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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煙狠狠瞪了她一眼,仍是嘴硬道:不去。 那我讓翠兒去吧。殷零有些無奈。 翠兒是茶樓新收的侍女,面容嬌俏且身材玲瓏有致。特別是柔和的嗓音,每每說話,都引得客人面若飛霞,滿是紅暈。 虞煙本意是將她招來府中伺候,可見她外形出眾,便還是帶來了茶樓,為客人奉茶送水。 此番聽得殷零要讓翠兒去侍奉玄夭,她心里倒是多出了幾分吃味。 去去,讓她去。心里雖不喜,可嘴上卻仍是強硬,頭一扭,便賭氣去了包房。 翠兒自然心生歡喜。玄夭雖是落魄君王,但能力出眾,容顏絕色。 且自從昨日見他的第一面起,她便早已暗生情愫,現(xiàn)下見虞煙對他不喜,自然要把握這個機會。就算今后只能伏低做小,在旁伺候,她也是愿意的。 翠兒疾步回府,匆匆推開玄夭的房門,便嬌滴滴出聲道:君上,奴婢來替你換藥了。 虞煙心不在焉地來回踱步,一會兒送錯茶點,一會兒算錯銀錢。直到殷零嗤笑出聲,她才惡狠狠地看向她的方向。 小蹄子,作甚!你是不是故意的。她心知殷零有意用翠兒刺激自己,可強烈的自尊就是讓她逞強著不愿低頭。 殷零輕輕拉過她的手,用長指在手心描了一個心字,才緩緩讓她握緊。 遵從自己的心,不要因為誤會而錯過。既然存疑,就去詢問,自己猜算是怎么回事兒。她淡淡地對虞煙笑,笑里有言外的苦澀。 莫要像我這般,現(xiàn)下想問,都不知他在何處。昨日玄夭便已告知,幽崇在她們離去的次日,就已恢復如常。而那日之后,他便帶著玲瓏離開了玉狐宮。 他只托玄夭帶給殷零一個條子,條子上寫著兩個字:等我。 殷零思索了一夜都不知其意,而至于等不等,隨緣吧,有緣自會相遇。 虞煙狠狠跺了跺腳,還是頭也不回地沖出門外。殷零笑著搖頭,又重新回去招呼起了客人。 府內(nèi)寂靜無聲,虞煙推開門便往玄夭的臥房沖去。 臥房木門大敞,尚未走近,便聽得翠兒嬌滴滴的聲音自屋內(nèi)傳來。 君上,莫要害羞,傷口捂著不好,奴婢幫您更衣吧。她聲音似是能掐出水,更讓虞煙生出掐死她的沖動。 你們在作甚!她大喝一聲便往門口站定,屋內(nèi)的二人頓時被嚇得無聲,停下了彼此互相推據(jù)的手。 煙兒,你回來了。玄夭死死拉著領口,掙扎著便要下床。他滿臉委屈,雙眼濕漉漉地盯緊虞煙,讓人看著就有些于心不忍。 我來吧見他衣裳周整,二人也無越矩的行為,虞煙只是愣了愣,便換回了一副平靜的表情。 翠兒靜靜退開,暗暗白了虞煙一眼,才不情愿地關上了門。 耍什么脾氣呢?她靜靜坐到玄夭身旁,伸手便要扯開他的衣襟。 玄夭不好意思地想要推辭,咬了咬唇,終是臉一紅松開了手。 你別一副被我逼良為娼的樣子。虞煙一臉不耐。 他身上纏著細密的紗布,多處已被裂開的傷口氳濕,透出暗紅的血色。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裂開了這么多處。她臉色有些不善,微微透著一絲心疼。 玄夭滿臉委屈地看著虞煙,大氣不敢出地回應道:昨晚追你時,摔下床 他小心翼翼地盯著虞煙,那是她從未見過的玄夭,那般恭讓,謙卑,看得虞煙心里越發(fā)地不好受。 好了,換藥吧。她小心拆開纏著紗布,雖帶著細密的傷,卻被他緊實的身材襯得更顯威懾。 虞煙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輕輕在他的傷處撒上藥粉。 直至身上的傷處理完,玄夭才舔著臉潑皮般說道:腿上的還沒換藥呢。 他臉上透著無謂,反觀虞煙,倒顯得是她小肚雞腸了。她狠狠撇了玄夭一眼,開口便喚了幾聲無羈。 無羈不在府上,你我本是夫妻,有何不好意思的。玄夭臉上滿是無辜,倒顯得是虞煙小心眼了。 她咬牙切齒地看向玄夭,雙手往他的腰帶上一扯,便強裝鎮(zhèn)定地處理起傷口。 玄夭一時被震懾得羞紅了臉,強忍著身體激起的暗涌,拉過錦被牢牢裹緊腰腹。 怎么,倒是你不好意思了?虞煙壞笑著看他,手上的動作卻是分毫沒有拖延,迅速地為玄夭療傷換藥。 繼而,她又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認真看向玄夭。 說吧,霍將軍究竟為什么要反?她根本不信玄夭說的那些,一心只想從他口中套出真話。 真是因為你,還有,我把霍心指去和親了,所以他一臉壞笑,看得虞煙狠狠拍了拍他的后腦勺。 霍將軍想將孫女嫁給你,你卻指派她去和親,不反你反誰。也不怕,jiejie給你打回來。她擼起袖子,滿臉大義凜然地說。 玄夭似是并未聽到般,只是輕輕拉她坐至床沿,將頭靠上她的肩膀。 打回來了你還當虞妃,可好。他兩眼亮晶晶地從床頭取出那枚珍珠,輕輕放入虞煙的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