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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居桓的大臣恭恭敬敬來到帝都,為剛剛繼位的居桓王求親。經(jīng)過一番冗長而繁瑣的禮儀,宛氏年僅十五歲的幼女來到居桓,成為新的王后。而她的姨母,這一代居桓王的母親,已經(jīng)在一個月前,按照風(fēng)俗為先王殉葬。 殉葬并不符合天朝的禮儀規(guī)范,但出於對異族風(fēng)俗的寬容和居桓多年來的忠誠,他們默認(rèn)了這一行為。 “你比母親幸運(yùn)?!?/br> 有一次,母親對她說:“將來你會嫁到帝都,成為一位諸侯的妃子。而天朝是不要求女人殉葬的?!?/br> 說這番話的時候,她和母親在浮滿花瓣的溫泉中晨沐。然后侍女們捧來巾帛,為母親擦拭身體,再用香露涂抹,接著將她絲一般的長發(fā)盤成富麗堂皇的高髻,帶上王冠,換上嶄新而華美的宮裝。梳妝完,母親乘上肩輿,由如云的宮女們簇?fù)碇?,作為居桓王后和天朝王族,到宮中接受貴族眷屬和西陲諸國的朝覲。 在母親行使王后的職責(zé)時,她在內(nèi)宮由女官輔導(dǎo)讀書習(xí)字。居桓是西陲與天朝最親密的王國,不僅歷代王后來自天朝,居桓的公主也同時嫁入帝都,成為天朝諸侯的妃子。這兩者,都是居桓王族的驕傲。 天朝的文字和禮儀,成為居桓王宮的規(guī)范。但西陲民俗與帝都的巨大差異,往往使這些來自天朝的王后們也無能為力。女人們對奇特神靈的崇拜,男人們對掠奪的熱衷,都是她們難以理解的。 “西陲和蠻荒都有自己的規(guī)則,只要無損於天朝的尊嚴(yán),作為居桓的主人——同時也是客人——我們都必須接受?!?/br> 女傅,她的老師這樣說。 她并不很清楚什么是西陲的規(guī)則。正如每年三月,她都很高興有一批女孩進(jìn)入宮中成為她的侍女和玩伴,卻不知道居桓騎兵每年這個時候都要越過金微山,在北方的草原上肆意擄掠。 她聽說過北方像海一樣寬廣的草原,也聽說過那里貧窮、野蠻,同時又疲弱、不堪一擊的游牧部落。自從百余年前,皇赫王朝無敵的軍隊(duì)席卷大漠以來,曾經(jīng)顯赫一時,崇拜蒼狼與青穹,以騎射稱雄的草原帝國早已不復(fù)存在。只剩下一些零星的牧民,成為居桓騎兵隨手採擷的戰(zhàn)果。 所以當(dāng)那些骯髒而矮小的騎手出現(xiàn)時,居桓騎兵只報以輕蔑的手勢,他們揮舞了一下華麗的長矛,就準(zhǔn)備像通常那樣,嚇走他們的男人,輕松進(jìn)入他們的營地,收割自己的戰(zhàn)利品。 波箭雨落下,居桓傲慢的騎兵仍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然后是第二波箭雨。將近一半的騎兵摔到馬下,驚慌的騎兵們這才撥轉(zhuǎn)馬頭,拚命逃走。 小侍女說的時候,她覺得很好奇。 “我們的騎兵敗了嗎?” 小侍女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兩天前左固侯帶著軍隊(duì)去打仗了,肯定會贏的?!?/br> 這個黎明,鐘聲再也不會響起。因?yàn)楦呗柕溺姌钦麄€被火焰吞噬。即使她所在的內(nèi)宮,也能清楚看到遠(yuǎn)處木樑上吞吐的熱焰。在她周圍,王后、女官和侍女們,一個個都面帶驚懼。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呢?” 王后光潔的玉頰黯淡了一下,沒有回答。 “殿下,居桓要亡國了?!迸灯届o地說道。 就在居桓滿足於每年一次對草原的擄掠時,大漠深處正醞釀著一股風(fēng)暴。天瑤三年,這股風(fēng)暴正式進(jìn)入王朝的視野,西陲的居桓首當(dāng)其沖。 最初居桓的騎兵把那些騎手當(dāng)成零星的牧民,接著居桓王室把敵人當(dāng)成一個不服從的小部落——正如此后英明的皇赫王朝把敵人當(dāng)成一支新出現(xiàn)的,無知的野蠻民族一樣。 沒有人聽到冥冥中蒼狼的嚎叫。 作為居桓最出色的將軍,左固侯帶領(lǐng)三千騎兵越過金微山,進(jìn)入草原。當(dāng)天中午,他們遇到了批敵人——騎著矮馬,穿著骯髒的皮裘,頭頂剃發(fā),下頜留著刀痕,用石頭和獸骨作箭頭的野蠻騎手。 依居桓人的眼光看來,他們的座騎都是劣等馬匹,馬身矮小,毛色駁雜,裝備更是差得可笑。那些野蠻人的馬鞍幾乎就是一層粗礪的皮革,用一根皮繩作馬鐙。相比之下,居桓騎兵用的則是精心制作的雕花高鞍,坐在上面既安穩(wěn)又威武,甚至連馬鐙都是包銀的。武器上,居桓騎兵用的都是鐵制箭頭,每人攜帶兩袋,八十支利箭,同時配備有制作精良的長矛和短刀。 但那天僅僅兩個時辰,居桓三千騎兵就全軍覆沒。那些從大漠深處突然出現(xiàn)的野蠻人,騎著劣馬,使用著原始的武器,卻有著居桓騎兵無法企及的戰(zhàn)斗力。 剛一接陣,野蠻騎手就向兩邊散開,與居桓騎兵保持著一百步的距離,從兩翼將居桓軍主力圍在中間。事后證明,這是一個致命的距離。因?yàn)橛懈呗柕陌皹?,居桓騎兵用的是適合馬上施射的短弓,而敵人的弓身卻比他們長了一倍。那些野蠻人輕易將簡陋的柘木弓張成滿月,在疾馳的馬背上,隔著二百步的距離,將箭矢準(zhǔn)確地射在居桓騎兵的頸中。而居桓騎兵匆忙拉開他們精心鏤刻的短弓,箭矢還未飛到敵人馬前,就紛紛落地。 假如只是這樣,居桓騎兵的鎧甲還可以抵擋一部分劣等箭頭,但隨后出現(xiàn)的騎手將他們徹底擊潰。這些騎手使用的武器雖然粗糙,但已經(jīng)有鐵制品。其中一個矮小的騎手戴著一頂幾乎遮住整張面孔的巨大鐵盔,發(fā)出恐怖地吼叫,像鷹隼一樣逐殺著居桓的騎兵。 面對敵人令人震驚的力量,還有近乎瘋狂地攻擊,居桓騎兵很快就陷入崩潰。左固侯立即命令撤退,希望憑藉金微山的關(guān)口阻擊敵人。但那些被居桓騎兵恥笑過的矮小劣馬,卻顯示出驚人的耐力。在兩個時辰的追逐戰(zhàn)中,居桓騎兵被如影隨形的敵人逐一射殺。作為主帥的左固侯,座騎剛剛踏上金微山,就被敵人用一柄粗糙的長刀砍下頭顱。 來自草原深處的騎手彷彿嗜血的狼群,他們徑直越過金微山,經(jīng)過一個夜晚又一個白天不知疲倦地奔馳,在傍晚出現(xiàn)在居桓城下。 居桓可以調(diào)動的戰(zhàn)士超過八千人,但在金微山外就損失了將近一半,剩下的還來不及召集。當(dāng)敵人在居桓城下搭起氈房作為營帳時,城內(nèi)的守軍只有兩千人。 金微山之戰(zhàn)的消息還未傳來,王國上下都認(rèn)為敵人的出現(xiàn)只是一個意外——左固侯錯過了敵人,很快就會率隊(duì)返回。而這些敵人,看上去并不可怕。他們?nèi)藬?shù)不足三千,僅有居桓城居民的十分之一,即使城內(nèi)只有兩千戰(zhàn)士,高大的城墻也可輕易阻擋住這些野蠻的牧民。 下個月,是居桓王登基十七周年,依照慣例,王宮要舉行盛大的慶典,西陲九國都將出席,甚至還有來自帝都的使節(jié)光臨。因此這些敵人出現(xiàn)使居桓王十分心煩。要趕走他們大概要花上好幾天。 經(jīng)過一個不那么安逸的夜晚,天亮?xí)r,居桓人驚訝地發(fā)現(xiàn),城下的營房不僅擴(kuò)大了一倍,而且那些野蠻人正源源不斷地越過金微山來到城下。人群中不僅有作為戰(zhàn)士的男人,還有老人、婦女和兒童。他們騎著馬,拉著笨重的大車,帶著牛只和羊群,在蒲昌海邊建起一座座破爛的氈房。 “這是怎么回事!” 面對居桓王的質(zhì)問,沒有人能夠回答。 也許是回應(yīng)他的憤怒,敵人的氈營前樹起一排木桿,桿上纍纍掛滿了砍下的頭顱。 居桓王臉上失去血色,為慶典受到影響的煩心煙銷云散。他認(rèn)出最上面那顆頭顱。左固侯。 他面對的不是慶典延期,而是一個更大的危險。 *** ?。 。 。?/br> 當(dāng)天夜里,一名使者要求進(jìn)入城內(nèi)。居桓王同意了他的請求。那名使者個子不高,身材很瘦,長著一雙大大的耳朵,披著件破舊的羊皮,顱頂?shù)念^發(fā)都被剃去,身上散發(fā)著難聞的氣味。 行走在華麗的居桓王宮中,這位粗魯而野蠻的使者毫不掩飾他驚訝而貪婪的目光。 他在居桓王的座位前停下,傲慢地抱著肩,說:“青穹與蒼狼在上……” “什么是青穹和蒼狼?”她問。 小侍女想了一會兒,無奈地說:“我也不知道。他的口音很奇怪,好像從很遠(yuǎn)的地方來,許多我都聽不懂。” “后來呢?” “后來國王就生氣了,讓他滾出去?!?/br> “為什么生氣?他說了什么?” “王后當(dāng)時也在,聽到他說的話,就站起來離開了。國王臉色都變了,然后讓士兵把那個人的耳朵割下來?!?/br> “啊!”她驚呼了一聲。 就在這時,城外傳來一陣鼓響。 在宮內(nèi)她也聽過許多鼓聲,但從未聽到過戰(zhàn)鼓。那鼓聲就像兇狠的狼群,瘋狂地朝王宮撲來,要將一切撕得粉碎。 鼓聲一直持續(xù)到深夜,每個人都驚懼萬分。居桓人再一次驚恐地發(fā)現(xiàn),那些野蠻人不僅僅只有劣馬和骨箭,他們伐倒巨樹,用大車裝載,上面蒙著厚厚的牛皮擋隔箭矢,用來沖擊城門,同時用油布包裹箭支,點(diǎn)燃后射向高處木制的城樓。 這不是一支無知的野蠻部落,至少,他們知道如何攻擊一座城池。 *** ?。 。 。?/br> “青穹和蒼狼在上,”使者傲慢地說道:“尊貴的烏德勒汗和鐵什干英雄的兒子鐵由派我來。” “烏德勒汗?”居桓王皺起眉頭。昔日的天之驕子,縱橫北方的魁朔部落消失在草原深處之后,越來越多的游牧部族喜歡稱汗。這位烏德勒汗,他從未聽說過。 正當(dāng)居桓王要發(fā)怒的時候,坐在旁邊的王后輕聲道:“他在說青穹和蒼狼嗎?” 居桓王怔了一下,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使者粗魯?shù)哪抗饴湓谕鹾笊砩稀D莻€女人有著罕見的美貌,明凈的雙眸如寶石般璀璨,潔白的面頰散發(fā)著明月般的光澤。她高高坐在王座上,穿著華麗的宮裝,緋紅的裙裾拖在一塵不染的地上,宛如一朵盛開的鮮花。她神情端莊而又明艷照人,顯露出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氣質(zhì)——高貴的氣質(zhì)。 王后蹙起眉,使者的目光就像餓狼血紅的長舌,在自己臉上狠狠舔過。她厭惡地避開眼睛,同時感到一陣心悸。 居桓王盡量保持君主的風(fēng)度,沉聲問:“請向尊貴的烏德勒汗問好。你們突然出現(xiàn),襲擊我的軍隊(duì),究竟因?yàn)槭裁矗俊?/br> “烏德勒汗和英雄的鐵由命令你,交出金銀財寶、土地、人民和你所有的一切?!?/br> 使者的蠻橫使居桓王感到極大的羞辱,整個西陲,沒有任何人——包括天朝手握重權(quán)的西陲校尉——敢對他這樣說話。 “不知道禮節(jié)的野蠻人!滾出我的王宮!” 面對居桓王的怒火,使者不為所動,傲慢地說:“我已經(jīng)把烏德勒汗和英雄鐵由的命令帶到。地上的雞雛永遠(yuǎn)飛不過雄鷹,草叢里的羊羔最好不要與狼群作對。蒼狼的子孫對敵人絕不會仁慈?!?/br> “你在威脅我嗎?”居桓王大聲道。 王后眼中閃過一絲疑慮,伸手按住震怒的居桓王,“蒼狼的子孫?你們崇拜青穹與蒼狼?” 使者驕傲地回答:“蒼狼是我們的祖先,長生的青穹是我們的神靈。” 王后靜靜看著他,然后說道:“神龍?jiān)辍话偎氖昵埃斐呗反筌姳比氪竽?,與魁朔部戰(zhàn)於窟殺水。斬首十萬級。魁朔部十一王被殺,舉族請降,單于單騎北遁。那一役無論是蒼狼還是青穹都沒有庇佑他們的子孫。此后,蒼狼的子孫絕跡於草原,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br> 使者像被人扇了一記耳光,臉色漲紅,“蒼狼的子孫不會投降!” 王后說道:“本后出自天朝宛氏??邭⑺?,宛氏先祖為中軍主帥,戰(zhàn)后賞賜的奴隸中就有魁朔部王孫?!?/br> 使者眼中像要噴出火來,他指著王后憤怒地吼道:“你是騰格汗的女兒!你雖然有著月亮般的美貌,身上卻流著惡魔的血!英雄的鐵由會摘掉你的王冠,把你踩在腳下!” 王后站起身,一言不發(fā)地離開王座。 “無禮!”居桓王勃然大怒。 使者還在怒罵,“可憎的妖婆!蒼狼的英雄子孫會撕去你的衣服,像騎馬一樣騎在你光潔的身上,從白天一直騎到黑夜!當(dāng)蒼狼的子孫打敗你邪惡的父親,他會看到在氈房里被人唾棄的女兒?!?/br> “來人啊!”居桓王再也聽不下去,喚來衛(wèi)兵,命令道:“割掉他的耳朵,把他趕出城去!” *** ?。 。 。?/br> 木制的城樓滾滾冒起濃煙,然后傾頹下來,發(fā)出一聲巨響。外城城門已經(jīng)被敵人攻破,居桓王躲在宮城的城堞下,徒勞地命令士兵朝下放箭。 一支被打散的居桓騎兵試圖沖出城去,卻被的敵人阻擋回來。隔著濃煙,居桓王看到,一個戴著巨大黑鐵頭盔的騎手騎著棗紅馬,風(fēng)一樣沖進(jìn)人群,揮起長刀,將奔逃的居桓騎兵硬生生劈下馬來。殘斷的肢體從他刀下飛開,噴出一篷鮮血,接著他抬起頭,野獸般兇悍的目光朝宮城上看來。 居桓王腿一軟,跌坐在地上,良久他才感覺到,褲襠里濕漉漉一片。 黎明前,最后一道宮門被敵軍攻破,來不及退回內(nèi)宮的居桓王被敵軍生擄。 02 一道道殿門被重物砸開,雜亂的腳步聲伴著粗魯?shù)睾鸾性絹碓浇?/br> 遠(yuǎn)玉輕聲道:“母后——” 一只柔軟而冰涼的手掌掩住她的嘴,遠(yuǎn)玉發(fā)現(xiàn)母親——一向沉靜端莊的居桓王后正在發(fā)抖。 她們躲在后宮最深處的一座宮殿內(nèi),經(jīng)過一夜的戰(zhàn)亂,宮中的侍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