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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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有一個很明確的想法。 她想出國,非常非常想。 目的也很非常明確,她想去一個沒有任何人認(rèn)識她的地方,重新整理自己一團(tuán)亂麻的人生。 以前想過忍一忍,等到大學(xué)再出去,可她現(xiàn)在一天更比一天迫切地想要離開。 她發(fā)覺自己正在一點一點習(xí)慣和裴嘉洛畸形的關(guān)系,就好像走在一條擺滿了糖果的黑色巷子里,她不知道巷子盡頭有什么,卻不受控制地想撿起糖果,眼睜睜看著自己往黑暗深處走。 她想過很多次,要怎么和裴嘉洛提,不管怎么想,好像都不足以說服裴嘉洛。 直到這天,機(jī)會來了。 每天早上,她同桌都是早早來的那一個,無論刮風(fēng)下雨,都阻擋不了她一心一意地學(xué)習(xí)。 從剛開學(xué)時的互不關(guān)心,到現(xiàn)在偶爾打聲招呼,兩個慢熱的人用了近兩個月的時間才算變成點頭之交。 今天看到她,同桌輕言細(xì)語地說:“老師今天可能會找你談話?!?/br> “嗯?” 正說著,于思緲緊跟著來了,元氣滿滿朝她打招呼道:“嘉怡,今天來得比我早哦?!?/br> 她笑笑:“時間也差不多,我都還沒坐下?!?/br> “和周少一起來的?” 她搖頭,“我哥送我?!?/br> “哦哦,我說那輛車怎么好像沒見過?!?/br> 于思緲說話喜歡尾音上揚(yáng),給人感覺十分開朗樂觀且健談,這樣的性格不一定討所有人喜歡,但總歸也不會被太過討厭。 和她簡短聊了幾句后,想起同桌戛然而止的話,嘉怡回頭問她:“方西晴,你剛剛想說什么?” 方西晴捧著書搖頭,道:“沒什么。” 早自習(xí)時候,還真被她預(yù)言中了,嘉怡被班主任單獨叫到了辦公室。 辦公室里沒有其他人,班主任在自己位置坐下后問她:“你知道我為什么叫你過來嗎?” 她搖頭。 班主任道:“嘉怡,從第一個學(xué)期開始我就很關(guān)注你,你中考成績很好,當(dāng)初面試時候表現(xiàn)也很突出,我對你是抱有很大期待的?!?/br> 她低頭盯著地板,沒有說話。 “可上個學(xué)期期末你的成績實在是讓我意外,這個學(xué)期的作業(yè),你也幾乎沒有完成過,我能問問你,是什么情況嗎?” 她似乎要把沉默貫徹到底,依然不開口。 班主任也有些無奈了,問她:“聽有同學(xué)說,你最近是在談戀愛了?” “嗯?!彼@倒是承認(rèn)了。 班主任頓了頓,道:“這件事情,按學(xué)校制度,是必須告知家長的,能理解嗎?” 她微微點頭,“嗯?!?/br> “下午體育課,你到我辦公室來。好了,回教室去吧?!?/br> 嘉怡回到教室一坐下,于思緲就問她:“怎么了?老師叫你去干什么?” 想到裴嘉洛要被叫到學(xué)校來,她心里就很不安,隨口敷衍了一句,“沒什么?!?/br> 扭頭時候又撞上同桌視線,方西晴正靜靜地看著于思緲,對上嘉怡視線后,她轉(zhuǎn)回了頭。 下午體育課,教室里安靜下來,辦公室卻熱鬧了,兩個班主任,一個德育處主任,兩個學(xué)生,還有家長齊聚一堂。 嘉怡和周家傲被分開站在沙發(fā)兩側(cè),在裴嘉洛來之前,她已經(jīng)被周家傲mama用目光從頭到腳地刮過一遍了。 周家傲母親打扮很是精致得體,一身穩(wěn)健的正裝,脖頸處系著絲巾,不過繡著的深眉讓她看起來有些不太好相處,目光如炬地盯著嘉怡。 周家傲幾次想開口說話,回答他的都是母親冷冷的一聲“住嘴”。 這場面仿佛三堂會審。 裴嘉洛是最后一個到的,他姍姍來遲,解釋道:“抱歉,路上堵車。” 他進(jìn)來后先看嘉怡,見她低著頭站在一邊,一副被批斗的樣子,他徑直拉過她手臂,道:“過來坐著?!?/br> 見主任和班主任都幽幽地盯著她,嘉怡搖了搖頭。 班主任清咳一聲,道:“裴先生,元女士,我們今天請你們來是想和你們談?wù)剝蓚€孩子感情上的問題……” 裴嘉洛打斷老師的話:“我家嘉怡很乖的,這事肯定不是她主動的。” 周家傲mama冷笑道:“談戀愛,談戀愛,一廂情愿叫談戀愛嗎?我們家傲從小到大都是很守規(guī)矩的,這還是第一次我被請到學(xué)校來談話。嘉怡家長,我說話直,你別嫌難聽,一拍即合的事,你家姑娘不合,我家小子也沒法拍?!?/br> 見他倆有吵起來的架勢,周家傲拉住他媽,無奈地喊了聲“媽”。 也是憋著一肚子火了,被這么一喊,周家傲mama火氣一下燒得更旺了,戳著他腦門道:“這還沒過門呢,你胳膊肘就往外拐了?她給你下迷魂藥了?” 裴嘉洛冷笑道:“別想太多,我家嘉怡就是一輩子不嫁,也不會過你家的門?!?/br> “……” 在互不相讓的爭吵聲里,嘉怡忽然意識到一個機(jī)會此刻正擺在她面前。 她咬了咬下嘴唇,輕輕出聲道:“阿姨,老師,都是我不好,不是家傲的錯,你們要怪就怪我吧。” “嘉怡,你說什么呢!”周家傲震驚地拔高了聲調(diào)。 “小小年紀(jì),一副狐貍精做派。”元紅梅冷笑。 一邊是委屈退讓的女朋友,一邊是咄咄逼人的媽,周家傲難免憤怒了起來,“媽,你怎么能這么說她!” “沒關(guān)系的,家傲,你不要和阿姨吵?!彼蘖似饋?。 “嘉怡……”周家傲聲音都啞了,他緊張道:“對不起,你別哭……” 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了下來,她低著下巴,搖了搖頭,朝著老師和家長的方向鞠了一躬,低著頭快步跑出去了。 周家傲拔腿要去追,被他mama厲聲喝道:“周家傲,你給我站住!” 他還是義無反顧地追了出去。 老師們第一次遇到這樣劍拔弩張,爭鋒相對的家長,一時半會都沒能插進(jìn)去話。 裴嘉洛抬手看了看表,道:“這件事沒什么好談的了,我和學(xué)校一個立場,不支持早戀,學(xué)業(yè)為重,回去我會和嘉怡好好談?wù)劦?,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再見?!?/br> 周家傲mama被氣死了,勉強(qiáng)壓住火氣對老師道:“不好意思老師,我們家傲有錯處,回去我會和他爸爸批評他的,我也走了?!?/br> 班主任忙起身挽留:“兩位家長,我們還是再心平氣和好好聊一聊怎么正確引導(dǎo)……” 話還沒說完,兩位火藥筒子已經(jīng)一前一后走了。 裴嘉洛沒有直接離開,他走到了嘉怡班級門口。 嘉怡正趴在桌上大哭,教室里只有幾個女同學(xué)在,都圍著她,周家傲也像跟屁蟲一樣跟著她,蹲在她身邊試圖安慰她。 裴嘉洛眉頭壓了下來,他敲了敲班級門,道:“嘉怡?!?/br> 大家都看向他。 男人一身筆挺西裝,身材頎長地站在門口。 隔著大半個班級,裴嘉洛說:“收拾東西,和我回去?!?/br> 嘉怡哽咽著,聽話地收拾起書包。 她要走,周家傲追了出來,他拉住嘉怡手臂想跟她解釋,她委屈地?fù)u搖頭,傷心的眼淚又掉了下來,紅通通的眼睛難過地看他一眼,掙脫了他的拉扯。 身后的少年像被定住,失魂落魄地站在那,直到看著她越走越遠(yuǎn)。 “嘉怡!” 他的聲音已然帶上了同樣的哽咽。 她卻牽著裴嘉洛的手,走得頭也不回。 這是她唯一的機(jī)會,她在心里認(rèn)真說了聲對不起。 傷心欲絕的少年如同被遺棄的寵物。 看到這一幕的他的母親簡直怒火中燒,沖上前一個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到了他臉上,打得他頭一偏,指著他怒聲道:“周家傲,我是讓你到學(xué)校來犯賤的嗎?你給我滾回去,少給我在外面丟人現(xiàn)眼!” 聽到聲音,整條走廊的同學(xué)都趴到了窗口看熱鬧。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的臉被一個火辣的巴掌打得側(cè)向了一邊,他抵了抵臉頰rou,耳朵內(nèi)都開始一陣一陣發(fā)鳴。 怒火燃燒空氣,讓一切都變得混沌而又面目可憎。 再抬起頭,他咬牙切齒道:“我要怎樣才不算讓你們丟人現(xiàn)眼?從小到大,還沒打夠嗎?” 他眼里的憎恨簡直戳傷了一個母親的心,她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盛怒之下,她將他拽到了樓邊,指著樓外道:“行,你翅膀硬了是嗎?來,你飛,你去飛!” 周家傲徹底爆發(fā)了,嘶吼道:“我受夠你們的控制了!” 他甩開她的手,雙手往墻上一撐,眼看他真要跳了,跑出來的老師和旁邊同學(xué)嚇得破聲大喊,一擁而上,一把拽住了他。 女人被嚇得腿一軟后,那怒火更是如同火山爆發(fā),又一個巴掌用盡全力打在了他臉上。 腦袋嗡一聲,鼻梁一熱,一柱血倏地流下。 “我在你的教育上,真是失?。 迸伺豢啥舻卮蠛?。 方西晴第一次看到這樣混亂的場面,她不忍心再看,退回了教室,教室里于思緲和朋友卻在看戲似的嘻嘻哈哈說:“待會誰去安慰安慰周少?。俊?/br> “怎么,你想撿漏啊?” “周少他mama也太兇了,這怎么沒一個巴掌抽嘉怡臉上?” “說不定打了,你看她剛剛哭的……” 方西晴站在她們旁邊,輕聲道:“于思緲,是你告老師的吧。” 她故作震驚道:“沒有???怎么可能是我?” “真惡心?!?/br> 她輕輕地說,隨即抱著書離開了教室。 于思緲腳一抬,把她和嘉怡的課桌一同踢翻,一群人大笑起來。 回家的車上,嘉怡還在默默地流著眼淚。 裴嘉洛用手指擦掉她的眼淚,勸慰道:“乖,不哭了?!?/br> “裴嘉洛……”她揪著他衣擺的手在發(fā)抖,盯著他的眼睛怫怒說:“你今天是故意的?!?/br> 他們這樣的人,什么樣的好話不會說,什么樣的面子不會做?他就是故意激怒周家傲的mama,讓他mama親口說出無法挽回的話。 裴嘉洛撫摸著她的后腦勺,不做回答。 她越哭越傷心。 從車上一直哭到家里,回了房間反鎖了門。 裴嘉洛跟在她身后,被她拒之門外。 一門之隔,她在里面低聲哭著,他在外面靠著門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 直到她嗓子都已經(jīng)哭啞了,裴嘉洛敲了敲門,低了頭,道:“嘉怡,我們聊聊?!?/br> 好一會兒,門打開了。 少女那張白凈嬌麗的臉上已經(jīng)滿是淚痕,裴嘉洛一時許多話都堵在喉嚨里,一句都說不出了。 裴嘉洛抱起了她,將她抱回床上。 嘉怡坐在他雙膝上,眼淚像一條關(guān)不住的小溪那樣在下巴匯集,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西裝褲上,印出一個個深痕。 他捧著她的臉,吻干她咸濕的眼淚問她:“你要怎樣才能不傷心了?” “你答應(yīng)我的,一個星期后讓我自己選擇去哪的承諾,還算數(shù)嗎?” 裴嘉洛微怔,他既說出了口,當(dāng)然不能反悔,“算?!?/br> 于是她說:“我想離開這……我想,出國?!?/br> —— 兄妹兩個加起來八百個心眼,可憐的小周周。 Dont worry,小周還沒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