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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這口氣明顯是松的太早了。 等到一吃完飯,他就看到費執(zhí)延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眼神重新恢復了之前的冷冽。 費洛,你跟我上來。 費執(zhí)延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的和這個兒子交流一下,于是率先抬腿上了樓。 費洛抿著唇,小手攥緊衣角,微微有些不安的跟在了費執(zhí)延的身后。 糯糯看看哥哥,又看看爸爸,也邁著小腿跟在了后面。 有了糯糯的加入,三個人就像是小學生排隊一樣,從高到低、整整齊齊的邁步往樓上走。 收拾完的廚師從餐廳出來,看到三個人整齊的步調(diào),心里還感嘆費先生一家的感情可真好。 書房里。 費執(zhí)延坐在真皮椅上,將自己的眼鏡一把摘掉,行為難得的有些粗魯,眼神如同壓抑的火山,只差爆發(fā)了。 費洛,你說說為什么下午沒有去上學? 費執(zhí)延的聲音是一貫的清冷,在這種逐漸炎熱的天氣中,聽得人心頭都是一凜。 費洛垂著小腦袋,不安的拽著衣擺,躊躇了好半晌,才小聲的開口: 對不起父親,我睡過頭了。 費執(zhí)延聽了費洛的理由,喉嚨中溢出一聲冷哼,指節(jié)敲了敲桌面,聲音愈發(fā)冷漠: 你如今不止會逃課,還學會撒謊了?找理由都不知道找個好點的! 他承認自己對這個兒子的關注有些少,但他一直以為費洛足夠乖巧聽話,但現(xiàn)在看來,也是夠鬧心的。 費洛本就是個悶性子,此刻更是害怕的垂著頭,不敢再多說話。 費執(zhí)延還想開口說什么,但眸光一瞥,看到他頭頂晃悠著的小揪揪,剛提起來的氣,一下子就又散了。 按住額頭,費執(zhí)暔渢延闔著眸子冷靜了一會兒,才繼續(xù)道:你現(xiàn)在還小,上學是你必須做的事情,不然長大能去干什么? 費洛聽到父親沒再那么冷硬的語氣,懸著的心倒是微微放下了一些,想了一會兒才回答: 我長大了想和弟弟一起去流浪。 這是費洛之前就計劃過的事情,只不過一直都是想想,從來沒有行動過。 當然,費執(zhí)延也不可能給他行動的機會。 聽了費洛的話,費執(zhí)延感覺自己的血壓在這一刻,猛地竄高了一大截,腦子都被氣得有片刻糊涂。 流浪,你還真敢說。 費執(zhí)延情緒有些不穩(wěn),大概比當初費荊說要去闖蕩娛樂圈的時候還要頭疼些。 他以為自己二兒子是最能作死的,但現(xiàn)在一看,這三個還真是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費執(zhí)延閉了閉眼,抬眸瞥到門口那個探出的小腦袋,胸口更是發(fā)堵。 看什么呢,還不進來。 門口的小腦袋嗖的一下就縮了回去,后知后覺的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又只好再次緩緩伸了出來。 爸爸? 糯糯看到費執(zhí)延不怎么好看的臉色,眨巴了一下自己的大眼睛,背著小手心里發(fā)虛的走了進來。 爸爸抱呀 磨蹭著走到費執(zhí)延身前,糯糯張開自己的小胳膊,試圖萌混過關。 別撒嬌,是不是你纏著你三哥不讓他去上學的? 費執(zhí)延發(fā)現(xiàn)自己對糯糯是真的氣不起來,尤其是小家伙歪纏著自己的時候,心中的冷意就瞬間散個干凈。 但今天這事情很嚴重,費執(zhí)延有心給他一個教訓,就板著臉,眼神都沒落在他的身上。 糯糯的小胳膊伸了好一會兒,都有些發(fā)酸了都沒等到抱抱,察覺到爸爸是真的生氣了,糯糯慌了起來,眼淚也開始逐漸蓄滿了眼眶。 爸爸抱。 糯糯不死心的摟住爸爸的腿,浸著淚水的瞳孔好似閃著光的黑曜石,眼巴巴的瞅著他。 費執(zhí)延卻只是撇開頭,朝還想為弟弟辯解的費洛說道: 這是第一次,我給你一次機會,你寫一千字檢討書交上來,明天早上去學校和老師道歉。 為了費洛的事情,他的班主任還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費執(zhí)延覺得有必要讓費洛知道他做錯了什么。 費洛點頭,臨走前還擔憂的看了眼含著淚的糯糯,張了張嘴還是說道: 父親,您別生氣了,是我自己不想上學的,和弟弟沒關系。 費執(zhí)延一眼就能看透費洛的想法,閉眼擺了下手,讓他先出去。 費洛走出門,就看到自己二哥捧著杯花茶,倚著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小費洛你厲害呀,我上學那會兒可都不敢逃課,父親居然沒關你小黑屋,可真是太偏心了。 家里就費荊因為作死進過一回小黑屋,費洛和費寒一向都聽父親的話,也就是糯糯來了將費洛直接帶跑偏,不然費洛怕是永遠都會是那副沉悶木訥的樣子。 彎腰摸了摸弟弟毛茸茸的小卷毛,費荊心情很好的說道:要是不會寫檢討就來找哥哥哦,我免費為你提供幫助。 費洛本就黑沉的眼睛此時更是嚇人,他撥開費荊的手:你那是寫得多,所以才經(jīng)驗豐富。 費荊動作一僵,心里暗罵了一聲:小費洛你可真是越來越壞了,都敢諷刺你哥哥了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