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重生之后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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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留著出宮也是會賣的。 侍衛(wèi)目光略微頓了頓,倒是沒說什么,把紅瑪瑙珠串收了。 目送著少年離開,侍衛(wèi)在原地站著,吹了聲口哨,一只白鴿飛過來。白鴿腳上掛著信筒,很快穿過宮墻,朝著宮外相國府飛去。 念橋和綠鯉沒有什么話好說的,綠鯉因?yàn)榈米锪俗约旱纳先喂徽{(diào)到這里,一直想要從這里離開。 他被傅晴明安排在這里,在綠鯉看來,他沒有任何價值,畢竟來到這里想調(diào)走實(shí)在是困難,后半生興許都要困在這里。 念橋不用跟綠鯉道別,他在晚上估摸著時間,看著綠鯉從侍衛(wèi)那邊回來,綠鯉進(jìn)門時瞪了他一眼,他覺得莫名其妙。 他扭頭瞅了綠鯉一眼,綠鯉臉色有些紅,他很快又收回視線,不敢多看,一會要挨罵。 “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他出門時,綠鯉問了一句。 這小廂房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住,他不可能瞞過綠鯉。 “我想趁著宮門還沒有關(guān),出去采買,晚些會回來?!?/br> 綠鯉狐疑地看著他,“你半夜出去做什么,買什么東西需要夜里去?” “夜里可不一定能出宮?!?/br> 念橋唇角略微繃著,一緊張起來耳朵跟著紅了,他這么緊張,綠鯉反倒不懷疑什么,叮囑他最好不要惹事,不然上一個被絞死的宮人就是他的下場。 他略微松口氣,匆匆地出了冷屏宮,他想到了什么,又停下來。 之前他從來沒有自己出過宮門,一直都是坐傅晴明的馬車,他這張臉和當(dāng)今太子有幾分相似。 久待冷宮的人可能不會察覺,但是守宮門的侍衛(wèi)萬一見過太子,他被歸類成可疑人物,到時候再想出去就難了。 念橋在花壇邊,小心翼翼地拾了些土灰,細(xì)細(xì)地抹在自己的臉上,他有些緊張,四處看了看,應(yīng)當(dāng)沒有人注意到他。 他的身影在夜晚只有細(xì)細(xì)一道,無聲無息地貼著宮墻移動。 殊不知,遠(yuǎn)處的這一幕完全落入侍衛(wèi)眼中,念橋不習(xí)武,自然不知道有侍衛(wèi)在跟著他。 他一路到了南宮門,今日看守的侍衛(wèi)很多,他把令牌遞給了侍衛(wèi),侍衛(wèi)看一眼,問他,“為哪個宮的辦事?什么事?為何非要挑夜里的時間?” “有沒有出宮的欽???” 念橋知道欽印,欽印審批起來實(shí)際上非常麻煩,出去不一定是要?dú)J印,要是都要?dú)J印,一層層批下來,不知道要等什么時候了。 他有些緊張,身后的深宮仿佛像一張大口在吞噬著他,他這次若是出不去,萬一被傅晴明發(fā)現(xiàn)了……等待他的不知會是什么下場。 “我家主子沒有給欽印,我是聽吩咐辦事,至于我家主子的身份,我也不能透露。” 念橋眼睫略微垂著,他用余光掃著侍衛(wèi),兩名侍衛(wèi)對視一眼,對他冷聲道:“不管你家主子是誰,宮門都不得隨意進(jìn)出。近來更是嚴(yán)查夜行,你主子也沒有跟你說過?來人,先把他拿下。” 火把在風(fēng)中若隱若現(xiàn),念橋臉色慘白,他并不知此事,宮中規(guī)矩多,未必每回都能提前得知。他抬起眼,心在這一刻提到了嗓子眼,絞盡腦汁地想逃脫辦法。 他不能在這里被抓。 如果他被抓住,傅晴明一定會知道他是想逃跑,還有那位東宮的太子,保不齊他們會直接弄死他。 念橋渾身冰涼,他下意識地向后退一步。 就在這時,遠(yuǎn)處響起車輪壓在地上的軸轉(zhuǎn)聲,馬蹄應(yīng)聲落地,軸頂馬車上鑲著金邊,遠(yuǎn)遠(yuǎn)地看上去像是云層和金龍交織,紫金玉嵌頂,玉石珠簾隨著碰撞在一起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此時此刻,所有侍衛(wèi)與士兵全部跪了下去,念橋不知發(fā)生了什么,隨著一起跪下去。 “見過七皇子,七皇子萬福金安?!?/br> 馬車內(nèi),熏爐細(xì)細(xì)地燃著,七皇子嵇靈玉低聲開口,“殿下,宮門處似乎有情況,我下去看看。” 馬車?yán)镒牟恢挂蝗?,煙熏化開車壁旁男子的眉眼。男子眉眼濃黑如墨,點(diǎn)漆深邃,眉眼若含秋水,唇含朱丹,冷玉入骨;金色盤龍?jiān)诩鐐?cè)衣領(lǐng),氣質(zhì)矜貴溫潤,若松列翠,讓人聯(lián)想到陽春白雪、連襟玉蘭,那些純凈美好的高潔事物。 嵇雪容隨意朝外一瞥,目光落在遠(yuǎn)處跪著的少年身上。少年迎風(fēng)跪著,身形清瘦,低頭看不清模樣,只能看到一截白膩膩透著粉的脖子。 第3章 念橋跪在地上,他略微低著頭,聽見侍從喊七皇子,七皇子……他前世未曾見過七皇子。 他抬眼,入目的是一雙暗繡錦云紋的黑靴,往上能看到一雙筆直的小腿,能看到男子衣袍上的金絲,耳邊傳來好聽的男聲。 “這是怎么回事?” 七皇子嵇靈玉問道。 念橋身邊跟著跪下來的是方才要捉他的侍衛(wèi)。 侍衛(wèi)立刻回復(fù)道:“稟七皇子,近來都統(tǒng)吩咐嚴(yán)查夜行,今日這小廝無由出宮,屬下覺得他實(shí)在可疑,正要將他拿下?!?/br> 念橋腦里亂作一團(tuán),他指尖略微繃直,背脊被汗透,聽到一句“抬起頭來”,四周非常安靜,宮墻上的火把映照著他的半邊側(cè)臉。 他抬起頭,對上一張深邃俊朗的面容。男子墨發(fā)斜飛入鬢,眉目墨染一般的黑,眼珠如同浸入墨色,眼神偏淡漠,唇畔薄涼,據(jù)說這般長相通常心也薄涼。 念橋原先覺得傅晴明已經(jīng)算好看的,眼前這男子竟不輸傅晴明。他不禁想起他臨死之前看到的東宮太子。 未曾見到臉,據(jù)傳太子貌美無比、驚鴻冠絕盛京城,那該有多好看。 念橋想起臨死之前看到那人的模糊身形,手腕處好像又傳來被割斷脈搏的劇烈疼痛,他的心也開始揪緊,被人攥住了呼吸一般。 太子雖然圣譽(yù)……但是視人命如草芥,是壞人。 跪著的少年抬起臉,火把照在他的半邊臉上,他臉上碰了許多灰,看起來像是從灰堆里爬出來的。 即便容貌被遮掩許多,還是能看出來,生的非常不錯。 少年睜著一雙又大又黑的眼,眼睫略微垂著,瞳仁很淺,他天生長有一顆唇珠,此時唇畔抿著,看他一眼便低下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嵇靈玉眼眸略微一頓,他視線在念橋臉上略微停一會,話到嘴邊變了個音。 “你是哪個宮的?” 念橋心想逃不掉了,他只得實(shí)話實(shí)說,“稟七皇子,我是冷屏宮的下人?!?/br> “為何要在夜里出宮?” 念橋指尖攥緊,心跳的格外快,他說:“我原先以為夜里侍從會少些,令牌是我撿的,我想出去換點(diǎn)東西?!?/br> 私自出宮罪名可大可小,但是責(zé)罰免不了,念橋心思一團(tuán)亂麻,這事要是傳到傅晴明耳朵里…… 旁邊的侍衛(wèi)道:“七皇子,這小廝行跡可疑,屬下方才問他來自哪個宮的,他尚且說主子不讓說,問他要去辦什么事,他也說主子不讓說?!?/br> 嵇靈玉接過來侍衛(wèi)遞的令牌,然后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念橋,“既然你主子不讓你說,你便回去告訴他,宮門不允隨意出行,今后出行都要帶上欽印?!?/br> 令牌還給了念橋,嵇靈玉道:“殿下一向仁慈,不喜責(zé)罰宮人,今日便饒他這一回?!?/br> “你自行去冷屏宮抄寫佛經(jīng),再有下次,按照宮規(guī)嚴(yán)懲?!?/br> 念橋聽的愣愣的,直到嵇靈玉重新回到馬車?yán)?,馬車在宮門處消失,他才慢慢地起身。 “今日你是走運(yùn)了。”侍衛(wèi)看一眼他,打發(fā)他走了,“趕緊回去,再有下次,你可不一定有這么好的運(yùn)氣?!?/br> 念橋這才明白自己沒事了,他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是七皇子幫了他? 他沒有怎么和宮人接觸過,尤其是皇子身邊的宮人,自然不知道幾名皇子稱呼的殿下……是太子。 念橋攥著手中的令牌,他臉上涂的和花貓一樣,心里有些慶幸又擔(dān)心,這般今日逃過一劫……但是他今后出宮可能會更加艱難。 他心事重重,拿著令牌回去了。 馬車?yán)铩?/br> 嵇靈玉腦海里映出方才跪地少年的面容,再看一眼對面的嵇雪容。 確實(shí)有幾分相像。 “怎么?”嵇雪容注意到他的視線,抬起眼,眉目溫和,“還在想方才的下人?” 嵇靈玉收了思緒,他說,“我方才在想,若是殿下,殿下會如何做?!?/br> 嵇雪容淡淡笑起來,順著問,“那么七弟是如何做的?!?/br> “宮中常常贊譽(yù)皇兄寬容仁善,”嵇靈玉說,“我效仿皇兄善舉,將那宮人放回去,若他下次再犯,須加以懲治?!?/br> 嵇雪容只是一笑,并未做評價。 …… 念橋折騰了一番,收拾的東西都白收拾了,他摸著袖口里的玉墜,還在想著傅晴明那邊要怎么辦。 心里甚至抱出一二分的僥幸心理,說不定傅晴明不知道此事。 他走到房間門口,聽到了什么聲音,腳步略微頓住。 冷屏宮沒有什么人,大太監(jiān)占了兩間屋子,他和綠鯉擠一間,他倆在后院角落,平日里沒什么人過來。 念橋聽到了吱吱呀呀的動靜,里面沒有點(diǎn)燈,莫不是有賊進(jìn)來了? 他下意識地想要推門,還沒有推動,聽到了綠鯉的聲音。 “好哥哥,你不要著急,我那物事不能用,一會要撒了。” “沒關(guān)系,那蠢貨一時半會回不來,他今日居然要出宮,近來嚴(yán)查夜行,他怕是沒那個福氣回來?!?/br> “再說哪有那么快……” 綠鯉的聲音和平日里比變了個調(diào),讓念橋想起來那些賣笑的小倌,他不知事,但是也隱約猜出來了什么。 他叫的……這般讓人害臊。 念橋被罵蠢貨,唇角緊抿崩成一條直線。他順著窗戶偷偷看過去,燭光下有兩道人影,一道是綠鯉,另一道……是執(zhí)勤的侍衛(wèi)。 他沒想到綠鯉膽子居然這么大,而且……為何要占著他的床鋪,不在自己床上? 念橋有點(diǎn)生氣,他站在窗外,掌心冒出來一層汗。若是他現(xiàn)在進(jìn)去,撞破了兩人的好事,那侍衛(wèi)會不會一氣之下把他殺了? 侍衛(wèi)都是會武功的,相比起他來說,他簡直就是砧板上的魚rou。 念橋這般想,又忍不住想他們會不會以前也在他床上做過這檔子事。 他想起來,以前先生也和鄰居家的婦人做過這種事情,那時他在牛棚里能夠聽見,先生一點(diǎn)也不怕他發(fā)現(xiàn)。 先生說,他那么做,是為了幫鄰家的婦人。 他心里雖然不舒服,但是他下意識地不敢和先生爭吵,先生那天給他宰了一只雞,雞rou給他吃了一些。 他和雞一樣在牲口棚里,若是他說出去,他心里有直覺,下一個被宰的就是他。 念橋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又出去轉(zhuǎn)了一圈,等他回來之后,侍衛(wèi)已經(jīng)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