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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依問:為什么? 誰知道呢,國王就是不喜歡。老師合上手冊,掏出絲帕擦了擦額角的汗。 謝依從他顫抖的手看出來,他的老師正在害怕。 為什么會害怕呢?除了塞希圖斯的威脅還能有什么? 一句我不反對你研究這個立刻讓謝依反應(yīng)過來,塞希圖斯已經(jīng)在他身邊布下了一個局。 他故作不知,又找上了供需官。 我這里剛好有一套玻璃儀器,也沒有什么用,就給你吧。供需官的慷慨更是怪異,已經(jīng)是在明晃晃地告訴謝依其中有詐了。 但他現(xiàn)在是異界來客,理應(yīng)什么也感覺不到。 所以他毫無所覺的接過了供需官給他的玻璃儀器。 臨走前,謝依還能感覺到供需官的掙扎:國王陛下非常不喜歡巫術(shù),他厭惡和巫師有關(guān)的一切,您最好還是放棄吧。 謝依敷衍地點點頭。 放棄是不可能放棄的。 我還指望著它們讓我逃走呢。 接下來,在塞希圖斯暗地里的大開綠燈下,謝依的一切都很順利。 他要來了幾份材料制作魔法藥劑,不出所料,全部失敗。 謝依本來還打算私藏一份制作好運藥劑的材料,等恢復(fù)巫力之后給自己制作一瓶,增加他離開的成功率。 不過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他拿到多少份藥材,塞希圖斯肯定心中有數(shù),私藏一份是有風(fēng)險的。 過了一段時間,謝依裝出一副因為多次失敗而萎靡不振的模樣,消停了一段時間。 他深知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塞希圖斯看在眼里,表演的格外賣力。 消沉一段時間之后,謝依似乎又重新振作起來,他沒有隱瞞自己的打算,大大方方地對供需官要來了油和許多植物。 我決定放棄制作魔法藥劑了。 謝依有些頹喪地說:我想我真的沒有魔法天賦。 供需官問:那你要油和那些植物干什么呢? 我要做一種新的東西,現(xiàn)在還不確定能不能做出來。謝依毫無隱瞞:如果我做出來了,我會送給你們一份。 供需官雖然并不期待,但也向謝依道了謝。 兩天過后,謝依拿到了他想要的油和植物。 異世界沒有食用油,這里的油都是宗教用品,非常昂貴,只有在一種叫做涂油禮的宗教儀式上才能使用油,既稀少又昂貴。 謝依把油拿到手之后,想過要不然就用油試試看能不能把鎖鏈取下來。 這個想法讓他很心動,因為如果能成功,他很快就能恢復(fù)自由。 然而謝依還是壓抑住了自己內(nèi)心的渴望。 他現(xiàn)在都還記得塞希圖斯是怎么在他過來的一瞬間就認出他的,塞希圖斯簡直敏銳地可怕。 這個世界的油作為宗教用品,里面添加了很多昂貴的香料,隔著很遠都能聞到味道,假如他決定用油把鎖鏈取下來,那么他一定得把油滿滿地涂在鎖鏈上,手腕上也要涂上厚厚一層。 油可以用熱水沖干凈,但那香味卻一時半會根本沖不掉,熱水反而會讓香味更加明顯。 到時候塞希圖斯過來一聞,發(fā)現(xiàn)香料的源頭在他的手腕上,會不會發(fā)現(xiàn)異樣? 鑒于復(fù)制術(shù)這種巫術(shù)在這個世界還沒有出現(xiàn),塞希圖斯很可能只會猜到謝依試圖把手上的鎖鏈摘下來,但是失敗了。 可是萬一塞希圖斯想到了其他的呢? 在面對一個擁有讀檔技能的命運之子,謝依覺得他再謹慎也不為過。 假如換做是剛來這個世界不久的他,他肯定敢賭一賭。 但是現(xiàn)在,他對塞希圖斯的主角光環(huán)ptsd了都。 還是謹慎點吧,謹慎點好。 盡管中間出了點小差錯,謝依還是順利地把手工皂弄出來了。 他沒有瞞著任何人,就那么光明正大地弄。 越是坦蕩,被塞希圖斯懷疑的可能性就越小。 成品出來之后,他第一時間就嘗試把手上的鎖鏈弄下來,鎖鏈還是有點緊,硬生生拿出來的時候有一種撕裂般的疼痛感,但確實是拿下來了! 重新感覺到身體里的巫術(shù)順暢流動的謝依簡直如獲新生。 確定計劃可行之后,謝依重新把鎖鏈戴了回去。 然后他就開始大肆送禮。 給供需官一家送,給老師送,只要他認識的人他都送了一份。 給你這個。 和塞希圖斯共進晚餐時,謝依推了一個盒子過去,盒子里放的是做出來的手工皂,最上面還壓了一張羊皮紙。 這是什么?塞希圖斯拿起羊皮紙詢問。 配方。謝依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能離開,語氣都情不自禁地溫和很多:肥皂用來洗手會很干凈,我把配方寫給你,算是對你的報答。 塞希圖斯不置可否,我聽說你這段時間在研究制作魔法藥劑? 謝依大大方方承認:沒錯,不過我沒有成功過,看來不管在原來的世界還是在這里,我都沒有魔法天賦。 沒關(guān)系。塞希圖斯溫聲安慰:當(dāng)個普通人也不是那么差,我也沒有魔法天賦。 謝依覺得自己已經(jīng)足夠謹慎了,要是他都做到這種程度,還被塞希圖斯發(fā)現(xiàn)的話,他無話可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