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頁(yè)
是梁倦生。 齊然眼里染上了一點(diǎn)散漫笑意,輕哼一聲,這不是沒撞上嗎? 他揚(yáng)了揚(yáng)眉,而且我之前也沒找梁律師要賠償啊。 梁倦生彎唇一笑,愈發(fā)顯得溫雅儒和,我的大衣不是被你拿走了? 齊然看了他一眼,理直氣壯,奇怪,難道那不是梁律師送給我的? 他說著,和梁倦生對(duì)視一眼,兩人都笑了起來。 梁倦生舉杯和他碰了下,好久不見。 齊然抿了口本來要送給齊琛的香檳,也沒有很久吧。 梁倦生被他的不按常理出牌惹笑了,好脾氣地?fù)u了搖頭,那我糾正一下,是二十四個(gè)秋。 齊然看他一眼,戲謔道:多少有點(diǎn)rou麻了,梁律師。 男人西裝筆挺,鼻梁上架著的那副金絲眼鏡顯得他斯文禁欲,梁倦生微微一笑,俯首到他耳邊,今晚要喝茶嗎? 齊然挑了下眉,似乎有些驚訝。 他側(cè)過頭,男人微涼的唇正好擦過他臉頰。 四目相對(duì),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不為人知的曖昧漸漸蔓延開。 齊然動(dòng)了動(dòng)唇,眼角忽然瞥到點(diǎn)什么,神色微愕地試圖把梁倦生拉開,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玻璃杯砰地一聲砸在男人背上。 碎裂的聲音緊接著響起。 梁倦生皺了下眉,就被齊然拉到了身側(cè)。 你沒事吧? 梁倦生搖了搖頭,同齊然一道朝來人看了過去。 少年穿著淺色西裝,眉眼精致如畫,漂亮的臉很有欺騙性,就像個(gè)天真無邪的小王子,連蓬勃扭曲的怒意都沒有半分減損他的好看,反而更顯生動(dòng)。 他從深色窗簾遮擋的陽(yáng)臺(tái)走出來,滿臉憤恨,似乎砸了個(gè)玻璃杯還不夠,不要臉! 齊然眼眸微凝。 誰知他以為又開始找抽的容郁卻沖上去朝著梁倦生的臉就是一拳,你憑什么勾引他? 少年人攻勢(shì)兇猛,梁倦生卻不徐不緩地抓住了他的拳頭,側(cè)眼看向齊然。 齊然眼睫微垂一下,心想成熟的男人就是看得透徹些,知道尋根溯源,但還是出聲制止道:容郁。 容郁充耳不聞,一只手被桎梏也不急,又換了另一只手攥著拳頭狠狠打向男人的小腹。 但這次齊然抓住了他。 少年愣了一下,眼眶忽然就紅了,他那雙漂亮的眼睛滿是委屈不解,控訴地瞪著他,你竟然護(hù)著他!他有什么好? 道歉。齊然冷冰冰地說。 容郁一頓,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齊然冷冷地重復(fù)了一遍。 我憑什么要道歉?少年通紅的眼睛里掉下淚來,卻梗著脖子冷笑一聲,滿是不屑,他配嗎? 齊然皺起眉,你不要胡攪蠻纏。 我胡攪蠻纏?容郁憤怒地瞪著他,可是那雙總是傲慢的漂亮眼睛里卻全是痛苦和委屈,他用手背胡亂擦掉了滿臉的淚珠,齊然,我恨死你了! 把他變成這副奇怪的樣子,又一甩手,好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和別人卿卿我我,半點(diǎn)也不在乎他,不理他,現(xiàn)在還要逼著他給他的情人道歉。 憑什么啊? 模模糊糊的痛恨和嫉妒讓他下意識(shí)避開了罪魁禍?zhǔn)椎凝R然,憎惡地看著梁倦生,都怪他,都怪這個(gè)人勾引齊然容郁咬住唇,恨不得劃花了眼前這個(gè)老男人的臉。 但齊然卻沒耐心和他糾纏下去了。 他也沒管梁倦生還在一旁,一把扯開容郁,迎面抽了他一記耳光。 容郁,你忘了你之前想對(duì)我做什么了嗎?齊然冷漠地看著他,那雙總是含情帶笑的桃花眼一片漠然,換一個(gè)人,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不能好端端地站在這里了。所以不要擺出一副我對(duì)不起你的樣子,技不如人,你活該,懂嗎? 少年怔怔地捂著臉看著他。 齊然沒看他,也沒看梁倦生,邁步繞開他們往外面走了。 梁倦生深深看了容郁一眼,什么也沒說,抬步追上了齊然,齊少。 齊然微微一頓,腳步卻沒有停,梁倦生只好加快步伐走到他的前面將人攔了下來。 齊然抱著手臂,被容郁攪和了一通讓他的心情不太好,連帶著對(duì)梁倦生也沒什么耐心,更不想解釋什么,如果你想問我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那就不必問了。 我不是想說這個(gè)。梁倦生溫聲說。 齊然蹙了蹙眉,又道:他是容家和郁家唯一的兒子,梁律師如果要找他麻煩,歡迎去找這兩家。 我也不是想說這個(gè)。 齊然瞪了他一眼,不想和他再你猜我猜下去了,那你想干什么? 梁倦生聽得笑了,他溫柔地握住他的手腕,往下?lián)衢_他的手掌。 那一巴掌把容郁的臉抽紅了,齊然的掌心也是一片通紅,梁倦生用微涼的手指輕輕碰了一下,從一旁的高腳桌上取了一塊冰塊,拿手帕包起來,在他的掌心滾了兩圈。 柔和而溫暖的光線落在他的身上,那副金絲眼鏡愈發(fā)襯得他面如冠玉,齊然看得心緒忽然復(fù)雜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