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重生之后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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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鯉還沒有睡,小屋里窗戶是開著的,空氣中味道散了去,綠鯉見到他回來,略有些意外。 但是此時綠鯉懶得問,只是看了他一眼,問了一句,“東西買回來了?” 念橋不太想跟綠鯉說話,他看著自己的床鋪,默默地從柜子里找出來新的褥子,把床單重新?lián)Q一遍。 “沒有買成,近日嚴查,侍衛(wèi)讓我回來了。” 念橋低聲說。 綠鯉看著他的動作,空氣中氣氛在沉默的蔓延,綠鯉突然問,“你知道了?” 念橋睜著一雙眼,他的瞳仁很大,看人的時候總是低垂著眉眼,給人很乖順的感覺,此時看著綠鯉,視線略微別過去。 這幅樣子,綠鯉哪還看不出來,蠢貨根本不會撒謊,這明顯就是已經知道了,換被子的動作小心翼翼的,還帶著些許不高興。 “近來宮中變冷了,我想換一床厚實的被子?!蹦顦虬胩斐读藗€牽強的借口。 綠鯉沒有說話了,念橋偷偷瞅綠鯉一眼,他默默把自己的被單換完,那一床臟了的他也舍不得扔,想著明天好好洗一洗。 臨睡前他腦袋里思考好幾個問題,隱約有些擔心,他摸著心口處的玉墜,慢慢地睡了過去。 連著兩天,念橋過了兩天平靜日子,綠鯉對他的態(tài)度更加冷淡,他干完活閑下來就抄佛經,但是他認得的字不多,來來回回寫的很丑,歪歪扭扭,甚至還被綠鯉嘲諷了一番。 當天下午,他抄完了佛經,他聽到了熟悉的哨聲。 這是他和傅晴明約定的信號,距離原本傅晴明找他的時間差了幾天,他聽見哨聲,整個人在原地僵住了。 回憶起來傅晴明曾經的所作所為,念橋背脊發(fā)涼,他站在水缸邊,隨著他視線慢慢抬起來,看到了一角紫金褚紋。 念橋整個人被釘在地上,他額頭冒出來冷汗,水缸里的寒意浸透他全身,水面上映出他的臉慘白如紙。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著傅晴明上的馬車,馬車里點了熏香,熏香是名貴的曇香。 念橋坐在傅晴明身旁。 男人玉冠墨發(fā),身穿褚紋常服,容貌生的端正肅容,眼尾頎長、薄唇若削,常服袖口暗紋祥云,周圍氣質冷刻冰冷,讓人感覺不易接近。 以前的念橋總是會扯著傅晴明的袖子沒話找話,笨拙地嘗試和傅晴明交流,如今的傅晴明在他看來和羅剎鬼別無二致。 他背后靠著馬車壁,仇人就在眼前,細白的指尖略微繃直,心跳聲一聲比一聲劇烈。 傅晴明當年入試是探花郎,探花郎因為容貌才學出眾,加上出身世家,在京中廣為人知。他與太子交好,朝中屬太子一黨。 車內氣氛緊張,傅晴明放下手中的書,這才看向一邊拘謹?shù)纳倌?。他嗓音沒有什么溫度,似乎是再普通不過的詢問。 “我聽聞,你前兩日夜行出宮被攔下了。” 念橋感覺男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沒有抬頭,一只手順著捏住了他的下頜,他幾乎下意識地想要掙扎,被迫抬頭對上傅晴明冷冰冰的眼神。 傅晴明略微湊近,眼底陰影順著落下來,指尖的薄繭烙在皮膚上,念橋被困在方寸之地,幾乎想要發(fā)抖。 “你想去哪里?” 第4章 角落里的少年被迫抬起頭,他下巴很尖,這段時間被嬌養(yǎng)的很好,秀凈的臉白里透紅。不過是被捏了下巴,整個人似要把自己藏起來,眼中帶著控訴的委屈,仿佛含了一汪眼淚。 念橋一口尖細的牙齒咬緊,神情透出幾分屈辱來。 這張臉,與嵇雪容有幾分相像。 但又很多地方不同。 傅晴明垂眸打量。 少年眼角偏圓潤,看人的時候帶著幾分怯懦,鼻尖也是秀氣的圓,膚白紅唇,氣場很弱,尤其是用控訴的眼神看人時,很能引發(fā)人心里的陰暗情緒。 情緒藏不住事,這番姿態(tài),明顯和前幾次不同。 傅晴明回想著侍衛(wèi)的稟報,念橋換了令牌,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把他送他的紅瑪瑙玉串送了出去,出宮被攔住。 路過的七殿下和太子得知此事,趕路將人放了。 念橋趁傅晴明不注意,他立刻掙開了傅晴明。他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下頜,胸口處心跳震蕩,尤其是對上傅晴明那雙冷漠深沉的眼,總有會被看穿的錯覺。 他指尖略微蜷縮,低聲道,“我不想在宮里待。” “晴明哥哥……我每天要在宮里干很多活,宮里沒有人跟我說話……我想出宮找你?!?/br> 念橋絞盡腦汁,編了一段似是而非的謊話。若他沒有重生,他說的這些確實是實話。 那時候他在宮里也待的住,但是更期待傅晴明接他出宮。 他整個人貼緊馬車角落,占的地方不多,抬眸去看傅晴明的神色,看一眼便收回視線。 念橋指甲攥著掌心,不知道傅晴明會不會信他。 若是傅晴明將他帶出宮放在身邊,他不可能有機會逃走。他寧愿先待在宮里,之后自己想辦法逃出去。 傅晴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眼睫略微垂著。前世傅晴明在他面前總是偽裝,直到最后一刻才露出真面目。 過了好一會,打量的目光才收回去。 傅晴明:“以后不要擅自行動,宮中規(guī)矩多,你昨日被赦免是僥幸?!?/br> 念橋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他和傅晴明離得不遠,能夠聞見傅晴明身上的香味,也是曇香,他向旁邊挪了一點。 這么一挪,傅晴明又看了他一眼。 “我知曉了……晴明哥哥,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 念橋不愿讓傅晴明看出來什么,往日每次傅晴明接他出宮,他都會很高興。若是一下子表現(xiàn)出來反常,可能會引起傅晴明的懷疑。 他只能裝作正常,壓下心里的情緒,去扯傅晴明的袖子。 “晴明哥哥,你不要生我的氣?!蹦顦虻吐曊f。 念橋不知他若有若無的躲避已經讓傅晴明起疑,傅晴明對他說,“我沒有生氣?!?/br> “你不是在宮里待著悶?我以后盡量經常帶你出來散散心?!?/br> 念橋的發(fā)絲被碰了碰,傅晴明嗓音冷冷淡淡,他的性子本就偏冷厲,這般平和的講話會讓人誤以為是被特殊對待。 他以前以為他是特別的那個,傅晴明這般待他,是真的把他當好朋友。 傅晴明:“已經到了?!?/br> 馬車慢悠悠地停下,從宮中到盛京城的街巷,然后在芳月樓停下。 傅晴明之前幾次也是帶他來這種風月場所,他知道大多時候傅晴明是查案,經常在這里見同僚。 似乎官場上的同僚很喜歡這里。 傅晴明是這里的貴客,在樓上有單獨的房間。念橋跟在傅晴明身后,他隨著進去,房間里沒有人。 “晴明哥哥……今日我們不需要見人嗎?!?/br> “他們還有一段時間才會過來,”傅晴明眼眸黑沉,指尖撫著他的臉頰,“今日我給你帶了一身衣裳,你先換上衣服?!?/br> 這間房間布置華貴,他只知這地方精美典致,不知這芳月樓是盛京城銷金窟之一。中間用屏風隔斷,以前傅晴明也讓他換過衣服,給他找來的都是上好的絲綢。 外面的侍衛(wèi)將衣服送進來,托盤上是一件玄色衣衫,布料是上好的錦緞,用金絲細細繡著祥云與蟒紋。 念橋拿了衣裳,他在屏風后面,待他褪了自己的全部衣衫,扯著衣服穿上時,他聞到了衣服上淡淡的冷香。 像是冬日的雪青,如同雪地里盛開的紅梅。 還有……衣服似乎大了。 念橋肌膚貼著玄色蟒袍,渾身被冷香包裹,他覺得有些不自在,布料磨蹭著他的皮膚,帶來些許顫-栗的觸感。 他把系帶和盤龍扣扣上,系腰帶的時候發(fā)現(xiàn)內里有字。 細細的金線密密麻麻地匝在一起,組成“將離”兩個字,他不認得這兩個字,但知道不是自己的名字。 他自己的名字他還是認得的。 “晴明哥哥,這里面有字?!?/br> 念橋穿好了衣服,他的身形襯不住,袖口有些長了,下擺也長了,他走路險些拌到。 在他出來的時候傅晴明扶了他一把,他的手腕被傅晴明握住,傅晴明略微垂眸看著他,盯著他的臉,好一會沒有松開他。 傅晴明力道很大,念橋被握的有些疼,他不明所以地看著傅晴明,唇畔緊抿,嘗試往后略微掙掙,又喊了一聲。 “晴明哥哥?!?/br> “里面縫的是刺繡?!备登缑魉砷_了他,指尖略微捻了捻,“是紅藥花的名字?!?/br> 他明白了,不知將離是當朝太子的小字。 將離是紅藥的意思,紅藥花便是芍藥,也是景國的國花。字是當今圣上為太子起的,可見太子在圣上心中的地位。 “念橋,一會有客人過來,你隨我待在屏風后面,不要隨意出去?!?/br> 念橋又扯扯自己的衣角,他說好。 “來的是什么客人?”他問。 “都不重要,念橋不認識?!辈恢遣皇清e覺,傅晴明對他的態(tài)度比平日更加緩和,時不時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一會。 屏風后面很快上了茶幾,房間里也擺上了茶幾,上面有侍從點的茶,茶香氤氳,還有一些點心。 點心看起來非常精致,上面有湯粉和紅豆裝點,做成了花和小動物的樣式。 念橋坐在傅晴明身邊,他瞅了桌上的點心好幾眼,傅晴明把點心推到他面前。 “想吃便拿?!?/br> 傅晴明約的客人很快就到了,這里有侍從在一邊點茶,念橋又在屏風后面,并不怎么引人注意。 他在猶豫要不要吃點心,傅晴明拿了一塊點心遞到他唇邊,他便張開嘴叼住了。 甜味在嘴巴里散開,念橋瞅一眼點心,想起這些點心都是拿命換來的,他又有些吃不下去,豎著耳朵聽傅晴明和別人說話,說的他都聽不懂。 傅晴明從來不說他和嵇雪容命格之事,甚至很少提起嵇雪容。 “傅大人,前兩日的案子你那里可有什么消息……我們兩人與鐘大人熟識,他萬萬不可能做出那種事?!?/br> 傅晴明分了兩分注意力給身旁的少年。以往念橋這個時候都是在吃吃喝喝,旁若無人的吃茶幾上的點心茶水,今日看起來有心事,點心都不怎么吃了。 少年側臉柔軟精美,眼睫像振顫的蝶翼,專心想事時紅唇緊抿,側臉有些像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