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渡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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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回來半天不到,就又要離開,林強他們都說表示羨慕不已。 原本教導(dǎo)主任說是要請家長的,但汪東洋的爸媽整天都忙著在天上飛,哪兒有時間來學(xué)校,大家都覺得最后可能還是不了了之就算了。 奶茶店 一群人圍在兩個桌子邊上,正激烈討論著剛才在教導(dǎo)主任辦公室門口聽到的話: “汪東洋!你是一個學(xué)生!你怎么能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呢?你還想想上學(xué)了?你有沒有考慮過后果!” “你不要仗著你們家有錢有勢就胡作非為??!我告訴你!這是學(xué)校!不是你隨便挑釁的地方!你這樣做,有沒有把家長老師放在眼里!” 林強裝作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學(xué)著話說。 “林強,你小心東子聽到了找你!” “對啊,不是你給他遞的u盤嘛,你他媽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林強拿著一旁的筆就朝說話的男生身上砸去:“別搞我??!我真不是故意的,誰讓他不說請是哪個u盤!” 陳浮己隨性地坐在椅子上,看他們一群人演,笑笑沒說話,池沅倒是沒笑,安安靜靜地喝自己的奶茶。 只是沒坐一會兒,秦菲就找了過來,著急忙慌地問陳浮己,汪東洋是怎么回事兒。 氣氛一下就冷了下來,沒人回答她。 陳浮己瞥她一眼,淡淡回:“你自己問他?!?/br> 秦菲沒從他這兒得到答案,隨后就離開了。 池沅看大家臉色都不太自然,悄咪咪地問了陳浮己:“怎么回事?。俊?/br> 陳浮己勾著她發(fā)尾玩:“少打聽?!?/br> 秦菲走后,他們又恢復(fù)了之前的說笑。 就是從這天之后,汪東洋再沒來過學(xué)校,大家都以為是他被學(xué)校要求的停課,所以才沒來學(xué)校,也沒人多想。 陳浮己倒是給他打過幾通電話,他自己也沒說別的。 轉(zhuǎn)眼,就到了四月二十八號那天,又一次月考成績下來了。 陳浮己的排名不錯,至少不再是吊車尾了。 下午的時候,池沅收到他的消息,說是在校門口等她,一起吃個飯。 她看了他截圖發(fā)過來的成績表,心里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或許是因為陳浮己的每一次上升,都跟她有關(guān)。 可是等她去校門口的時候,陳浮己的身影早已不在,只剩下一圈圍觀的學(xué)生和家長。 她在人群中,還看到了林強他們。 周圍的討論聲絡(luò)繹不絕: “天啊,真沒想到他爺爺真的是撿破爛的,還撿到學(xué)校門口來了?!?/br> “以前就聽說過他們家特別窮,單看他這個人,還真沒看出來?!?/br> “不過那老頭也太惡心巴拉的了吧,守著人吃完去撿,不嫌臟啊,那臉也是,我剛剛看了一眼,臉上的疤像喪尸片里的一樣,夠我吐三天了!” “他不是一直和汪東洋那群人玩兒得挺好的嘛,汪東洋家里很有錢啊,怎么會跟他來往,不嫌棄啊?!?/br> 女生眨巴眼,朝林強那邊望去,小心翼翼地說:“那可不一定,林強不也和他玩得挺好嘛,你看剛才,都沒敢上去,可能心里嫌棄死了吧。” “你說他爺爺是撿垃圾的,他剛也跟著撿,提袋子的動作這么熟練,自己平常也跟著撿吧。” “啊這,他同桌男的女的?不嫌棄他身上有垃圾味啊。” 與女生同行的幾個男生也開始說:“哎,你說要不我們下次把喝完的礦泉水瓶全都裝好給他送去,他會不會對我們感恩戴德啊,畢竟值錢??!” “裝什么裝,你直接給人送錢去吧!對了,他和汪東洋玩這么好,是不是就圖人家錢啊,畢竟跟在人后面,肯定白吃白喝啊,汪東洋很大方的!” 池沅就算沒從他們嘴里聽到“陳浮己”這個名字,也猜測到他們是在議論陳浮己。 那是她印象中,第一次臉紅怒斥地和人吵,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一點都不怕對方人多勢眾。 她只是憑著本心在反駁,字字強硬:“你跟他很熟嗎?你認識他嗎?你跟汪東洋玩得很好嗎?汪東洋親口對你說陳浮己騙他吃騙他喝了嗎?” 陳浮己沒有像他們口中說的那樣向朋友騙吃騙喝,他身上沒有垃圾味······爺爺也沒有他們說得那么不堪,他們明明連認都不認識,卻在用惡言惡語背后攻擊。 她轉(zhuǎn)過身去質(zhì)問的時候,正好撞見林強他們無措的表情。 那一刻她不懂,他們不是和陳浮己玩得很好嘛,為什么一句話都不為陳浮己反駁。 作者有話說: 第30章 他不會去北京 一老一少, 正順著梯坎往上爬。 老人馱著背,穿著一雙老舊的拖鞋,拿著一個編制口袋, 里面裝得滿滿當當?shù)?,全是塑料制? 背上背著個空背簍。 原本放在背簍里的重物, 提在了陳浮己手里, 是一摞捆好了的紙質(zhì)廢品。 “你腿怎么越來越跛了?”陳浮己蹙著眉問。 先前還沒注意,因為老頭受傷后就一直在床上養(yǎng)著, 沒怎么下床。 老頭揮了揮手,“歲數(shù)大了是這樣的?!?/br> 池沅到山腳下的時候,就看見陳浮己攙著老人家往家的方向走, 步調(diào)很慢,慢到她能追上去。 陳浮己看到她的時候,眼神閃過一絲詫異。 問她的時候, 語氣不算太好:“怎么來了?!?/br> “不是說請我吃飯嗎?”池沅笑臉盈盈地說。 陳浮己怔了幾秒, 看向老頭,隨后興致缺缺對她說:“改天?” 池沅搖了搖頭:“就今晚吧。” 還沒等陳浮己回話, 老頭笑容慈祥:“要的,喊他陪你走街上去吃, 吃點好的?!?/br> 池沅:“不用, 我覺得他手藝挺好的?!?/br> 話說到這里, 陳浮己也就沒拒絕了, 讓她跟著一起。 回去的路上,全程都是老人家和池沅在說話, 陳浮己一句都沒有開口。 池沅能看出來, 他心情不算好。 沒買菜, 陳浮己去了后面兩塊地了,扯了兩顆小青白和蔥,還挖了兩個土豆,都是老頭自己種的。 或許是怕陳浮己被餓死。 池沅和老人坐在屋子里,聽老人家講起剛才在校門口發(fā)生的事。 “我平時不去他學(xué)校的,現(xiàn)在這個記性越來越不好了,路都認不到了,今天不曉得啷個就走到那里去了?!崩项^懊悔,偷偷抹掉眼角的淚。 看著老人淚聲俱下的模樣,池沅心里也不好受,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安慰。 “這個娃兒自尊心強得很,今天怕是沒得面子了······” “你不曉得,他上次把我撿垃圾那些工具全都扔了,我也是曉得他一直不喜歡我做這些,但是我就是想多給他攢點錢留到那里啊,以后他一個人啷個辦??!” 她連忙拿紙過來,替老人擦淚,聽著他無助慚愧的聲音,細聲:“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沒說多久,老人怕陳浮己看出自己哭過的樣子,就躺床上去了。 池沅不會做飯,陳浮己一個人在里屋忙了半個多小時,端了三菜一湯出來,都是素的,他今天沒買rou回來。 三個人安安靜靜地吃完這頓飯,老頭和池沅都說要給他打下手,他沒讓,又是他自己一個人把碗給收去洗了才算完。 七點左右,天漸漸暗了下來。 池沅再次坐到了那個熟悉的窗前,他那張座椅上。 每次坐到這里,她都在想,陳浮己一個人暗暗努力的模樣。 他現(xiàn)在,也算是在認真做一件事了吧。 “陳浮己,我明天就要去參加競賽了?!?/br> “后天結(jié)束比賽,2號的飛機回北京,1號那天我還在霧城,你可以聯(lián)系我。” 今天他發(fā)消息說要請她吃飯的時候,她就想和他說這件事了。 陳浮己默默聽著,沒有應(yīng)答。他坐在凳子上,鎢絲燈的光線隱隱約約照在他背上,看不太清臉上的神情。 空氣中彌漫著寂靜,無聲的低氣壓讓池沅多了幾分傷感,她坐在陳浮己窗前的桌子邊上,看向他最近的習(xí)卷。 字跡雖然還是一向的潦草不堪,但該缺的步驟一步都不少。 之前池沅還勸過他,說是字跡在高考中,也是一份隱形考驗項目,尤其是在作文里。 結(jié)果陳浮己滿不在意地說,學(xué)霸的字都長他這樣,因為把時間都花在做題上了。 池沅說這是歪理,但他不改也就懶得再說他了。 她輕輕翻動著卷面,緩緩開口: “對了,我上次去南路那家書店,幫你問過幾份詳解資料,只是當時沒有貨,這兩天應(yīng)該有了,你抽個時間去拿吧,說你名字就好?!?/br> 他“嗯”了一聲。 “陳浮己,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來霧城?!?/br> 或許有機會,只是可能要很久很久,久到他們都記不清彼此了。 陳浮己慢索索地從桌上拿過煙盒,從里面倒出一根,叼在唇邊,咬著煙頭。 他伸手聚攏火勢,煙霧漸漸散開,深深地吸了一口,讓尼古丁直達肺底。 “池沅,北京離這里遠嗎?” “不遠,大概一千八百公里。” 坐飛機,只需要兩個多小時。 他拿開煙,彈了彈煙灰,語調(diào)緩慢:“可是對我來說,北京很遠。” 池沅心中一顫,沒有再往下說。