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縣令,被迫登基 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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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狀元找了一圈,一個幫手都沒有,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應(yīng)付錢清榮。 錢清榮又問:“聽說前幾年慶川這邊受過災(zāi),嚴重嗎?” 陳狀元心不在焉地回答:“有些嚴重,死了不少人,橋州那邊更嚴重,好些流民到了我們慶川。” 這是昨天鄭深跟他交代過的。 他實在是怕了錢清榮沒完沒了的問題,主動低聲勸道:“錢大人,河水縣的事我去就行了,你回去吧。興遠離不了人,咱們,咱們下次再聚吧?!?/br> “無事,興遠一切良好,下面還有那么多官員呢,我不在都沒事的?!卞X清榮笑呵呵地說,“一會兒我跟陳大人坐同一輛馬車吧。我也認識朱宜年,去年底聽說過他的近況,一會兒咱們好好聊聊?!?/br> 陳狀元有些恍惚,當初他就為了替朱宜年的父親說話,才被皇帝貶到廬陽縣的。 他被貶,朱宜年全家流放,一南一北,斷了音訊,生死不知?,F(xiàn)在回想起來,這些仿若是上輩子的事。 陳狀元舔了舔干澀的唇問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一會兒車上說?!卞X清榮指著下山的路說,“這路挺不好走的,陳大人當心?!?/br> 陳狀元偷偷看了他一眼,該當心的是他吧。 陳狀元人是呆了一點,但不傻。先前鄭深、童叔他們一直怕自己應(yīng)付不了錢清榮,不會讓自己單獨跟錢清榮相處,現(xiàn)在都放任不管了。 他們怕是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了,所以才覺得無所謂了,任他跟錢清榮相處。 陳狀元有些心軟,他跟錢清榮雖然沒什么情誼,可到底相識一場,現(xiàn)在看對方也不是什么十惡不赦之徒。 他試圖再做最后的努力,將人趕走:“我,我真的沒事,你趕緊走吧,咱們倆在京城的時候也沒什么交情,現(xiàn)在……現(xiàn)在也不必來往了?!?/br> 錢清榮聽到陳狀元又一次趕他走,甚至還有撕破臉的意思,也察覺到了不妙。 大家是同年,又沒什么矛盾,即便不喜歡他,面子也會做好,不可能這么直白地趕他走。 再看陳狀元那緊張的樣子,還有他現(xiàn)在跟陳狀元在一塊兒這么久也沒人管,錢清榮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這些人莫不是打算弄死他了? 錢清榮頓覺后背發(fā)涼。 越想越覺得自己猜中了。 他們最初應(yīng)該是沒打算弄死他的,不然也不會安排他跟陳狀元在這山上見面,昨天還灌他酒,隔開他和陳狀元。 那到底是什么觸怒了他們? 錢清榮想起來了,是自己說要跟著去河水縣后他們的態(tài)度就變了。 這樣看來這些人是不怕弄死人的,但他們先前沒打算弄死他,是怕麻煩還是覺得沒必要又或是不想殺人? 不管哪一種,傳說中殺人如麻的葛家軍行事風格都很不同。 還有陳狀元這人,雖然迂腐、固執(zhí)、呆了一點,但人并不壞,依他的性情,不可能跟燒殺搶掠的葛家軍同流合污。 所以這些人應(yīng)該不是葛家軍,但他們另有秘密,而這秘密就藏在慶川。 自己一再探究這個秘密已經(jīng)觸怒了他們。 他現(xiàn)在改口,不去河水縣了還來不來得及? 錢清榮心里沒底,他可不想這么死得不明不白的。 只怕是不保險,那他留個買命錢怎么樣? 咳了一聲,錢清榮緊緊挨著陳狀元,勉強笑道:“陳大人,咱們是同年,在這異鄉(xiāng)遇到多難得啊。對了,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朝廷在考慮要不要放開興遠、慶川的鐵礦,允許慶川采礦鍛造兵器?!?/br> “啊?那后來呢?”哪怕陳狀元不理事,但他也知道青云寨的這些人很缺鐵。一個寨子如此,就更別提慶川軍了。 見他感興趣,錢清榮笑呵呵地說:“這個得等我考察完了再說。工部那邊有各地一些鐵礦、煤礦的分布圖,回頭我寫封奏折回去,懇請皇上同意開礦,將這些送過來?!?/br> 后面,聽到兩人對話的童敬和林欽懷對視一眼。 童敬用眼神詢問林欽懷:還要不要弄死這家伙? 林欽懷也很犯難,名正言順的開礦權(quán),還有這幾個州鐵礦、煤礦的準確位置,太誘人了。這到底是殺呢還是不殺呢? 第075章 錢清榮站在一座黑瓦白墻的小院外硬是不肯動。 童敬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錢大人, 進去啊,站這干什么?當門神啊。” 錢清榮眼珠子左右轉(zhuǎn)動,發(fā)現(xiàn)童敬、林欽懷一左一右矗立在他身邊, 鄭深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 幾人將他圍在中間,他想跑路都跑不了。 快到山腳下時,他尋了個借口, 說是突然想起衙門里還有事想開溜,可這些人卻不肯放他走了, 還把他提溜到了這小院中。 這些人干什么?是準備就在這里動手嗎?這地方偏僻得很, 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 確實是個毀尸滅跡的好地方,只怕骨頭都爛掉了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錢清榮心里陡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悲涼,他這輩子還沒來得及做出一番事業(yè),也沒有為母親討回公道,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這破地方, 他不甘心。 可敵眾我寡,人為刀俎我為魚rou,他一個人怎么對抗得了身后這么多人, 今日怕是要栽在這里了。 深吸一口氣, 錢清榮看了一眼惴惴不安跟在自己身后的阿元,苦笑了一下對林欽懷和童敬說:“兩位大人, 我這奴仆他什么都不知道, 求你們放他離開吧, 我保證他不會回京城的?!?/br> 童敬實在受不了錢清榮的磨唧, 直接一腳踢了過去:“男子漢大丈夫,婆婆mama成什么樣子?!?/br> 錢清榮一個趔趄撲在大門上, 將沒有關(guān)嚴的木門給撞開了。 他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只見院子西邊半敞的廳堂中坐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年輕人低垂著頭在專注地泡茶,只露出白皙飽滿的額頭。看樣子應(yīng)該是個讀書人,就是不知道怎么和背后這兩個兇神惡煞的家伙混在了一起。 爐子上的水已經(jīng)燒開了,咕咕咕個不停,冒出一陣陣白煙。 年輕人用帕子包著爐子的把手,端起水壺倒入茶壺之中,輕輕一蕩,晃了晃,將茶杯洗了一遍,然后用左手拎著袖口,右手拿著茶匙添加茶葉,再加入少量熱水,動作行云流水,流暢極了,自有一股風流。 碧綠的茶葉在清水中慢慢舒展開來,宛如翩翩起舞的舞娘在盡情地綻放自己婀娜的身姿,一股幽幽的茶香彌漫在鼻間。 可錢清榮卻沒心情欣賞眼前這美好的一幕。 童敬見錢清榮進了門站著又不動了,而且臉上還一副悲涼憤懣的表情,很是無語。 他也懶得跟錢清榮廢話了,直接將錢清榮推了過去。 聽到聲音,陳云州放下茶壺,抬起頭沖錢清榮笑了笑,將剛沏好的茶推了過去,笑道:“嘗嘗,不是什么名貴的好茶,就是附近百姓今年在山上摘的春茶,勝在新鮮?!?/br> 錢清榮看著綠油油的茶水,腦子里冒出一個揣測:這茶水里該不會下了毒吧? 見他不動,陳云州笑了笑:“錢大人可是不喜歡喝茶,那換西瓜汁如何?聽說你好像喜歡喝這個?!?/br> 連他的喜好都打聽清楚了。錢清榮心里悲涼,這是不打算放過他,非要逼著他喝是吧。 錢清榮覺得自己今天是逃不了了,索性端起茶杯,仰頭一口喝完。 喝完一杯,等了幾息,毫無反應(yīng),錢清榮覺得這毒藥可能見效比較慢,不是見血封喉的那種??伤炔患傲?,這種惴惴不安的感覺太難受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道,反正都要死,那就給他個痛快吧。 錢清榮將空茶杯重重按在陳云州面前:“再來一杯?!?/br> 頗有種壯士奔赴戰(zhàn)場,一去不復(fù)返的氣勢。 陳云州將另一杯推到他面前:“新倒的比較燙,喝這杯溫的吧?!?/br> 錢清榮二話不說,端起茶杯一口喝完,然后將空茶杯推到陳云州面前,又拿起另一杯先前倒好的。 只見他一杯接一杯,喝茶如牛飲,一會兒就把陳云州給童敬他們幾人準備的茶水全給喝光了。 陳云州不解地看向林欽懷幾人,這人怎么回事,感覺不大正常的樣子。 林欽懷輕輕搖頭表示不知道。 好吧,那可能是天氣太熱,從外面進來口渴了。 陳云州一一將空茶杯給添滿。 錢清榮開啟第二輪,繼續(xù)喝。 一壺茶幾乎全進了他的肚子里,撐得他肚子脹得慌,有些難受。 他蹭地站了起來:“茅房在哪里?” 陳云州沖旁邊呆愣的柯九使了個眼色。 柯九連忙說:“錢大人,請跟小的來?!?/br> 等人走后,陳云州疑惑地看著林欽懷:“他平時也這樣的嗎?” 林欽懷也是滿頭霧水:“沒有啊,前幾次跟他打交道都蠻正常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想不通,陳云州索性也不想了,讓一旁的衙役重新拿了一副茶具出來,給林欽懷他們泡茶喝。 另一邊,錢清榮進了茅房,解決了三急之后猶不肯出來,偷偷掀起簾子的一角瞅了瞅,看柯九還站在外面守著,他簡直欲哭無淚。 好奇心害死貓,早知道就別這么好奇的,管他們在搞什么名堂,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眼看柯九沒有走的意思,錢清榮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他也不想死在臭烘烘的茅房里,索性掀起簾子垂頭喪氣地往廳堂走去。 他想明白了,哪怕是死他也要做個明白鬼,弄清楚他們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只是等錢清榮走到廳堂,看見林欽懷幾人,包括陳狀元都坐了下來一邊喝茶一邊談笑風生,連茶壺、茶罐都沒換時,他愣住了,沒毒的嗎? 所以他們不是打算毒死他,那到底打算怎么弄死他?給個準話行不行? 錢清榮快崩潰了,從在下山途中想清楚一切開始,他就一直提心吊膽的,一個多時辰了,這心都還懸著。 這么下去,他們還沒弄死他,他都得先要被嚇死了。 錢清榮氣哄哄地走過去,直接一屁股坐下,然后眼睛一閉,一副認命的樣子:“你們要動手就趕緊動吧,給個痛快!” 廳堂內(nèi)一片寂靜。 陳云州看看鄭深,又瞅瞅童敬、林欽懷,好笑道:“你們都跟他說了什么?” 這會兒其他幾人也明白過來錢清榮自打來了這小院為何會如此反常了,敢情是以為大家要在這里毀尸滅跡,把他弄死在這。 童敬忍不住哈哈大笑,寬厚大掌拍在錢清榮的肩膀,差點沒把錢清榮給拍到地上。 “跟他開個玩笑,他以為咱們要弄死他呢!” 錢清榮扶著椅子坐穩(wěn),憋屈得很,你們那是開玩笑嗎?別以為他不知道,這些人是真動過弄死他的念頭。 不過聽到這話,他心里松了口氣,看樣子今天是不用死了。 陳狀元看他這副憋屈的樣子,開口解釋道:“錢大人,你不用擔心,童叔他們沒……那個意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