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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信誓旦旦地說到時候會派兵增援,可離善樸已經(jīng)對他失去了信心,不敢輕信他的話。 王文丙的千金如今做了梁王的側(cè)妃,也斷不會再出兵相助了。 離善樸思來想去,眼下最可信、最真心幫他的只有唐玉山一人。 可相識這大半年來,唐玉山已經(jīng)為他付出夠多了,況且這次不比以往,難保不會連累到唐玉山和從棲山莊,叫他怎么忍心再去求他? 若是不去求他幫忙,馬本初萬一攻陷了萼州城,城中百姓難有活路。 離善樸閉著眼睛,疲憊地靠向椅背,搖曳的燭光映在他蒼白的臉上,顯出幾分柔和易碎的美感。 他緊繃的神經(jīng)在糾結(jié)間被來回拉扯。 直到天明,他起身回府更衣梳洗后,騎馬向從棲山奔去。 第78章 信報 占五聽巡山的弟兄說離善樸來了,笑著出門相迎,卻見他面色蒼白眼圈發(fā)黑,比定親那日憔悴了不少。 占五不好問他緣由,以為他是來找唐棣的,躬身請他進門,卻聽他問道:“唐伯伯在嗎?” 唐玉山正歪在浩風堂中與幾個弟兄議事,瞥見離善樸站在門外,揮手讓眾兄弟出去,叫他進來。 “唐伯伯”,離善樸進門喚道。 唐玉山見他氣色不好,忙坐正了身子招手叫他上前來,扒開他的衣襟看過傷處才松了口氣。 他看得出離善樸欲言又止,命占五遣走浩風堂周圍所有人,隨手拉他在梨花椅上坐下,不耐煩道:“有啥事就說,別磨磨唧唧的!” 言辭間雖急躁了些,聲音卻是柔和的。 離善樸把梁王派離川海帶兵攻打西三州的詔令和萼州城內(nèi)駐軍不足的事向唐玉山和盤托出,唐玉山登時氣的虎目圓睜,一拳重重地捶在梨花椅上。 擔心機密被人聽了去,強忍著壓低了聲音。 “什么狗屁涼王!放著武州不打,去打什么西三州,防你們爺倆跟防賊似的,心眼比他媽針鼻都不如!” 離善樸頷首道,“伯伯,梁王信中說一旦馬本初來犯,會立即從江州調(diào)兵增援,晚輩擔心到時候出了岔子,也信不過陸逢時……” “小子你放心,姓馬的要是敢打來,老子帶著整座山上的弟兄殺下山去,拼了這條命也幫你滅了他!” 唐玉山看著離善樸發(fā)黑的眼圈,心里不忍,手臂環(huán)在他背后將他摟在懷里,避開傷處在他背上拍了拍。 “小子,你爹不在,你跟丫頭的婚事有我和她娘替你籌備著,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自己當心著點,聽見沒?” 離善樸喉嚨像是哽住了一般,半晌說不出話來,像個孩子一樣靠在唐玉山肩上點了點頭。 唐棣昨夜與章蘭茵徹夜長談,早起送她離開后又回房睡起了回籠覺,不知道幾時才能醒。 離善樸起身要回府去,唐玉山便不留他,親自送他到石階口處。 離善樸俯身拜別,輕聲道:“唐伯伯,萼州的事還請不要讓棣兒知道,免得她擔心?!?/br> 唐玉山一口答應,看著他帶著侍衛(wèi)下山去。 接連半個月,唐玉山終日早出晚歸,不是親臨校場看弟兄們cao練,就是下山去聯(lián)絡附近山頭的老友,極少有閑暇待在從棲山莊,忙碌的程度遠勝過上次協(xié)助離善樸對付馬本初的時候。 唐棣問他在忙些什么,唐玉山只說沒事,讓她放心。 唐棣不由得起疑,這些天離善樸一直沒有來看過她,她原想下山去找他,又見楊君蘭心情不佳,想在家多陪陪她。 這日終于趁著楊君蘭召集錢莊的掌柜們上山議事的空檔,備了些禮物,帶著唐武奔去離府。 門仆客氣地迎唐棣和唐武進門,離府還是跟以前一樣冷清,院子里空蕩蕩的,只有長滿新葉的梧桐樹孤零零地立著。 泓澄迎面趕來躬身一禮,帶著唐棣向書房走去。 唐武自從見了離川海后更害怕到離府來,不敢與泓澄玩鬧,小心地跟在后頭,乖乖地躲進耳房去了。 書房內(nèi)空無一人,唐棣把禮盒在放小幾上,看了眼墻上的蘭花圖,繞過書案坐在離善樸的椅子上。 書案邊放著一張卷著的羊皮地圖,她展開來,仔細尋找著萼州的位置。 書房的門被推開,離善樸一身蓮青色的袍子,腰間系著一條同色的腰帶,略顯疲憊的眼中蕩著笑意。 “棣兒”,他輕喚著她,走到她身邊坐下。 瞥見一旁小幾上的錦盒,頓了一瞬道:“我爹出門去了?!?/br> 進門時,門仆看見她手里拎著禮盒,仍像以前一樣不通報就請她進來,唐棣便已經(jīng)猜到離川海不在家。 “離伯伯領(lǐng)兵出征了?” “……嗯?!?/br> 離善樸沒有再隱瞞,與她說起軍中的事。 馬本初不久前才經(jīng)歷過慘敗,他又不知道萼州城內(nèi)空虛,斷不敢輕易反撲回來,離善樸和爹爹提早防備些的確有必要,不過應該沒事的。 唐棣安適如常,拆開禮盒,取出玉蘭花餅與離善樸一起吃著。 “萬一馬本初攻來,最近的援兵在哪里?” 唐棣邊吃邊玩,在玉蘭花餅的外圈咬下一個個半圓形的缺口。 “在江州,陸逢時手下有三萬萼州軍?!?/br> 離善樸這些天來每日召集心腹將領(lǐng)議事,城中的防御加強了不少,又有唐玉山相助,心里繃著的弦漸漸放松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