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楚見狀松了口氣：謝謝主任，我可以走了嗎?

    當(dāng)然謝寄和善一笑，不能。

    ?!唐楚不可置信地坐在草地上，他雙手撐地，像是看見什么難以理喻的怪物，主任，我手機都上交了。

    謝寄：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不但能在鳴升這樣的學(xué)?？嫉侥昙壡拔迨?，還知道拋出小錯誤來轉(zhuǎn)移視線。

    鳴升考試頻繁，僅靠玩手機不可能讓一個年級前五十的學(xué)生一下子掉到后五十，除非他玩手機玩到?jīng)]去參加考試。

    謝寄看過唐楚的成績單，每門分?jǐn)?shù)都低得很均勻，而且字跡清晰，不像是困到意識不清醒的人能寫出來的。

    謝寄：你是故意考這么低的，對嗎?

    他說完就沒再逼迫唐楚。

    事實上也不需要逼迫，他拆穿唐楚用手機轉(zhuǎn)移視線就是突破對方心理防線的第一步，接著又拆穿唐楚是故意考低，現(xiàn)在什么都不說，只會給對方自己已經(jīng)全知道的錯覺。

    這么對付一個還在上高中的孩子，他甚至?xí)幸稽c微妙的負(fù)罪感。

    正如謝寄所料，唐楚徹底慌了。

    鳴升的老師沒有學(xué)生故意考砸的概念，因為有校園怪談，每個學(xué)生都在拼命學(xué)習(xí)，唯恐考低分。

    所以之前老師問他為什么成績下跌時，他隨隨便便就能搪塞過去，然后繼續(xù)考年級后五十，可眼前姓謝的教導(dǎo)主任擺明要追根究底。

    不，不是追根究底。

    姓謝的教導(dǎo)主任已經(jīng)知道了，就等他坦白從寬

    幾分鐘后，唐楚終于出聲：對不起。

    謝寄：因為生非生，死才生。

    姓謝的教導(dǎo)主任果然已經(jīng)知道了。

    唐楚最后一道心理防線被打破，他驚訝地看著謝寄：您

    謝寄隨意道：不用管我，說說你是怎么知道的吧。

    唐楚：好，我全都告訴您和江助理。

    江霽初全程圍觀謝寄裝大尾巴狼，暗自感嘆謝總套路深似海，誰都逃不過。

    唐楚：我做了一個夢。

    謝寄：哦?什么樣的夢?

    唐楚深吸一口氣，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我夢見我最好的朋友賀子鳴，他也是鳴升的學(xué)生，本來就成績平平，有次考試衰神附體，連續(xù)兩科卷子寫錯名字，其他四科也發(fā)揮失常，竟直接考了倒數(shù)第一，然后就失蹤了。

    我當(dāng)時很著急，問老師賀子鳴怎么會失蹤，學(xué)校有沒有報警，老師只說讓我不要管那么多，不好好學(xué)習(xí)就會跟他一個下場。

    賀子鳴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從小玩到大，我想既然老師不管，那我管，我得為他要個說法。

    我想用偷偷帶的手機報警，您知道的，信號是指手機卡對應(yīng)的運營商，急救電話不需要運營商，沒信號也可以直接打出去。

    但我發(fā)現(xiàn)，在鳴升無論是110、120，還是119都打不通。這不符合常理。

    從電話打不出去那一刻，我就察覺了不對。

    沒過幾天，我夢見了賀子鳴。

    夢里我班里就我一個人，門窗緊鎖，賀子鳴瘋狂敲我右手邊的窗戶，叫我不要學(xué)了，只有考倒數(shù)第一，才能從鳴升離開。

    他告訴我，鳴升根本沒在人間。

    第121章 體育館、如果鳴升真的是地獄，至少賀子鳴還活著。

    夢里的唐楚專心做題目, 夢境所有不合理都從思維的角度變?yōu)楹侠怼?/br>
    他一個人待在偌大的教室，頭頂依次排列的白熾燈燈管將周圍照得格外亮堂，黑板上還留有數(shù)學(xué)老師的板書, 密密麻麻寫了試卷最后一道大題的解法。

    正當(dāng)他做到試卷后半部分時, 與他相距不到一米的玻璃窗被從外面敲響。

    賀子鳴手握成拳，恨不得將玻璃砸碎。

    唐楚, 不要寫了!不要寫了!

    唐楚能看到好友面容焦急, 也能模糊聽到對方在說什么。

    賀子鳴失蹤多久，他就擔(dān)心了多久，一見到人連筆都不顧放下，想打開窗戶跳出去問賀子鳴到底去了哪兒。

    可平日里可以輕松推拉的窗戶卻像是被鎖死般，怎么都弄不開。

    墻上時鐘顯示的時間是晚八點，外面該是漆黑一片的夜, 可賀子鳴背后卻白得嚇人, 唐楚甚至能從白光中感覺到nongnong的消毒水味。

    他隔著窗戶問：賀子鳴, 你這幾天去哪兒了?

    在他發(fā)出聲音的同時，白光由遠及近有規(guī)律地暗了下去, 像是有人在關(guān)燈。

    賀子鳴回頭望了眼白光盡頭的黑暗, 聲音比剛才更加急切。

    唐楚, 不要在學(xué)習(xí)了，鳴升根本沒在人間，考倒數(shù)才是回來的方法!

    不要違背學(xué)校規(guī)則被抓到, 但要考倒數(shù)第一!

    不要違背規(guī)則!

    快回來!

    當(dāng)賀子鳴身影被黑暗吞沒，唐楚也從夢中驚醒。

    唐楚講述完自己的夢境, 苦笑道：謝主任, 你聽說雪山遇險的故事嗎?

    有一個姑娘爬雪山, 醒來后男朋友告訴她, 其他人都死了，變成了鬼，而其他人告訴姑娘，只有她的男朋友死了，并變成了鬼，姑娘不知道該信誰，謝寄，你是說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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