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世子火葬場了 第5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你也會有人嫉妒、給我乖、貧窮丹修又招誰惹誰了呢?、拯救悲劇人生[快穿]、重生錦鯉,我?guī)|萬物資逆襲六零、你我本無緣,全靠我算得準、沙雕春風吹滿地,夏油他姐真爭氣、太子殿下他不對勁(雙重生)、成為美強慘男主的早死娘親、白切黑前夫后悔了
她拍了拍小娃娃的手,剛站起來,卻被他扯住了衣袖。她低眉,見燁燁仰著頭,目光堅定:“我也去,我要保護娘?!?/br> 姜知柳心尖那塊軟弱似被戳了一下,連帶著整顆心都軟的化開了。 “好?!彼倘灰恍?,和他碰了碰鼻尖,牽著他走到門外廊下。 “老侯爺,老夫人,上次的事咱們該說的都說,二位還是請回吧,當然你們?nèi)粝胗脧姡译m只一介女流,卻也要抵死相抗?!?/br> 她昂著下巴,胸膛挺的筆直,沉靜的眼眸似黑濯石般堅定。 老夫人冷冷一哼,將拐杖重重杵在地上:“這件事我們以后再論,我今日來此,是為了行云?!?/br> 姜知柳一凝,沒有言語,卻聽老夫人繼續(xù)道:“姜知柳,往日的事是我們陸家對你不起,可你是陸家的兒媳婦,不應該為你丈夫的前程,為陸家的將來著想嗎?” “燁兒當年重病,我和老爺子可沒少跟著遭罪,吃不好睡不好,日日求神拜佛,求著上天保佑燁兒,可你倒好,居然給我們詐死,害的我那孫兒兩次踏進鬼門關(guān)?!?/br> “這些都是陳年舊事,也是我們欠你的,活該他遭這個罪??墒沁@么多年了,他孤身一人,整日把自己埋在刑部,縱然有提親的,也都被他給轟走了。他還這么年輕,卻活生生過成了心如死水的老頭子。” “他是我們一手帶大的,你想想我們心里是個什么滋味?如今他好不容易找到你,為了你一路追到杭州,甚至還想辭官,這些日子我都打探清楚了,他為了你當街下跪,被你壓斷了腿,還為了你一句話自戕,差點就死了?!?/br> “我還聽說他為了救燁兒掉下懸崖,九死一生,為了給你解毒連命都不要了,還有這次,他為了護你,苦心替你翻案,還因你受了這么重的傷??赡隳?,你去看過他,問過他一句嗎?” “這一樁樁一件件,只怕是個泥人聽了,心都要軟,你怎生就如此鐵石心腸呢?” 她越說越氣憤,眼眶一濕,蒼老的臉上滿是不解與痛恨。 雖然姜知柳對陸行云早沒了當初的恨意,甚至因為最近兩件事,起了些微觸動,可曾經(jīng)的傷害是真真切切刮在她的血rou上的。 如今她連珠炮彈似的質(zhì)問她,頓時又勾起了已經(jīng)消失的怒火,她唇角一勾,眼里泛起冷笑:“老夫人,你也說了,是陸家對我不起,當初燁兒病重的時候,我一個被困在紫竹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你們又有誰在乎過我的感受?” “你說你們吃不香睡不著,可我卻未曾見過你們誰來看過燁兒,假若這就是你們對燁兒的真心,那這份真心未免太不值錢了!” “你!”老夫人喉嚨一滯,氣的連連咳嗽,老侯爺?shù)哪樕埠茈y看,忽青忽白,雙手顫抖,若非丫鬟扶著,只怕此刻便昏倒了。 姜知柳繼續(xù)道:“老夫人,你也是當母親的,我只問你,你掏心掏肺地為老侯爺付出這么多年,他當初為了別的事,將你和你的孩子置之不理,而你求告無門的時候,心里當真沒有一點怨言嗎?” 老夫人身形陡僵,朝老侯爺瞥了瞥,眉頭一蹙,咬著唇?jīng)]有言語。 “不說話是吧?那就是有了,老夫人你如此顧全大局,為夫君為陸家著想,心里尚不能沒有一絲怨言,那我憑什么不能有怨呢?” 女子拂了拂鬢邊的發(fā)絲,笑容似煙云般清淡,眸底卻夾著一絲銳色。 老夫□□頭驟緊,滿是皺紋的下巴顫了顫,想說什么辯解,喉嚨卻似被堵住了似的。 老侯爺臉上一寒,怒斥:“姜知柳,你既然還活著,就是我陸家的人,只要行云一日沒休妻,你就得恪守陸家的規(guī)矩,你這樣對長輩說話,就不怕老夫家法伺候嗎?” 姜知柳幾乎氣笑了:“你們居然想對我動家法?啊,我真的好怕呀!” 嘴里說著怕,可眼底卻滿是譏諷與不屑,說著她臉色陡變,雙眸一瞇,射出凌厲的寒芒:“既然你們口口聲聲想懲戒我,那我便休了這夫君,從此以后,我與陸家橋歸橋,路歸路,再也沒有半點干系!” 說罷,她折回屋里,唰唰幾下寫了封休夫的契約,當著二人的面亮了出來。望著那明晃晃的“休夫”二字,老兩口臉上忽青忽白,難看得要命。 “反了,真是反了!”老侯爺一口氣上不來,頓時暈倒了,幸而丫鬟眼疾手快,他才沒摔倒在地。 老夫人趕緊將他扶住,朝姜知柳狠狠地瞪去:“姜知柳,這世上就沒有你這么冥頑不靈的女人!” 姜知柳冷冷一笑,正要反擊,大門噶然打開,陸行云扶著書庭的手走了進來。 “我答應你。” 他咳了咳,望向姜知柳,蒼白的臉頰沒有血色,語聲虛弱,卻有種不容置疑的篤定。 “你說什么?”老夫人一驚,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陸行云深吸了口氣,面上竭力保持沉靜,袖中的手卻攥的發(fā)硬。 “我說,我同意她,休夫?!?/br> 作者有話說: 終于走到這一步了。 第48章 她好他便好 腦中一震眩暈, 老夫人扶著頭差點站不穩(wěn):“你瘋了吧?你可是堂堂刑部尚書兼昭懿候,你怎能被一個女子休棄?就算走到這一步,那也是你休她??!” “我明白祖母的意思,可柳兒嫁入陸家多年, 上敬長輩, 下遵禮法,相夫教子無一不足, 若非說有什么不好, 那也是我沒盡到做夫君的責任。這樣的女子, 若我陸家休她, 才當真不仁不義!” 陸行云深吸了口氣,面上泛起無盡的滄桑。 老夫人面上一滯,重重杵了杵拐杖:“總之,除非你休她,否則我一概不準!” 凌厲的話語并未動搖陸行云分毫。 “祖母的心思我理解,只這件事說到底是我與柳兒之間的事, 只要孫兒想做,別人無權(quán)置喙?!?/br> 他眸光平靜, 語氣卻有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望著他堅毅的輪廓, 姜知柳心口似被撞了一下,震得心尖發(fā)顫。她抿著唇?jīng)]有言語,眸中泛起復雜之色。 陸行云素來孝順, 這么多年從未違逆過他們, 眼下這般還是第一次。 她轉(zhuǎn)眸望向老夫人,見她氣得臉色醬紅, 手也攥得發(fā)白。 “好好好!你果真是長大了, 連祖母和祖父的話都不聽了!” 陸行云雙臂一緊, 眸中掠過復雜之色:“祖母,這些年我謹遵你和祖父教誨,但凡你們讓我做的,孫兒無不遵從,可這一次,孫兒只想聽從自己的心意?!?/br> 他咬著唇,漆黑的眼眸堅定如石。 “你、你....”老夫人指著他的鼻子,手抖個不停,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了。 一旁,老侯爺幽幽轉(zhuǎn)醒,聽到二人的對話,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咬牙切齒,顫巍巍地走到陸行云面前,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孽障,孽障!你祖母為了你嘔心瀝血二十多年,將其他幾個孫子孫女都放到一邊,將你看護得跟眼珠子似的,你就是這么同她說話的嗎?” 面對突如其來的耳光,姜知柳瞳孔一縮,雙手緊了緊,只這一巴掌,陸行云臉上就出現(xiàn)了一個清晰的印記。 他脊背一僵,眸中沉沉浮浮,愧疚、無奈、哀傷等情緒在臉上交替。半晌,他閉目深吸了口氣,睜眸時,只剩下堅定。 “噗通!” 他屈膝跪在地上,眉眼微低,雙手攥得邦緊。 “祖父和祖母的恩情,孫兒至死不敢或望,只要你們平安康健,孫兒拋卻不要也心甘情愿。只這件事關(guān)系到柳兒,我已經(jīng)將她傷的體無完膚,縱然用盡一生也無法彌補,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遂隨她所愿,允她自由,讓她做一個她真正想成為的人?!?/br> 若是以前,他所想所念無不是求得她回頭,守她一生。可自從她被陷害入獄,他才真正明白過來,沒有什么比她平安喜樂更重要的。 只或許是上天對他的懲罰,他要護她安寧,就只能留在京城,握住權(quán)柄。千山萬水的距離,他注定無法時刻守著她、陪著她... 那日他自戕瀕臨死境,之所以能活下來,就是想守護夢中她絕美明媚的笑容。 只要她余生都笑得那么美、那么快活,那么這個人是他還是別人,就沒那么重要了。 她好,他便好,縱然心中酸澀,眼中含淚,他也會真心歡喜。 作者有話說: 太困了,睜不開眼,這一張就短小了,抱歉。 第49章 我要走了 淡淡的余暉透過屋檐灑在他臉上, 如清輝映在玉石上,堅定沉靜。 姜知柳靜靜凝著他,袖中的手緊了緊,胸口處似微風拂過, 吹皺了平靜的心湖。 曾經(jīng), 陸行云在言語上是極為吝嗇的,縱然她掏心掏肺, 將一腔熱忱展現(xiàn)在他面前, 他也不曾表示過什么, 他永遠是內(nèi)斂的。 后來, 他們重逢,他像一把火燒過來,像是要將他們燒成灰燼,這般熱烈像是藤蔓纏住她的手腳,心里不勝其煩。 此刻,他卻選擇成全她, 承受一個世上男子都不愿背負的污名。他像是一汪清澈的泓,寂靜無聲, 卻有種潤物無聲的力量。 老侯爺兩口子的感覺卻截然相反。 “好好好, 你翅膀硬了,我們管不住你了,老爺子我們走!”老夫人氣的臉色發(fā)白, 雙手顫抖, 她怒斥了一句,上前抓住老侯爺?shù)母觳病?/br> 老侯爺渾濁的眼眸滿是痛惜與憤恨。 “你、你...”他指著陸行云, 布滿皺紋的下巴顫個不停, 最后大袖一甩, 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隨著老夫人去了。 隨著二人的離去,劍拔怒張的氣氛陡然消散,空曠的院落變得分外沉寂,寒風朔起,稀疏的樹枝嘩嘩作響。 陸行云兀自跪著,身子一軟,委頓在那里,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忽然,眼前出現(xiàn)了一雙金絲蓮紋紅靴,和一只輕盈修長的手,白若蔥根,指.根和掌心上有層薄薄的繭。 “起來吧?!倍享懫鹨唤z嘆息。 目光一顫,他抬眸望去,夕陽余暉下,姜知柳逆光而立,看不清神色。 陸行云心尖似被針刺了一下,胸口處漫起涌動的潮水,濕潤而酸澀,他鼻尖驟酸,眼尾也紅了。 他咬著唇,顫抖地伸出手,卻又遲疑著不敢搭上。 姜知柳嘆了嘆,握住他的手,將他拉了起來。感受著手里溫軟的肌膚和熟悉的溫熱氣息,陸行云胸口的潮水越涌用兇,喜悅中夾著酸楚的感覺將他淹沒。 他眼眶一濕,眼角的水澤爍微光熠熠,在斜暉中似珍珠般晶瑩剔透。 “柳...”他薄唇微顫,剛說了一個字,姜知柳迅速把手撤回,且往后退了一步。 可以保持距離的舉動,似刀子插進陸行云心里,揪得他胸口發(fā)顫,人也像從云端跌入了寒冷的幽谷,森寒的風從四面裹挾而來,渾身涼到極點。 “綠枝,拿筆。” 姜知柳瞥了眼旁邊的綠枝,對方點點頭,飛快地跑進屋里,將筆墨紙硯放在旁邊的石桌上。 姜知柳走過去,將手里的契約放在上面,爾后默然地看向陸行云,目光沉靜清澈,似一汪幽深的潭。 “請?!?/br> 陸行云拳頭驟緊,扯了扯唇:“好?!?/br> 他笑著,緩緩走過去,眼眶卻越來越紅,眼底的哀傷似山間的霧越加濃烈。 他顫抖地拿起筆,一筆一劃寫下自己的名字,雖然他極力控制,可手依然有些抖,字跡發(fā)顫,不似往日那般工整。 簽好字,他又用拇指按住印泥,在名字上落下一個清晰的指印,色澤鮮紅明亮,在一眾漆黑的字跡中,顯得格外刺眼。 手握成拳頭,陡然垂落。 他深吸了一口氣,望向姜知柳,揚唇,露出如水般溫柔的笑意:“如你所愿,你自由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