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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零深知她的擔憂,仍是不管不顧地喊來無羈,命他前去玉狐宮探個究竟。 不準去虞煙執(zhí)拗地喊住無羈,繼而咬了咬唇,又再松口說道:看看就回來,自己小心些。 二人等了半宿才等到無羈,跟著回來的,還有他背上的玄夭。 玄夭滿身臟污,到處布滿大大小小的劍傷。除了那張清雋的臉,身上幾乎沒有一塊是好的。 雖然一直嘴硬,可看到這幅樣子,虞煙還是沒忍住掉下淚來。 快,叫個醫(yī)師。她雙唇哆嗦,臉上已漸漸失了平靜。 可是公主,現(xiàn)在醫(yī)館都已閉門無羈還想往下說,便見虞妃的臉色狠戾得近乎嗜血。 那就給我砸開!今晚他若是有事,我便讓所有人陪葬!虞煙的雙眸已變得赤紅,直到玄夭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才恢復往日的和煦。 煙兒,我沒事。玄夭虛弱地喚她,是她從未聽過的溫柔,卻又顯得那般陌生。 他的雙手冰涼,似是全身的能量都在緩緩流失,涼得讓虞煙心慌。 別怕,再等一會兒,我已經(jīng)讓無羈去請大夫,你別說話,再等等。 她慌亂得穩(wěn)不住顫抖的指尖,豆大的淚珠順著尖巧的下巴滑至玄夭臉上。 哭什么,我還沒死呢。他顫顫巍巍地伸出長指,想要拭凈她臉上的淚??蔁o論如何努力,都無法靠近他心心念念的眉眼。 虞妃伸手將他的大掌貼近面頰,逞強抑制的眼淚也開始轉(zhuǎn)為泣不成聲。 你別說話,你要是死了我絕不原諒你。她惡狠狠地攥了攥玄夭的手。 玄夭玉眉舒展,卻是一臉輕松地笑出聲來。 那若是我不死,你便會原諒我,是嗎?他一臉沒正型的笑,惱得虞煙狠狠掐了他的手心一把。 看你表現(xiàn)吧。她臉上透出一抹紅,像山花般讓玄夭看得沉醉。 沒過多久,醫(yī)師便扛著藥箱同無羈匆匆趕來,他背后頂著一柄短匕,連白胡子都險些要被汗液浸透。 虞煙燃起了府中所有的蠟燭,獨自陪著醫(yī)師在床前為玄夭處理傷口。 他的傷并不算太重,除了后腰的劍傷較深,其他都是長長短短的皮外傷。 只是,雖不算太重,處理后,仍是被紗布裹得嚴嚴實實,癱軟在床上動彈不得。 送走醫(yī)師后,虞煙才得空坐回床頭,為玄夭擦拭額上的細汗。 她手上動作不斷,口中卻仍是好奇地問道:玉狐宮出了何事? 霍將軍,反了咳咳咳玄夭面色凝重,沒說幾句便劇烈咳嗽起來。 虞煙輕輕將他扶起,靠在自己身前,端過床頭的水,用小勺耐心地喂他。 不急,那個老禿驢,待你好了,我便回狼族要兵,替你打回來。她一臉痞氣地說著,雙手作勢揮舞,險些將水撒了玄夭一身。 可,他為何要反?虞煙還是不解。他的孫女已經(jīng)為妃,而他也只有這么一個孫女,還有什么不滿。 玄夭見她一臉疑惑,只得拍拍她的頭,無奈地笑道:因為我不愿納霍心為妃,所以,我的煙兒,這事,你還是要付些責任。 為何?我都走了,你為何不納,你有什么問題?你不行?虞煙心直口快,仍是直來直去地問話。 等我好了,你再試試我行不行?玄夭咬牙切齒,接著又補充道:我只會有你一個,不會再娶他人。 為何,你不是一直都憎惡我嗎?在她的印象里,玄夭總是對自己不喜。但凡見面便是冷言冷語,冷心冷情。 玄夭思索了許久,才看著她的眉眼答道:曾經(jīng)是我錯了,只覺戰(zhàn)敗屈辱,便由此遷怒于你。煙兒,你可否原諒本君? 玄夭的深情款款卻讓虞煙不適。想起曾經(jīng)的日日夜夜,仍是讓她覺得寒心無比。 那你為何要看天象,合八字,為何要準備喜服,蓄一室紅布。若不是你要迎娶霍心,做這些勞什子為何?虞煙語調(diào)激動,想起那一室殷紅,便覺得刺眼傷神。 那是為你準備的,當初我只是將你接入宮中,連堂都未拜,我只是 莫要說了,我不信。你現(xiàn)下便是怎么說都好,反正死無對證。虞煙狠狠打斷玄夭的話,一想起過往還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休息吧。她氣惱地轉(zhuǎn)身便走,急得玄夭焦急地翻落床下。 第43章 另一個王媽 呃玄夭隱忍的悶哼讓虞煙駐足,她強忍著沒有回頭,只是喚來暗處的無羈。 無羈,今晚你在此照顧。她冷冷丟下一句,便頭也不回地走出門外。 玄夭無奈地看著虞煙的背影,勾出一抹苦笑。 第二日 公主,君上說,不愿別人為他換藥。無羈面露難色,俯首向稟報。 那就別換。虞煙壓根不吃這套,喝了一口茶便起身忙了起來。茶樓客人這么多,她才沒心情管這傲嬌東西。 回去一趟吧,否則真守寡了。殷零在一旁打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