,鄉(xiāng)親們敢怒不敢言吶!」 左劍清剛要打斷店小二,卻聽小龍女一聲冷哼,道:「去看看?!?/br> 左劍清本想勸解,轉念一想卻怒道:「孟二虎傷天害理,世所不容,自不能 讓他繼續(xù)猖狂?!?/br> 二人既已決定便不再耽擱,當下匆匆吃完飯,便一路打聽往鎮(zhèn)子趕去。 傍晚時分,一頂小轎在十幾個壯丁拱衛(wèi)下,隨著迎親的隊伍,一路吹吹打打 往孟府行去。 熱鬧的孟府中,快嘴的媒婆在賓客間游走,粉面含春,花枝招展,仿佛今天 成親的是她一樣。只見她提著喜糖紅包繞過前院,輕笑間邁著小碎步走進了洞房, 見新娘披著紅蓋頭靜靜坐在床沿,便輕笑道:「哎呦呦,哪里來的花仙子,這是 剛從天上掉下來呦!」 「阿婆不也是一番仙姿玉貌呢?!剐履锞従徬崎_了紅蓋頭,輕笑道。 這一瞬間,仿佛整個洞房都變得明亮了。粉黛未施,人自鐘靈,所謂紅顏一 笑傾國傾城,應當就是如此了。 小龍女看著媒婆打扮的左劍清,嘴角笑意不減,贊道:「左少俠的易容之術, 果真神妙異常!」 左劍清愣愣地站在那里,竟是說不得話,一時間:紅燭映佳人,相顧了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