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呀 第2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在年代文里賣辣椒、我靠醫(yī)術(shù)考科舉、美人表里不一[快穿]、婚禮前男友坐我隔壁桌、重生團寵:總裁夫人她太甜了、我真不想當(dāng)山神啊、劍擁明月、等你入懷、豪門婆媳互換身體上綜藝爆火了[穿書]、糙漢家有俏夫郎
床頭柜上還放著一個瓷白的細口花瓶,花瓶內(nèi)插著一株綻放著的茉莉,香氣清幽,花瓶下,壓著一張藍色的便簽紙,顏茉將它抽了過來。 “茉茉,別怕,是我——勉” 看著那個筆力虬勁的“勉”字,顏茉的心徹底放了下去,真的是他回來了。 七年了,她以為這輩子兩人都不會再見,沒有想到他還會回來。 指尖的便簽被捏的皺巴巴,“勉”字也變得扭曲,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走都走了,還回來做什么呢。 顏茉穿上鞋子,一瘸一拐的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是一個很大的落地窗,窗外天色還有些昏暗,云層厚重,今天怕是陰天。 往下看,是貫穿湖城南北,從市中心流淌而過的湖江,蜿蜒的河流,在此刻她的眼中,猶如一條巨龍。 她知道這里是哪里——云頂華庭,目前湖城單價最高的地方,十幾萬一平,這里的房子很少當(dāng)?shù)厝速I,都是外地人買來度假的,有錢人不就是這樣,全球到處都是房產(chǎn)。 之前爸爸也想在這里訂一套送給她,只是這里的房子太大了,都是六百平以上的,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顏茉只會覺得寂寞,不會覺得富有,所以就沒買。 謝勉能住這里,可見現(xiàn)在身價不菲。 顏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有些諷刺的笑。 她擔(dān)心了他七年,可他活的好好的,卻連一點音訊也不肯告訴她。 顏茉垂下眼瞼,低頭撐著墻壁走向衛(wèi)生間,里面有準備好的沒有開封的生活用品,連衛(wèi)生用品也有,簡單洗漱后,她拉開了房門。 走了出去,才知道這是一套復(fù)式樓,看起來裝修偏溫馨調(diào),可到處都是低調(diào)的奢華,例如墻角掛著的那副油畫,一看就價值不菲。 她小心翼翼的挪動步子進了電梯,下到一樓,走出電梯,在拐角,顏茉猝不及防的看見了一個挺拔高大的背影。 整個廚房是用玻璃隔開的,應(yīng)該是為了避免油煙,但是廚房里面的動靜,一覽無余。 他變化很大,身上有種屬于成熟男人的力量感,他離開時,還屬于少年,身形有些削瘦,如今已經(jīng)是挺拔高大的男人。 大概屋內(nèi)是恒溫的,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薄毛衣,寬厚的背部,隨著他彎腰低頭,露出了背部的脊骨和肌rou,十分漂亮的線條,再往下是勁瘦的腰,筆挺有力的長腿被包裹在黑色的褲子里,似乎充滿了蓬勃的爆發(fā)力,顏茉從小學(xué)畫畫,對美好的事物向來有獨到的眼光。 這個身材,如果是做模特,怕是要價不菲。 袖口的毛衣整齊的挽起,露出一截線條流暢的小臂,只是左手手腕處,多了一個黑色的護腕,再加上他利落的寸頭,看起來添了幾分野性,或許說這是屬于男人的荷爾蒙。 他本來就是桀驁不馴的,和他接觸過的所有人都這樣說,那時的她還想,謝勉根本就不是那樣的啊,可是后面她想明白了,只是她身在其中,當(dāng)局者迷罷了。 謝勉看鍋里的粥好了,正想要不要去看看她有沒有醒,一轉(zhuǎn)身,就看見了站在墻角的顏茉。 她穿著一件丁香色的針織開衫,只是她太瘦了,衣服套在她身上空空落落的,身上帶著病態(tài)的蒼白,眼神虛虛的,沒落到實處,像是在出神。 謝勉推開廚房的玻璃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茉茉,醒了。” 推拉門出發(fā)動靜,顏茉回神,低頭挽起耳邊掉下的一綹烏黑的秀發(fā),躲避著他的視線,踮起腳尖,準備過去。 可她還沒來得及動,謝勉就大步跨了過來想扶著她。 “謝謝,我可以。”顏茉的手肘往后退了一下,讓謝勉的掌心孤單的落在空氣中。 那一瞬間,仿佛屋子里的空氣都停止了流動,撕扯不出一點點空間給他們呼吸,兩人的心跳都在急速的躍動,好似落入了水中,即將溺斃。 謝勉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她這是和他生份了。 顏茉下意識做了這個動作,才意識到有點刻意,只是做都做了,也沒什么好說的,她慢騰騰的挪到沙發(fā)上,她的包包正好在那里。 “昨天晚上謝謝了,花了多少錢,我轉(zhuǎn)給你吧?!鳖佨詮陌锍槌鍪謾C,看樣子就要打開支付寶還錢了。 這讓謝勉的臉色一下子就僵住了,不僅僅是生份,這是要和他劃清界限,連一點醫(yī)藥費都要還給他。 可偏偏謝勉還什么都不能做,連臉色也不敢沉一下,好脾氣的走了過去,半蹲下來,“我做了你喜歡喝的銀耳粥,先吃早飯再說?!?/br> 顏茉的指尖扣著手機,看也不看謝勉,她搖了搖頭,“不了,我不餓,我回去吃就行,謝謝。” 三句話,每一句話都離不開“謝謝”,而這每一句“謝謝”都像是根刺扎進了謝勉的心里,把好不容易有點生機的心臟戳的鮮血淋漓,她果然生氣了,而且是很大很大的氣。 茉茉的脾氣向來很好,可是這一次,卻這么堅決。 顏茉拿起包,正想起身就走,可是偏偏嘴上說著不餓的人,這個時候肚子卻突然咕咕的叫了起來,此刻客廳里很寂靜,謝勉又半蹲著,兩人靠的近,謝勉當(dāng)然也聽見了。 顏茉的臉色一下子就漲紅了,連耳根子也染上緋色,她昨天在公司加班,點了個外賣,可是不好吃,她就只吃了一點,后面去了醫(yī)院,又折騰了一晚上,到現(xiàn)在,怎么可能不餓。 只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臉,難免覺得羞囧,低著頭,長睫眨呀眨,恨不得鉆進沙發(fā)里去。 男人聲線輕柔的開口,“你昨天低血糖就是餓的,吃點吧,別折磨自己的身體,況且我不喜歡吃甜的,你不吃,我就只能倒了,浪費糧食。” 謝勉沒有想到有一天,連一碗粥,他都要這么苦口婆心的勸,可是誰讓他先對不住小姑娘,也只能耐著性子哄了。 顏茉抿了抿粉唇,也不想自己出事,畢竟爸爸還在醫(yī)院,需要她照顧,就點著頭答應(yīng)了,“好,謝謝?!?/br> 又是“謝謝”,謝的謝勉都沒脾氣了,他干脆忽略了這個字原本的意思,就當(dāng)顏茉是在喊他吧,反正他也姓謝。 他松了口氣,笑著起身,“你等一會,我去端?!?/br> 作者有話說: 謝勉:謝謝,以后我改名了,就叫謝謝:) 第19章 謝勉去端粥,顏茉站了起來挪到了餐廳。 餐廳是半開放式的,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和顏家一樣,只不過顏家的落地窗外是花園,這里的窗外是半個湖城,景色是真的不錯,如果是夏天的晚上,一定能美成動漫里的場景,要不然這里的房價也不會這么貴。 “吃吧,看看味道怎么樣?!敝x勉把一碗銀耳紅棗粥放在顏茉的面前,而他自己吃的是一碗面條。 他不喜歡吃甜的。 顏茉收回了看窗外的視線,拿起瓷匙輕輕地攪動,粥還很燙,下不了口。 謝勉的面看樣子有點坨了,所以并沒有等顏茉,低頭大口吃了起來。 他低著頭,顏茉才用余光打量他,他比起過去黑了一些,像是曬的,但并不會顯得難看,反而因為利落的寸頭,有種可靠的感覺,說不清楚,但讓顏茉一瞬間想到了軍人這個詞,板板正正的。 眉骨高挺,眉峰斜飛入鬢,襯的他狹長的墨黑雙瞳十分銳利有神,英挺的高鼻梁,性感的薄唇,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條,這張臉帥氣依舊,更添韻味。 歲月從不敗美人,反而給他添上了幾分成熟穩(wěn)重。 他已經(jīng)是真正的男人了,早就不是從前那個無家可歸的少年。 謝勉始終低頭吃著面條,看起來像是對什么都不關(guān)心,餓死鬼投胎一樣,只顧著吃,可實際上他又怎么會注意不到顏茉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只是他不敢抬頭,他知道,只要他一抬頭,顏茉的視線必定轉(zhuǎn)移,中間隔著七年,不是幾個月,想要回到當(dāng)初,哪有這么簡單。 但謝勉一點也不著急,因為他知道自己想要的什么,人生那么長,他用七年換余生,值得了。 可是就算謝勉故意低頭讓顏茉看,她沒多久還是挪開了視線,一邊喝著粥一邊往窗外看。 銀耳粥還是一樣的好喝,是過去的味道。 這七年,她和謝勉都變了,沒有想到一碗銀耳粥居然還能保有過去的味道。 自從顏茉開始吃粥后,謝勉就吃的很慢了,恨不得一根一根面條挑著吃,以致于顏茉把一碗粥喝完后,謝勉還沒吃完。 “吃飽了嗎?鍋里還有?!敝x勉抬頭看著她,過了一晚,臉上的氣色好了很多,只是皮膚白皙,小臉又瘦,看著沒什么精神,不像從前,她愛笑,臉蛋上總是帶著緋紅,像是顆粉嫩嫩的蘋果。 顏茉搖了搖頭,“吃飽了。” 她說吃飽了,謝勉也就沒說什么,低頭繼續(xù)吃面。 顏茉看著他的動作,微微擰眉,這個人前后的動作怎么那么矛盾,剛才急的像餓死鬼,現(xiàn)在慢的像是得了厭食癥。 顏茉想走了,可是他還沒吃完,顏茉又不好意思開口,只能沉默的坐著。 兩人誰都沒先開口,顏茉有些局促,謝勉卻有些享受,這七年,他無時無刻不在期待這一刻。 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坐在一塊,就覺得美好。 可是一碗面又不是無底洞,怎么可能吃不完,謝勉再磨蹭,也是有底的。 顏茉看謝勉的面吃完,正要開口,粉唇翕動,還沒說出來,謝勉突然起來,端著兩人的碗進了廚房,顏茉的話憋在了嗓子眼里。 她總覺得謝勉是故意的。 過了一會,謝勉端了一碗紅糖水給她,“喝點,身體不舒服要注意保暖?!?/br> 顏茉咬了咬唇,知道他是在說生理期的事,要不然衛(wèi)生間也不會有衛(wèi)生用品,可是這里連個阿姨都沒有,他昨天晚上…… 他應(yīng)該不會的,顏茉沒再多想。 “我請別人給你換的衣服。”謝勉好像能猜到顏茉心里在想什么一樣。 顏茉沒表現(xiàn),只是點了點頭,“謝謝你,我該走了?!?/br> “不再坐會嗎?”謝勉坐著不想動,看著對面的女孩,極力克制著目光。 顏茉不想坐,不過又不好明說,就找了個借口,“我還得去上班。” 誰知謝勉卻皺起了眉頭,低眸看了一眼桌下,“你的腳這樣怎么上班?醫(yī)生說要休息幾天?!?/br> “沒事。”顏茉撐著桌子站了起來。 謝勉一把握住她的手,語氣有些沉,“茉茉,你別為了我置氣,傷了腳,你以后還怎么跳舞?” 對于跳舞的人來說,腳就是第二個生命,落下病根怎么辦。 原本還面色淡然的顏茉,聽了這句話卻垂下了眼睫,眼底有些落寞,輕聲的說了一句,“我已經(jīng)不跳舞了?!?/br> 明明只是一句平淡的話,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落在謝勉的耳朵里,卻像是一根針在刺他的耳膜。 她從前那么熱愛跳舞,雖然后面選了設(shè)計專業(yè),可是他不知道茉茉居然不跳舞了。 謝勉沒問為什么,因為他隱隱約約感覺到,那是一段不能被觸及的逆區(qū)。 謝勉的喉結(jié)滾了滾,嗓音輕了些,“就算不跳舞,也要好好保重身體,不用急著上班,顏叔叔的事以后我來辦,茉茉,你不用那么辛苦了,是我來晚了,對不起?!?/br> 謝勉以為是顏家缺錢,所以茉茉才不顧身體也要去上班。 聽著這句對不起,顏茉的杏眸當(dāng)即就紅了,鼻尖發(fā)酸,可她卻強行忍住了,她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不想在謝勉的眼前哭。 心里憋著一口氣,哪里是這么一句對不起可以釋然的。 顏茉沉默了一會,深吸一口氣,將心口酸澀的滋味壓了下去,啞著聲音道:“就算不上班,我也要回家?!?/br> 說完,顏茉掙開謝勉的掌心,一瘸一拐的走向了沙發(fā),雖然隔著衣服,她還是覺得謝勉握過的那一處肌膚,溫度熾熱,灼的人生疼。 “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