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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咄咄逼人,quot;現(xiàn)在讓我們來談談正事,謝依,要和你說話可真不容易。我愛你,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你沒把握弄清楚我的話是真是假,索性完全不接受,以免上當受騙,是不是?quot; quot;我給你一個解決辦法,聽著,謝依,我有金鏈,你不是也有毒藥嗎?給我喝吧,一個月一次解藥,蘭洛克的偉大發(fā)明,我們互相捏著,根本沒有風險。quot; 謝依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然而這時,他發(fā)熱的大腦又被一陣冰涼洗滌。 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呢?和人建立關系是有風險的,你付出的感情,會變成對方手里的刀,可以隨時刺傷你,幻想才是最安全,也最美的! 是的,安全。 于是,他用無比冷漠的口吻回應道:quot;辦法很好,但我要的不是你,是蘭洛克。quot; quot;蘭洛克!quot; quot;謝依,我真的很不愿意說出來,但我知道你膽小,你怕?lián)稽c風險,就索性把愛全給一個死人,死人不會拒絕你,死人不會背叛你,是不是?你不愛蘭洛克,你愛我,我能看出來。quot; quot;讓他活吧,把個該死的帝國還給他,我跟著你一起去你的巫師塔,如你所想,我是個陰謀家,野心家,我善于裝模作樣,我殘忍,我冷酷,我不是能讓人放心去愛的人,起碼比不上死人那么可靠,但現(xiàn)在我把我的心給你,你要不要?quot; 他仰起頭,藍色的瞳孔映著謝依的樣子,決絕地問:quot;你要不要?謝依,你敢不敢要?quot; 要不要?敢不敢要? 這一刻,謝依的所有顧慮全都消失了,他忘記了一切,忘記了安全和危險,忘記了欺騙和后悔,盡管大腦再冰冷,理智再叫囂,也無法阻擋他。 即便終將消失,即便這是欺騙,但這一刻是美的。 他曾是個被累累創(chuàng)傷磨得膽小冷漠的成年人,信奉明哲保身,但現(xiàn)在,他莫名其妙地擁有了無與倫比的勇氣。 就算這是個騙局,他也認了。 于是,他啞著聲回答:quot;給我吧。quot; 塞希圖斯解開了謝依手上的金鏈,遠遠地將它扔到一邊,他永遠懂得把握時機,quot;那蘭洛克呢?quot; quot;我告訴你吧,我是個卑劣的人,我移情別戀了,所以,誰管他呢!quot; quot;把治愈藥水喝了。quot; 謝依不愿繼續(xù)看塞希圖斯流血。 quot;當然!quot; 塞希圖斯熱切地應和了謝依的要求,他的血止住了,不過他不在乎,quot;你還留著點毒藥,是吧?我現(xiàn)在quot; quot;不會有什么毒藥。quot; 謝依垂下眼睛,quot;傻瓜才會讓自己的戀人喝毒藥,我自己的選擇,我自己擔風險。quot; 塞希圖斯不可置信地望著謝依,然后他笑了,拋卻了一切陰謀,一切目的,真切地微笑了。 他從未要求謝依為他改變。 隱隱約約地,他們想起了這是一場夢,即將醒來。 與此同時,大地狂怒地開裂了,房屋搖晃,天空傾頹,一切歸于空白,又沉于黑暗,謝依和塞希圖斯再一次墜入無盡的虛空中。 在下落的過程中,他們看見了一顆金色的東西,散發(fā)著扭曲的光芒。 但那光景一閃而逝,原先束縛他們身體的沉重鎖鏈不知何時已經(jīng)徹底斷裂,再也不能將他們往更深處扯去。 身體開始變得輕盈,透明的靈魂往白晝奔去,回到了他們的軀體內(nèi)。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屋子,謝依睜開眼睛,轉頭往塞希圖斯的方向看過去,對方和他動作一致,他們對視了一小會,盡管明知自己受到了危險的攻擊,但仍是忍不住笑了。 半晌,塞希圖斯饒有興致地開口:嗯哥哥? 謝依想起自己說過的話,臉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 我們現(xiàn)在應該想一下該怎么辦。他義正言辭地說:首先,第一步應該是起床。 第125章 無論如何,我也要殺了祂 輕松是暫時的, 盡管夢中的經(jīng)歷并沒有対他們造成多大的傷害,但那是因為他們足夠幸運,但假如再來幾次, 誰都不知道會不會發(fā)生什么意外。 塞希圖斯和謝依在書房面対面的坐下,花了一天的時間討論該如何應対接下來的事件。 顯而易見, 已經(jīng)基本喪失力量的天空女神不會有這么大的能量為他們編織出這種夢境陷阱。這不僅和祂現(xiàn)在的境況不符,也和祂的職能不符。 天空女神不是司掌夢境的神明, 祂無法編織夢境。 但這也不可能是巫師的手筆。假如真的有巫師能夠做到這一點,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謝依和塞希圖斯交換了彼此掌握的信息, 很清楚昨晚那場夢境是為了讓他們死亡, 至少有這個意圖。而一個能夠繞過謝依感知,布置下如此龐大夢境的巫師完全可以直接殺死他們。 謝依剛剛醒來的時候, 還能夠從空氣中察覺到即將消散的神明之力。所以可以毫不猶豫的認定這是神明的手筆。 或許是天空女神做了什么。 謝依看向塞希圖斯:祂可能用某種辦法得到了至高之神的力量。 他們都知道根本就沒有什么至高之神,那不過是他們捏造出來的傀儡, 但它得到的信仰之力是真實的?;蛟S天空女神利用某種辦法得到了至高之神的力量, 從而用來攻擊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