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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zhuǎn)身步出門外,帶著子辰便往安置青嬈的院落走去。青嬈比虞煙更早一些醒來,殷零不知如何措辭,就一直拖到了現(xiàn)在。 房門只是虛掩,殷零輕叩幾聲才推門入內(nèi)。 慕冥端坐桌前,為了避嫌,他將青嬈的貼身侍女帶至府中。見殷零和子辰來后,才揮手示意屏退。 侍女福身關(guān)門,而虛弱倚在床頭的青嬈,卻在看到子辰時,被驚艷得挪不開眼。 子辰一頭銀發(fā),謫仙般的眉目驚為天人。見青嬈癡傻地盯著自己,便帶著微微輕蔑的語氣暗諷道:這就是要和親的公主? 聽聞子辰開口,青嬈這才清醒幾分。即便已經(jīng)換好衣服,她還是手忙腳亂地將錦被捂緊。 方才真該讓侍女梳妝打扮一番,此時這般模樣青嬈在心里怨聲載道。 這,這位是?她以錦被遮面,只露出兩只眼睛怯生生地看向眾人。 這是麒麟城的大皇子,子辰。慕冥皺眉應(yīng)道。 現(xiàn)下身子孱弱,無法向大皇子行禮,還請大皇子莫要怪罪。 青嬈的聲音又是一番嬌軟,讓慕冥的眉頭越發(fā)蹙緊。方才分明就已經(jīng)活蹦亂跳地下床,這會兒子功夫怎么又孱弱了。 無妨這些虛禮子辰并不在意,便還是用探尋的語氣繼續(xù)問道:聽聞有人傳書與天乾宮,本意是讓你我和親,我此番前來便是要解決此事。 啊?聽聞和親,青嬈的臉驀地又紅了。她一臉?gòu)尚叩乜聪蜃映?,倒是讓殷零想起青嬈初見蘇夢玄時的模樣。 子辰了然于心,卻仍是想要逗趣一番,便仍是壞心眼地囁嚅道:這可真是令人為難 你慕冥剛要開口,卻被子辰輕輕拉下,一雙如絲的媚眼仍是細細瞧著青嬈。 青嬈被看得面紅耳赤,卻仍是用連慕冥都鮮少聽過的嬌嫩嗓音說道:其實,其實我想過了,當以大局為重。所以 子辰聽罷險些笑出聲來,他抿了抿唇,才一臉遺憾看著青嬈。 不不,我此次來便是為了澄清,這次的事并非我所為。且本族實力雄厚,目前并無和親拉攏之意,還望公主莫要擔憂。 他一臉探尋地看著青嬈,卻見青嬈并不意外,而是有些驚醒般避開子辰的眼。 既然話已說開,我便先走了,還望公主好好休息。子辰說罷轉(zhuǎn)身離開。 他根本不想再與青嬈周旋,這個姑娘似是心智未開。不僅不太聰明,還帶著令他不喜的自私和自負。 見子辰步出房門,青嬈才好奇地將殷零拉至床邊。 你的表兄分明儒雅俊逸,怎在你口中就那般不堪,他可是已經(jīng)納了妻妾? 現(xiàn)在要說的不是這些,而是你們到底被誰所劫?還有,你和蘇哥哥又是怎么一回事? 殷零面色黑沉,讓青嬈不自覺地瑟縮幾分。 我怎會知曉是誰劫的我們,當時我和煙姑娘皆已昏迷,根本沒有看清來人。青嬈一臉心虛,饒是殷零都看出些許不對。 慕冥自小和青嬈一起長大,更是看透了青嬈說謊時的表情。 他并無接話,而是一臉嚴肅地朗聲問道:那蘇兄呢?只是消遣還是移情甚快?便是像你方才看到子辰兄那般,見人皮相俊逸,就頓時傾心不已。 聽他這般評價自己,青嬈狠狠地慌了神,她拂開錦被去牽慕冥的手,卻是被慕冥嫌惡地一把甩開。 我,我沒有,我只是,只是想問問零兒的事。青嬈的聲音越來越小。 可你分明向我表示過對哥哥有意,又怎可如此引導(dǎo)著讓他付出感情,接著狠狠愚弄。 殷零氣惱的質(zhì)問更是讓青嬈手足無措,她耍賴般往桌面上一伏,便埋頭嚶嚶哭了起來。 零兒,你別生氣,我只是,我只是貪玩。當初見他個性爽朗,便生了幾分興趣,可可我是個公主呀,我怎能遠嫁山間。我的夫婿,從一開始,便認定了是表兄。 聽了青嬈的話,殷零再也尋不到為她開脫的理由。視為家人的哥哥被青嬈一個貪玩便傷得如此,讓殷零著實有些難以接受。 見她強撐著用手攥緊桌角,慕冥的心情也是復(fù)雜得犯了難。 青嬈畢竟不是自己的親meimei,若是責罰過盛,便不好向母親交代。可她如此作為,哪有一個公主該有的樣子。 慕冥極力斂眉,一邊看著伏案啼哭的青嬈,一邊用前所未有的嚴肅語氣責令道:你給我回宮思過,若我發(fā)現(xiàn)這次的劫持事件與你有關(guān),定不輕饒。 青嬈詫異抬頭。慕冥平日雖端著架子,可也不曾這般兇過她。 況且,她剛被救下,身子虛弱,慕冥不曾關(guān)懷便算了,還如此問責,屬實令她心寒。 走就走她扭頭就往屋外跑去,殷零想要追上,卻被慕冥狠狠拉住了手腕。 讓她走,我會命人將她拘在宮中,有侍衛(wèi)護著,她不會有事。 見青嬈離去,子辰才從門外悠悠走出。 別讓你這meimei還是表妹出宮,這件事,她脫不了干系。子辰邪魅地瞇了瞇眼,一臉好笑地揉開殷零眉間的糾結(ji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