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坤儀(重生)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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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讓她都覺得有幾分陌生的眼光,透著微微的冷。 謝嘉儀一愣,這是徐士行?有那么一瞬間,她甚至以為自己看到了另外一個人。她眨了眨眼睛,重新看過去。 徐士行已經(jīng)垂眸,重新端起了酒杯。 謝嘉儀仔細看了看,懷疑自己剛才是看走了眼,這確實是徐士行。那個一心為國,滿心朝政,矜貴自持,頗為驕傲的太子殿下。他的身上有的是進取,是建設(shè),而絕不會是陰冷和毀滅。 盡管沒有任何人敢抬頭看殿下,但是太子殿下一拿起酒杯,所有人都立即跟著舉起酒杯,氣氛重新又熱鬧起來。 坐在左邊靠近上首的陸辰安晃了晃酒杯,依然沉吟不語。接下來一直到宴會結(jié)束,陸辰安余光一次都沒有再看向謝嘉儀方向。 一直到回到陸府他居住的那個側(cè)院,他才收起了一直掛在臉上的溫和笑意,愣愣看著夕陽在院中灑下的余暉。 啞奴依然在收拾著她的藥圃,其中一味是罌粟,此時正是花期,開出了紫紅色的花,絢爛華美。 而藥圃旁邊那株木槿,早上的時候絢爛的粉白花朵,看得人滿心歡喜,此時就已經(jīng)謝了。 木槿,古稱舜華,朝開夕落,花時這樣短暫。 隨著六月的到來,南方的雨季來了,只是今年,它來得又猛又急,來了就再沒離開。 謝嘉儀站在六月末的郡主府,看著天空落下的雨,南邊的河道工程在雨中還在緊趕慢趕,她要趕在七月收尾,再晚就來不及了。 哪知道這時候下面有人傳來說: “郡主,核實了,兩淮地區(qū)的河道確只修了個表面?!?/br> 謝嘉儀的目光一下子變了。而回話的人,腿都軟了。 第48章 “兩淮地區(qū)的河道確只修了個表面。”下面快馬來回的人說完這句話頭更低了, 不敢看郡主反應(yīng)。不是他們巡查不上心,是實在人不夠,兩淮也不在郡主給定的重點區(qū)域, 內(nèi)中上下一心遮掩, 就把他們給瞞了過去。 “修了個表面是什么意思?”謝嘉儀的目光從連日的雨上轉(zhuǎn)移到身前跪著的奴才身上。 她身后的步步和采星臉上還掛著笑, 他們還沒弄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但是采月已經(jīng)變了臉色,忙用眼神示意步步快去賬房把還在忙著對賬、往南方調(diào)銀子的如意叫來, 她雖不懂郡主到底在做什么,但她懂郡主為此耗費的心血。尤其最近幾日,隨著南方雨季的到來,郡主已經(jīng)很難入睡了。 步步輕手輕腳往后退了幾步, 然后轉(zhuǎn)身哧溜一下消失在拐角,沿著后廊往前院賬房去了。 回話的人想到自己查清的東西, 不覺咽了口唾沫, 回道:“兩淮地區(qū)只糊出個表面樣子, 咱們的人實在不夠, 兩淮附近幾個地區(qū)不斷起各種亂子, 咱們光顧得上壓住這些亂子按照郡主給的時間趕工程。兩淮王家,是英國公府的族人, 當?shù)刈畲蟮耐? 關(guān)于這次河道工程最是配合, 就.....就出了差錯?!?/br> 謝嘉儀的人派去的是前世災(zāi)情最慘重的幾個地區(qū),那里原本的河道也最簡陋, 修整起來最是耗費銀錢人力, 鬧得動靜也最大。她跟海里的八爪魚一樣抓了這邊看那邊, 到處劃拉銀子, 眼看工程該收尾了, 天災(zāi)就在眼前,這邊跟她說兩淮地區(qū)的工程根本就沒有進行,只糊弄個表面當障眼法。 謝嘉儀久久沒有說話。 如意撐著油紙傘踏著雨就過來了,連雨鞋蓑衣都沒顧得上披,袍角都濕透了。他的臉色比平日白了些,一進后院看到廊下的人,就立即抬眼去看郡主臉色。 透過雨幕,他看到郡主臉上沒有血色。 他步子更急了些,進來廊下,想著自己身上又濕又陰,離郡主遠了半步,這才躬身行禮:“郡主別急,這件事能捂得密不透風,必然是上下合謀。南方這樣大的河道工程,咱們光那幾處重點區(qū)域已經(jīng)是嚴重透支,上上下下連同郡主都熬透了精神,出現(xiàn)兩淮地區(qū)這種情況怨不得咱們。奴才說句不當講的話,這樣大工程,疏漏在所難免?!比缫馐菑男「x嘉儀的人,對她最是了解,在修整河道上他早感覺到郡主那種異常的緊迫感和使命感。 他只怕出了問題,郡主自責,先拿話解釋了南方情況,又勸慰道:“郡主,您已盡心了。您說的那幾個地區(qū)七月就能收尾了,咱們都是全程跟著自己人,一點差錯都沒出,保準修得跟您要求的一模一樣。” 謝嘉儀聽著如意的話,從慌亂中鎮(zhèn)定下來,點點頭,讓他們都先去換洗過再來說話。她看著嘩嘩雨幕,努力想著前世兩淮地區(qū)是個怎樣的情形,可她根本想不出。那是一場席卷半個大胤的天災(zāi)人禍,除了最嚴重的幾個地區(qū)她有印象,但凡還能勉強支應(yīng)沒起民亂的地區(qū),朝廷根本都顧不過來。 兩淮,該是這樣的地區(qū)之一。 這時重新?lián)Q洗過的如意過來,他離郡主近了些,把他盤問的消息都細細跟郡主說了,再次強調(diào):“頭一個問題就是這項銀子哪里去了?”光他們郡主撥過去兩淮地區(qū)這一處就是十二萬兩白銀,“再一個,王家跟官府合謀不難,可他們怎么能讓那么大一處地方那么多書生百姓對此一言不透,幫著官府鄉(xiāng)紳死死捂著。”這可太難了。 “難道是書堂和學堂.....”謝嘉儀突然想到前段日子在陛下那里看到的,南方某地送上來的折子,修了很多書堂,為學子提供免費的書籍、紙墨,貧寒學子分文不取,對其他學子每月也只收取一兩銀錢。還新修了學堂,給更多孩子提供讀書上進的機會,聽說收費低廉,連鎮(zhèn)上賣香油香燭人家的孩子都能進學。當時陛下還提了一句,說王家確實會辦事,她只隨口唔了一聲,英國公府這些收買人心的事兒最會了,要是沒有這樣的事兒才奇怪呢。 她還想雖是為了博名,但到底做的是人事。只要干的是人事,想怎么博名就怎么博唄。 那日陛下身體好一些,能靠坐起來看折子,她心里放松,就一心籌謀自己的事兒,當時自己正苦著臉,盤算幾處用錢的地方,自己往西邊走的商隊還有往海外的商隊暫時是指望不上了,就是順利的話一來一回也得半年一年。大胤最富庶的坤儀郡主,當時正抓耳撓腮想著到底還能從哪里挖出一筆銀子,南方河道在趕工,工地上的伙食待遇必須都得跟上,不然必會生亂。她已經(jīng)在盤算自己是不是還有往年攢下來的兩箱子玉如意玉像什么的,要不先拿出來或當或賣,先支應(yīng)過眼前這陣子再說。 不少人都知道郡主從去年就開始建立起了商路商隊,背靠王朝,她做什么自然都是得心應(yīng)手。京城大戶人家說起來哪個不羨慕,都想著郡主這下子還不富得流油,怪不得愿意把銀子往河里扔著聽響呢,人家必然銀子多得沒處使,千金難買郡主高興。哪里知道那時候的郡主除了自己的嫁妝不能動,現(xiàn)銀已經(jīng)淘澄得空空的,某些時刻,看著賬本她甚至有種自己精窮的感覺。 結(jié)果英國公府居然拿著她撥過去修河道的錢施恩百姓呢。做的倒全都是好事,怪不得上上下下都瞞得密不透風。 可再是好事,也不是人干的事兒。 謝嘉儀冷笑。 如意從郡主的話里也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派去調(diào)查的人已經(jīng)再次上路,可是估摸就是這樣了,也只有這樣,英國公府才敢!兩淮地區(qū)才能上下一心欺瞞他們! 如意恨得咬牙,這是把郡主當不知民愁的權(quán)貴王孫,他們英國公府出來做那個對抗權(quán)貴的百姓代言人!就是追究,郡主也是逆了民意,更可怕的是他們籠絡(luò)的是南方學子??ぶ髯坟熡捅厝桓切W子對上,南方學子前幾年才死過一批,甚至造成大胤的治理危機,就是陛下也不能再跟南方那些讀書人對上。 最糟的情況就是他們要做比干,那郡主就得是禍國的妖姬。 好一通算盤,打到他們郡主府頭上了! 好大的狗膽,踩著他們郡主,不怕他們郡主不鬧,一旦鬧起來他們這是要當為民請命對抗權(quán)貴的名臣呢! “郡主,不能輕動?!比缫馓嵝?,這件事不能輕舉妄動,英國公府好事做了,民心得了,恐怕早就準備好事情暴露如何應(yīng)對了??ぶ鲗Ω队?,就是對付南方?jīng)坝康拿袂椋褪菍Ω秲苫幢榈氐膶W子。 “我知道。”謝嘉儀咬著拇指看著廊外下了半日、沒有變小反而還更大的雨。 “如意,你從來不問我為什么非要修南方河道?”如意太清楚她謝嘉儀往里面投了多少銀子了,那是換了誰知道都會徹底驚呆的數(shù)目,換一個人就是再忠心只怕也會再三勸阻。 如意笑,看郡主愿意說話,他多少放下心來:“郡主要做的事兒,就是奴才要做的事兒。”別說郡主必會有她的原因,就是郡主的原因就想修著玩,他也會幫著主子一點點做好。 此時廊下其他人都已經(jīng)被打發(fā)走了,只有謝嘉儀和如意,耳邊都是嘩嘩的雨聲。 她對如意道:“很快你會看到的?!?/br> “郡主,看到什么?”如意難得不懂了。 “看到南方到了九月還沒結(jié)束的雨季,看到從前朝到我朝兩百年都沒有過的南方大水。”那場大水啊,淹了半個大胤,直接動搖了大胤的統(tǒng)治,北方西方都趁火打劫,南方亡了國的也開始作亂。亂,就是從這一年起來的。從此大胤就在風雨飄搖中左支右絀。想到這里謝嘉儀嘆了口氣,徐士行這個太子確實運氣不好,他接手了一個殘破的王朝,要重新把它帶上正軌。 他的不得已,她是懂的。 她只是,不接受。 聽了郡主話的如意已經(jīng)徹底呆住,一向從容應(yīng)對的如意此時結(jié)結(jié)巴巴:“.....郡.....郡主.....”他的腦子有些亂了,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因為謝嘉儀看向他的目光是如此篤定。 謝嘉儀輕聲道:“如意,我夢到了,而我知道這一切必會發(fā)生。” 英國公府這個盤踞一方的獸,這次伸錯了手,而她必要借此拔了它的根。沒有根基的國公府,就是做外戚,又能跳起多高呢。 只是——,謝嘉儀看著越來越大的雨,臉色蒼白。 次日京城放晴,一切如常。 坤儀郡主路遇宋子明攜帶著自己的愛妾蘇煙,一旁還有張瑾瑜。幾人剛才京城一家書坊出來,正討論著兩淮的書堂。 謝嘉儀似笑非笑看向自己身后的如意:“巧了?難不成還是這兩人的主意?” 如意也笑:“可不是巧了嘛?!庇藭r是動不得,但是這口氣,別說郡主,就是他都憋得難受。此時聽到他們一臉興奮談?wù)撝鴥苫磿?,還討論著有沒有在京城這么做的可能,真是心懷天下的才俊,為國為民的巾幗?。?/br> 只是不該動他們郡主府的銀子! 這時宋子明兩人已經(jīng)注意到了郡主這邊,變了臉色。卻不知道鳴佩是不是還沒注意到,還是從容說完了那句:“可惜國庫里拿不出這項開支,這等利國利民的好事只怕在京城里難做。”兩淮地區(qū)十萬兩能做起來,京城地區(qū)至少也得翻倍。 謝嘉儀往前一站,拿鞭子指著鳴佩: “看樣子,是你和宋子明的主意?!?/br> 鳴佩卻不卑不亢,面對跋扈郡主從容答道: “看樣子,郡主已經(jīng)都知道了?!?/br> 第49章 “看樣子, 是你和宋子明的主意?!?/br> “看樣子,郡主已經(jīng)知道了。” 在旁人看來這是鳴佩面對權(quán)貴不卑不亢,在如意看來這不過是對方有所倚仗。敢動郡主府的銀子, 他們自然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這是挑釁, 也是有備而來。 只是她太有信心, 就錯了。如意二話不說上前就是一巴掌,奴婢都敢昂著臉跟主子嗆聲了, 這樣的都不打,那他這個當奴才的就太失職了。 宋子明蘇煙都緊張盯著謝嘉儀的反應(yīng),誰也沒料到謝嘉儀沒任何反應(yīng),她旁邊的奴才幾乎是隨著鳴佩話音一落, 巴掌就已經(jīng)落下了。 隨之而來的就是明顯是宮中閹人的聲音,細而凌厲:“你是什么東西, 居然敢挑釁郡主!奴婢也當了好幾年, 到了今天居然還沒學會怎么跟主子回話?要不是我們主子寬和, 就你這樣跟主子都敢抬著下巴回話的, 能活到今天?皇家人面前是你隨便一個奴才秧子就能挺腰子的!” 鳴佩才回話, 只顧著郡主反應(yīng),結(jié)果話剛說完人就已經(jīng)被打蒙了。關(guān)鍵還沒人把話題轉(zhuǎn)到河道銀子書堂上面, 周圍人也只聽到是以下犯上, 不過一巴掌多數(shù)人都覺得沒問題。可只有鳴佩知道, 這一巴掌不僅是打在她的臉上,她甚至隱隱覺得后槽牙都有些松動, 可看別人反應(yīng), 面上居然看不出什么。 她不可置信, 愣愣摸摸臉, 居然真的沒有一點腫脹。 如意重新退回到郡主身后位置, 好像一切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人群中一早得到消息的秦執(zhí)禮看到這一幕,目眥盡裂,惡狠狠看了一眼坤儀郡主身后那個仗勢欺人的惡仆。果然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仆人,鳴佩一心為了貧寒讀書人設(shè)法,雖身為奴婢,但心智品性,別說奴婢,就是滿京城的貴女也無一人能及,此時卻只因為一句話就獲罪于這些高高在上的皇女,一再被人欺凌。 想到上次樊華園也是坤儀郡主,說罰就罰。這哪里是曾經(jīng)的主仆,這分明是郡主把樣貌才華俱都出眾的鳴佩視作眼中釘,要不是有東宮從長春宮護著,鳴佩在這樣虎狼一樣的郡主身邊,只怕早就沒了命了。 只看這兩次,秦執(zhí)禮就已經(jīng)能想象曾經(jīng)鳴佩在海棠宮該是過著怎樣艱難周旋的日子,不過都是“眾女嫉余之蛾眉兮,謠諑謂余以善yin”。 他再不能裝作視而不見,越眾而出,朗聲道:“郡主,此女臣有所耳聞,前為黃河災(zāi)民請命,跪壞了一雙膝蓋,后為兩淮地區(qū)謀劃,如今讀書人羨慕的修身書堂,就是宋大人與此女對英國公建言請命,造福兩淮學子,多少貧家子弟得以進學、讀書、修身。”說完鄭重對坤儀郡主一禮: “臣以為,對這樣不讓須眉的巾幗,即使貴為郡主,也當禮遇。” 圍觀眾人先還是看熱鬧,這時候一聽這個挨了打的女子居然是前陣子那個為災(zāi)民請命的東宮宮女,一下子就心生敬意和同情,再聽到居然跟好多人提到的修身書堂也有關(guān)系,更是贊嘆。民心本就容易站在弱勢者一方,更何況還是這樣一位有膽有識的巾幗。 此時再看那個捂著臉的柔弱女子,更是看出了不卑不亢,鐵骨錚錚。 人群中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就是郡主,也當敬重這樣女子中的表率!”附和聲不斷。 宋子明見機,立即把郡主的怒氣與河道聯(lián)系起來:“臣知道,郡主只怕為了兩淮王家挪用了郡主的銀子,這才對鳴佩姑娘怒氣如此之盛。”說到這里他提高了聲音:“但郡主,鳴佩姑娘與臣早已經(jīng)遍讀南方百年來水文水量,南方河道并不需郡主那些修整,不過是勞民傷財。可與此同時,多少貧寒學子連個讀書的地方都沒有,他們沒有紙,只能在地上寫字,沒有燈,他們借著雪光月色,甚至借著廟里的香油燈燭苦讀,可沒有書,他們卻無計可施呀郡主!” 宋子明也同秦執(zhí)禮一樣行了隆重一禮:“臣為北方災(zāi)民感謝鳴佩姑娘以一己之身為之請命,臣為天下貧寒學子請求郡主赦鳴佩姑娘挪銀的主意,郡主與其把銀子往根本無事發(fā)生的河里扔,不如讓天下貧寒之世有書可讀,郡主以為呢?” 一個秦執(zhí)禮,一個宋子明。 一個泰寧侯府世子爺,一個也是當年出眾的狀元郎。雖彬彬有禮,卻是有禮有節(jié),把謝嘉儀逼問在角落里,要她當眾赦免鳴佩挪銀,這是借輿論、借百姓口舌讓她免了鳴佩和英國公府挪用之過。 他們身后還站著京城泱泱百姓。 他們身旁站著傲然挺立的張瑾瑜和蘇煙。 而郡主這邊,只有她和如意。 她看著這些人,他們可以更理直氣壯一些,這次,不用她來,很快,天會把這些人一巴掌拍下去。她甚至希望他們?nèi)碌酶懥烈恍?,國公府的輿論還沒起來呢,都該來了,就省了他們郡主府事后搞輿論的銀子。 秦執(zhí)禮看到鳴佩微蹙的眉頭始終沒有松開,就知道必是那一巴掌疼很了,不然她這樣倔強的姑娘斷然不肯露出痛色的,心中怒火高熾: “郡主,臣直言!郡主以為挪用的是郡主的銀子,卻不知那是百姓的銀錢,是民脂民膏!鳴佩姑娘此計不是挪用,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要臣來說,如果不是郡主執(zhí)意把銀子往河里投,此時何止兩淮,就是整個南方,就是京城,所有貧寒學子都有書可讀,修身書堂里,冬能擋寒夏能遮暑熱!郡主不是修河道,是把大胤所有貧寒學子立身讀書的書堂投入河里。鳴佩姑娘不是挪銀,是從兩淮河里把修身書堂打撈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