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當(dāng)山神啊 第54節(jié)
“好詩好詩,揮毫而就,胸有千墨。”顧雅訕訕地將打油詩放到桌上,不確定地問,“我那演一演,對她的傷害,就那么大?” 怎么連寫幾首詞,都在控訴這件事? 傅白卿冷笑,“裝相呢,受一點委屈,嚷得天下皆知?!?/br> 見顧雅眉宇猶豫,他笑道:“那丫頭沒這么小心眼,就是鬧一鬧。明天她繼續(xù)上山,你看看她的態(tài)度就知道了。你要是覺得心難安,給她送樣?xùn)|西吧。她很好哄的?!?/br> 顧雅琢磨著,該送個什么禮物。 要親手制作才有誠意。 她想了想,決定制作木梳,一來,她已經(jīng)手藝熟練,二來,傅華音也是狐貍,應(yīng)該也喜歡梳毛毛。 說干就干,顧雅當(dāng)晚打磨梳子。 傅白卿沒有阻止,顧雅愿意親近他的家人,只會讓他開心。 而他表達(dá)開心的方式,就是顧雅打磨梳子時,他坐在一旁,用勺子投喂顧雅,先喂水果,后喂雙皮奶奶茶,將顧雅喂得飽飽的。 次日,傅華音再次跑了過來,這次,她終于老老實實帶了數(shù)學(xué)課本。 她跑到顧雅身邊,控訴道:“小嬸嬸,我跟你說,小叔叔特喜歡打小報告,你可要小心了,哪天你得罪他,小心他向你-媽告狀?!?/br> 哼,向丈母娘告狀,是人族男子摸索出來的制伏老婆的法寶,她相信,她小叔叔絕對不會錯過。 想起今早,她爸直接將裝滿數(shù)學(xué)的課本和作業(yè)書包塞到她背上,并施了術(shù)法,讓她沒法取下來,她就生氣。 要不是傅白卿打小報告,她爸怎么知道她陽奉陰違? 顧雅:“???” 她低聲道:“你小叔叔,真愛告狀?。俊?/br> 傅華音點頭,“小時候,我明明用糖賄賂了他,他也答應(yīng)我要給我保密的,但次日,我藏的糖都被我媽收走了。他這個大嘴巴?!?/br> 傅白卿對此有話說,“我可沒泄密,是你自己過分,吃了太多糖,牙疼不敢說,還不吃飯,你-mama可不起疑心?你以為你藏糖藏得很好?其實都在你-mama眼皮底下,你要是有節(jié)制,每天只偷吃一顆兩顆,你-媽睜只眼閉只眼也算過了,但你一吃就吃十來顆,吃出蛀蟲,誰還縱容你?” 傅華音又道:“我有次考試不及格,讓你簽字去上家長會,你也答應(yīng)我不告訴我爸爸了,但后來這事我爸怎么知道的?” “你傻唄,那試卷都不知道毀尸滅跡,還拿出來放書桌上,你-媽一收拾房間,就看到了。” 傅華音:“……” 顧雅在旁聽得好笑,也想起自己小時候。 小時候她的成績,在及格和不及格之間徘徊,考得不及格時,她就將試卷藏起來,當(dāng)做沒這回事,考得好了,就到父母和jiejie面前洋洋得意。 當(dāng)時不覺得,現(xiàn)在回想一下,滿是羞恥。 同時她忍不住想,是不是她其實也老早掉馬,真實成績早被爸媽看在眼底?那些不及格試卷,都被她爸媽瀏覽了一遍? 天吶,這樣一想,更覺得無地自容了。 當(dāng)初她爸媽到底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看她舉著及格試卷夸贊自己的? 好想魂穿到過去,捂住那個自夸自擂小傻瓜的嘴。 顧雅羞惱片刻,果然將這事丟到腦后,只要她不記起,就沒有這事。 她拍拍傅華音的頭,遞給她一把梳子,道:“昨天我騙你的歉禮,梳毛毛很舒服,你小叔叔親自認(rèn)證過的?!?/br> 傅華音沒想到顧雅會道歉,還會給她禮物,她歡呼一聲,上前抱抱顧雅,“小嬸嬸最好了?!?/br> 她接過梳子,珍重地放好,“回去我就讓我媽,用這把梳子給我梳毛毛?!?/br> 傅白卿拎著她后邊書包,往書房方向推,“走走走,補數(shù)學(xué)去。” 今天過來買幻夢符的人數(shù)增多,有些是慕名過來,想體驗下它的神奇功用,也有正在選擇路口,滿是迷茫,過來體驗一下,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的。 顧雅拒絕那些人生順?biāo)?,用不上幻夢符的,這些不是幻夢符客戶,至于需要幻夢符的,她讓他們坐在風(fēng)雨亭座椅上,自己進(jìn)入廚房尋個托盤,端水過來。 無論是不是客戶,她都提一句,讓他們給山神娘娘上柱香。 符水發(fā)下去后,顧雅朝之前拒絕的一名手臂上有玫瑰刺青的年輕男孩招招手。 那個年輕男孩指指自己。 顧雅點點頭。 年輕男孩坐在顧雅對面,笑道:“大師,你不是說,我人生順?biāo)欤恍枰脡舴麊???/br> “對,你不需要幻夢符,你需要一張平安符?!鳖櫻琶鲆粡埰桨卜?,問,“買嗎,一百一張。” “買吧。”年輕男孩覺得無所謂,一百不貴,就當(dāng)給這位小美女面子了。 顧雅將平安符遞給他,沒多說什么。 她只在年輕男孩身邊瞧見陰氣,但看年輕男孩的面相,又沒有血光之災(zāi),她一時拿不準(zhǔn)什么情況。 賣平安符不過是以防萬一。 年輕男人收起平安符,夾在手機盒和手機之間,起身離開。 他視線掃過對面,見一排人坐在椅子上,就這么睡得噴香,臉上時不時閃過各種小表情,忍不住嘖嘖稱奇。 這個年輕大師,有點本事啊。 晚五點,坐在餐桌上的傅華音和傅白卿面色都有些喪,無精打采,能瞧出今日補課,兩人都不快落。 傅白卿照例先給顧雅夾雞腿,顧雅忙拒絕,讓傅白卿自己吃。 傅華音來了三天,吃了六頓雞。 她再怎么喜歡吃雞腿,連吃五頓也遭不住。 吃傷了。 傅白卿將鯥魚魚rou放到顧雅那邊,又給傅華音夾只雞腿,道:“我給你報了個暑假初中數(shù)學(xué)補習(xí)班,明天你去那邊上課?!?/br> 補習(xí),還是要專業(yè)的老師來。 傅華音連連點頭。 她也不想被小叔叔補課了,一點神都不能走,全程得專心致志,偏生聽不懂,好痛苦。 兩人達(dá)成共識,傅華音歡歡喜喜下山。 傅白卿化作原形跳到顧雅膝蓋上,伸個懶腰,“她總算走了?!?/br> 顧雅摸出梳子給他梳毛毛,問:“你哥事情辦完了?” “辦完了?!备蛋浊溆行@訝顧雅的聰慧,他也沒打算瞞她,道,“妖界那邊來狐,我哥不想華音和他們撞上,就將她送到我這邊?!?/br> “為什么?”顧雅不解。 同時狐貍,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九尾狐到現(xiàn)在,還是母系社會,以母狐為尊。我跟我哥也就罷了,華音是母九尾狐,妖界那邊若是知道,一定會帶走華音?!?/br> 顧雅驚奇,“妖界那邊的九尾狐,不知道你哥生了小狐貍?” 這怎么做到的? 一直都沒過來看看嗎? 這關(guān)系,有點疏遠(yuǎn)啊。 “知道,有新九尾狐誕生,族人會有預(yù)感,不過我哥告訴族內(nèi)長老,他生的是公狐貍?!?/br> 公狐貍,族內(nèi)就不帶回去了。 “那怎么不讓華音住在堯光山上?”顧雅懵了,住在堯光山不是更保險? “她每晚回去,要泡藥浴,要父母妖氣安撫?!备蛋浊涞?,“現(xiàn)在正是關(guān)鍵時期,不能斷?!?/br> 傅華音進(jìn)入成長期,對能量的需求大大增加,為了避免留下隱患,最后不要在外過夜。 顧雅明白,她繼續(xù)給傅白卿梳毛毛,梳完毛毛捏爪爪。 次日九點,一個穿著白色露右肩襯衫,下著牛仔短褲,露出一雙又白又細(xì)長腿的靚麗女孩爬上山頂。她頭發(fā)隨用簪花夾子夾著,碎發(fā)從耳邊落下,清麗又嫵媚,完全瞧不出這是沒心情打理頭發(fā),隨意夾著,有種凌亂美。 她兩眼通紅,面容憔悴,饒是如此,依舊美得心折,她身上有種讓人憐惜的美感。 這是前天那個算姻緣的那個女孩。 她坐在紅木桌對面,道:“大師?!?/br> 她聲音嘶啞,聽得出一-夜未睡,但便算是啞著聲音,依舊動聽。 顧雅起身,給她到了一杯溫開水。 女孩喝了一口,緩解一-夜未睡的疲憊,“大師,我都找到答案了?!?/br> 相親對象想借腹生子,高中初戀想謀財害命。 昨天晚上,她按照大師提議,讓旁邊這個娃娃臉女生沉睡,之后摸出她手機翻看。 她有心理準(zhǔn)備,但沒想到,背后之事,比她預(yù)想中的更臟。 他那初戀接近她,是故意的。 他那初戀早在大學(xué)時,談了個女朋友,這個女朋友,就是她旁邊這個娃娃臉女孩。 這娃娃臉女孩是她初戀家的鄰居,比他小一歲,在他大二時,考上了他同城的大學(xué),兩人在讀大學(xué)時就同居。 但她初戀,和她重逢時卻說這些年一直念著她,沒有找過女朋友,要不是這話,她能對她另眼相看? 爹的,差點沒氣炸她。 當(dāng)然,這最多只能稱作欺瞞,還不至于讓她失態(tài),之后瀏覽到的,真是讓她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 她那初戀,畢業(yè)之后留在安城工作,有心想在安城安家,但他發(fā)現(xiàn)憑他的工資,不吃不喝要十年才能攢起首付——他家是鎮(zhèn)上的,父親身體不好,常年喝藥,家里是沒有錢財支持的,一切只能靠他自己打拼。 最近,他那父親病了,他想找好醫(yī)生,沒門路,焦頭爛額之際,他那好女友提了個主意。 他初戀不是小學(xué)校長家的千金? 娶了她,既能在城里站穩(wěn)跟腳,又能替伯父找到好醫(yī)生。 城里小學(xué)校長的人脈,還是很廣的。 她初戀聞言,立馬心動,便有了之后重逢行動。 兩人商議的當(dāng)然不僅僅如此,他那青梅如此替他謀劃,自然不甘心他飛騰黃達(dá),自己半點光都沾不到,兩人商議是,先由初戀和女孩結(jié)婚,等女孩生下孩子后,在她坐月子期間給她下抗抑郁藥,這種藥不能亂吃,沒病吃多了都會有病,更何況是月子期? 絕對會真的患上產(chǎn)后抑郁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