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家的丫頭 第1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暖婚之賢妻至上、崽的親爸竟是頂級豪門大佬、智者不入愛河,師徒重蹈覆轍、我從山中來 np、成為病弱皇帝的沖喜龍后、黑蓮花該如何救贖男主[西幻]、帝國頂級omega匹配到了死對頭、小機器人在逃計劃、成為二次元英雄、朕的男妃又雙叒懷孕了
第十六章 倒打一耙 “林姑娘很著急,過來見九爺,想請您同意讓奴婢領(lǐng)她走一遭……”隨安低低的說了。 褚翌唇角一挑,沒有作聲,直到寫完一頁,見隨安上前幫著換紙才道:“那你就去一趟吧?!?/br> 隨安抬頭看了他一眼,竟覺得那眸中冷光如刃,頓時不敢再看,低低應(yīng)了一聲“是”后告退。 從她進入書房到出來,足有一刻鐘的時間,林頌鸞等的心情焦躁,面色發(fā)沉,生硬的問:“可以走了嗎?” “林姑娘請?!彪S安躬身。 林頌鸞一甩帕子率先走了出去,等扶著林太太走了一段時間,惱怒散了大半,才問隨安:“你最近在忙什么呢?也不見你出來。” “林姑娘到之前,錦竹院的蓮香jiejie剛叫了奴婢過去,想讓幫著畫幾幅花樣子,那花樣子復(fù)雜難描,奴婢正頭疼呢?!?/br> 林頌鸞旁的不敢說,這書畫一途還是超有自信的,隨口道:“你怎么不找我?” “她們要的急,奴婢看著實在是難,便推了?!?/br> 林頌鸞心里越發(fā)的看不起隨安,心里有了個主意,便又問隨安老夫人平日里頭的喜好。 隨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支吾了過去。她縱然再坦蕩,見了這么多人的私心,也是難免覺得疲累。 如果可以,她寧愿每日里辛苦的下地干活,也不愿意去聽這些人言語里頭的機鋒。 這樣一路支應(yīng)著,三人不多時到了徵陽館門前,可巧又是棋佩從外頭回來。 隨安先上前行禮,棋佩拉了她的手,笑著對林太太示意,又問隨安:“你怎么過來了?沒聽說老夫人喚你?還是九爺那里有事?” 隨安問了好,回道:“小丫頭給林太太傳話,說老夫人相請,林太太跟林姑娘換了衣裳出來,卻不見了人,求到九爺跟前,九爺便命我過來帶路?!?/br> 棋佩眼睛彎了起來,大家都是明白人,隨安的話說的簡潔,卻把意思都說明白了,便捏了捏隨安的手,又對了林太太道:“請?zhí)媚锷缘?,我這就去通稟?!?/br> 隨安忙謝過,林太太也道了謝。 過了一會兒自有人出來領(lǐng)了林太太母女進去。 隨安正要走,聽見有人喊自己,見是紫玉在茶房那邊,便走了過去,兩人略說了幾句,棋佩滿臉笑容的走了進來道:“你們猜猜怎么著,林姑娘請纓要幫著蓮香畫花樣子呢。”說著就捏隨安的臉:“說你年紀(jì)小,怕事躲懶也是有的?!?/br> 紫玉悄聲道:“就沒見過比這更不要臉的了?!?/br> 隨安便把那日清晨林頌鸞當(dāng)著褚翌的面說幫她打掃院子的話說了。 紫玉跟棋佩笑得前仰后合。 隨安趁機告辭,見紫玉還要挽留,忙道:“好jiejie,我先回去,否則林姑娘出來,說不定還要讓我領(lǐng)路去錦竹院?!?/br> 紫玉笑著推了她走,還道:“那你悄悄兒的,別叫她聽見追出來。”說完自己又捂著帕子笑了開來。 出了徵陽館,隨安長長的吐一口氣,加快了腳步回書房小院,半道上跟武杰撞上,武杰一看是她,急急道:“jiejie快回去,九爺在發(fā)火呢。武英磨墨,加水多了,害的九爺快寫滿的一張紙都廢了?!?/br> 隨安一聽不敢耽誤,提了裙擺往前跑去,進了書房沒等喘口氣,褚翌伸手就來拉她,一下子攥破了她手腕上的水泡。 鉆心眼兒的疼,叫她忍不住驚叫了起來。 褚翌一愣松了手,見隨安淚都噴了出來,眉頭挑的老高,以為她跟自己矯情上了,提腳要踹,看見她兩手都有紅點才頓住,冷聲問:“怎么回事?” 隨安小聲說了在錦竹院的事。 褚翌不傻,皺著眉頭看了她,直到把她看的眼淚又流出來才罵了句:“蠢貨?!?/br> 這丫頭們上茶的規(guī)矩都是前頭翻來覆去的教的,沒有上頭的命令,誰敢直接上滾水?明顯就是有人使壞。 “有本事對著爺哭,你怎么不潑回去?” “回九爺?shù)脑?,府里的?guī)矩,丫頭們打鬧不論對錯,雙方先打十板子?!彪S安哽咽道。 褚翌又暗暗罵了句蠢,見武英跟武杰在門外探頭探腦,立即喝道:“還不去拿藥!” 蘆薈膠書房小院就有,武英送過來,褚翌已經(jīng)坐到榻上,見隨安跪在地上哀哀的流淚,心里疼了一下,嘴上卻道:“還不滾過來?就知道跟爺使苦rou計。” 等掀開衣袖看見那三個銅錢大小已經(jīng)破了的水泡,褚翌的眉頭已經(jīng)皺得能夾住蚊子。 隨安伸手去接蘆薈膠:“九爺,這個看著腌臜,奴婢自己來?!?/br> 被褚翌一巴掌拍開,斜了她一眼:“怎么沒把你燙熟?平日里的機靈勁往哪里去了?不知道躲開?” 隨安剛要擠出一個笑,被他一下子拉住手,又嘶嘶的哀叫了一聲,卻仍舊辯白道:“奴婢是想著那花樣子難得,若是潑到上頭,說不得您進宮的衣裳就耽擱了……哎呦,痛痛痛!” 褚翌使勁捏了一下她的手,恨道:“還敢嘴硬!”垂下頭幫她胡亂擦上蘆薈膏。 “奴婢一顆忠心,日月可鑒?!?/br> 褚翌差點噴笑,好不容易忍住擦完,把剩下的藥膏胡亂塞她手里:“行了,滾吧?!眲e個丫頭蹭破點皮都是勾勾纏纏千嬌百媚的撒嬌,到她這里,跟自己表開忠心了。 他生氣的時候,她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可他不生氣了,給她一點兒溫柔,就叫她感動的不行,雖然那點兒溫柔也只是被夾裹在惡劣的口氣里頭。 褚翌看她站在那里嘴唇動了動,卻一副不知該說什么的表情,心里就暗罵她蠢。 他從前見褚鈺的丫頭芳華裁紙弄破點皮就坐到褚鈺懷里撒嬌,當(dāng)時雖然看了覺得辣眼,但隨著他長大,現(xiàn)在想來,竟然覺得那樣也是一種情趣,只是指望隨安這只呆頭鵝給他來點情趣,他還不如指望頭豬!蠢死個人的貨! 可他心里這樣想,卻忘了別的丫頭不是沒沖他撒過嬌,而是被他嫌惡心給攆走了。 說來說去,不過是對隨安有那么一丁點的認(rèn)同感而已。 隨安受了褚翌一點恩惠,心里便想著回報一二。 她手里有一塊青田石,是褚秋水的收藏,因為形狀不整齊,賣不上價去,后來見她喜歡,便送給了她。 青田石雖然不如壽山石雞血石那么有名氣,卻也石質(zhì)細(xì)膩清脆,是刻章的好材料。 石頭有了,刻刀也有了,要刻些什么內(nèi)容呢?隨安犯愁。 要是送情人,可以刻個“比翼雙飛”,送文人刻個“博學(xué)悠遠(yuǎn)”,褚翌既不是她的情人,也不是個好文的人,要是真刻了這些,說不定能把自己踹湖里…… 思量了很久,才決定刻個“鷹擊長空”。 褚?guī)浗衲甓剂嗔?,雖然屢次獲勝,但也同時說明朝中無將,后繼無人。據(jù)她所知,褚家兒郎上戰(zhàn)場的極多,成名的卻少,大爺受了傷退下后便在家榮養(yǎng),二爺三爺都死在戰(zhàn)場上,六爺八爺現(xiàn)在隨父出征也不過是小將,就是七爺跟九爺,聽說小時候也被帶上戰(zhàn)場過,不過老夫人強勢,把人又叫了回來而已。 七爺還好說,已經(jīng)成親,又有了秀才功名,有平郡王照拂,前程怎么也不會太差。 九爺這些年卻一直心心念念的想當(dāng)大將軍。 隨安為自己的“投其所好”沾沾自喜了一刻鐘,然后便決定動手。 她這里剛挽起袖子來,蓮香就帶著小丫頭匆匆來了。 隨安剛要出去,被武英堵在門口悄聲道:“九爺讓jiejie學(xué)著些?!?/br> 隨安撇撇嘴,站在窗邊看著蓮香,聽她說話。 “春蘭打小就在咱們院里長大,最是個熱心好動的,這次也不光要怪她,隨安轉(zhuǎn)身走的急,又沒躲開,這才撞上的……,春蘭已經(jīng)知道錯了,奴婢帶了她來,隨安meimei任意處置……,只要meimei消氣?!鄙徬闾嶂棺友U裊行禮,話說的不疾不徐,讓聽話的人覺得她的話里透著萬般的無奈跟委屈。 春蘭跪在后頭,眼淚流的情真意切:“九爺,奴婢真不是故意的,隨安jiejie有學(xué)問,奴婢看著就想親近,這才搶了芳兒jiejie的差事幫著上茶……” 褚翌擱下筆,瞟了一眼耳房那邊,漫不經(jīng)心地對蓮香道:“什么亂七八糟的,你是錦竹院的大丫頭,小丫頭們不懂事,你教導(dǎo)了就是?!?/br> 蓮香聽了這話,臉上閃過一絲得意,很快又?jǐn)苛巳?,換上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是,九爺教訓(xùn)的是……,只是奴婢叫了隨安meimei過去,本也是想著大家都是伺候九爺?shù)?,九爺好了,奴婢們才能好……沒想到隨安meimei推脫了不說,還告訴了林姑娘,奴婢是想著,咱們一個院子里頭,無論怎么鬧,那都沒有外人,叫林姑娘知道了,顯得奴婢們無能不說,看我們笑話,也給九爺丟了臉……” 褚翌淡淡瞥了她一眼:“你既然描不好那花樣子,怎么就把活接到手里?” 蓮香怔了怔,有些不大自然地回到:“老夫人那邊忙的翻天覆地,人手不足,奴婢想著為老夫人分憂也是為了九爺分憂就……,都是奴婢的不是。好在林姑娘肯幫忙,說多半日的功夫就能描好,奴婢們熬熬夜也就做好了?!?/br> 褚翌道:“既如此,你且回去,把衣裳做好了是正經(jīng)?!?/br> 蓮香臉上一喜,繼而遲疑道:“那隨安meimei……” “林姑娘去老夫人那里,喊了她作陪,不知道去哪里野了,還沒回來呢,等她回來,我跟她說一聲就行了。”褚翌說著就重新抬了筆寫功課。 蓮香不敢再打擾,再說她要說的也已經(jīng)說完,自忖沒什么遺漏,便使了眼色叫了春蘭起來,兩個人齊齊告退。 第十七章 妙計 隨安看了手上燙起來的皮,那一塊地方因為摸了藥膏,里頭發(fā)黃外頭泛白,看著就疼,蓮香只字不提把她燙傷的事,卻在褚翌這里給她上眼藥,話里話外說她不顧大局,把錦竹院的事情透露給外人,叫林姑娘看笑話。 武英笑嘻嘻的過來:“九爺喊jiejie過去呢,小的覺得九爺是真疼jiejie地?!?/br> 隨安眼前一黑:“你小孩子家的,亂說什么呢。” 褚翌正在翻蹬那一摞功課,看見隨安進來皺著眉道:“這些你寫了多久?” 隨安知他開始懷疑,連忙道:“奴婢的字小,寫的快還寫了好些日子呢。盒子里頭的墨條奴婢用了四塊,您寫的這些就用了六塊了……” 褚翌剛才那樣說,只是因為寫累了煩躁一下,擱下筆揉著手腕問:“你的手怎么樣了,拿來我看看?!?/br> 隨安連忙背到身后:“九爺,這個很丑,您就別看了。上了藥過兩天就好了?!?/br> 褚翌一口氣悶住,難得他發(fā)善心想溫存她,簡直浪費自己心意。 這不解風(fēng)情的呆貨! 他不再強求,而是冷冷說道:“蓮香的話你也聽見了?跟林姑娘說又是怎么回事?” “林姑娘問奴婢最近在忙什么呢,奴婢便說了那么一嘴,誰知林姑娘藝高人膽大,說到了老夫人跟前。奴婢知錯了?!?/br> 隨安恨的牙根兒癢癢,偏這事要是按蓮香說的,她還真不占理??伤?dāng)時也只是推脫林頌鸞而已,誰成想林頌鸞這么熱情?。【退隳侵皇腔幼?,可到底是給男子做衣裳,不是親近的人,就該遠(yuǎn)著些才符合當(dāng)下規(guī)矩吧?! “那茶水呢?是你撞上去的?” “不是,奴婢就轉(zhuǎn)了個身?!彼驳恼f道。 褚翌冷笑:“這會兒有火氣了?早管著做什么去了?說你蠢你還不服?!剛才要不是我替你擋過去,你若是跟蓮香對質(zhì),鐵定要挨一頓罰?!彼橐谎鬯氖郑骸暗綍r候你的手就不是燙破皮了,五十手板子下來,一定腫成饅頭?!?/br> 隨安當(dāng)然不服,可她也知道,要是換了自己來,沒準(zhǔn)真能被蓮香帶溝里,就算她據(jù)理力爭,大不了那春蘭挨一頓罰,蓮香是不會傷筋動骨的。 想想這些勾心斗角就煩!她為什么整日里頭想著如何贖身出府,還不是煩這些污糟事?! 想到這里情不自禁的低聲嘟囔:“九爺,你說蓮香為何要陰我???我也沒得罪她啊,她還扣了我的賞錢沒給呢,我也沒問她要?!?/br> “你瞧瞧你那出息,一點小事就叫你灰心喪氣了?” 隨安點點頭:“是不想理會。最煩這些婆婆mama的陰私,換做我寧肯正大光明的打一架呢。” 褚翌聞言一笑,他果然沒看錯她。在這一方面,他們二人也算知己。 只是隨安這種知己,頂多算半個,太呆太蠢了。 思忖了一會兒,循循善誘的問道:“蓮香為何看不慣你,你真不知道嗎?” 他問的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