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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好半晌,才緩緩地暗示道:江五姑娘,你是有這個機會的。 江以桃自然是聽得明白這太子殿下的話外之意,一時間竟是不知道應當說些什么好,只是這樣直直地盯著他看了好半晌,正欲開口拒絕拒絕,可身后又傳來了一聲喊。 是陸朝的聲音,冷冷地喊了自己一聲:五姑娘。 江以桃額角一跳,僵硬地回身瞧了瞧,果真瞧見了陸朝站在不遠處,看那臉色是什么都聽見了的樣子呢。 今日這一個兩個的,時機都掐得是正正好呢。 作者有話說: 你偷聽我,我偷聽你,公平呀感謝在2022-03-10 23:09:51~2022-03-11 23:47: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卅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9章 桃林 有些時候,那些巧合的事兒就是這樣一股腦聚集在一起的。 比如此刻。 江以桃的前邊是陸朝,后邊就是太子殿下。 氣氛在霎時間變得有些沉默僵硬起來,江以桃抿了抿唇,也不知應當開口說句什么才好,前后看了看,最終還是歇了要說話的心思。 宋知云自然也是不愿在十三王爺面前說這些話的,便只是朝著江以桃輕笑著點點頭,意有所指道:江五姑娘,孤說的話,還請江五姑娘仔細著思量,改日給我答復也不遲。 說完這句話,宋知云又瞧了一眼十三王爺,挑挑眉就走到前邊去了。 宋知云步子很快,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小路的盡頭。 江以桃抿抿唇,也不準備與陸朝再說些什么了,垂著眸子也往前走去。與陸朝擦肩而過時,忽然間被扯住了衣袖,江以桃頓了頓,停在原地回頭望去。 是陸朝。 他眼尾微紅,道:五姑娘,你可不要聽那太子殿下胡說才好。 十三王爺,江以桃輕聲喊了句,視線落在陸朝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上,喃喃道,若是太子殿下在胡說,那十三王爺你又是在做什么呢? 陸朝不應。 江以桃又說:快些松手罷,十三王爺。若是被旁人瞧見了,你讓我如何自處,阿李又該如何自處。 陸朝沒有松開手。 他自然是不會松開手,這莊子早早地就被他清干凈了,別說是路人的,怕是連只路過的蒼蠅也不會有。 陸朝。江以桃又把視線落在他那張冷情的臉上,嘆了口氣,你知道我想聽你說什么,不應該是這句話,你應該是要知道的。 江以桃這一聲稱呼出口,陸朝才如夢初醒般地松開了小姑娘的手。 他的聲音輕得像是一陣風:五姑娘,是我唐突了。還請五姑娘不要見怪才好。 江以桃笑了笑,斂著眉眼,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陸朝還是那個陸朝,是那個沒心沒肺的小山匪。只要是他不愿意告訴別人的事兒,那便永遠都不會宣之于口,就算是要他松開手,他也會紅著眼照做。 這到底是好還不是不好,江以桃也不明白。 或許那件事兒于他來說確實重要,可是他也確實一次又一次地松開了自己的手。 江以桃突然停下腳步來,她沒有回頭,只是揚聲道:陸朝,若是你此刻到我面前來,我還可以當這一切都不曾發(fā)生過。 你還是那個小山匪,我還是你的阿言姑娘。 陸朝紅著眼,啞聲應道:五姑娘,這里哪兒有什么陸朝,你怕是看錯了罷? 是了,這里哪里有什么小山匪陸朝,只有盛京城的十三王爺宋知川。 江以桃鼻子一酸,眼前就跟著朦朧起來,她強忍著情緒還是勾了勾唇角,忽然間回眸看了一眼陸朝。 他說他不是陸朝。 是自己眼拙,看錯了人。 江以桃與陸朝四目相對,隔著這一段距離她看不清陸朝的表情,只能看見陸朝也在定定地看著自己。 可他終究沒有走上前來。 江以桃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又轉身走了。 陸朝盯著小姑娘的背影看了好半晌。小姑娘今日穿了一身十分明艷的石榴裙,上身是鵝黃的小衫,走動時那紅綠相間的裙擺便翩躚而動,像極了春日里振翅的粉蝶。 她是靈動的小鹿,是柔軟的貍奴,是他心上高懸的皎潔明月。 直到江以桃最后一點兒翩躚的裙角都瞧不見的時候,陸朝才抬腳追了上去。 是他親手將月亮送與別人。 他活該罷了。 * 說是踏青,實則也是一件沒什么樂趣的事兒。 真要說起來,這莊子也不過是剛下了馬車那一會兒,入目瞧見那一片又一片粉色桃林時,還有那么些有趣。 這桃林若是瞧膩了,這莊子便也覺著膩味了。 盛京城的姑娘家么,除了那幾場來來回回都是那樣客套的宴會之外,便也沒有什么能夠用以消遣的事兒了,能出來瞧一瞧這柳綠花紅自然也是覺著有趣。 可江以桃本質上并不能稱為是一個盛京城的姑娘。 她是在江南蘇州長大的姑娘,雖也是常常不能出門,可對她來說,坐在回廊的葡萄架子下認真地看上一本閑書,都是比來看這漫山的粉紅要有意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