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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茂庭也很焦急,道:懷芷,你先把毒解了,萬萬不可再動用靈力了,這些天你就在南雪城好好休息,舍利子之事我再想別的辦法。 姜懷芷應了下來,三日之后,她便得知父母已經(jīng)啟程去極東之巔尋找月明珠了。 極東之巔的霧,比劍還能殺人,就算是以當年冬虛劍尊的修為,闖出來之時也已去了半條命。 更不要說那里向來是遠古妖獸隱居之所, 因此即使世人都知道月明珠是解萬毒之靈物,也不敢輕易踏足那里。 為什么啊。只是為了一個舍利子。竟然不惜自己的性命,也要去尋月明珠嗎。 姜懷芷的心忽然抽痛一下,難以克制地想,那為什么當年要那樣對她呢。 為什么從來也沒有選擇過她呢。 忽然,她又想起來另一樁事,滄海珠已毀,她也要死了。 如若兩個女兒的性命擺在一起,他們會選誰呢。 姜懷芷再無法控制這樣的念頭,找出來昔年聯(lián)系歸雪的方法,同她父母的第二個女兒寫了一封信。 * 烏夢榆看完了信,在落雪的臺階下枯坐了許久。 這封信來自一個陌生的名字,直言道出滄海珠已毀,她父母前往極東之巔尋月明珠的事。 至于為什么要尋滄海月明,信里也解釋了她的身份。 直到旭日東升,連睡大覺的聽風也醒過來,飛到她面前道:小烏?你怎么回事,為什么在這坐著?你不得凍壞了,啊啊啊,發(fā)生什么事了? 烏夢榆用手指拂去身上的雪,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沒有我,我 她猛然向聽風逼視,你是不是也知道知道我其實并不是我爹娘的孩子。 聽風在這逼視的目光里很快敗下陣來,一開始他還狡辯幾句,但實在是圓不回來,只能承認了。 烏夢榆站起身來,迎著飛雪,手里捏著信件的最后一句話 極東之巔是什么身份,想來你也該知道,你父母此去,九死無生,你的性命真的比他們重嗎? 她先去找了懷谷方丈。 懷谷方丈,我 懷谷方丈微笑道:烏小友,我已知你來意,這世間樹可成精,梅花可以成靈,其實有太多非人的生靈行走于人世,你實在不必對自己的身份如此介懷。 烏夢榆一愣,方丈的話語實是讓她找到了些安慰,她聲音啞了許多:多謝方丈,還有大慈悲寺,我我也不知該說什么了。 懷谷方丈:小友暫且在大慈悲寺里修行吧,其余事情無需多想,舍利子可以重鑄,破軍也可以鎮(zhèn)壓。 烏夢榆想起來信中所說滄海珠已被毀掉,忍不住問:若是不能取來滄海珠或者月明珠呢? 破軍劍還能鎮(zhèn)壓嗎 這些天,她隨著大慈悲寺的師兄們做降妖伏魔之事,才意識到其實大慈悲寺為鎮(zhèn)壓破軍劍,實在是付出了許多。 幾乎是每一日,破軍劍都會斬開黃泉淵的隙口,逃竄出來的邪魔往往比尋常的強國太多。 大慈悲寺的修士,以近乎苦行的方式守在這里。 烏夢榆從昨日得知自己身份之時,就開始隱隱覺得,是不是她的過錯,才使得大慈悲寺諸多修士受難。 若是昔年懷谷方丈沒有留下她的性命,現(xiàn)在的情況會不會比現(xiàn)在好。 懷谷方丈嘆了口氣,其實按照修仙者的年齡來說,他也是個老者了,但在此前他從未表現(xiàn)出如此滄桑的一面。 其實,老夫推算,即使有舍利子在,破軍劍這千年來積壓的怨氣,也是難以平息的。它早晚有一天,會從大慈悲寺的鎖鏈中掙脫出 老僧及大慈悲寺所做之事,不過是想在它掙脫出之前,將其怨靈誅殺而已。 烏夢榆怔然似地道:那重鑄舍利也是為了拖延時間嗎? 是。 烏夢榆上前一步:方丈,滄海珠已經(jīng)被魔門之人毀掉了,那月明珠所在的極東之巔,也非我等能輕易踏足。沒有辦法重鑄舍利子了,不如讓我 話說到這里,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用,我既然也是舍利子所化,是不是也能對破軍劍鎮(zhèn)壓起點作用,是不是能拖延到你們誅滅它怨魂的一天。 懷谷方丈聽了這一長串話,仍是寬慰她:小友不必著急,還沒有到那一步,若實在尋不到滄海月明珠,大慈悲寺也有應對之法。 烏夢榆松了口氣,卻又意識到父母已經(jīng)啟程去極東之巔了,她并不想看父母因為月明珠而去冒險,便急急道:方丈,我想請辭去一趟極東之巔,興許能在我父母到之前攔住他們 * 以往生洲的年月來算,是在蘭因十一年的九月。 懷谷方丈聽聞烏夢榆道過事情來由后,提出陪她一同到極東之巔一趟。 目之所及皆為霧氣,越往高處走,霧氣越深,耳畔隱隱約約有妖獸的啼叫,但和這霧一樣飄渺。 方丈言以他的修為也只能在最外圍行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