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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孩子們抱起來, 所有人分散開,貼著墻壁。小海膽踩著水來到了溫九一身邊。水已經(jīng)攀到了雄蟲的腰部, 小海膽解開繩索。他將溫九一拉到背上,誰的精神力被寄生體吃過? 雄蟲是寄生體的糧食。 對于低級的寄生體而言,一整個雄蟲美味卻容易撐。它們怪異卻并非頓頓要吃得滿嘴流油, 大多數(shù)士兵級以下寄生體可以通過攝入帶有精神力的活得滋潤。 需要定期食用雄蟲精神力, 反而是有望進階成高階的寄生體。 嘗試聯(lián)系一下,不管有沒有反饋, 積極聯(lián)系。小海膽將溫九一固定在自己背上,做好最壞的打算。 奢靡的生活不曾降臨在這艘船上, 艱苦歲月逼迫雄蟲也不得不學會保護自己。甲板上的血水越來越粘稠,所有雄蟲和幼崽臉上都噴薄厚厚的血霧。幾個成年雄蟲找到了鋼管,他們找到支點, 用力撬開甲板。 洶涌的海水混合血絲填滿了整個空間。他們最先抓住的是黏糊的手,接著踩著冰涼的尸體一個接著一個爬上來。巨大水幕下的甲板鋪滿了尸體, 所有幸存者沒有時間將他們一一翻過來辨認誰是孩子的雌父。 大量水汽構成的煙霧, 朦朧,飄忽。寒風把充滿腥氣、潮濕和甜膩的血液味道卷入所有人的鼻腔內(nèi)。 班納!向小海膽問燈的雄蟲尖叫道:班納! 他沖入水幕, 身邊的同伴連一片衣角都捕捉不到。白茫茫的太陽照在那位莽撞雄蟲身上, 像春日的雪人一樣將他融化。 黑色的火焰突兀燃燒。 船舷上一盞接著一盞亮起。溫九一的睫毛微微顫抖, 像是被海風撥弄錯了。所有雄蟲驚恐地聚集在小海膽身邊, 他們的年齡不是資歷,更不是勇氣。 小海膽。一只手從水霧中探出。如果小海膽聽過音樂,他會聯(lián)想到小提琴。把他給我。 黑色的火焰包圍著手指,危險的蟲紋一閃而過,半邊熟悉卻扭曲的臉暴露出來。 班納,一個低級寄生體。 他半邊淌下眼淚,耷拉眉毛;半邊露出微笑,眉飛色舞,辛苦你了。阿列克委托我來照顧他的雄蟲。隨著踩水聲越來越響,雄蟲們紛紛把孩子和蟲蛋放在最中間。 如果是壞寄生體,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雄蟲只能祈禱對方吃飽喝足后,不會傷害幼崽和蟲蛋。 你不是班納。小海膽鎮(zhèn)定的說道:雖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遠程cao縱班納。但再不走,你就完蛋了。 未成年兇悍得和兔子一樣,水大人不會放過你的! 黑色火焰蛇一樣吐著芯子,他們忽得咬住幾個雄蟲的手臂,纏繞住小海膽的咽喉。冰冷的火焰很快燙傷肌膚,所有雄蟲無法抵抗地發(fā)抖,不少人淚流滿面,張大嘴任由星火迸射得到處都是。 水大人?哦,你是指不存者閣下分體吧。班納整張臉皺成褶子,有一雙手把他朝前方拔尖,又囫圇塞回去,我當然不希望和他發(fā)生沖突。 不然,他早就殺過來強行帶走溫九一。 而非現(xiàn)在磨磨唧唧,找到自己支脈的寄生體,遠程搶奪他軀體的控制權。遙遠的星海中,十七冷笑著掐斷「班納」寄生體的意識,將他擠兌到軀體的角落中。 把你背上的雄蟲給我。我馬上離開。十七補充道:我不會再傷害船上任何一個人。 雄蟲們面面相覷。平日里這類大型決策與他們關系頗少,雌蟲和寄生體們往往自己決定了。他們紛紛把目光投向船上唯一具有權利的雄蟲。 你本該離開。小海膽直視著班納,把別人的左手還回來。 寄生體班納勾勾拇指,在他的身邊無數(shù)黑色火焰蒸發(fā)水汽,霧氣使得水大人的浪潮無法驅逐他。 這已經(jīng)是卡利大人的收藏品了。寄生體班納嘴角高高勾起,兩塊笑肌和石頭一樣硬。小朋友。我把東西拿回去才是物歸原主。 黑色熱風削向小海膽的腦袋。黑色火焰與地面的血水混合,紅黑色的霧氣從上至下炸成一團花。原本屬于雄蟲的左手精準無比抓住自己原主的頭發(fā),一種劇烈但無聲的生物反應從它的皮膚上涌現(xiàn)出。 它已經(jīng)不是雄蟲的一部分了。 小海膽的臉上滾落一顆血珠,眼前對自己微笑的「班納」。 你的精神力不低。班納深吸一口氣,伸出舌頭那顆血珠。他的手和他本人分別是兩個玩意兒,跟我走吧。 小海膽一直在等待這句話。 他好奇過一個礦工世家的雄蟲怎么會淪落到大海上,在追逐答案的過程中,他曾趴在船舷上奢求看見所謂的「大陸」,曾無數(shù)個夜晚坐在甲板上對大海叨念「水大人」的名字。 高等寄生體對雄蟲充滿了生理欲望。 不管是士兵級、隊長級還是最終的將軍級,不管是口腹之欲、征服之欲還是超越種族的歡愛之欲欲望,已征服了一切。 水幕中游走數(shù)道漆黑的身影,什么東西潛伏在水面下凝視著班納。你值得更好。班納的舌尖卷起那枚血珠,刀光閃過,他的舌頭裂成半截墜入積水中??膳碌娘L從船艙直沖出來,仿佛無數(shù)條黏膩的觸角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