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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 春喜已然將東西放進(jìn)了盒子,交給了一旁的靖安衛(wèi),低頭等在外面。 待到那墨色靴子踏著月色沉沉從膳房里走出時,她便跪了下去。 “怎么了?”俞寒洲被人攔住去路,垂眸看著靖安衛(wèi)呈上來的盒子。 “大人,這是世子命奴婢送來的東西?!?/br> “哦?他送的?”俞寒洲挑了挑眉,伸手將最頂上巴掌大的紫檀木盒子拿過來,緩緩打開。 卻不想,禮物沒見著,倒是看見里頭躺著一塊熟悉得過分的血玉。 一時間,男人眉眼間的些許愉悅盡皆收斂。 他默不作聲地將血玉攥到掌心摩挲了兩下,又接著開了底下另外兩個盒子。 果不其然,一個裝著折扇,一個裝著麒麟鎮(zhèn)紙。 俞寒洲忽然微微勾了勾唇,眸色晦暗不明。 他垂眸看著春喜,慢聲問:“不是晌午才說喜歡這折扇鎮(zhèn)紙?” 春喜頭上冷汗簌簌而下,迫于男人威勢,身子禁不住伏低,搖了搖頭,只求情道: “大人息怒,世子年少,許是玩累了又覺得這物品貴重,容易損壞,便還給俞相,沒有旁的意思。” “是么?”俞寒洲握著血玉,問,“他可有請我過去?” 春喜搖頭:“世子看著疲累,今日確實(shí)睡得少了,這會兒應(yīng)是要休息了?!?/br> “你以為,本相會信你一面之詞?” “救命的東西都拿來還我,你跟我說,他是玩累了?是少年心性?” 俞寒洲面上徹底沒了表情,將那黑金烏木折扇收回掌中,腰間掛著的新折扇則一把扯下甩回盒子里。 “送回書房?!?/br> 丟下這句話后,男人便越過跪在一旁的春喜,頭也不回地運(yùn)起輕功,疾步往主臥掠去。 那背影看著,卻是前所未有的倉促。 —— 主臥中,盈盈燭火搖曳。 馥橙此時沒了血玉的庇護(hù),不僅渾身發(fā)冷,深陷心絞痛的折磨,連手指上的骨頭都一抽一抽地疼。 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疼」這一種感覺。 不過他之前也疼了許久,這會兒不過是重溫一遍罷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馥橙努力嘗試說服自己。 只是暗示著暗示著,那眼淚就控制不住地滾出眼眶,一顆接著一顆。 全是疼出來的。 第一世的時候,因?yàn)橛昧诵滦退幱懈弊饔?,他也?jīng)常如此,不過是生理性的淚水,不受控制,倒也不覺得如何難為情。 只是整個人疼得不想動,便怔怔地坐著,像個木偶娃娃一樣啪嗒啪嗒往下落淚,好半天才勉強(qiáng)攢了點(diǎn)力氣,揪了帕子自己擦掉,然后繼續(xù)發(fā)呆。 當(dāng)然他覺得自己這會兒待遇沒以前好,那時候,即便是極為嚴(yán)肅的父親,都懂得主動給他擦眼淚,也從來不會因此而覺得他不夠男子漢。 一般人疼到極致會發(fā)瘋,會歇斯底里地喊叫,馥橙卻從來不這樣。 醫(yī)生以前說,他的表現(xiàn)更像幼童,疼到極致反而很安靜,幼童是不會說話沒辦法表達(dá),他是不想表達(dá)。 因?yàn)榧幢汩_口說話,除了告訴父親母親,自己「疼」之外,也無濟(jì)于事,形容不了萬分之一的痛楚。 而如今也不會有母親過來擁抱他,不會有父親給醫(yī)生施壓給他打針減輕他的痛苦,即便那會讓他的生命變得更加短暫。 馥橙安靜地合了眼,氣息微弱。 身上的褻衣再次被冷汗浸透,粘在身上極為難受,冷意徹骨。 他卻沒有動,漂亮的眉眼一點(diǎn)表情都沒有,平和得像是睡著了。 他覺得這樣能騙過春喜,起碼別把俞寒洲叫回來。 因?yàn)橐怯岷迊砹?,為了不疼到發(fā)瘋,馥橙還真有可能瞬間屈服選擇投入對方的懷抱,那一切就都完了。 馥橙輕輕吸了口氣,默不作聲地拖了條帕子擦掉眼淚,當(dāng)做無事發(fā)生。 他得做條堅(jiān)強(qiáng)的小被子,不就是沒人幫忙擦眼淚,沒什么大不了的。 這樣生理性的淚水,他流過一籮筐,再來一籮筐也不打緊。 只是他忘記了一件事,這個世界是有習(xí)武之人的。 對于練武之人而言,他們不想讓你知道他們來了,那你就一定發(fā)現(xiàn)不了。 馥橙不過剛剛擦完第二次,正疼得雙眸微合,有些失神地看著墻角朦朦朧朧的落地鐘時,耳畔便拂來一道灼熱的氣息,夾帶著成年男子低沉的嗓音,有些親昵地鉆進(jìn)耳中,燙得他整個人暈暈的。 “寧可自己躲起來受累,也不愿同本相尋求庇護(hù)?” —— 曖昧的氣息拂過耳畔,又不容拒絕地鉆入耳中,帶來一陣酥酥麻麻的癢。 這陣帶著暖意的癢,逼得榻上的少年單薄的脊背止不住地輕顫,纖長的手指也無力地抓住了蓋著的錦被,看著荏弱至極。 馥橙幾乎有些迷糊了,往日澄明的雙眸此刻含著一層薄薄的水霧,視野中一片朦朦朧朧的光影迷離,甚至什么都看不清。 他疼得意識模糊,卻被身旁那股溫暖的氣息所引誘,仰起的纖長脖頸瓷白而細(xì)膩,美得仿佛被迫獻(xiàn)祭的天鵝。 可他根本沒有力氣去求助,連動一下手指都不能。 guntang的熱淚疼得又撲簌簌往下落,只是這回不再需要他自己努力拿著帕子去擦拭。 相反,第一顆淚珠不過稍稍滾落下來,便落入了另一只手掌,融入了男人guntang的掌心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